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章

寶兒名叫龍寶兒,打小就是個乖巧貼心的娃娃,深得龍府上下的疼愛。說她是龍家的寶貝那可一點都不為過。

可就是再乖巧的娃娃也會有心事。

寶兒長大了,她開始有煩惱。

那煩惱便是——婚事。

其實寶兒自己心裏很清楚,她這般心思太是不該。身為京城第一大戶的千金,她享受着錦衣玉食,衆人疼寵,再挑三揀四地對日子不滿意真的是不象話了。可她就是不自禁的發愁,不止發愁,她甚至還難過起來。

她十六了,有媒婆子上門提親了。

寶兒不想嫁,她每每想象着自己與一個不熟的男子象娘爹那般親近說話,被他摟着腰握着手,她就會全身起雞皮疙瘩。

她的貼身丫環巧兒安慰她,相處一段日子,自然就熟了。相熟之後,自然就好親近了。

可寶兒覺得不會。

她長得這麽大,年輕男子裏除了弟弟龍胤之外,她便只與一人親近。那便是她的慶生哥哥。

龍慶生是寶兒大伯父龍大的兒子,是寶兒的堂兄,也是龍家的大公子。

寶兒曾經以為,她會永遠跟慶生哥哥開心的生活在一起。可後來她才知道,原來堂兄妹是不能象夫妻那樣永遠在一起的。

寶兒開始并不明白,她想不做夫妻又有什麽關系,堂兄妹也是很好的。慶生哥哥對她這般好,她也對慶生哥哥好,跟他在一起她很開心,他的笑容很溫暖,很好看,他說的話她都愛聽,他總是知道她在想什麽,與他在一起,她輕松又自在。就這般兄妹相處,永遠開心就好了。

直到媒婆子上門,寶兒才開始意識到,原來不做夫妻就不可能永遠在一起。因為她得嫁人,慶生哥哥得娶妻,各自婚嫁後,就再不能象從前那般親近了。

這個認知讓寶兒慌亂無措,她忽然不知道以後的日子要怎麽過。

慶生哥哥娶了妻,有了嫂嫂,那還會對她這般好嗎?她還能象從前那樣抱着他的胳膊撒嬌嗎?他還會在她沒精神的時候拉她去爬山看風景,她走累了他背她下山嗎?他還會盯着她吃飯不準她挑食嗎?他還會親手給她做花燈帶她游燈會嗎?他還會陪她畫畫聽她彈琴卻不笑話她嗎?

Advertisement

寶兒不敢問,她再不聰明也知道這問題不能亂問。可她會為了這事難過。

堂兄妹這個身份,

象座大山一樣深甸甸地壓在了寶兒的心口。

這日媒婆子又來了,不過這次不是給寶兒說親的,而是要給龍慶生說親。龍大一家子都不在,當家作主的龍二爺把這事給拒了。

他說這事由不得他這當叔叔的做主,他說慶生這孩子自己有主意。

龍家二爺拒絕得一點都不委婉,可媒婆子沒洩氣,她說那等龍家大公子在了,她再來。

躲在屋後從頭聽到尾的寶兒心裏很慌,慶生哥哥眼看就要二十了,他娶妻的日子,近了吧?

寶兒扭頭“咚咚”快跑,一路奔回了房裏。

怎麽辦,怎麽辦?她居然一點都不想慶生哥哥娶個嫂嫂回來,她這樣真是太壞了。

寶兒深呼吸,在心裏把自己唾棄了一番。這種時候,最好有個人把自己斥責一番就好了,有人罵罵她,她肯定就能醒悟了。

可罵她最是有效的,還是龍慶生。

龍慶生此時在外駐守邊關,已是近一年沒有回來。他常常給她寫信,他說他正努力成為男兒好漢,讓她在家裏好好照顧自己,要乖。

寶兒越想越難過,她好象再不象從前那樣乖了,怎麽辦?她再不是大家嘴裏的“寶兒乖娃”了。

寶兒消沉了一天。第二日她試圖振作,拉着妹妹俏兒去逛大街去了。可在街頭茶鋪小歇,聽得一旁的市井老婦碎嘴,她們說的是鄉下親戚那頭發生的事。有兩兄妹舉止親近手拉手,傷風敗俗,被村裏判了浸豬籠。

寶兒聽得心肝直打顫,手拉手都不行?難道她日後得離慶生哥哥遠遠的才對?

俏兒好奇去問什麽是浸豬籠。那老婦答曰就是将女子裝進豬籠子裏浸到水裏沉了。俏兒瞪大眼直斥殘忍,那老婦卻是哼道敗德女子,該是如此。

俏兒待要與她再辯,寶兒卻是急匆匆拉她走了。

寶兒心裏很慌,她怕要是有人要拉她浸豬籠,她家那些長輩不算,慶生哥哥怕是得把人打死。這要鬧出人命來,可就不好了。

寶兒告誡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堂兄妹便是堂兄妹,有嫂嫂是好事,有相公也是好事,她應該坦然面對這些。可她越是這般安慰自己,越是放不下,她覺得她沒法忍受別的男子拉她的手,沒法忍受別的男子在她耳邊說話,她越想越是無措,竟是快愁出病來。

轉眼間好幾日過去。

寶兒再忍不住,她決定要去找龍慶生,找他說說話,讓他罵罵自己。只要是慶生哥哥說的話,她都聽的,他罵了她,她定是能安分下來,不再亂想。

可這事要是告訴了其他人,家裏肯定不能同意。

于是她打算,離家出走。

龍慶生此時在中蘭城駐守,那是個很遠的邊城,也是龍慶生父母相識相戀的地方。龍慶生沒與父親一起,卻挑了這座城,跟随另一位司徒老将軍學習軍務,他給寶兒的信中說這是想磨練一下自己。長大了,不能總依靠父母,總得自己闖闖。

寶兒原先沒在意這個,因為無論龍慶生去了哪裏,反正是沒在她身邊,對她來說沒區別。可如今她想去找他,卻是有了理由。她想着慶生哥哥說了,長大了,總得自己闖闖,不能靠父母。所以她去找慶生哥哥,也不算犯了大錯。

再者說,寶兒認為離家出走在他們龍家該是平常事。她大伯娘安若晨離家出走才遇上了大伯父,這才有了慶生哥哥。她娘帶着她離家出走,這才能得以跟着爹爹回了家。而她的二伯娘居沐兒,因為眼盲走不遠,所以只回了娘家而已,但嚴格算起來也該是離家出走了。

既然離家出走是這個家裏女子的傳統行徑,那她也出去走一走,不算大事。何況她覺得自己的出走是有正經理由的。

她是去找罵的。

比長輩們出走的理由都要正當。

于是那一天,龍寶兒收拾了個包袱,帶上了她的私房錢,踩着蒙蒙晨光出發了。

她去尋她的慶生哥哥。

找罵!

作者有話要說:寶兒的番外來了。

這段時間在家休養,還得去醫院,所以更期不定,大家別催。

新坑還沒準備好,因為身體原因,碼字少了,請諒解。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