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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采筝,連嚴夫人亦非常驚訝,遂即緊緊鎖着眉毛朝兒子使眼色,低聲道:“你爹問你正經話呢,胡說什麽?!”

郁楓用鼻音哼了聲, 把眼神移到一邊,不和母親對視。

葉顯德差點把嘴裏的茶噴出來,硬生生噎下去,咳嗽了一聲,對郁楓連連道:“有出息,有出息,真有出息。”

郁楓一副頑抗到底的樣子,繃着臉撅着嘴。

嚴夫人不經意的冷瞥了丈夫一眼後,道:“郁楓啊,就聽你媳婦的吧,明天開始不去書堂了,另給你找個先生教你念書。”笑看丈夫:“侯爺,您也是這樣想的吧。”

葉顯德冷聲道:“在家?先生請了嗎?”說這話的時候,看的是采筝。采筝一怔,心道看我做什麽,找先生這事不該是您出頭麽?

嚴夫人道:“我想好了,就請趙家的大公子來郁楓念書吧。聽我爹說,他學問極好,應該能教好郁楓的。”滿眼疼愛的對兒子道:“以後跟着趙先生好好念書啊。”

郁楓嫌沒鬧騰夠,一翻眼道:“不跟趙先生讀書,我想跟采筝生孩子。”

一次就罷了,居然還來第二次,采筝已經不想找地縫了,她想直接一頭磕死算了。

先于她爆發的是寧安侯。

就見寧安侯一拍桌子,訓斥道:“你知不知羞恥?腦子裏不裝別的,淨是男盜女娼,你這個只會丢人的廢物!”

郁楓挨了罵,眼圈泛紅,抿着嘴回瞪他爹。葉顯德起身怒道:“反了你了?敢這樣看你的父親?”揚手就要打。

采筝見狀,忙将郁楓拉到身後,低聲訓他:“要挨打了吧,看你老實不老實。快給爹賠不是,說你錯了。”

郁楓垂着長長的睫毛,低眸道:“你讓我……我就道歉。”采筝扯他:“行,都依你,快給爹道歉。”

這邊廂嚴夫人也在勸丈夫,所以各說各話,葉顯德并沒聽到兒子和兒媳婦的對話,等郁楓重新被拉到他跟前,見兒子低頭向他認錯了,他也沒法真的動粗:“下不為例,再像今天這樣胡說八道,我一定會好好罰你。”

為了給公婆消氣,侍候公婆吃早飯的時候,采筝處處小心。好在寧安侯用過飯,便去了書房,沒再留下來跟郁楓計較。

其實采筝心裏對寧安侯是不滿的,要不是因為他是長輩,她指定要好好理論一番,憑什麽罵郁楓是廢物?被自己親爹罵廢物,別說他生過病,就是個好人,也要自暴自棄了。

待寧安侯吃完飯走後,嚴夫人讓人添了副碗筷,留采筝一并吃早飯。她來之前已經吃過了,可不好推脫,硬着頭皮往嘴裏塞。

嚴夫人先替兒子道歉:“采筝啊,你多體諒點,郁楓他畢竟和別人不大一樣。可你我都知道,他是個好孩子,心最善了。”

采筝端着碗,低頭喝粥,小聲道:“娘,我知道。”嚴夫人道:“昨天發生了不少事,你們先歇兩天,再讓趙先生過來。”

“這趙先生……”采筝欲言又止,最後決定還是挑明了:“娘,有些話我知道不是我該過問的,可我……”

嚴夫人溫聲道:“說吧,有什麽說什麽,咱們娘倆都是為了郁楓好。”

“郁楓不去書堂念書,自然有郁棟這類愛捉弄他的兄弟們的原因,可其中也有先生總是斥責他的緣由在,這個趙先生脾氣好不好?會不會嫌郁楓長進慢?”

嚴夫人非但不覺得采筝多事,反倒覺得她處處為兒子着想,高興的不得了:“你放心,趙先生是郁楓外公的門生之子。學問不必說,人品也是極好的。只是跛了一條腿,不能入仕為官,我其實早有意讓他來教郁楓讀書了。”

有這層關系,那麽這個趙先生應該算是嚴夫人的人。難怪侯爺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她不是瞎子,看得出侯爺跟嚴夫人不睦。

“那太好了。”采筝笑道:“能遇到一個好先生,郁楓或許會對讀書上心呢。”望了眼窗外,隐約能看到一個郁楓的人影在碰廊下挂着的鳥籠子。

嚴夫人也看了眼窗外,然後笑看采筝:“我呀,哪還希望他讀書讀出名堂啊,真像他說的,能讓我抱個孫子,我就心滿意足了。采筝,明天叫人給你請個大夫把把脈向,看看缺什麽補什麽,萬萬将身子調養好了。”

采筝做羞澀狀,把頭埋在胸口。這時嚴夫人忽然嘆道:“……不過……今天的事,我有些想不通,郁楓一向是怕他父親的,怎麽突然間變了?”

采筝也納悶,她發現葉郁楓顯然比之前更能熟練的使用‘威脅’這一手段了。以前最多是想找他母親告狀,但是今天,他竟然故意頂撞他父親,然後在她為難的時候,開出條件。

手段雖然拙劣,卻能看出他算計她的心思。

從昨晚上,他抽過那陣瘋之後,他就變得更難纏了。

采筝不敢說實話,跟嚴夫人說她昨晚上曾将葉郁楓吓的瘋癫過,等于找死。她低眉道:“給我把脈當然好,那郁楓呢?要不要也找大夫看看?”

嚴夫人沒明白采筝的意思,笑:“他又不用生養,你養好就行了。”見兒媳眼神飄忽,才反應過來:“你是說找大夫給他看舊疾?”

采筝颔首。嚴夫人嘆道:“沒用的,太醫院的人都請遍了。”

曾經是曾經,她沒親眼見到,便不相信。再者說,昨天之後,她發現葉郁楓身上是起了變化的,他的病不是一塊鐵板,是可以發生變化的。采筝問道:“郁楓最後一次瞧大夫是什麽時候?或許這幾年,太醫院進了新的禦醫,說不定可以試試。”

嚴夫人笑的勉強了,道:“這一試,不知又要喝多少湯藥。是藥三分毒,你也不想想,對孩子能好嗎?”拍拍采筝的手背,安慰道:“等你有了,咱們再商議這事。好不好?”

看得出婆婆不想談論這事,采筝便不好再追着不放,只得笑道:“都聽您吩咐。”

嚴夫人或許是失望太多次了吧,覺得再醫治也是徒勞的。人經歷過太多的失望,便不敢再抱期望了,寧願絕望的活着。

這麽一想,采筝心情也低落了,這時,就聽外面有笑鬧聲,以郁楓的聲音笑的最歡。采筝對嚴夫人道:“娘,您坐,我去看看。”

她推門出去,見郁楓正伸手往鳥籠子裏抓,驚得裏面的畫眉鳥撲騰着翅膀上下跳蹿。廊下的小丫鬟們三三兩兩在那看熱鬧,采筝一眼就發現了鳴翠。

她拉下臉,走到郁楓身邊,道:“你是貓呀,抓鳥能吃嗎?快放下。”郁楓看到她,歡喜的道:“咱們要回去了嗎?”

采筝搖頭:“母親還有話跟你說,快随我進來。”郁楓縮回手,關好鳥籠,随妻子往屋子裏,行了幾步,回頭對鳴翠道:“我改天再給你抓個畫眉玩。”

采筝不是好眼神的瞪鳴翠,鳴翠慌了神,膽怯的搖搖頭,轉身向回廊盡頭去了。采筝酸溜溜的道:“你真清閑,給丫頭抓玩物。”

郁楓道:“她說畫眉好看,我就抓出來,讓她看個仔細。”

采筝哼道:“之前怎麽告訴你的?你都忘了?”

郁楓嚷了聲:“都忘了!”一甩袖,抛下她,先跑進屋內了。等采筝進屋的時候,他已經坐在嚴夫人身邊吃糕點了。

“郁楓,洗手了嗎?”

“……洗了。”

“什麽時候?剛摸完畫眉,就吃東西?”告他一狀。

嚴夫人聽了,搶下糕點,道:“聽你媳婦的,去洗手。”郁楓道:“采筝給我洗,我就洗。”

這麽多人,你偏折騰我?!采筝笑道:“行,來吧。”帶丈夫來到臉盆架旁,讓丫鬟倒了水,打了胰子給丈夫搓手。肌膚相親,滑膩膩的感覺讓郁楓莫名興奮,不覺來銜采筝的耳垂:“好采筝,咱們回去吧。”

“還沒給老祖宗請安呢,急什麽。”

郁楓聽罷,将手往水面一拍,濺起數道水痕,迸了采筝一身,他便道:“衣服髒了,咱們可以回去換衣裳了吧?”

“……”太出乎她意料了,他這是明擺着在使小計謀啊。正想着,郁楓已經拖了她到母親面前,指着她衣衫上的水漬道:“髒了,我們回去換衣裳,再去找老祖宗。”

采筝道:“怕是來不及了,外面罩層鬥篷,只在老祖宗那坐一會,應該不礙事的。”

郁楓一聽,當即甩開她的手,惱道:“你為什麽跟我作對?!我要你換衣服,你為什麽不換?”嚴夫人趕忙起身,哄着郁楓道:“這是怎麽了?多大個事呀,好孩子,別生氣,你媳婦說了,回去換衣裳。”朝采筝使眼色:“是不是?”

采筝面無表情的道:“郁楓,那你是陪我回去換衣裳,還是在這等我回來?”

他樂道:“陪你回去。”

采筝沒什麽表情的點頭:“好。”便帶着丈夫離開了。她知道,哪裏是回去換衣裳的,分明是……果然才一進屋,就被火急火燎的抱着,滾到了床上。他本就沒輕沒重的,更何況是現在。她被弄疼,不留情的咬了他一口。

郁楓捂着嘴唇,道:“你咬我……不心疼嗎?”

她道:“不心疼,活該。”

他眼神哀怨的看她:“你……你……”但手上的動作可沒停,幾下子就将她剝光,去吮她的玉乳。采筝吃痛,吸着冷氣打他:“你輕點。”他舔了舔嘴:“誰叫你不心疼我。”

她便改口:“心疼,心疼。”他才滿意的笑:“那我也心疼你。”他動作輕柔了些,可才沒過一會,他就忘了自己剛說的話。尤其進入後,每次抽動,她都疼的直皺眉,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好一會,才被分泌的蜜津潤滑了甬道,不那麽疼了。不過,她也沒什麽太大的感覺。

他興致勃勃,她卻深以為苦,好在郁楓現在只顧自己,對妻子的表現沒要求。只覺她肌膚和裏面一樣滑膩,不管是撫摸還是進出都帶來無比的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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