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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回想起來,葉吱依舊想捏死謝斯年。
好在這學期她的頭發長長了,擺脫了蘑菇頭和女俠的名號,成就了上學期的初衷。
這麽想着,她順了順自己的頭發,自戀道:“像我這麽美的,除了晝晝以外不會有第二個了。”
謝斯年:“像你這麽自戀的倒是頭一個。”
“……謝斯年。”葉吱哽了下,“你是不是欠得慌。”
“倒還好。”
葉吱手肘撐在肚子上,桌下舉手的姿勢:“我提議分桌。”
謝斯年折掉她的手:“提議無效。”
葉吱又翹了起來:“再次提議。”
謝斯年的手掌包裹她的手:“再次無效。”
兩人打鬧的功夫,自我介紹已經結束了。
牧橙欣道:“有沒有男生和我一起去一樓儲物間搬書的?搬完書分發下去,再留學號前十位大掃除,其餘同學就可以先回家了。”
這回葉吱的手舉得最高:“老師——”
她指向謝斯年:“謝斯年說他一個人能搬十箱!”
“謝同學這麽厲害啊,那就你了。”牧橙欣道,“還有同學自告奮勇嗎?”
葉吱:“老師,江池燃不服氣,他說他比謝斯年厲害,能搬二十箱。”
牧橙欣忍俊不禁,她知道江池燃,這孩子不服管教,上學期光是打架叫家長就已經屢次,江池燃的家庭又有些不一樣,牧橙欣起初也是因為這點才盤算着讓他一個人坐,清淨一些,也不能惹事。
沒想到葉吱還能治這小子,牧橙欣轉頭看江池燃:“是嗎,江同學這麽厲害。”
江池燃懶散地撐着頭:“謝斯年能,那我肯定也能。”
牧橙欣含笑:“有這份心就好,我們的書加起來還沒二十箱呢,慢慢累積……那佟麟,你帶着幾個同學一起吧。”
鄭佟麟來勁兒:“好的老師!”
他剛說完,任民豪便站起來:“不用教,為班級付出是我的職責,我來!”
他這麽一說,不少男生躍躍欲試。
牧橙欣喊了十個男生跟她一塊去搬書,雲晝轉過身和葉吱聊着天。
雲晝舒了聲氣:“我現在和陳遠就是銀河一樣的距離,總算放心了。”
葉吱樂:“銀河?難不成你倆是牛郎織女組合?”
雲晝羞惱:“說什麽呢,我有喜歡的人。”
“我知道啊。”葉吱雙手合疊撐着下巴,眯起眼睛:“身穿球衣,帥氣的側顏,牽起你的手,對你說:同學,你還好嗎?”
“雲晝,你幻想上瘾了吧,這戲路也太瑪麗蘇了。”
雲晝啧啧了聲,搖了搖食指:“你不懂。”
葉吱認同道:“我确實不懂,你說你喜歡他,但你又不告訴我他是誰,叫什麽名字。你長這麽漂亮,還怕拿不下一個打籃球的?”
雲晝:“我緊張。”
葉吱一時來了興趣:“能有多帥?比謝斯年還帥?”
“喲。”雲晝新奇道,“狗嘴裏也能吐出個帥字啊。”
“……”葉吱不滿道,“罵誰呢你,晝晝,我沒想到你居然也會幫襯着謝斯年說我,你太令我失望了。”
雲晝笑着撫了撫她的手臂:“哎呀,我就說說嘛。”
葉吱也沒真生氣,迫不及待地問:“到底帥不帥?比謝斯年帥?江池燃也挺好看的,有江池燃好看嗎?”
雲晝:“他有點黑,沒有謝斯年和江池燃白。”
“黑才好,像謝斯年和江池燃那樣的叫小白臉。”
雲晝噗嗤笑出聲。
她彎了腰:“你這話要是讓他們倆聽見肯定要跳腳。”
見雲晝笑出了眼淚,原本一本正經的葉吱也不免有些好笑,她嘟哝道:“我說實話嘛。”
雲晝笑啊笑,笑的肚子疼了才緩了緩:“其實你認識,上學期砸陳遠的球還是他們隊框子裏拿的。”
葉吱愕然。
“?”
她慢半拍地拍了下手:“籃球隊的啊——我還以為就普通打籃球的呢!”
雲晝補充:“隊長。”
“啊……”
葉吱絞盡腦汁想了想,謝斯年平常也打籃球,她也經常去籃球場看謝斯年。
隊長?
——!
卧槽。
葉吱心裏感嘆了聲:“晝,那個可不能喜歡啊!”
沒等雲晝開口,葉吱自顧自地說:“那個長得是不錯,但他太高冷了,謝斯年認識他,我聽說上學期有個女生和這人表白,他直接說”
葉吱學他的姿勢,手握拳放在唇下:“你,不是我的菜。”
學完,葉吱把手放下:“這人真不行,你問謝斯年就知道了,他喜歡的人估計都沒出現在這世上,簡而言之,我估摸他不喜歡正常人。”
雲晝被她說得一愣一愣的。
她還處于暗戀階段,平常也不敢正臉看他的臉。
真的有葉吱說得……那麽邪乎嗎?
葉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一股腦地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說出來,恍惚間才發覺雲晝的臉色有些難看。
雲晝繃着臉,越聽眉頭皺的越深,擔憂地咬唇。
“吱吱,我本來想直接和他告白的。”雲晝說出了緣由,“但我怕他拒絕我,如果可以,做朋友也好。”
葉吱抿唇,有些意外雲晝的反應。她一拍腦子:“哎呀!你瞧我這腦子!什麽事都往壞處想。”
葉吱嬉皮笑臉道:“其實這也是件好事,說明對方不是謝斯年那種花花公子。”
雲晝笑顏展開,興趣被吸引:“謝斯年看着很正經啊,據我所知,從初中開始到現在,他身邊親近的女生就你一個。”
葉吱食指放在唇上“噓”了聲,“他啊,假正經。”
“冤冤相報何時了。”
“雲晝!”葉吱拔高了嗓音,後知後覺‘啊’了聲,低下頭:“你是我朋友還是他的?”
“天地良心,我當然站你這邊。”
葉吱‘兇神惡煞’:“那就不能說我,只能說他壞話。”
雲晝心中好笑,葉吱這幅模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這人和謝斯年就像有滔天大仇,雲晝看在眼裏,他倆頂天兒算個歡喜冤家。
葉吱張口閉口就是‘站我還是站他’,但要謝斯年真有什麽事,雲晝想也不想,葉吱肯定是和謝斯年站一條線的。
但這人小家子氣十分嚴重,雲晝只能順着她的話說。
不一會兒的功夫,謝斯年等人就把書搬來了。
去的人手夠,一趟就把所有書都搬班級了。前排的同學負責分發,不一會兒功夫就全部分完,葉吱僥幸躲過大掃除——她剛好第11號。
樂哉樂哉地背上書包,和謝斯年一塊出了校門。
葉吱消化能力一等一的強,剛吃的‘早點’不知道溜哪兒去了。她嘴饞得慌,又舍不得用自己的錢,于是開始誘惑謝斯年。
“這家雞排很好吃。”這麽突兀的一開口,謝斯年就知道她打什麽主意了。
他淡道:“沒錢。”
葉吱早知道他會這麽說:“他家炸的酥酥脆脆,一咬還會爆漿,撒上一點兒孜然粉和辣椒粉,那味道簡直...”
她把自己給說餓了,吞了下口水,朝謝斯年比了個大拇指:“絕了。”
“沒錢,不吃。”
冷酷無情。
葉吱抗議:“謝斯年,你現在越來越摳了。”
對方看她一眼,并丢了個沉默炸彈。
“你還記不記得你十歲的時候從褲兜裏拿出十塊錢說這是你全部身家,說你以後不會讓我吃苦,讓我和你好好過日子?”
謝斯年沉吟:“我當時應該是瘋了。”
葉吱:“……”
“那你記不記得十三歲那年,你請我吃燒烤,你和我說以後只要我想吃什麽你都給我買?”
“我當時一定是瘋了。”
“?”
謝斯年好整以暇地看着葉吱,這人看起來是真氣着了,正要說什麽,謝斯年先開口:
“行了。不就是一個雞排,扯這些陳年舊事幹什麽。”
-态度突然有了個大轉彎。
葉吱猛地挽住謝斯年的胳膊:“好弟弟,讓吱吱姐姐啵一個。”
謝斯年無奈:“你別發瘋。”
“那你給我買兩個,我就不發瘋。”
“……行。”
葉吱心滿意足地收獲兩份爆漿雞排,并且一口都沒打算給謝斯年吃。她等着謝斯年來要,等啊等,等到一整塊雞排都要吃完了還沒等到。
等不到,心着急。犯賤不成功,心難受。
她主動開口:“謝斯年,你吃不吃?”
謝斯年盯着她手上還剩下一半的雞排:“……不吃。”
葉吱:“你嫌我?”
“嗯。”
“……”
這就沒法聊了少年。
葉吱強硬道:“必須吃,不吃就是看不起我。”
謝斯年沉默半響,拿起桌上另一份爆漿雞排,慢條斯理咬了一口。
葉吱:“?”
只一口就放下:“你吃。”
“什麽?”
謝斯年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嫌我?”
葉吱:“……”
這招牛,她甘拜下風。
葉吱吞下口中的雞排:“...我有點飽,你吃吧。”
——才怪!
她才不吃謝斯年剩的,謝斯年都不肯吃她剩下的,憑什麽她要吃謝斯年剩下的?
沒這個道理!
葉吱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兩份又變一份。
剛才的賤白犯了。
一看就是謝斯年這悶騷的‘計謀’,葉吱暗暗發誓:下次一定...不能再上謝斯年的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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