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學校

正是周末，前田小學校園緊閉，在校門口站着的兩個小學生透過緊鎖的鐵栅欄，看向校園的裏面。

和日本大多數學校一樣，前田小學沒什麽不同，位于教學樓正上方的時鐘不緊不慢地向前進，無論世事如何變遷，時間是不會為任何停下來的，包括死者。

守定定地看着校門裏：“柯南君，真的什麽也看不到嗎？”

被守拉着來到學校門口的柯南好奇地問：“守，你看到了什麽？”

“一個人，高中生的樣子，或許比高中生更年輕一點，有一張娃娃臉，雙眼沒有生氣……那個人就在站在前田小學的校門裏，現在，正看向我們。”

那個穿着白色衣服的人，仍與守保持着距離，現在，他站到校園裏面了。

校園內，校園外，兩邊各自為營，中間由那道鐵門隔開，如同隔絕了兩個不同的世界。

柯南和守站在校門外，聽到守的話，他突然對小學生熟悉無比的學校有了一種深深的陌生感。

可是，努力睜大眼，他誰也沒看到。

“我什麽都看不到，而且……”柯南說，“抱歉，守君，其實我還是無法相信那種東西的存在。”

這一回，換作守好奇了：“見過山本小紫後，你還是抱着這種想法嗎？”

他常常自稱無法理解人類，其實，擁有矛盾思想的人類本身，對自己也并沒有了解到哪裏去啊……

柯南苦笑道：“這點我也有想過。我有一次問過灰原，她的回答是：‘雖然科學的極端是迷信，但我也不會随随便便就去相信空穴來風的故事。在偵探看來，相信一樣東西必得有真憑實據，那麽在我看來也是一樣的。’她的後半句就是我想說的，任何事物的出現都必定不會沒有相關聯的其他事物。不過，雖然對未見到的東西保留意見，但同時，我也願意相信守君你的眼睛。”

“相信我看到的東西嗎？”

“是的，同時我也在想，你為什麽會看到他。守君，他看來真的是像高中生而不是小學生嗎？”

“嗯，是的。”守說，“柯南君，你懷疑他是伊誠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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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他有什麽新的動作嗎？”

“他指着校園裏面。”

“好，那麽！”

柯南一躍而起，翻過與他身高差不多高的栅欄，守的眼睛只是眨了一下，柯南已經站到門裏了。

如同一直在等待着他們，他身後，那個白衣服的人再一次消失。

“路尼說違反規則和秩序是不可以的……這樣做好像不太好……”

站在門裏的柯南向他伸出手：“這與規則無關，有些事就是需要打破規則才能找到答案的。守君，你不就是想找到答案嗎？”

現在，站在那扇門裏的有兩位，只有自己被排除在鐵門之外。

“話是這樣沒錯。”守冷靜地思考了一陣，最終選擇了和柯南同樣的舉動。

反正路尼也不在身邊，不會多唠叨——守冷靜地只想到這一點。

白衣服的少年再一次出現，是在a幢教學樓下，他指向樓上，便再次消失。一直往上去，在三樓的地方，他站在六年e班的門口，卻指着對過的實驗教室。

“可惡，到底想讓我們知道什麽？！”

實驗教室沒有上鎖，柯南将門一把拉開……

裏面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至少在他眼裏是這樣。

而在守的眼中，那個少年站在窗邊，緩緩舉起的右手在稍作停頓後，便指向了窗外。

窗外是堵牆，牆外，就不在校園的範圍內了。

柯南努力從周圍尋找線索：“到底是想說什麽？！守君，他只是指着，卻不說話，你見過的靈魂都是那樣不說話的嗎？”

守淡淡地說：“我覺得……他大概是沒法出聲吧……”

雖然因為距離而看得不太清楚，但是那少年脖子上纏繞的紗布是确切無疑的。

站在窗邊向外看去，因為是近郊的關系，大樓就沒那麽多了。

這一片地區的附近，最高的建築，只有這所小學的四層教學樓而已。

“說不定，他是讓我們站在最高處看到案現場呢？”柯南仔細辨認了一下方向，卻無奈地得出“這個位置完全看不到案現場”的結論。

“那麽，如果不是案現場呢？他是想告訴我們受害者現在所處的位置呢？”守提示道。

他們兩個就這麽站在窗口努力辨別每一個可分析的細節

最遠處，是一片即将擴建成公園的準備地，滿地的建築垃圾一目了然，從這裏可以看到有幾個工人正在忙忙碌碌。

再近一些，有一座私人旅館，幾所居民住宅，還有一間居酒屋按照适當的位置各自排布。

“如果要藏匿人類的話，或許會是建築比較好……”守指向那座私人旅館，“小氣的老板誘騙小孩來到他的住所，借此綁架勒索但未成，最後殺死受害者埋在院子裏……柯南君覺得這個假設怎麽樣？”

“守君，探案是要根據真憑實據和邏輯關系來判斷的，不是靠你的想象力啊！”

守翻了翻白眼：“你是在鄙視朕的想象力嗎？知道嘛，迄今為止有很多件事都被朕的想象力言中了，比如現在，我們深入虎穴，指不定兇手就藏在某個角落裏準備給我們致命一擊……”

他說到這裏不禁停住了。

就在周末無人的教室裏，他們聽到從走廊處傳來的急促的腳步聲。

“哼，”哈迪斯大人一臉得意，“又被說中了啊！”

“現在是得意的時候嘛！快找地方藏起來！”

“最好的方法就是縱身一躍而下，就這個高度來說，基本摔不死，但是會半殘。”

“……”

“所以，幹脆迎頭痛擊吧！”守擺開架勢，“燃燒吧，我的小宇宙！”

“你到底在說啥？”

他們在浪費時間的時候，那個越走越快的腳步聲已經停在了門口。

“喂！我說，你們兩個小鬼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氣勢洶洶的女教師猛地出現，而守的拳頭也離她不遠了。

艾歐利亞教的拳術終于有了用武之地，守激動地想，他的拳頭早就饑渴難耐了！

“守君，你也該适可而止了吧。”

熟悉的聲音傳來，力度即刻減了一半。

一個不留神，揮着拳頭的守整個人撞進了某個人的懷裏。

擡起頭，青燈的臉從未距離得這麽近過。

“你和青燈老師的安全距離是兩米哦。”灰原哀這麽警告過，然而現在，這警告已經毫無意義了。

守的鼻血噴了青燈一臉。

在因失血而暈厥過去前，他只想到自己身後的評價：冥王哈迪斯……流鼻血而死，享年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