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大長公主府。
顧時歡聽說祝長君又來了,心中埋怨,他明明答應讓自己住久些的,怎的又來擾她?
“嬷嬷呢?”
凝香正在擦花瓶,聞言看了看外頭一眼,回道:“适才嬷嬷被人請去前院,不知有何事,這會兒還沒回呢。”
顧時歡繼續躺着,她才睡醒來,閑來無事,想着一會兒去哪玩。
她伸了個懶腰打着哈欠,又問,“凝香,現下臨州城有什麽新奇好玩的地方?”
凝香哪裏知?她一天到晚都跟在小姐身邊,不過想了想,後院的阿才常常跟管家出門辦事,想必會曉得。
“小姐,奴婢去問問阿才如何?他鬼點子多,肯定曉得哪裏好玩兒。”
顧時歡示意她快去。
過了一會兒,顧嬷嬷回了,過來幫她穿衣,有些心不在焉,顯然有心事。
顧時歡注意到了,問她,“嬷嬷怎麽了?”
她搖搖頭,“沒事,昨兒沒睡好,有些困覺。”
“那一會兒嬷嬷去歇着吧。”
顧嬷嬷哪裏歇得下?她心裏藏着事呢。适才祝長君派人來請她過去,問了好些關于她家小姐的問題,明顯是察覺了小姐這些日子不對勁,像他那樣聰明的人,顧嬷嬷也沒想能瞞多久,只是沒想到他這麽快就發現了。
更沒想到的是,祝長君的态度。他竟然要求她繼續瞞着,顧嬷嬷實在不懂大爺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不過無論如何,倒是與她最初的想法一致,她也不想小姐繼續烏雞眼似的與大爺鬥法。
瞧此時她家小姐歡快的模樣,多好,就這樣無憂無慮過日子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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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細細的幫她壓了壓裙帶,整理妥當後,問:“小姐一會兒準備上哪兒去?”
“我想出去玩兒呢,在家裏都快悶壞了。”
這時,外間男人的聲音傳來,“你想去哪兒玩?”
是祝長君進來了。
顧時歡悄悄問嬷嬷:“是誰放他進來的?”她明明已經吩咐将院門栓着呢。
爬牆經驗十足的丞相大人高深莫測,“我想進來,你這沒人能攔得住。”
顧時歡心中不悅,才隔了一日,他又來做什麽,反正自己還不想回去。
祝長君似乎看穿她心思,走到對面榻上坐下,“今日無甚事,下職早,想着帶你出去玩,你要不要去?”
她心裏嘀咕,玩是肯定要去玩,只是不想跟他去,他這樣嚴肅古板的人,能有什麽好玩的?
顧時歡正絞盡腦汁想着要怎麽拒絕,祝長君就拍板了,“你動作快些,我去外間等你!”
......
馬車粼粼,出了城門,外邊的路坑窪不平,顧時歡坐在馬車裏頭也搖搖晃晃。
“我們到底要去哪兒?”
祝長君阖眼假寐,“去了就知道,無需多問。”
于是,顧時歡也不敢在多問,老老實實的坐在窗邊,看外頭的風景。
眼下是初秋,正是小麥成熟的季節,道路兩旁的麥田成片成片的,一望無際,秋風吹過,卷起一道道金黃色麥波。
景色倒是頗為怡人。
“在看什麽?”男人威嚴的聲音響起。
“看外頭的麥田呢。”
“你過來。”
顧時歡轉身問他,“做什麽?”
祝長君懶懶的睜開眼,睨她,“你如今怎的這般不聽話了?以前可是很柔順乖巧的。夫君讓你過來,還問做什麽,像話麽?”
顧時歡以前是怎麽樣她不記得了,因此有些底氣不足,便乖乖的挪過去。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某男人笑得像只狐貍。
“會不會按穴位?我頭有些疼,幫我按按。”
顧時歡搖頭,她哪裏會這個。
祝長君挑眉看她,“你以前不是說學的麽?怎麽還學不會?來,我教你。”
他轉過身,拉着她的手放在額頭兩邊,耐心教起來。
“你先試着這樣做,對,多做幾遍就熟練了。”
他像個大爺似的指揮顧小丫頭幹活,揉重揉輕了都挑剔得很,最後揉得顧時歡的手都酸了。
她苦不堪言,“好了麽?我手酸了。”
祝長君嫌棄的看着她,“別人家的妻子都是盡力服侍夫君,從不喊累,為何你就這般嬌氣?莫不是還對我有怨言,不肯服侍?”
顧時歡心裏有!只是不敢說!
他看她敢怒不敢言的小模樣,心裏好笑,也不再逗她,繼續阖眼歇息。
......
馬車行了一個時辰,終于到地方。
這是一座山谷,兩邊青山郁郁蔥蔥,似乎還聽見流水聲,山道狹窄,再往上只能棄馬車徒步而行。
顧時歡被他拉着,沿着青石臺階慢慢走。
“這是哪兒?你要帶我爬山麽?”
祝長君不滿,重重的捏了捏她手心,“什麽你你我我的,喊夫君。”
她威武不能屈!!
不是,偶爾也屈一屈。
“夫君要帶我爬山?”
“帶你去見個人。”
見誰啊?神神秘秘的住在大山裏頭,每天爬這麽多臺階回家,不累麽?
她只顧心裏頭嘀咕,沒仔細看路,結果上臺階時被裙子絆了下,突兀的往前撲過去。
祝長君冷不防被她抱住大腿,垂眼看她,“夫人這是?”
顧時歡也覺得自己跪在地上抱男人大腿的姿勢很丢人,但既然被他看見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我走不動了。”
“夫人這是想耍賴?”
顧時歡嘟哝嘴,是又怎樣。
他蹲下來,“我可以背你,只不過......”
“不過什麽?”
“明日就搬回府。”
顧時歡不依,“你明明......”見他挑眉,趕緊改口,“夫君明明答應我,許我多住幾日的。”
“是答應過,但是,你見過哪家妻子回娘家住這樣久的?你夫君我好歹是一國丞相,怎麽說你也得顧着點我的顏面不是?”
道理她懂,但她不想這麽快回啊,于是哀怨的望着他,明日不回行不行?
“不行!快上來吧。”
祝長君身材高大,又常年打拳鍛煉,背着她走了一炷香也毫不費勁,放她下來時都沒見他如何氣喘。顧時歡也覺得趴他背上挺舒服的,不樂意再走,前面雜草衆多,她怕把自己的裙子勾爛了。
她不肯下來,他拍了拍她的臀無聲催促。
“前面就是友人的屋舍,若是被他看見難免笑話,快下來。”
最終,她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從他背上滑下來,提着裙子自己走。
......
祝長君今日是來見友人的,陪顧時歡出門玩只是順帶,到了地方,他與友人坐在屋裏下棋喝茶,丢顧時歡在外頭捉兔子玩。
“今日怎的舍得帶你夫人出門了?”
祝長君品了口茶,薄唇淺笑,“汪老莫要打趣我,我與內子之事全臨安城都知曉。不過,今時不同以往。”
汪老往棋盤中下了顆白子,“此話怎講?”
祝長君朝窗外看過去,顧時歡坐在矮凳上,懷中抱着只兔子愛不釋手,口中還念念有詞,也不知在說什麽。
“先不講,汪老日後會知曉。”
“跟我還打啞謎,真稀奇。”汪老又笑着問道:“你把沈慕言派去江南查案了?”
“你消息倒是來得挺快。”
“他走之前來過我這,說了此事。”汪老撿回一顆黑子,扔進翁中,“我就這麽個弟子,你悠着點,把他整沒了,愁的還是我。”
祝長君擡眼笑他,“我看汪老該高興才是,你這弟子本事不小,此案朝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他辦好了,乃是大功一件!”
“若是辦不好呢?”
“他定能辦好,否則,我也不會派他去。”
汪老笑了,摸着胡須罵他狡猾。
“晚上可要留下來吃飯?我讓小童去打二兩酒來。”
“不了,還需早些送內子回去,晚上夜路不好走。”
拜別友人後,兩人沿路返回,顧時歡收獲不菲,得了對花兔,用個布袋裝着,套在肩上,不肯假于人手。
作者有話要說: 祝長君:曾經你愛得我死去活來!
顧時歡:真的?
祝長君:嗯,不信你問問,大家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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