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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說,謝斯年有時候說話葉吱是真想踹一腳給他吃,這人是怎麽做到長得欠說話欠,哪哪都欠的?

就這,還盛北男神排行榜第一,盛北同學是讀書讀近視了嗎?還是投這個榜的時候謝斯年偷偷花錢買關系,讓人都投他?

怎麽看他也配不上男神的稱號,上學期有個女生追這小子,又是送早餐又是約人出來玩兒,每天那雙眼睛就盯着謝斯年這厮,說什麽謝斯年是世界上最好的謝斯年,這不純看洗腦肥皂劇看多了嗎?

葉吱想不明白,就謝斯年這樣的,還世界上最好的。明明是世界上最賤的。

這人嘴不把關,想法也和別人有所不同,人家女生喜歡他,送他早餐,他說他不餓,約他出去玩,他說他不愛玩。

就這個樣子,那女孩都能追上一個月,最後還是葉吱看不下去,苦口婆心地跟那女孩兒說“謝斯年不值得”。

那女孩自然知道葉吱的存在,那可是謝斯年的身邊人,但她也沒理由吃醋,只說謝斯年是最值得的。

可能青春時期的喜歡就這麽簡單,看上了,對眼了,就覺得那人好。盡管旁人都說他不好,但那時眼裏只裝得下那人,只覺得那人絕頂好。

只是那一眼,就能淪陷。就那一眼,就甘願付出所有勇氣。

到後來那個女生為什麽不出現,葉吱也不知道。

只記得偶然一天看到那女生站在操場,目光若有若無地往謝斯年身上瞧。或許是勇氣已經用光了,她只是瞧,腳步寸步不離。

再沒像從前那樣,對謝斯年說出那句“謝同學,你來了,我等你很久了”。

從前喜歡過謝斯年的人就很多,小學流行給暗戀的人寫情書,葉吱也收到過幾封,卻沒有謝斯年收到的多。

在別人眼裏的天之驕子,衆星捧月的人物,在她看來也只是從小到大的玩伴罷了。

其實葉吱比誰都清楚明白,謝斯年的确是光芒萬丈的存在。

青春期有這麽一個男生,她高低暗戀個三五年,可謝斯年對她不同,在外人看來高高在上的人成天就知道損她。

她沒有把謝斯年當做男神,也不會因為觸碰而心跳加速。

很多次葉吱都想打死這個天之驕子,讓盛北少一個能夠炫耀的學生。

可打死人犯法,她還不想年紀輕輕就去吃牢飯。

想到這,葉吱舒了一口氣,假笑:“斯年弟弟,你不說話沒有人把你當啞巴哦。”

謝斯年學着她的語氣:“可是我不說你我心裏很不舒服哦。”

“……”葉吱握了握拳。

你丫,敬酒不吃吃罰酒。

葉吱換了一副嘴臉,兇神惡煞道:“快點,全班同學等着你們呢,懶懶散散的像什麽樣子!”

江池燃:“那你來?”

“你個男的叫我來,好意思嗎你?”葉吱叉着腰。

“母老虎。”江池燃嘀咕着。

葉吱聲音拔高:“江池燃,你說什麽?”

“沒。”

“我聽見了。”

“那你還問。”

“。”是啊,她自讨苦吃幹什麽?

問個毛線啊!

葉吱抿唇,不說話了。

她絕對是被謝斯年氣着了,才會沒名沒堂的胡亂說話。

深呼吸,吸氣,呼吸。

再睜眼,到了。

葉吱對籃球的興趣可謂是恐懼,她寧願把籃球供起來都不想碰一下籃球。

但這玩意要考,由不得她碰不碰。

小時候被籃球砸了頭,正中頭頂,還彈了兩下才滾地上的。

那時候還被笑說她的頭比臉嫩,吹彈可破。

要不說讨厭謝斯年,這種神經病的謠言也是謝斯年先說的,當時她被砸懵了,直接就哭了。

謝斯年抹去她的眼淚,吐出安慰她的話。當時葉吱還沒覺得有什麽不對,這一傳十十傳百,誰都知道她的頭比她臉還嫩了。

時隔五年,重新拿起籃球,葉吱的手都在顫抖。

謝斯年拍了拍葉吱的後腦勺:“別怕,我護着你。”

葉吱咬着牙:“……你護我?”

笑的最高興的就是謝斯年吧,他能護着她?老天爺聽了都想笑。

“不信我?”謝斯年挑眉。

“不是不信,是不敢信。”

謝斯年呵了聲,他不再多說些什麽,用實力回答問題——葉吱每一個沒進框的球,他都能接到手,再抛給葉吱。

抛球的手法也堪稱一絕,就算葉吱沒接到也只會滾在地上,不會砸到她。

就這麽投了十個球,一個都沒進框,葉吱玩得也沒勁兒,耍賴不玩了。

她投球的時候可是和謝斯年賭過,自己起碼十進三,最不濟也是十進二。

現在看來,十進一的概率都沒有,她這輩子和籃球絕對有仇。

葉吱沒興致換誰都能看出來,雲晝提議四人抛球玩兒,跟丢繡球似的,四個人圍成一圈,葉吱先發球,打給江池燃。

江池燃接了兩球就鬧着和謝斯年換位置,說是葉吱的球他接不起。

葉吱抛球的手法實在汗顏,別人是平行抛,她跟颠球似地往上抛,這不是純禍害人麽。

要不是江池燃盯得緊,就得中‘框’了。

就這樣,謝斯年成了她的下家。

見葉吱詭笑,謝斯年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他右眼皮一跳:“你不會是……”

葉吱嘿嘿地把手往上伸,比剛才的架勢還猛,腳都踮起來了:“你—猜—對了!”

說完,向上一抛。

上輩子欠她的。不知為何,謝斯年的腦子突兀地閃過這句話。

謝斯年的手一伸,晃都沒晃就接準了球。正想看葉吱吃癟的模樣,這人卻淡然自若:“傳位啊!”

像料定了他會接到,只是故意逗他玩兒罷了。

惡趣味。謝斯年心想,将球随手一抛。

“哎哎哎,你抛哪去了——”江池燃叫喚着,拔腿去追那偏離軌道的球。

追到了,他将球跨在腋下,肆意道:“謝斯年,你手怎麽還沒葉吱穩啊。”

謝斯年:“因為我故意的。”

“。。”

謝斯年沒看着葉吱吃癟,但還有個意外之喜,看着江池燃惱羞成怒了。

他笑着“操”了聲,又将球猛地打向謝斯年,後者身子一斜,順利接了。

江池燃無趣道:“沒意思。”

葉吱這會兒倒是知道‘護犢子’了,她将手擋在謝斯年前面,道:“江池燃,你別欺負他。”

江池燃莫名指着自己:“哈?不是他欺負我嗎?”

“我兩雙眼睛都看到了,是你欺負我斯年弟弟。”葉吱挺了挺胸,頗有幾分自豪道:“斯年弟弟只有我能欺負,別人,碰不得。”

霸總小說看多了,怎麽還開始演了。

雲晝弱弱舉手:“這時候是不是需要一個醫生朋友,要不...我演?”

江池燃:“...我成惡毒男配了?”

頓下,他又看着謝斯年:“你是捐血捐腎的凄慘男主?”

謝斯年無語:“江池燃,你以後別拿葉吱的書看,腦子本來就不好,看完更差勁了。”

江池燃不以為然:“我覺得挺好看。”

謝斯年嘴角抽搐了一下,心忖:你當然覺得好看了,丢人的是他。

葉吱入戲太深,球也不玩了,拉着謝斯年的胳膊,另一只手放在靠近唇的五厘米處:“男人,你逃不掉的。”

謝斯年手心放在她額頭上:“沒發燒啊。”

葉吱“哎呀”一聲,“髒不髒啊!”

一不做二不休,謝斯年大拇指摁在她的額頭上,另只手握着葉吱兩個手腕,在他額頭揉了兩下。

“我靠!!!”

葉吱爆了髒話,不可置信地看着謝斯年,“松開!”

她用腳踹謝斯年,這是她慣用的做法,謝斯年也不躲,不偏不倚,任由她踹。

“就髒你了,怎麽着。”

江池燃對他的厚顏無恥都感到敬佩,這葉吱外號除了葉女俠以外還有一個——葉惡魔。

給她盯上的下場就是陳遠,見一次瞪一次,就連剛才點名讀到他名字也是“那個誰,陳玩意兒到了沒”。

魯田用眼睛警告她,葉吱也當沒看見,還沖魯田嬉皮笑臉。魯田也不可能真的管學生之間的事情,這事兒再怎麽捅破天也是班主任在後邊收拾,再者說,她對葉吱還是有些偏向的。

現在的人最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葉吱才敢這麽肆無忌憚。

但到了謝斯年這,葉吱是真沒辦法了。

她只得軟下聲,再次默認自己鬥不過謝斯年:“哥哥,哥哥,放開放開,我什麽也不說了。”

這會兒倒叫哥哥了,平常斯年弟弟斯年弟弟叫的親熱。

謝斯年倒沒想真為難她,順勢下了臺階放開她,沒想葉吱一個镚兒地跳起,往謝斯年腦袋拍了一下。

随後便跑遠了。

跑了還沒兩米,葉吱又被魯田叫住,說是要下課,點名。

葉吱的笑容僵在臉上,腳步停下了。

只見謝斯年一步步朝她走來,葉吱悻笑着,手垂在下邊,雙手合十,默默拜了拜謝斯年。

謝斯年很給面兒地笑了下,走她旁邊停下,沒動手。

葉吱心裏松了氣,開始吆喝:“集合了集合了,那邊投籃的停一停,點名了——任民豪!你們幾個要是耳背就去掏掏耳屎,聽不見我說集合嗎!”

任民豪站在三分線外,投球的手一頓,立刻抛下。

他朝葉吱喊:“女俠,來了!”

葉吱:“……”

她宣布,任民豪正式加入她的暗殺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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