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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辦法反抗啊……這是你欠我的,淮玉。”
無垠忽然直起身子來,居高臨下地望着淮玉,凝望着這個讓他深愛了十年的,現在靜靜躺在他床上的男人,咧着嘴笑得歡欣,眸中卻盡是瘋狂的色彩。
淮玉雖然醉着,但并不是沒有意識,他很清楚現在用指尖侵占着自己身子的男人是誰,卻不願意睜開眸子面對。
愛果然是最可怕的東西。盡管他覺得自己已經不在乎這些事情了,身軀卻還在微微顫抖,本能地反抗着那人的撫觸。
只是因為,這樣容忍着的的歡#好,有的是贖罪,但沒有愛。
無垠低垂下頭去湊到他耳邊,手上開拓侵入的動作依舊不停,然後緩緩将自己早已勃#發的堅#挺湊了上去,蹭着他的身後溫熱的穴#口,牙齒懲罰一般輕輕地咬了一下他的耳廓,誘哄道:“睜開眼睛。淮玉,睜開眼睛看着我……看看現在抱着你的人,究竟是誰?”
他的聲音裏帶着濃濃的笑意,卻聽得淮玉心底裏一陣發寒,猛然睜開眸子,對上那道幽深如墨的目光,卻突然驚悸了一般,不住地往後掙動着。
“看見了麽?現在和你上#床的人,抱着你,吻着你的人,是我趙無垠。所以,不要再想他了,好不好?”無垠眼底的墨色化開,漾成一片溫柔,極有耐心地向前移了移身子,挺了下身再次頂上去,微笑着稍稍用力,幾乎就要擠入那處溫暖……
淮玉駭得全身都在發抖,蒼白的臉上血色盡失,兩人雖然同為男人,但力氣卻相差甚遠,明明想要踹他,卻被身上的男人輕而易舉地壓制了雙腿,想要伸手推他,手腕卻被對方死死嵌進了被褥裏。忍受着筋骨都快要斷裂一般的痛楚,這一場委身的性#愛的性質已經完全演變成強女幹的行為。
感受到身後的穴#口被某處硬熱抵住,還在緩緩的向裏壓迫着,淮玉掙紮着張口,卻發不出聲音來,身子已經害怕得已經不能動彈,雙眸也漸漸失神,像是快要被逼瘋了一般,唇瓣顫了一下,卻開始不住地吐出幽幽的呢喃聲來:“汪爾……汪爾……”
這全是他自找的,是他太天真!以為只要閉上眼睛,就什麽都可以不在乎了。
可是,無論身上的人動作有多麽溫柔,情話有多麽動人,他都只有滿心的恐懼和厭惡,只是想着怎麽才能逃離……
然而,拼命睜大了雙眸,眼前卻只有深淵一般的,讓人驚恐的黑暗,他覺得自己似乎已經呼吸不得了。
無垠被他絕望驚懼的神情看得愣住,頓時停住了動作,眼底似乎閃過一絲不忍,片刻就被溫柔的笑意掩蓋,再次在他唇邊落下一吻,安撫一樣輕聲哄着他:“我說過,會比他對你更好……既然你不喜歡,我們就先不做,等你适應了再說,好不好?”
淮玉依舊不言不語,卻在無垠起身關了燈,翻身背對他躺下之後,感覺自己全身的神經都松弛了下來。
差一點,剛剛只差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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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房間裏安靜地只能聽見兩人的呼吸聲,一人輕淺,一人綿長,交疊在一起,卻透着濃濃的詭異。
淮玉忽然睜開雙眸,緩緩坐起身來,雙手還有些發顫,小心翼翼地探着身子去摸索被扔到地板上的衣服,胡亂地套在身上,然後輕手輕腳地下了床。他穿着棉拖鞋穿過長長的客廳,冰冷的手落在門把手上,也不管現在外面已是深夜,甚至連自己這一身狼狽不堪的模樣都全然不在乎了。
他快步走下樓梯,身上單薄的衣服透進樓道裏寒冷的風,凍得他瑟瑟發抖,腳步卻越來越快,幾近奔跑起來。
無垠一直緊緊閉着眼睛,聽着他帶着恐懼慌張逃離的聲音,在黑暗中沉默了很久,然後緩緩反轉過身子來,眸子裏帶着寂然。伸手拉過身旁還帶着對方餘溫的被子,湊在鼻尖輕輕嗅着,溫暖熟悉地讓人想要落淚,他卻合上眸子,彎了唇角悄然失笑,緩緩将自己的全身都包裹住……
好容易攔上一輛夜歸的出租車,淮玉低聲說了地址,然後就靜靜抱着雙臂窩在後座上一動不動了,雙眸裏依舊帶着餘留的恐懼,他從未體會過這樣透徹的害怕,緊張到連心髒都要被挖空了一般。
他最害怕的并不是汪爾的離開,是因為心底深處總是知道,哪怕是他決絕地扭頭先走,那家夥也會一直跟在身後默默走着,始終不離不棄。
汪爾再冷漠,也比不及他率先狠心地舍下,所以,越是溫柔的人,就越懂得勘破人心的方法。懷着這份心安理得,自己才一直過得有恃無恐,一次次任性地要求他的忍讓。
然而,他從來沒有想過,如果真的有一天,自己已經連回頭看他的資格都沒有了,如果有一天,自己的腳腕被鎖鏈困住,掙脫不得。這個時候,他還怎麽憑借心裏那少了可憐的一點的怡然自得?他要如何才能轉身,去看那人臉上的表情……
所以,這個時候他才真的害怕了。
想要聽見那個人的聲音,看見他總是冷漠卻讓人安心的側臉,他現在只想要快點見到那個人。
哪怕視線依舊模糊,腦袋還不清晰,哪怕酒氣還熏得他頭疼欲裂,哪怕連他自己都厭惡着現在這樣肮髒的自己,哪怕對方會狠狠地罵他一頓,甚至讓他滾蛋……
不管是怎麽樣的驕傲,怎麽樣的倔強,他都可以不要了!
……所以,拜托快一點,再快一點。
奈何到了目的地,他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帶錢,手機也被抛在了無垠的家裏。
出租司機也不容易,大半夜的還要載客,本來就一肚子火氣,本來是看他穿着單薄的出來,以為是有什麽急事,現在竟然又說沒帶錢,頓時惱火地開罵。
好在已經到了公寓樓下,淮玉只好借了司機的手機,手指微顫地撥通了心底裏熟記的那一串號碼。
“喂……”電話的響聲極短,不久對方的聲音就透過手機聽筒傳了過來,顯得低沉而沙啞,似乎是沒有休息好的樣子。
只是聽見對方的聲音,淮玉的心裏忽然就滋生出無窮無盡的委屈來,眼圈頓時紅了一片,寒風吹拂着他的發梢,冷得針對各身子都在發顫,微微張開嘴,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汪爾聽着對面人壓抑的呼吸聲,即便默然無聲,這樣熟悉到無法忘記的感覺,也絕不會有第二個人。只是,他擡頭看了看客廳裏的石英鐘,十二點半,這個時間,他怎麽會突然打電話過來?
他忽然斂了神色,從沙發上坐起身來,身上披蓋着的毯子花落在地上,沉聲問道:“淮玉……你在哪兒?”
“我在樓下……你在哪兒呢?”淮玉擡頭仰望着黑漆漆一片的公寓,在身旁出租司機不耐煩的眼神下,終于将心頭的紛亂盡數壓抑了下去,啞着嗓子低聲回他。
“等着我。”汪爾的眉頭緊緊蹙起,一面回答他,已經利落地加了件外套,取了鑰匙朝着樓下走去了。
然而真正看到他的一瞬間,汪爾的眉梢才是真正皺結在一起,那人穿着淩亂而單薄的衣衫站在寒風裏瑟瑟發抖,蒼白的臉色,帶着驚悸的目光望向自己,唇角卻還帶着脆弱得仿佛一碰就會碎掉的微笑……
他到底,發生了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于是……還是差一點啊啊啊啊啊啊捶地!!!表弟你個廢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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