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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這個問題，是什麽意思？」漢崴臉頰發燙，心裏頭亂糟糟。

「我喜歡你。」東凱深眸的直視沒移開過，盯得漢崴有些無措。

漢崴捂着頭，悶聲說：「這沒道理，你不是不喜歡男人嗎？」

「當時我不知道你能接受男人，如果我知道的話，我會坦白的告訴你，我喜歡你。」講到這兒，東凱也悶。在那一天，如果漢崴哥能給他一丁點兒暗示，告訴他他能接受男人，他就能有勇氣坦白。當時，他以為漢崴哥是要找他興師問罪的。後來，在辦公室裏，同事們懷疑漢崴哥的性向時，他還是沒試着向漢崴哥解釋清楚，一直到爆出小P的事，他肯定了才敢說出來。

「就算你喜歡男人吧，你也該找條件跟你比較配的。為什麽要找我這個年紀都能當你爸的老男人？」正因為他與小P不同，所以漢崴更難相信。小P擺明是為錢而來，他反而敢接受，遇到這樣的真心，他感到迷惑害怕。

「我覺得你很好，好得我都快配不上你了。」

「你…喜歡我多久了？」

「剛進公司沒多久就喜歡你了。」

「喜歡我哪裏？」

「喜歡你的人，你的從頭到尾。喜歡你待人的真心，喜歡你的溫柔。喜歡你所有的一切。」

「我…我也喜歡你。」漢崴嗚咽的說：「但是在那一天…我就決定要把你當後輩看待，我還是希望你能當我的乾兒子，因為我真的是這樣看待你的。」

東凱滿臉掩不住的失望：「為什麽…小P可以，我不可以呢？」

「你跟小P不同，我喜歡你，喜歡到不想毀了你。你跟我不同，就算你想要找男人，也會有比我更好的男人喜歡你。」

「為什麽這麽對我？」東凱不想聽漢崴的這些話，他覺得這是漢崴拒絕他的好聽話，卻不知道，這是漢崴的肺腑之言。

「你要聽漢崴哥的話，那一天在茶水間…被你否認…我就不敢再妄想了，我花了好久的時間，才把對你的這份感情轉為親情，我現在真的把你當成兒子一樣，這感情不是說變就能變的。更何況，說不定我明天一早又變回老男人了，我不想跟你只有露水姻緣。與其如此，我們不如一直當父子，這樣感情就永遠不變。」

「夠了。我不想聽你說這些會毀了我之類的事情。漢崴哥，我本來以為我已經夠膽小，沒想到你比我更膽小。」東凱苦笑。「我根本不在意你說的這些事情，你還沒變年輕之前，我就喜歡你的，你為什麽不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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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崴無言，真的讓東凱猜中，他不相信東凱對他的感情。

「不如這樣吧。」漢崴嘆氣：「我會試着接受你，但如果你後悔了，随時可以離開我。」

對於這種讓自己吃虧的承諾，反而讓東凱臉色更僵。

「如果你是抱着遲早會被我抛棄的心情和我交往，那我寧願等到你真的相信我，再和我在一起。」東凱溫柔的撫着漢崴的臉頰，眼中充滿心疼。

「東凱…我…」

「漢崴哥，你回你的房間睡吧！我是因為想和你睡，才想睡你的房間的。如果你真的打從心底不願意，換我睡客廳。讓你一個人睡客廳，我怎麽可能能在你房間睡得好？」

東凱這番話讓漢崴聽得心裏頭暖烘烘。

「我…我房間的床睡得下兩個人，今晚你跟我睡同一張床吧。」漢崴鼓起勇氣，說。

總算看到東凱展開笑顏，漢崴松一口氣。

倆個人回到了房間，東凱脫了衣褲，穿着一條內褲就上床。漢崴猶豫了一會兒，才上床。

「漢崴哥，我記得你睡覺也是不穿衣服的。」東凱好心的提醒漢崴，讓漢崴感到糗。

「你還記得啊。」漢崴苦笑，又下床脫了衣褲，然後遮遮掩掩的回到床上。當時倆個人在公司什麽都聊，沒想到這種小習慣在東凱聽了後，就惦記在心上。

「漢崴哥，如果今天不是你變年輕，而是我變老了二十歲，你會不會馬上接受我？」

東凱突發異想的問題打破了尴尬的氣氛。

「可能會吧，如果沒人要你，我就要了。」漢崴想像了一下，噗斥笑出來。「不過那畫面一點也不美。」

「你說什麽？再大聲一點？我年紀大了，有點耳背。」

東凱手貼在耳後，假裝重聽，靠近漢崴的臉。

「我剛才說了什麽？我年紀大，我也忘記了。」漢崴也接着演。

然後，倆人就在床上打打鬧鬧的，到了清晨才睡着。

在夜裏東凱抱了漢崴無數次，做到漢崴的兩腿發軟，漢崴緊擁着東凱，讓他往自己身體深深的撞擊着。漢崴睜開眼，發現自己還躺在東凱的懷裏，作了一覺的春夢。

他尴尬的掩着硬邦邦的下身，跑到浴廁打手槍。

順便梳洗完才出來，穿好衣服，正打算去泡壺咖啡時，東凱也醒來了。

「早。」醒來就是送他一個傻笑。

不敢再多看東凱一眼，怕自己會情不自禁的視奸東凱半裸的身體，漢崴頭也不轉的回了一聲早，逃離房間。

看到漢崴離開房間，東凱才放心的下了床，他昨夜作了夢，與漢崴哥做了好幾次，現在下半身還硬硬的，還好漢崴哥出去了，他得趕緊到廁所處理，哈哈，在夢裏的他化身為威猛先生，一夜頂七次呢。

吃早餐時，漢崴轉着財經頻道看，東凱吃完漢崴給他做的火腿土司，拿着咖啡坐在漢崴旁邊。

節目播完，東凱才和漢崴說話。

「漢崴哥，今天我們到外面走走吧。」

「今晚要跨年，到處人擠人的，你想去哪裏？」

「哪裏都行，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是我們第一次約會嘛。先去看電影好嗎？」

「現在出門？」

「我先回去整理打扮，晚上約在戲院門口等。」

然後東凱就先回去，東凱才剛走，漢崴馬上就覺得寂寞了。所以他提早出門，在市區逛了逛。

既然說是第一次約會，就買份禮物送他吧。漢崴心裏頭想，想到東凱前陣子都拿手機當手表用，決定買支手表送他。

他在專櫃看了許久，銷售員看他年輕，推薦他便宜實用又年輕的C牌電子表。但他自己的品味較偏愛D牌的設計，價格比C牌高，但又比R牌名表價格還少了一個零，也頗有設計感，戴上去不俗。他連自己身上的香水也是偏好D牌的。

他挑了許久，挑了一條他覺得最适合東凱的，請店員包裝好。她聽到是要送人，很熱心的拿了禮物袋作了漂亮的包裝。

「送朋友這麽好的手表，你對朋友真好。」

她看漢崴的臉，猜他大概是大學新生吧。

「是送我男朋友的第一次約會禮物。」漢崴滿臉期待的告訴店員，店員一臉的婉惜。

「他真幸福啊，有一個又帥又疼他的男朋友。」

漢崴心情好的離開表櫃，想起以前帶小P買禮物時，小P從不跟店員講他倆人的關系，連他自己也不敢講。

将禮物收進口袋，他在商圈附近的書局坐着，看了一下午的書，看到忘我，然後擡手看時間，已經到了約定的時間。

他匆忙的飛奔到戲院門口，卻沒看到東凱。

該不會等不及，氣走了？自己也才遲到十分鐘而已。他覺得如果是小P真的會跑掉，但東凱不會這麽心眼小。

他看了手機，沒有未接來電，他趕緊給東凱打了通電話。

撥通了，前面的男人，這時候手機也響起來。

「我就在你前面，沒認出來嗎？」

東凱在手機裏頭對他說，漢崴擡頭又找了一下，只有一個老男人在講手機，而且那個老男人還擺出東凱特有的笑容，沖着自己直笑。

漢崴揉了揉眼往前靠近，這個男人有幾分東凱的影子，只是頭發白，滿臉細紋。

「漢崴哥。」

出了聲，漢崴才真的認出來了。

「你…怎麽變這樣了？」漢崴吓了一跳，往後退兩步。

「小P讓我有了靈感，我去找我那個會特殊化妝的朋友，請他幫我化的變老妝。你看我這個樣子，是不是你的菜？」

漢崴笑出來：「是我的菜，真服了你的天才。」說完又忍不住的揉了東凱白的發亮的頭發。

然後走向前，捥住東凱手插在口袋裏的手臂。

「現在是我老牛吃嫩草，如果我讓人笑，你可以幫我出氣哩。」東凱裝老的聲音對漢崴說。

「不會被笑的，你現在還是很帥。」

倆人走到售票亭，看了一下菜單。「我要看愛情片。」東凱說。

漢崴讓東凱作了主，平時他不愛看電影，所以沒啥意見。

在播放電影時，東凱與漢崴兩人在黑暗的戲院裏十指交扣，這次，是東凱主動扣住漢崴的手。東凱堅持不買零食進去吃，正是要讓倆人在看片時，手都是閑着的。

漢崴好玩的揉着東凱沒上老妝的手，結實又修長好看，想想，小P的手太細了，他一直不喜歡。

結果漢崴沒專心的看電影，電影結束後倆人也是十指交扣的離開戲院，忘了放開。

「這個要送你的。」漢崴從右邊口袋掏出個不算小的禮物，冬天的大衣口袋空間真大。

東凱當場拆開，眼睛一亮。

「我很喜歡，謝謝。在哪買的？」東凱直接戴在左手腕上，本來乾淨的手，多了紳士味。

「在那家百貨專櫃。」漢崴指着離戲院最近的百貨。

「走。」東凱拉着漢崴，飛奔到漢崴指的那家百貨裏，要漢崴帶他到那個賣手表的專櫃。

銷售的小姐認得漢崴，對漢崴點頭微笑。「還需要什麽服務嗎？」

「小姐，我要買一支跟這支一模一樣的手表。」老東凱興奮的向小姐秀出手裏的表，小姐吃驚的臉色一閃而逝，然後領着兩個人來到剛才漢崴挑手表的展示櫃前。

「這一櫃都是D牌的手表，你們慢慢挑。」

「不挑了，跟這支一樣的表就好。要送給我男朋友的，湊成情侶表。」老東凱指着漢崴，漢崴的臉頰發燙。

「你們是情侶嗎？」專櫃小姐俐落的拿出手表，好奇的問。

「嗯，今天是頭次約會。」東凱點頭，拿出皮夾裏的信用卡給她。

然後，東凱親自為漢崴戴好手表，漢崴眼眶發紅。

「你的小男朋友今天來買表時，也是講一樣的話呢。天啊，你們怎麽能這麽幸福，我嫉妒死了。」專櫃小姐打趣道。

「我暗戀他暗戀了八年呢，忍到昨天才告白的。」東凱開心的說。漢崴的耳根紅，又一路紅到脖子。

敢情是從這個男孩十歲時就喜歡他，到這男孩十八歲才告白的吧。專櫃小姐看着眼前疑似有戀童傾向的東凱，但做生意就是要服務至上，所有的不屑都要藏在心底。

「真專情啊。」小姐心口不一的誇東凱，趕緊替東凱結帳。

買了手表，倆人又牽着手走在路上，一路上也有側目，以前他跟小P在一起也不會被笑，因為小P總是走在他的前面，倆人不曾牽手過。現在他跟東凱在一起，東凱老是被笑，東凱完全不在意。那種态度，讓他卻覺得好幸福。

「繼媽寶之後的新型品種，這是爸寶嗎？」一旁的玩笑話讓耳尖的他給聽到了，瞧，這誤會可真大。

浪漫的約會結束，漢崴開車送東凱回家。

深夜時，東凱又來按門鈴，原來是先去找朋友幫忙卸妝之後，又跑來了。

漢崴開門讓東凱進來。東凱抱着漢崴，向他索吻。

初吻就吻得乾柴烈火，從玄關一路吻到他的睡房，倒在床上繼續着。

「你能相信我對你是認真的嗎？」放開漢崴的唇，東凱近距離的看着漢崴問。

「我相信你。」漢崴撫着東凱的頭發，深情的給了答覆。

東凱手伸進漢崴的褲裆撫摸，漢崴覺得興奮，卻也感覺某點地方怪怪的，一直到被插入時，才吃痛的要東凱趕緊拔出來。

「你還好嗎？」東凱也被他的模樣吓到。

「我…我…」漢崴也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想了許久，才想起來。「我…我是到二十五歲後才開始有性行為的…」

「所以？…」東凱滿臉問號。

「我現在的身體…還不到二十歲…」漢崴尴尬的說，臉紅通通。「那裏…好像也變回…二十歲之前…我變年輕後，還沒跟人發生過關系，沒注意到那裏…」

東凱錯愕，好久後才理解漢崴的話，他馬上從床上跳下來，急忙穿上褲子就往門外沖。

「我去買潤滑液，很快就回來，你等我，等我喔。」

東凱邊跑邊吼，整間屋子都聽得到東凱的聲音，漢崴失笑。

沒多久東凱就沖回來，漢崴看了，除了潤滑液跟保險套，就沒別的東西了。漢崴想像東凱急切的跑去買這些東西時，讓人一目了然。想想自己，買個套子都還要跟一大堆家用品摻在一起結帳呢，然後假裝自己一點也不急着用。

「你的第一次，我會溫柔一點的。」東凱喘着氣，樂呵呵的對漢崴說。

漢崴在心裏翻白眼，剛才那麽急的插進來的人，是誰啊？！

「我要成為漢崴哥第一個男人，也是最後一個男人。」東凱脫了衣服，露出剛才讓漢崴看得癡迷的結實肌肉，然後手往漢崴的下體摸。

「好好好，讓你做我唯一的男人。」漢崴也哄着東凱，讓東凱笑得更開心。

手指頭往漢崴的屁股縫裏推進，漢崴忍不住關了燈。

「能開着燈嗎？關着就看不到你美麗的身體了。」

「讓你早點習慣嘛，如果變回原來的模樣也關着燈做，你就不會覺得有差太多。」

「就算你變回來了，我也要開着燈做。漢崴哥，我已經用你原來的身體意淫過你二千多次了，你變回來後一定要讓我開着燈做，實現實現我的夢想。」東凱打開了燈，漢崴害羞的拿棉被遮住下體，那種改不了的青澀習慣讓東凱心癢。

「我愛你。」東凱忍在進入之前，向漢崴又一次的告白。

「我也…愛你。」漢崴說完，忍不住用手捂住自已的雙眼，羞死人。

今晚可能不像昨夜夢裏的自己那麽威猛，不過他會努力的。東凱激動的吻着漢崴，漢崴抱着他的後頸，回應他的舌頭。

這是他快五十年以來，最浪漫快樂的一次跨年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