4 “咱倆沒完”
薛恨痛得眼淚都出來了,他拽着賀欽的手想拯救自己的寶貝:“你他媽的...放開......”
“不是你讓我幫你?”賀欽挑了挑眉,嘴角帶着惡劣的笑容,手還放在原處,溫熱的掌心給薛恨帶去了十足的壓迫感。
薛恨紅着眼眶瞪向賀欽,平時的張牙舞爪全沒了:“我說錯了行不行,你放手啊!”說話的時候還帶着哭腔。
賀欽被薛恨瞪得愣住了,看着他因為疼痛而皺起的眉頭,還有他被淚水浸濕的眼睫,心裏突然萌生了異樣的情緒,有驚奇,有得意,隐約還有一點憐惜。
賀三少心軟了。他感受着薛恨身上火熱的體溫,抿着嘴放松了手上的力氣:“好了,我真幫你。”
“幫你媽,給我滾!”薛恨一點都不信這個辣手摧花的王八蛋。
賀欽手癢,忍不住在薛恨濕漉漉的腦袋上揉了一把,一手的涼水:“我真幫你,你說聲好聽的。”一邊說着,他剛才惡作劇的另一只手也開始有技巧的動作起來。
薛恨被安撫得一愣,他下意識眯着眼看賀欽的臉,浴室的白熾燈太刺眼,薛恨看不太清,但是賀欽頗為熟練的功夫還是能讓薛恨感受到爽快。
賀欽見薛恨沒說話,知道這人腦子現在迷糊了,也不氣,只是重複了一遍:“說兩句好聽的,我讓你更爽。”
低沉悅耳的磁性嗓音裏帶了點誘哄意味。
可惜他碰上了薛恨。薛恨這回聽明白了,他毫不客氣地“呸”了一聲:“就他媽你這手上功夫,還比不上老子一個手指頭強,趕緊滾出去,否則老子對你不客氣了!”
“你想怎麽對我不客氣?”賀欽彈了彈手裏的東西,果然就又換來薛恨的兩聲嗷叫,也不知道是痛的還是爽的。
下一秒,薛恨就咬牙切齒地雙手扯住了賀欽的衣領:“你是不是找死?”
賀欽又不輕不重地捏了一把,沒說話,臉上的表情分明在說“你能拿我怎麽樣”。
薛恨看着他這張俊臉,一股火突然竄進了他的腦門裏,這火來得快,燒得又旺,硬生生把薛恨的腦袋燒短路了——
他湊近賀欽,用力在賀欽的嘴巴上咬了一口,真是咬的,賀欽的嘴角都破皮出了血。
薛恨滿意地嘗了口唇瓣上的血腥味:“再犯賤咬死你。”
“......”賀欽不懂薛恨的腦回路,但他知道什麽叫睚眦必報。
浴霸燈把人照得很熱,賀欽也感受到了這一點,他陰沉着臉扯了扯脖子上被薛恨拉得皺巴巴的領帶,嘴角還帶着痛感:“你找死。”
薛恨以為賀欽要動手打人,剛想說點什麽,他的腦袋就被賀欽按住了。
下一秒,兩人的嘴巴就又碰到了一起。賀欽幾乎是撞過來的,薛恨的嘴唇被他撞得磕到了牙齒,痛得他本能想叫出來。
可他的嘴被賀欽的堵着,所有痛呼和罵喊都被吞回了肚子裏。
賀欽對着薛恨的嘴唇一頓啃,啃着啃着卻變了個味——他早該想到的,薛恨這張欠教訓的狗嘴,也就親起來的時候能軟點,就該用這種方式堵住,免得他再說出什麽埋汰人的話。
啃咬逐漸轉化成了有些笨拙的親吻,賀欽用舌尖嘗去兩人唇間不知道是誰的血,再用它去勾勒薛恨嘴唇姣好的唇瓣,最終又将主意打到了薛恨咬着牙關的嘴裏。
賀欽在薛恨齒縫間徘徊試探,流連在外面的唇也在溫柔誘哄。
如果薛恨沒有被下藥,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推開賀欽,并跟這王八蛋打個你死我活。
可惜這種假設不成立。他和賀欽之間靠得太近了,氣息交融,唇齒相依,他能嗅到賀欽氣息之間傳來的淡淡香味,這種不誇張不刺鼻的味道配合着薛恨體內的藥物作用,把他生理上的欲望徹底勾了出來——已經到這一步了,再說了,賀欽的長相也甩了下藥那小王八蛋幾條街,這麽算起來,薛恨搞他還賺了。
于是薛恨想開了。他張開嘴,卻不是想迎接賀欽的入侵,而是反客為主,捏着賀欽的衣領和他深吻起來。
賀欽心裏一閃而過的驚訝在看見薛恨臉上泛起的紅暈後消散了——被藥物控制的小流氓,能指望他做出什麽劇烈反抗呢?
他們的親吻越來越深入激烈,薛恨這頭牛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硬生生把賀欽給拽進了浴缸裏,還翻身壓住了他。
賀欽還沒來得及反應,薛恨就擡頭離開賀欽的嘴,露出了一個帶着流氓氣的笑:“姓賀的,老子要睡你了。”氣息不穩地說完後,薛恨開始扒賀欽的衣服。
“......”得,原來小薛總到現在都還覺得他是在上面那位。如果是平時,他或許還能和賀欽一争高下,可薛恨現在的戰鬥力不到平時的五分之一,大腦也不清醒,就這樣的狀态,到底是誰給他的自信和勇氣?
賀欽在心裏罵薛恨缺心眼,面上卻是任由薛恨扒他的衣服。結果薛恨實在沒出息,扯半天沒扯明白,他不輕不重地一巴掌招呼在賀欽肩膀上:“穿的什麽破玩意兒?自己脫。”
賀欽哼了一聲,卻是将手放在了薛恨的腰上,緊接着,他的手腳和腰部一起配合着發力,抱着薛恨離開了浴缸,用剛才來酒店時的姿勢把人抱着往外面走。
薛恨嘿嘿一笑:“你小子還挺重儀式感。”
還沒等他調侃夠,賀欽就毫不留情地把人扔到了酒店柔軟的大床上。他扯了扯身上皺巴巴的衣服:“你想睡我?”
“廢話。”
“行。”賀欽答應得爽快,應完後他三兩下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掉了,薛恨看得眼睛都直了——賀三少的身材管理做得十分到位,肌理流暢卻不誇張,膚色均勻,線條幾乎完美。
薛恨對着賀欽色迷迷地吹了個口哨。
賀欽冷笑一聲,用了一整晚來告訴薛恨到底是誰把誰睡了。
......
薛恨是被熱醒的,他迷迷糊糊地感覺自己的身邊有個人形大火爐,酒店的空調溫度适中,但被這大火爐包圍着的薛恨只覺得自己快要熱死了。
他睜開眼側頭,在看清了大火爐熟睡的精致側顏後,心裏一萬句“我草”奔騰而過——他把賀欽睡了?他真的把賀欽睡了?他居然真的把賀欽這王八蛋睡了?
“我草......”薛恨還是把這倆字吐了出來——就在剛剛,他試圖從賀欽懷裏掙脫出來的時候,不小心牽扯到了腰部往下的部位,包括但不限于他的大腿乃至于小腿彎。
鋪天蓋地的酸痛朝着薛恨席卷而來,這種酸痛又跟他過去打架時體會到的不太一樣,因為這酸痛還牽扯着一些打架時永遠不會打到的地方。
小薛總仿佛五雷轟頂——敢情不是他睡了賀欽,而是他被賀欽搞了!
就在他試圖忍住內心暴烈的情緒時,身邊的賀欽居然又把薛恨抱緊了些:“別鬧了,小流氓。”放在薛恨屁股蛋上的手還捏了一把。
“鬧你媽。”薛恨一巴掌招呼在了賀欽臉上。
賀三少被打醒了了,臉上帶了個清晰的巴掌印,跟薛恨四目相對時,他看見了薛恨臉上想殺人的表情:“......”
時隔兩年,兩人終于又打了一架。
這一架打得十分微妙——他們是在酒店脫光衣服打的,薛恨鐵了心想弄死賀欽,賀欽也被薛恨那一巴掌打得上了火氣。兩人誰也不讓着誰,打到最後還是賀欽稍微占了一點優勢,他氣喘籲籲地把薛恨壓在地毯上:“你鬧夠了沒有?”
薛恨朝着賀欽啐了一口,眼神死倔地盯着賀欽,不說話。
賀欽看着他這樣子,心裏想的卻是昨夜的場景——小流氓果然只有被那樣欺負的時候才肯聽話。
他們之間離得很近,近到薛恨感知到了賀欽的全部反應,他恨不得咬死賀欽:“你他媽是随地發、情的瘋狗嗎?”
本來還體諒着薛恨昨晚被收拾狠了,打算克制欲望的賀三少再也無法忍受,又氣又惱地咬住了薛恨發紅的嘴唇。
他們像野獸一樣互相撕咬,嘴裏參着不知道是誰流出來的血味。
在賀欽試圖闖入薛恨的嘴裏攻城略地的時,薛恨放在賀欽的背上的手猛地用力掐了一把,同時還卷起膝蓋彎狠狠拐了拐賀欽的肚子。
賀欽吃痛“嘶”了一聲,也趁機被薛恨從身上推倒在地上。
薛恨看着捂住肚子的賀欽,心裏還是覺得不解氣,他緩緩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在賀欽屁股上用力踹了兩腳:“去你媽的狗東西。”
罵完後,薛恨環顧四周,最終找到了賀欽還勉強能穿的衣服,他也不管賀欽一會兒穿什麽,只是把賀欽的衣服褲子都套在了自己身上。
緊接着,薛恨去地上撿起自己的褲子,拿出錢包,從錢包裏摸出了八百塊錢現金,扔到從地上坐起來,捂着肚子瞪自己的賀欽腦袋上:“當你薛爺爺我睡了你,器大活兒爛的狗東西。”
之後薛恨就一瘸一拐地往外面走了。
身後的賀欽死死盯着薛恨的背影,在薛恨離開房間之前,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小流氓,咱倆沒完。”
薛恨伸手從背後給了賀欽一個中指,像在方越瀾生日時他們所處的洗手間裏那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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