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1)
怎麽就對了?謝斯年面色茫然。
合着說到底就擠兌他一個人,可着他一人diss。
網絡上有個新鮮詞叫什麽來着?謝斯年聽葉吱說過,CPU還是PUA,兩者都說過。
葉吱這番話和她之前解讀的那玩意兒有什麽區別?
謝斯年偶爾玩游戲,和葉吱不同。葉吱喜歡消滅星星保衛蘿蔔這些對于他而言相對有些幼稚的游戲。謝斯年大多數都是王者榮耀或吃雞。
玩得也不多,偶爾江池燃喊他,謝斯年做完作業的情況下會和他開兩把過過手瘾。
習是學無止境的。
過個手瘾,玩高興了打兩把,玩夠了刷套卷子冷靜冷靜。
倒不是充不充錢的問題,被葉吱這麽一說,謝斯年宛如頭頂重帽,随她誣告,他只管頂鍋。
這一刻,謝斯年選擇了做一名啞巴。
四堂課過去,放學。
雞排留到明天,今兒個坑謝斯年吃頓火鍋。
出了校門,拐進停車場。
小毛驢穿過小巷,葉吱從書包裏翻出手機。
開機,撥通“母上大人”的電話。
“喂——媽。”電話通了,葉吱谄媚道。
于玫樊習以為常:“又不回來吃飯?”
“和謝斯年去吃火鍋!”
于玫樊好了聲:“夠錢嗎?”
葉吱腦瓜子轉了轉:“好像不太夠,轉我點呗。”
于玫樊:“……”
“兩百夠嗎?”
“太夠了!”葉吱欣喜道,“媽媽,媽媽,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于玫樊哪裏信,哼笑道:“要錢的時候就知道愛我了。”
葉吱膩歪道:“哪有啊,我最愛媽媽了,媽媽麽麽噠,記得轉錢哦。”
于玫樊:“知道,你們吃飯要記得看時間,下午上學別遲到了。”
“知道勒知道勒——”
電話挂斷,謝斯年幽怨道:“白吃白喝還拿錢。”
小巷坡陡,葉吱拉着謝斯年的衣服,對他的怨念毫不在意,甚至于雪上加霜地哈哈笑。
“因為我聰明呗。”
她嘚瑟道:“承認吧斯年同學,你這榆木腦袋只會學習,離不開我的。”
這話還挺偶像劇的,葉吱倏地想起初二暑假窩在被窩裏看惡作劇之吻的場景。
袁湘琴對江直樹說:“承認吧,你也很為我着迷吧。”
讓她對謝斯年說這麽肉麻的話,是萬萬不可的。
畢竟人家倆是惡作劇之吻,她和謝斯年屬于惡作劇之仇。
這麽一想,葉吱突然覺得沒那麽肉麻了。
舒氣,又因為謝斯年的不回答有些憋氣,于是用手戳了戳謝斯年的後背。
松開的猝不及防,葉吱完全沒注意到陡坡,身子被颠了一下,食指上面一節往裏一彎。
我,去。
疼——
葉吱眼眶發酸,倒沒哭,還沒那麽矯情,但也夠倒黴。
怎麽別人颠一下抱一塊,她颠一下指節錯位?
這就是偶像劇和現實的區別嗎?
如果是,這差距也忒大了點。
“怎麽松開了?”
剛才那勁不痛不癢,謝斯年一點兒感覺都沒有,這會兒不一樣,衣服沒了拉扯,空落落的。
葉吱郁悶道:“沒事。”
她重新扯着謝斯年的衣服,心裏卻想老天爺真不公平,謝斯年拿的是男主光環就算了,她怎麽也陪男主這麽多年,不來個女主也得是個白月光吧,再不濟就個普通路人。
這劇本怎麽是倒黴女配啊?
元記火鍋城到了,謝斯年停好車,一回眸撞上葉吱泛淚珠的眼眶。
“?”
他頓了下,“滴”一聲鎖了車。
邁兩步,揉貓兒似地揉亂葉吱的頭發,漫不經心:“哭了?”
“哭屁。”葉吱打掉他的手。
謝斯年颔首:“那走吧。”
上了二樓,買了常吃的208元A套餐。
正值飯點,一眼望去座無虛席。
服務員引他們到最裏桌,葉吱走向靠窗的位置,書包放一旁,坐下。謝斯年坐在她對面,同她一樣放下書包。
不一會兒,鍋底上來了。
菜陸續上齊後,謝斯年道:“欠你的我還了啊,別再哭哭啼啼的,煩心。”
葉吱将娃娃菜和各類丸子豆類都下了鍋,才道:“哪那麽容易還啊。”
謝斯年:“?”
葉吱嬉笑地擡頭:“謝斯年,你什麽時候變這麽單純了?”
謝斯年:“……”
不是他單純,是葉吱越發的不要臉皮了。
什麽話兒都敢說了。
葉吱雙手交叉等着肉熟,頗有幾分閑情雅致:“你不覺得我們一塊吃吃飯也挺溫馨美好的嗎?”
“不覺得。”
“那是你不懂情趣。”
“要是你付錢,我說不定就覺得了。”
“那你還是不懂情趣吧。”
“。”
葉吱笑眯眯地,看準時機撈了個牛肉丸,站起放在謝斯年碗裏:“第一口斯年吃。”
裝得很。
謝斯年盯了她三秒,三秒後他的碗裏多了塊肉。
十秒後,多了個毛肚。
“差不多得了。”涮完毛肚,葉吱擺爛地坐下,“我都還沒吃呢,光是伺候你了。”
謝斯年這才舍得動筷,葉吱見他動了筷,哼笑,吐槽道:“有的人啊就是矯情,東西喂到嘴巴邊了才舍得張個嘴。”
謝斯年放慢了咀嚼速度,葉吱盛了一勺肉菜,麻溜放謝斯年碗裏。
“謝少爺——請。”
“別這麽陰陽怪氣的。”謝斯年夾着娃娃菜咽下肚。
葉吱吐了下舌頭,低頭繼續吃。
才不管謝斯年怎麽說呢,她就陰陽了怎麽着,誰讓這人一個勁兒的耍脾氣,好似人都欠他八百萬似的。也就她好,能注意這少爺的一舉一動,随便換個人試試,看誰搭理這少爺,指不定背後鄙夷這人吃個飯還要裝模作态。
說到底,她還真是個大好人。簡直是謝斯年人生中天使般的存在。
這麽想,她心情好了不少,臉能挂笑了。
吃得半飽,葉吱看了眼時間還早。
她開口道:“謝斯年,你有沒有喜歡的女生啊?”
謝斯年擡了下眼皮。
她道:“我們這個年紀或多或少是不是都會有個喜歡的人?”
謝斯年耷下眼皮:“你偶像劇看多了。”
“哪有。”葉吱賊兮兮地笑,“我上回還看到隔壁班張老三和他女朋友在樓梯間親嘴呢。”
謝斯年:“你怎麽還偷看?”
“那是他們不避嫌好不好?”葉吱聲音大了點兒,後知後覺地發現引來別人的注視,才放小聲:“問你呢,有沒有?”
葉吱從前不相信成績好的人會早戀,畢竟讀書人讀書人,腦子都是讀書,哪有時間談戀愛?恨不得多背幾個單詞。
但張弎談了,雲晝也有喜歡的人了。
葉吱原本不懷疑謝斯年的,畢竟這人天天就在她跟前,談戀愛?不存在——
但這不是無聊麽,總不能兩人一句話不說從頭吃到尾吧?
既然謝斯年不肯找話題,那只能她找話題了。
葉吱和謝斯年從小到大十七年,聊過的話題不計其數。
小到吃什麽大到罵娘。
什麽都聊,什麽都說。
她就沒不敢告訴謝斯年的,謝斯年可以說是她的樹洞。
用從前流行的話來說,謝斯年就是葉吱的知心弟弟。
對于葉吱這一行為,謝斯年只回答了兩個字:“沒有。”
葉吱:“真沒有?”
謝斯年反問:“難不成你有?”
有沒有的先不提,難不成是什麽意思?
她看起來是無情無欲的人嗎?
“沒有。”葉吱誠實道。
話畢,她又投其所好地說:“身邊都有謝大帥哥了,我還能看得上誰啊。”
“別,你還是看別人去吧。”謝斯年完全不吃這套,“你別看我,我怕你。”
看別人,順道也坑別人去。
謝斯年這潛臺詞,葉吱要是聽不懂也甭叫葉吱了。
但現在不同,請客的就是爺,爺說一是二,一就得是二。
吃完了這頓,下午再翻臉也不遲。
“別介,別說這種讓我們友誼結束的事兒,過去了過去了翻篇行吧?”
謝斯年沒說話,默認了。
再次動筷,不到十分鐘,葉吱收到江池燃的電話。
江池燃中午沒回家,和三倆男生一塊去吃了飯——葉吱邀約他,這人欠嗖嗖地笑,說不打擾她的雅興。
反正跟有病似的。
說不來吃的是他,這會兒打電話的也是他。
葉吱這麽想着,接了電話:“幹嘛?”
電話那頭傳來江池燃的聲音,怪惡趣味:“你倆吃好沒?”
“快了。”
“趕緊的,來看電影。”
葉吱擡眉:“去哪看?”
“教室,恐怖片。”
江池燃慢慢悠悠地說。
電話挂斷,葉吱的興趣被提起來了,催促謝斯年快點兒吃。
兩個人趕到班級,才發現新來的轉學生也在。
江池燃故意營造恐怖氛圍,大中午的簾子全被拉上,一點燈都沒開。
葉吱一走進去,雞皮疙瘩便起來了。
“牧老師要知道你這麽損壞公物,也不知道多少檢讨夠你寫的。”
葉吱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在看她。
江池燃大咧咧地把腿放桌子上靠着:“牧老師這不是不知道嗎。”
盛北新換的白板,看着就是敞亮,舒服。
葉吱拉着謝斯年坐到旁邊:“你是真不把攝像頭當回事啊。”
江池燃:“老師不要睡覺的?”
這臉皮也沒誰了。
葉吱:“你怎麽把你同桌扣下了?”
“什麽叫扣?葉吱你說話難聽了啊。”江池燃不樂意了,“我看她站校門口東張西望的,家裏人沒來接才把她帶來的。”
末了,江池燃想起什麽似地對旁邊女生說:“別忘了你欠我頓飯啊。”
那女生點點頭。
葉吱新奇道:“人家怎麽欠你飯了?”
江池燃樂滋滋:“這傻子沒帶手機又沒人來接,中午飯錢都掏不出來,還是我請她的,肯定得給我請回來啊。”
“江少爺什麽時候差女生一頓飯了?”
江池燃被問道了,默了幾秒:“什麽叫我差頓飯?難不成我做冤大頭啊。”
葉吱心說也是,畢竟也不熟。
這麽想着,葉吱越過江池燃同那女生說話:“同學,你叫什麽名字來着?今早在臺上你聲音太小了,我沒聽清。”
電影聲音太大,葉吱怕吵着別人,聲調放小了些,沒想這女生茫然地看着她眨眼,嘴成“O”型。
葉吱:“?”
這是怎麽個事兒?
她還沒說話呢,謝斯年先開口了:“你确定沒聽到?”
“…”葉吱瞪他一眼,心說忘了不行?
“她叫初聆。”
江池燃懶腔地回答,手指了指耳朵:“她耳背。”
葉吱沒好氣道:“你對女生放尊重點。”
江池燃聳肩,沒道話。
“行了你,看電影吧。”謝斯年将葉吱頭掰正,“沒完沒了了還。”
葉吱癟嘴,“喔”了聲。
江池燃選的這部鬼片怪吓人的,主人公是寫小說的,和兒子搬到一棟別墅裏,經常能看到兒子在和空氣說話。
配樂過于驚悚,吓得葉吱的心一跳一跳的。
音樂一會兒平靜一會兒急促,女主人打開衣櫃洋娃娃出來那一下,她吓得往後一倒。
腰被溫熱的手掌握住,葉吱驚魂未定地渙散目光,左晃右晃。
突地,僵在位置上。
謝斯年的手有力地挽在她腰側,面色不顯。
葉吱立馬直起腰:“謝斯年——”
“膽小鬼。”
葉吱一頓,小聲辯駁:“我才不是。”
這回輪到謝斯年說她了,真是有夠丢人的。
葉吱心裏想着,問江池燃:“桌上薯片你買的?”
江池燃稍微往她這側了側:“你說什麽?”
“……”一個兩個的,怎麽都這麽找罵?
葉吱好脾氣地又問了遍:“我說,這桌上薯片是不是你買的?”
“喔…是…”江池燃遲鈍,要不是黑燈瞎火,葉吱一定能看到他泛紅的耳畔。
但葉吱對江池燃的耐心顯然沒到注意看他耳朵的地步,得到了回答便不由分說地拿起一包原味薯片撕開吃,吃兩口想了想,往謝斯年那遞了遞。
“我不吃。”
得到謝斯年的回複,葉吱本該直接拿回,但不知怎的,她腦抽似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愛吃不吃,不吃拉倒。”
謝斯年漆黑深邃的眸子望向她。
葉吱不帶怕的,一直到孩子不見了,女主人公尖叫,葉吱才把視線轉移到電影上。
這鬼片吓人的點就在于沒頭沒腦,突然一下吓死你,過了後結局告訴你夢一場。
但葉吱能接受的程度也就到這兒了,江池燃叫喚着不好看,改看美片。葉吱一想——
美片?
捏嗎。
拉倒吧。
她“正義”地說:“馬上到上學時間了,要不你招呼着老師一塊坐下看你的美國大片?”
江池燃一想也是,但還是不過瘾:“明天看!”
葉吱哄智障兒童的語氣道:“行行行,明天看。”
明天她才不看呢,誰愛看誰看。
謝斯年看穿她的伎倆:“你明天真看?”
“哄孩子不知道嗎?”
江池燃:“誰是孩子?”
謝斯年和葉吱齊聲道:“你。”
再一對視,葉吱晦氣地移開目光。
江池燃:“?”
雖然他倒數,不代表他是智障。
個個都想當他爹是吧?
江池燃扳下臉:“你倆什麽意思啊?”
窗戶被旁邊男生拉開,光照了進來。
葉吱沒回答江池燃的話,而是詫異地指着他:“你耳朵怎麽這麽紅,過敏了?”
江池燃成了啞巴。
“問你話呢,過敏了?”
江池燃別扭地蹦出兩個字:“沒有。”
葉吱一時摸不着頭腦。
這麽紅,她只有在過敏的時候才有過。
江池燃非說不是,她才不信呢。
“咳咳。”
謝斯年看不下去了,咳嗽了兩聲,環着葉吱的肩膀:“我帶走了,你們繼續。”
葉吱:“?”
帶走什麽?繼續什麽?
中午還在談論情啊愛啊的葉吱這會兒腦子像短路似地,一點聽不出別人的潛臺詞。
回到座位上,葉吱撐着頭百思不得其解。
過了五分鐘,陸續來了同學。
她突然靈光一現,一拍大腦:“我知道了!”
聲音有點兒大,周圍同學看她一眼,早已習以為常地轉過頭。
葉吱連忙降低音調:“江池燃害羞了啊。”
謝斯年一副“我無語”的表情。
葉吱震驚地看了看江池燃,又指了指自己:“他暗戀我啊?”
謝斯年:“?”
他似震撼,又似理解,無法接受這麽自信的葉吱,但想想她的腦子,又覺得這事挺正常。
“葉吱。”謝斯年無奈,手背探她的額頭,“沒發燒啊,怎麽神智不清了。”
葉吱:“你什麽意思?”
謝斯年:“你猜我什麽意思。”
“不喜歡我,難不成喜歡新來的?”葉吱輕聲道,“這才認識不到一天,江池燃這麽渣的嗎?”
算了,謝斯年決定放棄與這位腦回路無法與他共頻的人解釋。
“你就當他過敏吧。”
葉吱:“那不是要吃過敏藥嗎?”
“……”謝斯年,“葉吱,你天真無腦的女主角戲瘾犯了?”
周遭沉默。
過了幾秒,葉吱樂得肩膀一顫一顫的。
“你怎麽發現的?”
謝斯年:“蠢的太離譜了。”
“是嗎?”葉吱饒有興趣,“我覺得還好啊。”
“有時候太自信也是壞事。”謝斯年無情道。
“這話你剛才就想說了吧?”葉吱哼了哼,一副要和謝斯年算賬的樣子。
謝斯年“訝異”:“你怎麽知道?”
葉吱面無表情:“因為我自作聰明,因為我傻逼。”
謝斯年比個贊:“自我認知十分清楚。”
“我說錯了,傻逼的是謝斯年。”
謝斯年沒和她争,笑了笑:“幼稚。”
到底誰更大?
天天幼稚幼稚,到底誰是姐姐?
謝斯年一副大人樣子幹什麽?
不理他,生悶氣。
謝斯年:“這周出去玩嗎?”
葉吱歪過頭:“?”
“去鬼屋。”
“…王八蛋。”
“王八蛋說誰?”
“美女說王八蛋。”
“嘿。”
嘿你妹,葉吱翻了個白眼,屁股一挪,離謝斯年兩拳。又覺得不夠,幹脆把桌子都搬開了。
現在好了,緊挨一起原本有的三八線已經不知道飛哪兒去了,只剩下銀河的距離。
再把凳子一移,好了,直接886。
自此單人單桌。
新後桌到了,葉吱讓他跟着一塊挪。
謝斯年瞥她:“你自己被罵就算了,別害得人家被罵。”
葉吱不服氣:“駱川,我們是不是朋友?是朋友跟我一起挪。”
駱川抿着唇,半會兒憋了句:“葉吱,你別鬧了。”
葉吱回頭看謝斯年:“你什麽時候把我新朋友收買了?”
謝斯年:“我今天不是一直跟你在一塊嗎?”
也是。那就是駱川單方面拒絕她了。
沒勁兒,一天被同一個人尴尬兩次。簡直刷新葉女俠社死記錄。
再準确點,是成長後葉女俠的社死記錄。
上課鈴打響,今兒是牧橙欣的班會。
班會兩周一次,上周開學沒安排到位,拖到了今天。
牧橙欣剛走上講臺,一眼睨到與別人格格不入的葉吱:“葉吱,和同桌吵架了?”
葉吱恹恹地舉起手:“老師,我舉報謝斯年欺負同學。”
謝斯年:“老師,我舉報葉吱誣告他人。”
誰也不讓着誰,牧橙欣道:“你倆的事等會說,葉吱,你先坐回去。”
老師的面子還是要給的,葉吱應了好,不情不願地移回位置。
牧橙欣滿意了,切回正題:“這節課主要是說一下紀律問題衛生問題,還有選班委的事情。我們班的紀律還是不錯的,但是衛生方面做的不是很好,今天下午除了班會沒有其他課,剩下的時間打掃衛生。”
頓下,她道:“所以我們現在首要是選班委,我這邊想的是每個科任都安排一個課代表,餘下還有班長,副班長,團支書,學習委員,勞動委員,和文藝委員。”
牧橙欣邊說邊在黑板上寫,寫完了,把粉筆放入盒中,雙手撐在講臺兩側。
“大家有沒有想自告奮勇,上來介紹自己的?”
葉吱全然忘了自己和謝斯年之間的針鋒相對:“你說我去選個班長怎麽樣?”
謝斯年:“那我們班完了。”
“?”
謝斯年這嘴真夠不招人待見的。
“我——老師!我——”
鄭佟麟的手舉的老高,葉吱看過去,他幾乎是半蹲狀态,肚子下的肥肉都顯出來了。
往後看,和江池燃對視了。
江池燃這厮直接給鄭佟麟比了個國際組織。
“草。”葉吱笑罵了聲。
牧橙欣柔聲道:“鄭同學?那你來。”
她自覺往旁邊站,鄭佟麟的心理素質也夠強,一路小跑過去平白受了多少白眼都不在意,樂呵呵地站在講臺上,拿着白粉筆就往“班長”後邊寫上自己名字。
有夢想要飛揚的鄭選手興高采烈地介紹自己:“我叫鄭佟麟,想必大家都認識我了,我去年的職位就是班長,在我的帶領下我們班越來越厲害,先進班級拿到手軟…如果讓我擔任班長的職位,我一定能帶領大家走向巅峰!”
“哧。”
不知誰“膽大妄為”地發出嘲笑,葉吱還沒來得及找這聲音的來源,來源的主人自己開口了。
是第一組第三排的男生。
那男生葉吱認識,叫王達,鄭佟麟他們班級的,深受鄭佟麟的洗禮——禍害。
王達同學是條漢子:“鄭佟麟,你當你轉學了所有人不認識你了?睜着眼說瞎話,牛逼。”
江池燃:“說得好!”
啪啪啪,這中二病患者鼓起掌。
鄭佟麟氣紅了臉:“江池燃,你鼓什麽掌!”
江池燃不以為意:“你說得好呗,怎麽?給你鼓掌你不樂意啊?”
牧橙欣适時道:“好了,鄭佟麟你先下去,還有誰要上來?”
這話一說,下面引起騷動。
葉吱問謝斯年:“我真不行?”
謝斯年:“班長事多。”
葉吱:“那算了。”
過一秒:“你覺得文藝委員怎麽樣?”
“你文藝嗎?”
“挺文藝的啊。”
“……是嗎。”
話語間,唐清站起來:“老師,我。”
牧橙欣拿過一個凳子坐下:“想說的自己上去就好。”
唐清依言,走到講臺上,在文藝委員上寫上她的大名。
“完了。”葉吱說,“沒我事了。”
謝斯年:“有啊,你是體育委員。”
葉吱:“……”
她本想着蒙混過關,等着牧橙欣重新選來着。
陸陸續續不少同學上臺,競選班長的人卻少之又少,倒是副班長已經寫了五個名字了。
班長班長,一班之長。這個職位事多也得罪人,一般人很少選。
鄭佟麟,其實也可以說是一股清流了。要是他高一不那麽臭名遠揚,這班長之位說不定真是他的。
葉吱無所事事,副班長選的人太多,文藝委員懶得和唐清争,剩下的她是真沒興趣了。
她沒話找話:“謝斯年,你不去選一選?”
謝斯年:“沒時間。”
也是,滿腦子想着讀書的機器人,哪裏對這些感興趣。
無聊得很。
葉吱這麽想着,身子往旁邊斜:“駱川,你要不要去試試?”
駱川默了幾秒,他還以為葉吱不會再和他說話了。
“想競選班長。”駱川輕聲道。
“真的啊?”葉吱驚訝,“那你快上去。”
駱川有些遲疑:“我剛轉來……”
“哎喲你放心吧!你和鄭佟麟競選,肯定是你!”
葉吱催促着:“你快去!”
駱川搖擺不定之時,中二之魂燃起的江某“唰”地一下站了起身:“我來競選班長!”
葉吱急得拍桌:“江池燃,你坐下!”
江池燃偏不:“為什麽?我沒資格嗎?”
葉吱:“新同學要競選,你要和新同學搶嗎?”
江池燃看向同桌,聲音倒也不小:“你要選班長啊?”
同桌小幅度地搖頭,江池燃扭過頭揚聲:“我同桌說她不選!”
“我後桌要選!”葉吱雖不想趕鴨子上架,但見駱川有這心思,自己自然是要幫他圓夢的。
“啊?!哦——好好——那我不選了。”
江池燃忙地坐下,擺明了就是針對鄭佟麟。
意思很明顯:沒人跟你搶老子勉強跟你搶一下,要有人搶老子沒空搭理你。
見着江池燃坐下,葉吱揮舞着手,從下往上,搞氣氛道:“駱川!駱川!駱川!”
謝斯年的手碰了碰她:“別為難他。”
葉吱悻聲,才想到剛才駱川說的只是想而已。
再看駱川,他的表情有些複雜,可卻沒有抵觸。
駱川站了起身,往臺上走。
還沒說話,葉吱就鼓勵似地鼓掌:“啪啪啪——”
“駱川!駱川!”
駱川定了定心:“大家好,我是駱川。”
和上午一樣的開場白,駱川說完就在鄭佟麟的名字旁寫上自己的名字。
葉吱笑着說:“別說,駱川這背影也挺少年感的。”
謝斯年幽幽看她:“我就不少年感?”
“你?牢獄感。”
謝斯年:“……”
“你是幽默感。”
葉吱手握拳,聽不出好賴話地上下揮動兩下:“謝謝。”
謝斯年徹底不看她了。
臺上,駱川幹巴巴地說:“我想競選的職務是班長,我會竭盡所能為大家服務,希望大家可以選擇我,謝謝。”
說完,他僵硬地鞠了個躬。
“好!!!!”
葉吱帶頭鼓掌:“我相信駱班長會帶領大家走向巅峰的!”
用鄭佟麟的話不帶臉紅的。
江池燃和任民豪跟着鼓掌,再後來,一片掌聲。
每個職位都有了人,只有副班長和班長有人競選。
牧橙欣“坐夠了”似的,站起。
她回歸講臺:“大家投票選副班長和班長的位置吧。”
葉吱弱弱舉手:“老師…體育委員還沒選呢。”
牧橙欣“啊?”了聲,微笑:“體育委員不是你嗎?”
葉吱底氣越來越不足:“不是吧…”
任民豪:“女俠,就是你呢。”
“……要你多嘴?”
任民豪閉上嘴,做了個封嘴的動作。
牧橙欣:“好了,大家先投一下副班長和班長。”
葉吱撕下一張紙,揚聲:“那我選駱川了,駱川肯定能帶領我們。”
任民豪:“那我也選!”
牧橙欣:“葉吱,禁止拉票哈。”
“好的老師!”
應得快,而後小聲嘟哝:“是個正常人都會選駱川吧。”
謝斯年:“…你別太……”
“太什麽?”
“沒什麽。”
葉吱看他:“奇奇怪怪。”
紙條一一交上,葉吱榮幸成為叫名字的人,謝斯年被她硬拉着去記名字。
在一衆班長駱川中參雜了幾個鄭佟麟的名字,不用想都知道是他拉票得來的。
說不定拉的都是選副班長的人,然後告訴人家“我選你”,最後誰也不選。
這很鄭佟麟,他确實是這樣的人。
駱川當之無愧的班長,葉吱念完最後一個紙條,自信到頭都不用回就鼓掌:“恭喜駱川同學成為我們的一班之長!”
自信即巅峰,現在的葉吱是最自信的狀态。
副班長是個女生,叫孫蕾。
這個女生葉吱沒什麽印象,聲音應該不大。
至于為什麽得這麽多票——反正葉吱沒投她,也不知道為什麽。
下了臺階,她耳尖地聽到有人說:“拉票上位,孫蕾牛逼。”
葉吱緩了緩步伐,又聽到那人同桌說:“論有個好狗腿子的重要性。”
說話真難聽,葉吱反射到自己身上。
畢竟比起孫蕾那個“狗腿子”,她又鼓掌又說的,更像是狗腿子點。
但這個稱呼她不喜歡,所以不如沒有。
加快步伐,回到位置上。
葉吱從書包翻出一個本子,翻到最後一頁。
動筆寫了寫,推給謝斯年。不過一會兒就被推了回來。
葉吱:【你為什麽投鄭佟麟?】
謝斯年:【?】
葉吱:【你的字跡我還能不知道,快說為什麽???!!!!】
謝斯年:【撕傘】
這兩字寫的張狂,葉吱瞪大眼睛,揉搓,反複确認。
沒錯,這人寫的确實是撕傘。
我,靠,了。
謝斯年也太惡毒了吧???
哪有這種人啊??
葉吱狠狠地送了他一個友好國際手勢,心裏僥幸像謝斯年那樣的變态不多,要不還真倒黴催了。
不過鄭佟麟會不會因為沒競選上班長黑化,更肆無忌憚的發瘋?
算了,葉吱搖搖頭,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吧。
這麽想着,她心情好轉不少。
葉吱手肘撐在駱川桌上:“駱同學,打算怎麽謝我啊?”
駱川:“謝謝。”
“?”
葉吱卡頓幾秒:“就單謝啊?”
駱川:“你想要什麽?”
直男都這樣噎死人不償命嗎?
葉吱頭回覺得謝斯年好。畢竟她不說話謝斯年都能知道她心裏邊琢磨什麽,這種默契果然要從小培養。
葉吱沒了興趣,揮揮手:“我開玩笑的啦。”
說着,她轉了回去,駱川眸子看她,深不見底。
委員選完,輪到苦命的大掃除。
剛才還得意洋洋的葉吱瞬間成了苦瓜,活像奄奄一息的魚兒,臉趴在桌上,臉對着謝斯年。
她哀怨:“謝斯年,你為什麽不選勞動委員?”
“你要是選勞動委員…我就不用勞動了。”
謝斯年淡道:“我要是勞動委員,值日生天天安排你。”
葉吱手捂着心口:“謝郎,你好狠的心。”
謝斯年收拾書包:“趕緊打掃吧,我等你。”
說起這個就來氣,為什麽大掃除剛好卡在謝斯年上一個?
直接把謝斯年安排了不好嗎?這樣她就能休息,撒撒嬌讓謝斯年做兩份了。
牧老師是看出她野心了嗎?
為何如此啊——
令人傷心的大掃除開始,葉吱不甘不願地拿起抹布開始擦窗戶。
這窗戶也真是臭講究,擦了一遍還得用報紙再擦一遍,她洗澡都沒這麽繁瑣的事兒。
雖是不甘願,但這是她早晚要承受的。
踏在不知名同學的桌子上,稍微一踮腳就能擦到位置。
最上面的窗戶由高個子男生擦,葉吱擦好後下一位頂替。
她跳下桌,那人便爬上去。
葉吱囑咐道:“等會記得給人擦桌子。”
那男生喊:“好的葉姐!”
葉吱皺了下眉:“別叫我葉姐,都把我叫老了。”
“好的女俠!”
“……”
算了。
一回頭,謝斯年坐在位置上等她。
葉吱突然有一種老婆下班回家,一開門就見到熱氣騰騰的菜和安靜等待的老公。
不過,她馬上把這嫌惡的想法抛棄了。
有點反胃。
葉吱做了個嘔吐狀。
謝斯年從茫然不解到輕蹙眉節。
她一走過去,謝斯年便怪氣道:“留下來等你還讓你惡心了,真是不好意思。”
“哎喲,你這不是誤會我了麽。”葉吱趕忙賠笑,“謝公子等我,小女惶恐不已,感恩不盡。”
謝斯年:“…”
一會兒謝少爺一會兒謝郎一會兒又謝公子。
算了,習慣這個深陷古早劇和小說,神智不清的傻帽吧。
謝斯年在心裏暗自說。
葉吱的任務雖完成了,但五班是個集體——雖然她很不想等,想跑路。但牧橙欣的眼神壓制了她。
葉吱只能縮回想跑路的腳,安分抱着書包。
謝斯年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随時随地都能面不改色的做卷子。
盡管大家都在忙碌,周圍都是嬉鬧的聲音,他依舊能專心在做題裏。這點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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