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越來越刺激了
楚浔再次醒來時,有浴火重生的感覺。之所以說是“浴火”,是因為他渾身燥熱,可能有一個火星就能點着了。之所以說“重生”,是因為那摧枯拉朽的骨痛,終于有了平息的态勢。
他在高燒下意識沒有完全清醒。半夢半醒之間,只覺得自己的腿被抱在一個軟軟香香的懷抱裏。
半睜開眼,只見喬巧兒光着雪白的雙腳盤腿坐在床上,抱着自己的一雙膝蓋,正哼着小曲仔細的擦拭着什麽。
楚浔模糊的意識裏覺得這是夢境,一個極舒服溫暖的夢境。他又合眼昏沉睡去。
可是剛一合眼,那“撈撈飯”的歌聲越來越清晰。
“鍋頭坐個你舅舅
沒好吃,炒屁吃……”
他突然覺得不對,自己一個人前顯貴的王爺,怎會夢見如此粗俗的歌謠?
楚浔猛的睜開眼。只見巧兒手上抹了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黃褐色汁水,正往自己的膝蓋上擦。
“啊,你這是作甚?”楚浔猛的想收回一雙腿,可是膝蓋處傳來的刺痛讓他不敢亂動。
與此同時,巧兒一把抱着他的雙腿,小胸脯不偏不倚抵在他膝蓋上。
“您別動!”巧兒像護着珍寶一般摟着楚浔的腿,怒目圓睜看着他。
“你給我抹什麽呢?”楚浔最受不了身上有髒東西。
“藥酒呀。你給按揉了半天了。你看看,這不是已經消腫了?”巧兒舉着兩只小手給他看,楚浔定睛一看,那十根手指頭怎麽倒有點紅腫的意思了。
“你你你,快停下!”楚浔此刻徹底清醒了,他想起巧兒也是剛剛中了毒,竟然在這裏不眠不休的給他揉腿。他突然有點心疼。
巧兒卻不知道他的心思,以為王爺是嫌棄她。她撅着小嘴忿忿的說:“不行,大夫說了必須揉。您要是不肯,我就不告訴你驗豬的事。”
Advertisement
楚浔被小丫頭這麽一要挾,終于想起來他們為什麽要冒險進瘴林了。這一趟差點把三個人的命都搭進去。
王爺無法,只得乖乖躺好了說:“皮好像都搓破了。你輕點揉就好。快些講給我聽。”
巧兒低頭仔細看,倒也看不出哪裏的皮破了,但是那人身上的皮膚确實事夠細嫩的。
“好,你聽我慢慢講給你聽……”
巧兒輕撫着他們膝蓋,把在山林看到的情形一五一十的說了。
“所以,只有兩種可能,第一,奕王妃一行在摔下山時就已經全都斷氣了。但是斷氣必定有原因。不是有致命的傷,就是中了致命的毒,卻沒寫在屍單上。”巧兒總結到。
楚浔靠坐起來,默默點頭。
巧兒繼續說:“還有一種可能。王妃身上有中瘴毒的跡象,卻被人刻意隐瞞了。也許是他們身上還有別的毒,驗屍的人怕牽出真正死因,所以做了假。”
楚浔合上眼睛,殘酷的真相已經清晰的展現在他眼前了。
巧兒末了又添了一句:“其實這兩種情形都是一樣的,總之……奕王妃不是意外墜崖。只是時隔四年,光憑這幾只豬做不了證據,很難再翻案了……”
楚浔不自覺的颦起眉頭,用手撫上心口。
巧兒見了急急地爬過來,湊到他面前輕聲說:“王爺您別急。也許有轉機呢。我給您去衙門鳴冤敲鼓,我把那幾只豬的情形告訴縣太爺。我給您作證!”
她一面說一面開始給楚浔按揉起心口。一股蔥姜的氣息隐隐傳到楚浔鼻息間。
楚浔本是心裏極為難受,可是被這蔥姜味一熏,倒苦笑起來。
“傻丫頭,這哪裏是縣太爺管的了的事。這案子當年聖上親自過問過。三司會審定的案。你去敲鼓有什麽用?”
“啊……”巧兒一聽,癱坐在楚浔身側說:“那……這麽大的冤情,王爺打算忍了嗎?”
楚浔喃喃搖頭說:“我若是打算忍了就不會來這一趟了。雖然時隔四年,可若是當年的仵作能翻供,也許還有一絲機會。”
“仵作?我記得那卷宗裏提過,這仵作是京城裏刑部派來的。咱們要去京城嗎?”
“不用……”楚浔搖頭說:“那卷宗上寫了,當年礙于奕王妃的尊貴身份,沒有讓仵作驗身,而是在當地找了一個穩婆。這也是為什麽能驗出莺歌姐姐有孕在身的原因。咱們只要找到那穩婆就行。”
巧兒沒想到楚浔把卷宗吃的這麽透。她的眼裏也燃起了希望。
“您還記得那穩婆叫什麽嗎?要不要去縣衙查一下?”
“不行,我這一次出行不能聲張。此地偏僻,人煙稀少,找一個穩婆應該不困難。”
“好……”巧兒一拍大腿說:“那咱們怎麽審那穩婆?要不要抓回漢西去。”
“你容我想想……”楚浔靠回枕龛上,突然一陣心悸襲來,他合着眼輕輕的咳嗽。
巧兒看他的臉色一層層白下去,有些擔心的摸他頸上的大脈。
楚浔難受的厲害,也顧不上擋開她。這丫頭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習慣于動手動腳的,而且還一出手就按到要害,一點都不含糊。
“心裏難受是不是?”巧兒摸着他的脈搏,就算那人不說話她也知道他的心悸。
“爺……”巧兒小心翼翼的叫他。
“嗯……”楚浔哼了一聲算是答應。
“您……為什麽會得風痹之症?得這病的,不是累的就是凍的,或是受了潮氣,您錦衣玉食長大的,怎麽會落下這個病根?”
楚浔被高燒和疼痛折磨得累極了。他抿了抿嘴唇,疲憊的小聲說:“很久以前的事了。風痹本來已經好的差不多,很久沒犯過了。”
“那……是不是被我壓的?”巧兒滿眼愧疚的看他。
“傻丫頭,你能有多沉呀。是這裏潮氣大罷了。”
這已經是楚浔今天第二次叫她傻丫頭了。巧兒在心裏仔細品味這新稱呼,越想越喜歡這三個字。
她尋思着為了這個新稱呼,也得對小王爺更加盡心盡力,于是眼含笑意問:“爺,我再給您揉揉腰吧?”
楚浔沒想到她還揉上瘾了。他深深嘆口氣說:“哪裏有女孩子家給人揉腰的?”
“啊?墨江沒給您揉過嗎?我真的不懂,我這不是傻嗎?”
楚浔拼着力氣白了一眼這裝傻的姑娘,看她無辜的表情又覺得她可能是真傻。只得好脾氣的揮揮手說:“眼下心口難受的厲害,恐怕受不住。你也歇一會兒吧。”
他說着按着心口側躺下來,窩在枕龛上,巧兒知道他不是玩笑。他這心疾怕高熱,此刻恐怕真的是不好受。
“那……您再睡一會兒,我就在這屋裏坐着行嗎?”巧兒不放心他一個人在屋裏,又怕他嫌她吵,只好小心的問。
那人白着臉點頭。聽到巧兒輕着手腳下了炕,睜開眼卻見她光着一雙腳站在地上。
“鞋呢?”
巧兒已經忘了自己是怎麽跑到這屋裏的了,想了半天才聳聳肩說:“落在屋裏了,我去取來。”
楚浔不禁又搖頭嘆息。
“穿我的鞋回去吧,你也好生歇歇。等我好些,明日陪我去辦件事。”
“什麽事?”巧兒又來了精神。她最愛幫楚浔辦差事了。一想到把豬推下山就興奮。
“幫我……”楚浔猶豫了片刻,嘴角突然浮現出一絲笑意來。
巧兒看着那笑,就知道是好差事。
“幫我裝神弄鬼,去吓唬吓唬那穩婆吧。”
這一下出乎巧兒意外,她沒想到賣到王府後會有這麽多好玩的差事,這一樁樁一件件,越發的刺激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那天誰提“大寶劍”來着?我被這三個字笑的都卡文了。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