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葉吱還是決定給這位同父同母,留有同一血脈的弟弟一點微薄的面子。

雖然這個面子葉一詞不一定要,但她今兒個心情好,不和葉一詞一般計較。

葉韋民同志不在家,三個人也沒湊合。于玫樊點了葉吱喜歡的烤魚店,吃飽後,葉吱以做作業的名義回了房間。

關上門,直奔床。

作業是可以做的,但不是現在。

吃飽喝足,別說做作業,葉吱連看電視的心情都沒有。滿足食欲後一切都無法将就,找不到好看的電視,不如不看。

吃撐了,躺着難受。葉吱坐了起來,拿了個抱枕抱着,開始刷視頻。

刷着刷着,突然跳出來一個游戲直播。

長得挺帥,就是嘴欠。解說個游戲一分鐘罵了五次“廢物”。

挺沒素質,葉吱就多看了幾眼。

人生三大幸事:吃飽喝足,錢源不斷,看帥哥。

更大的幸事:看帥哥擦邊。

這帥哥長得像會擦邊的樣,骨子透着欠嗖嗖。嘴裏吐不出一句好話。

就這麽看了兩個小時,帥哥要下播了。葉吱舔了舔幹澀的唇,點了個關注。

關注成功,頁面顯示下播。葉吱又開始無聊,剛才看直播的時候時間過得真夠快的,怎麽就這麽一會兒功夫兩個小時就過去了,她還沒笑夠呢。

葉吱意猶未盡地點進帥哥主頁,才發現都是些游戲,她瞬間沒了興致,退出主頁。

剛巧謝斯年發消息來,無非是問她作業寫了沒,比她媽管的還多。

-要寫了。

敷衍三個字,葉吱再次切屏。

-真的?

消息再次彈了出來,葉吱不樂意地啧聲。

真的假的,你自己心裏沒數啊?

經過昨天慘不忍睹的數學試卷,葉吱現在對作業提不起一點興趣。

做了又怎麽樣?照樣考倒數。

有什麽區別?

-嗯。

不管有沒有區別,這話只能說給她自己聽,可不能讓這學習機器聽了進去,指不定背後和于女士怎麽說她呢。

-不信。

“……”

-你最近挺用功啊。

-還行。

-書讀怎麽樣了?

-哪本?

-《如何氣死人之108式》

那邊沒話了。

過了半分鐘。

謝斯年:【老鐵666?】

什麽時候的爛梗了,葉吱笑出聲。

-老鐵不太6

-挺6的

-我說不6就不6

-哦

-嗯調?

-……

-“葉吱,無聊。”

怪無奈的。

葉吱連聽了三遍,越聽越上頭。

謝斯年的聲音偏低,這話估計是湊近話音鍵說的。

話音回蕩,充斥整間屋子。

簡直是,聲控人的狂喜。

謝斯年到底有缺點嗎?

嘴碎,嘴欠,嘴賤。

再多的,找不出了。

堪稱完美男人謝斯年。

葉吱從書桌上拿iPad,點進音樂app,找到DJ。

完成一系列的準備工作後,葉吱迫不及待地打電話給謝斯年。

“喂!”葉吱歡脫道,“謝斯年!!!”

“怎麽了?”

“你把手機放耳邊,調最大聲!”

謝斯年:“…葉吱,你當我傻?”

“跟你聽個歌,好聽!”

謝斯年:“……”

“喂?謝斯年?謝斯年???”

“我在。”

“你放耳邊了嗎?”

“放了。”

葉吱恍然:“你要是騙我怎麽辦?我們打視頻!”

“夠了啊。”

謝斯年輕飄飄的話顯然是造不成傷害的。

葉吱:“你快點兒啊。”

謝斯年:“…”

不等他回答,葉吱篤自挂了電話,點開視頻通話。

謝斯年的臉呈現在屏幕上。

鏡頭晃動,他的耳朵靠近手機。

葉吱立刻點擊DJ高.潮版。

謝斯年一點反應都沒有。

葉吱從茫然到憤怒:“謝斯年!!你是不是開靜音了?!!”

對方沒動作。

大概過了有一分鐘,他窸窸窣窣有些動靜,頭先往手機上磕了一下。

應該不疼,他從容不迫地将手機擺正,手在側面不知搗鼓什麽——葉吱猜都能猜到他在調音量鍵。

“耳朵疼。”他淡定道,似怕葉吱看穿是演的,甚至做戲做全套的用手摸了摸耳垂。

葉吱僵笑:“助眠曲也能疼?”

謝斯年擡眸。

葉吱保持着微笑:“我就猜到你不聽,特意換的助眠曲。”

謝斯年:“是麽?”

謝斯年太他丫的淡定了,葉吱甚至要懷疑這人是真聽了。

但真聽的人,能十句謝斯年一句不應?

她是不信的。

要是謝斯年真行,那他也甭讀書了,進軍影視行業吧。

“嗯?”

嗯什麽嗯啊?你當你是霸總啊還嗯?

葉吱心裏炸開鍋,不解這樣的場面為什麽會讓她淪落到被謝斯年反将一軍的時候。

不理解,十分不理解,一萬個不解。

“啪”。

她把視頻挂斷。

刷個題冷靜一下。

葉吱盤腿坐在椅子上,從書包翻找數學報紙,做着做着,差點兒在桌子上睡着了。

作業一定是最助眠的工具,比任何助眠音樂助眠視頻更加有用——倒下去前一秒,葉吱這麽想着。

就這麽睡到了淩晨三點,醒了。

外面的天徹底黑了,葉吱的脖子酸疼,晃了好幾會兒才直起頭來。

困意全無,葉吱迷茫地揉着眼,看眼時間,再深深嘆氣。

現在睡肯定睡不着了,葉吱決定把剩下的作業做完。

從八點睡到淩晨三點,七個小時。

再從淩晨三點寫作業到清晨六點,葉吱餓了。

從抽屜翻找出一包薯片,糾結了兩分鐘,決定先洗個漱。

洗了漱,精神氣更好了。邊吃薯片,找出一包泡面,煮上了。

吃飽喝足,早上七點。

葉一詞起床了,迷迷糊糊睜着眼,一出門看到葉吱,頓在原地幾秒,擡起手往腦門敲了三下。

葉吱:“?”

葉一詞嘟哝:“醒了啊,怎麽出現幻覺了。”

葉吱:“我淩晨三點就起了。”

葉一詞信了:“哦,沒做夢啊。”

葉吱确認了,确實是在內涵她。

還是正大光明的。她平常有這麽懶麽?

懶得理他,葉吱發了條消息給謝斯年,問他什麽時候來接她。

謝斯年對她的早起也很驚訝,直接回了句:【你是本人嗎?】

葉吱:【我是你爹,貨真價實的親爹。】

謝斯年:【-.,馬上到。】

謝斯年:【吃飯沒】

-吃了。

-OK

到了教室,葉吱倒頭就睡。

她閉着眼,雖沒進入夢境,但也實在沒力氣說話。

于是,她聽到任民豪說:“年輕就是好啊,倒頭就睡。”

葉吱:“……”

想反駁任民豪,但又提不起精力。

一覺睡到早讀課醒,葉吱被謝斯年叫醒。

他面色不善,但卻又能看出在強忍着:“上課了。”

葉吱迷迷瞪瞪的,也沒發現他的不對勁,綿長地“嗯——”了聲,慢吞吞地起身了。

她揉亂了頭發:“幾點了?”

謝斯年:“一百點。”

葉吱不理謝斯年的惡作劇,她做完沒睡好,現在這會兒也實在沒心情開玩笑。

伸了伸懶腰,才慢吞吞地從包裏拿出作業。

在精神恍惚下做的題目果然比認真看的對多了。

葉吱滿意的一個個打勾,得意洋洋:“我這一看就是上華清的料。”

“華清大專?”

“殺人大專。”

“那我去做律師,保你在監獄一生不死。”

“…我謝謝你。”

“不客氣。”

“但我只想滅你。”

“我知道。”

行,真行。

來個迪迦奧特曼拯救她吧。

因為沒睡好的緣故,葉吱一整天都沒什麽心情和食欲,整個人蔫了吧唧的。

晚上回家,葉吱在胡亂做題和到頭就睡中選擇了家長們最愛的自律。

感覺世界要崩塌的某人雙眼無神地拉開書包拉鏈。

目光一頓。

書包夾層,明晃晃放着一盒未拆封的巧克力。

她驚訝一塊,拿了出來,上面寫着:

謝禮,謝謝你,我的朋友。

——駱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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