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謝斯年:“?”
他反應慢半拍:“吃什麽醋?”
江池燃單手比了個“六”,想說皇上不急太監急,但這話未免太折損“少爺”名譽,于是把話吞了下來。
一切言喻全在手勢中。
葉吱站着,袖子不知何時撸了上去,她一邊手搭在謝斯年肩上,哥倆好地拍了兩下。
“我倆純友誼。”葉吱大大咧咧道。
說罷,她還沒心沒肺地加了句:“我和駱川是純純友誼。”
江池燃:“人把你當朋友了?”
“…滾。”
葉吱臉上無光,趕着江池燃滾回他的座位。
“叮鈴鈴——”
上課鈴響了。
葉吱拿出語文書,肩膀又被人戳了一下。
她心情有點兒不爽,葉女俠第一回 體會到熱臉貼冷屁股的感受,駱川當自個兒清冷系帥哥啊?這麽拽。
這麽想着,她身子往後一靠,沒轉頭。
“我們是朋友。”
駱川的聲音極小,小的葉吱聽得有些不真切,但她又結結實實聽見了。
葉吱心情好了那麽一點兒。
她也不是缺朋友,只是單純覺得沒面子。再者說,駱川長得不賴,做個朋友也挺好。
就像江池燃那樣,駱川的性格是做不了江池燃那損友,能做個知心朋友也不錯——雖然“知心”這兩個字的代名詞對葉吱而言一直屬于謝斯年。
伸手不打笑臉人,這是葉吱一貫作風。
她假惺惺地咳了一下,板着臉:“下次別這樣了。”
駱川拿筆的手一頓。
葉吱偏了點頭,視線看不到駱川,倒落在謝斯年這欠打的臉上。
她不忍直視般閉眼,數秒後才睜開,“反胃”地道:“你這樣,我多沒面子啊。”
後頭的人沒了聲音,也不知道是聽到沒聽到。
但葉吱也無暇管駱川有沒有聽到了,她這話一說完,就和謝斯年四目相對。
“……”
怪膈應的。
主要這厮下秒還恬不知恥地說:“不看書看我幹嘛,我很帥?”
“。”
更膈應了。
葉吱不服氣地回怼:“我在研究養豬指南,你是我研究的對象。”
言下之意:你是豬。
沒想到這人再次刷新她的下限:“我要是豬,也是豬界最帥的那只豬。”
“你是一頭蠢豬。”
“你在說你自己?”
“……”
怎麽繞她身上了?
葉吱狠狠地瞪了謝斯年一眼,這人的手伸向前,生生捏着她臉頰的肉,迫使葉吱轉頭看老師。
不疼,謝斯年沒用力氣,但葉吱有一種又被拿捏的挫敗感。
語文課是她喜歡的課之一,中文,她聽得懂的中文。
不是繁雜的數學化學物理公式,也不是拐了不知天涯海角的英語單詞。
是随便一篇範文都能讓人共情,感動到流淚的漢語文字。
語文老師生動形象地介紹着每一個文人,留給葉吱的不再是刻板印象。
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的事物,謝斯年喜歡攝影,江池燃喜歡吹牛逼…打游戲,雲晝喜歡一切漂亮的事物。
葉吱喜歡的東西更多。
喜歡花,喜歡草,喜歡樹,喜歡天。
喜歡成群的雁,喜歡自由飛翔的鷗。
喜歡聽歌,喜歡編歌,喜歡胡亂的唱歌。
熱衷于用文字表達情緒,和一切美好的事物。
這才是對于葉吱而言,活的象征。
她能夠共情文章裏的每個“我”,有時也會為他們不公的人生兒熱淚盈眶。
謝斯年總說她傻,說那是人們寫出來虛幻的故事。可也永遠是第一個給她遞紙的人。
語文課過去的時間很快,葉吱的一眨眼,江池燃的一打盹,下課鈴響了。
第二節 課間休息時間15分鐘,鈴聲一響,葉吱拍拍雲晝的肩膀,湊近桌子:“雲晝,我們去買雞排吃吧!”
雲晝:“你不是說學校雞排沒校外的好吃嗎?”
葉吱神采奕奕:“我們這不是在學校嘛。”
她拉着雲晝的胳膊往外走,在雲晝耳旁嘟哝:“這周我不是和謝斯年一塊出去玩嘛,他答應給我買雞排吃。”
葉吱這話絕對藏着壞心眼,她能甘願讓謝斯年請兩塊錢的雞排?
果然,雲晝還沒說什麽,葉吱就接了話:“他總說都是他請我,我沒請過他,這回我請他,給他個驚喜。”
“……”
雲晝被她推着走,一言難盡道:“你請人家吃兩塊錢的雞排,就想讓人請你六倍啊?”
葉吱得意洋洋:“對啊,這生意穩賺不賠吧?”
雲晝豎了個大拇指:“也就是謝斯年,換了別人…”
話音未落,被葉吱打斷,她囫囵道:“好好好是是是,謝斯年好謝斯年最好謝斯年絕頂好,除了謝斯年沒人受得了我是是是…”
雲晝新奇道:“你急了啊?”
“急個屁!”葉吱笑罵,“我是不樂意聽謝斯年的好,這龜孫子有個毛的好!”
雲晝默了幾秒,剛要說什麽,目光一頓。
随即往葉吱那兒躲了躲。
葉吱猝不及防:“哎喲這是怎麽了?”
雲晝沒回答,頭低了下來,眸子卻不是在看地。
葉吱擡頭,了然。
兩人瞬間成了啞巴,機械地往前走。
等走過後,葉吱才吐出一口氣,拍了下雲晝的背:“至于麽你,長這麽漂亮,直接去告白啊。”
人過去了,雲晝也不再畏畏縮縮的了。
她直起腰板,苦澀地笑笑:“哪那麽容易。”
話畢,她道:“吱吱你不懂,當你真正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第一反應一定是自卑。”
葉吱确實不懂。
這麽漂亮的雲晝喜歡上一個樣貌還成——在她眼裏還沒謝斯年帥,一打籃球的。
喜歡一個籃球男,所以見到他第一反應是低下頭?
“雲晝同學,你知不知道判斷題一旦出現“一定”的字眼,百分之九十五都是錯誤答案。”
葉吱就是葉吱,腦回路超凡脫俗,這也是她的魅力所在。
葉吱有時候真的很像太陽。
可她卻對月亮情有獨鐘。
雲晝笑了笑:“你這麽說也沒錯。”
踏上小賣部的階梯,葉吱嘚瑟道:“葉吱開口,必是精品。”
“嗯,是。”雲晝拖長尾音回複。
葉吱買了兩份雞排和一根烤腸。
烤腸在路上吃完了,到教室她遞給謝斯年一份雞排。
心裏不求這貨感恩戴德,但她已經飄飄然地幻想謝斯年感動磕頭的畫面了。
可惜謝斯年可是被她頒過“最冷血無情傑出人物”。
非但沒有感恩戴德,甚至還“公主病”地皺起眉。
葉吱臉色瞬間差了,嚼雞排的動作都慢了。
她沒好氣地沖了句:“幹嘛?我送你大便了啊?”
謝斯年:“……”
這人思索了一下,擡頭看居高臨下的葉吱,冒出句:“…葉吱,你有事求我?”
要不說謝斯年叫謝斯賤呢。
哪有這種人,給他顆糖他懷疑糖裏有毒,買給他份雞排說別人有事求他。
什麽臉,他是美國總統嗎?接近他的人都是有所求的。
葉吱的臉板下,“愛吃不吃。”
她說着拿回雞排,放自個兒抽屜裏,一屁股坐下。
雲晝“看不下去”了,出言道:“吱吱是覺得她老吃你的,心裏過意不去,哪來的事求你。”
謝斯年“哦”了聲,三秒後道:“就請我這個?”
葉吱原本憋着一口氣,聽這話哽了一下。
她不好意思地紅了耳朵:“你現在連這個都沒有了!”
謝斯年:“生氣了?”
“…”這還用說?
手臂被人戳了戳。
“別生氣了呗。”
“……”
“葉吱,再生氣放學不請你吃雞排了啊。”
“…斯年弟弟。”
她僵硬地別過頭,揚唇。
謝斯年凝眉:“別這麽笑,詭異。”
“?”
“像拍鬼片。”
問你了嗎?自個兒往外蹦詞是吧?
神經病。
沒等她罵人,謝斯年手快得很,穿過書包精準拿到雞排。葉吱眼睜睜看着他拿走,松結,咬一口。
科技的味道,斯年知道。
“好吃。”謝斯年違心道,“太感人了,葉吱,我必須要回請你。”
“……”
老弟,我說你能不能真誠點?
這麽不走心的回答,滿滿的敷衍。
就這演技,葉吱給零分都不為過。
“請什麽?”
不管演技多差,最重要的是請字。
“想吃什麽?”
“烤肉,火鍋,披薩,漢堡,雞排,這一個月的夥食你都包了。”
謝斯年的眼皮跳了一下。
“怎麽?”葉吱橫眼。
“沒事。”謝斯年慢吞吞道,“我就覺得我的零花錢是為你而生的。”
她哼哼兩聲,心忖那可不。
謝斯年的錢,葉吱花,一家人專坑一家人。
葉吱語重心長道:“你要往好處想,我花了你錢總比游戲人物花你錢好,那冰冷的手機屏幕有我暖心嗎?”
“應該是有的。”
“?”
謝斯年道:“你比游戲冷血。”
“…?”
“游戲把我當上帝,你把我當ATM機。”
“。”
是她對游戲的理解太淺薄的嗎?
“行!”她一豪橫,“游戲怎麽對你,我以後就這麽對你!”
“所以在你找到女朋友之前,把錢花我身上吧。畢竟給游戲充錢容易給女生一種你是“屌絲”的錯覺,給我花錢你知我知,天底下找不出第三個知道的人。”
雲晝弱弱舉手:“我也知道……”
葉吱看了她一眼,雲晝默契收回手,裝傻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但是——”她再次舉手,“他也玩游戲,我不覺得他屌絲啊。”
謝斯年挑眉:“他?”
葉吱頓悟:“我就是哄騙謝斯年給我錢花,除了這句是真心,什麽屌絲都是騙人的啦!”
雲晝二次縮手,鄭重道:“你說得對。”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