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33. 在烏菲齊美術館體驗一下司湯達綜合症是什麽感受

“德拉科!德拉科,快醒醒!”

哈利和德拉科同時坐了起來,眨了眨眼睛。

哈利在德拉科的床腳邊睡着了,而潘西剛剛下班回來,一邊大喊着一邊上樓。

“惡心的渾身是汗的蒂姆要約我去約會!”她接着說,沖進德拉科的卧室。“哦,”她說,“波特”。

“我走了。” 哈利說。

“留下來吧。” 德拉科說,“如果你願意的話。” 他又補充道。

“好吧。”哈利說。當潘西踢掉了她的鞋子,爬到德拉科的床上時,德拉科立馬把他的刺繡藏在了床下。他立即摟住了她的肩膀,沒有任何商量。很明顯,他們經常是這樣坐着,蜷縮在一起,就像拼圖的拼塊一樣。

“你吃過了嗎?”

“哈利剛給我施了幾個營養咒。”

潘西看着哈利。

“我知道他很能言善道,波特,但是他真的必須要吃點食物。”

“這讓我覺得惡心。”德拉科悲傷地說。“我讨厭惡心的感覺。”

“你是因為餓了所以才會覺得惡心。迪西?”

一個家養小精靈出現在房間裏。

“潘西小姐?”

“你好,迪西。你能給德拉科做些土豆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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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呻吟。

“當然,小姐。“迪西用一種小心翼翼的眼神看着德拉科,然後消失了。

“你真是個暴君。“ 德拉科說,”你甚至不讓一個人帶着平靜和尊嚴死去。“

“天哪,你又在哭哭啼啼了。波特,他一直都在這樣哭哭啼啼嗎?還是只是為了我留着的”

“呃……” 哈利說。

“那個惡心的渾身是汗的蒂姆真的約你出去了嗎?”德拉科說。“他難道不知道他根本就和你是兩路人嗎?”

布雷斯放松地閑逛進房間裏,然後在看到哈利的時候瞬間怔住了。

“呃,我可以……”

“我走了。”哈利用詢問的眼神望着德拉科。

“留下來吧。”德拉科望着哈利,又望向布雷斯。布雷斯表示同意地聳了聳肩,然後也爬到了德拉科的床上,坐在了他的另外一邊。哈利突然意識到布雷斯長得很英俊,而那張單人床很小,但是德拉科看起來很放松的被布雷斯抱着,就像他抱着潘西那樣。

他突然想起蘭馬洛克曾告訴他他和他的一個老朋友睡在了一起,現在他嚴重懷疑他知道那個人是誰了。

“這裏是不是很舒适?” 布雷斯說,“你在這兒一整天了嗎?波特。我希望德拉科有做一個好主人,他一直在為了擺脫這些事情而假裝生病——他有給你準備什麽喝的嗎?”

“不是所有人都是酒鬼,布雷斯。” 潘西說。

“我才不是那個卧室裏還放着酒吧推車的人。”

另一個家養小精靈出現了。盡管他戴着一個枕套,但他看起來還是很精神。

“布雷斯主人?”

“你這個親愛的老東西,見到你真好。我非常舒服,請給我們來杯奎寧杜松子酒好嗎?他的鼻子湊近德拉科的臉。德拉科轉過身來親切地看着他。“你也會來一杯,是嗎,親愛的”

德拉科搖了搖頭。

“這不能和嗎啡同時服用。” 他說道。

“給德拉科來一杯檸檬水,莫普斯。最好來五杯奎寧杜松子酒,我想女孩兒們應該馬上就要回來了。”

“潘西不是女孩嗎?” 阿斯托裏亞問。她走進來坐在哈利的旁邊,就好像她天天都這麽做一樣。“你好,哈利,莫普斯。布雷斯,你真是令人厭惡的懶惰,我們都知道酗酒的帕金森在她離卧室不到十米的地方開了一家酒吧。”

“那個酒吧推車正在出售中,它可是個老古董了。“

“哈利·波特!” 米裏森大喊道,她和達芙妮手挽着手走了進來。哈利睜大眼睛望着德拉科,希望能得到精神上的支持,但德拉科只是傻笑了一下,“哦!待在這裏吧!”

米裏森跑開了。

“我從來沒能坐在床上。“ 達芙妮抱怨道,粗魯地把德拉科的衣服從椅子上推開坐了下來。

“你好,哈利,我是達芙妮,你還記得我嗎”

“記得一點吧。”,哈利有氣無力地說,“所有的卧室都這麽,呃……小嗎?“

“哦,不,德拉科的是目前最糟的。” 達芙妮說,“它也很潮濕,不是嗎?光線也很不好。”

哈利看了看德拉科,但是德拉科卻看向了別處。

“幹最苦的差事?” 哈利問。

“他住在這個爛卧室裏,因為他是個爛人。” 布雷斯高興地說。

“是的,布雷斯,謝謝你。”德拉科說。

“這是某種自我懲罰。” 達芙妮說。

“這不是自我懲罰。” 潘西說,“這是——善意的證明。”

“我從戰後就搬到了這裏。”德拉科說,好像在解釋一切事情。

門口傳來一聲閃光燈的聲音和咯咯的笑聲。米裏森剛用一個巨大的照相機拍了一張他們的照片,哈利痛苦地想起了科林·克裏維。在斯萊特林們的一片抗議聲中,哈利聽到了德拉科的聲音:低沉的,但是充滿關心。

“你沒事吧,波特?”

“沒事。”他回答道,“謝謝。”

“聽着。”米裏森争辯道,“等德拉科挂了以後,他和波特躺在床上的照片将對納西莎大有幫助!”

“哦,拜托。” 阿斯托裏亞說,“ 好像你有多關心納西莎一樣,你只是想把你的名字印在上面。”

“如果這會對納西莎有幫助的話,我會和德拉科拍一張更好的照片。” 哈利說。

卧室裏鴉雀無聲。米莉森的眼睛裏閃爍着某種哈利不信任的光芒,她的臉上慢慢地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多妙的主意啊,波特。一張照片,你會袒胸露乳嗎”

在哈利能夠回答前,迪西拿着一盤土豆泥出現在房間裏。

“迪西!” 布雷斯驚叫道,“你今天看起來太棒了!。”

“謝謝你,先生。德拉科主人現在想要他的土豆嗎”

“我五個月前還是想要的,那時我還能真正的享受它們。” 德拉科說,但他看到迪西一臉迷惑的表情,他還是從她手裏接過盤子。“謝謝你,迪西。”

“你能做周日烤肉嗎,親愛的迪西?” 布萊斯問。“我知道今天不是星期天,但我真想來一塊烤肉,為了我們所有人。謝謝你,你是天使。”

迪西大聲熱烈地表達了她的熱情,然後啪的一聲消失了。

“所以你們從來不做飯,嗯。“哈利說。

“德拉科學會了勃艮第紅酒牛肉。” 阿斯托裏說,“但做的不是很好。”

“我應該從簡單的一點開始的。” 德拉科嘟囔道,“ 雞蛋,我想學學怎麽煮半熟雞蛋。”

“你只需要把水燒開……?” 哈利說。

“你太高估德拉科的廚藝了,哈利。”達芙妮說。

“聽着,難道沒有人想聽聽惡心的渾身是汗的蒂姆是怎麽約我出去的嗎?”

“惡心的渾身是汗的蒂姆 他真的這麽做了嗎?”

“你還有更糟的選擇。”布萊斯說。

“比惡心的滿身大汗的蒂姆還糟”

“潘西,“布雷斯邪惡地咧嘴一笑,“你和德拉科約會了。”

“沒錯,但我從不和他上床,布雷斯。”

“叮叮叮!” 米裏森說,“這次帕金森取得了勝利,紮比尼已經出局了!”

“格雷戈裏會來嗎?” 德拉科問,顯然完全沒到這些的幹擾。

“他在西奧那裏。” 布雷斯說,他的聲音很溫柔。

“好吧,好吧。”德拉科說,“我忘記了。”

一陣沉默。布萊斯把他的臉頰靠在德拉科的頭頂上。他的眼神裏有一種奇怪的痛苦。

“他一直……很忙……”阿斯托裏亞說。

“來吧,潘西,這個蒂姆。” 德拉科假裝高興地說,“他很惡心,他渾身大汗。你第一次約會的時候要穿什麽?”

“哈哈,顯然,我不能直接地拒絕他,因為他是我的老板——”

“這真的很不合适!” 哈利說。

“嗯……但是我花了很長時間才得到這份工作,而且他知道這一點。”潘西說,“所以。我今天早上來上班,和往常一樣漂亮。顯然,我明白他是怎麽變得如此癡迷的。然而……”

這個故事講了很長時間,因為斯萊特林們總是打斷她。德拉科閉上了眼睛,臉上挂着一絲微笑。他偶爾皺起眉頭,顯然在忍受疼痛。每次發生這種情況時,布雷斯或潘西都會親吻他的額頭或輕拍他的肩膀。

哈利驚訝地發現一切都是那麽舒适。他喝了他的奎寧杜松子酒,望着德拉科,想着這些斯萊特林們像這樣在德拉科這間糟糕的閣樓卧室裏度過了多少個夜晚。

晚上八點的時候,納西莎來了。除了德拉科以外,每個人都從床上起來了,以便納西莎能夠去擁抱他。

“你還沒有換繃帶。”她說。

“那不是個問題。” 德拉科說。潘西看起來很沮喪。

“波特在這裏,我不想——“

“沒事的。” 德拉科說。

哈利感覺胸膛裏空蕩蕩的。

“我不應該留下來的。”

“別可笑了。”潘西打斷了他的話,“這是德拉科幾周來最開心的時光。”

令人痛心的是,德拉科太虛弱了,不會被這種說法激怒。

“沒關系。”納西莎說,“我們會幫你的,德拉科。”

布雷斯為納西莎準備了一張帆布床,讓她如同以往地睡在德拉科的床旁邊,接着斯萊特林們慢慢地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呃,晚安。” 哈利說。

“我們把你吓跑了嗎,波特”德拉科問,“你會逃到格蘭芬多溫暖的懷抱裏去嗎”

“明天見,馬爾福。”哈利笑着說。

哈利在第二天同一時間來到了德拉科的房間。德拉科并沒有很驚訝,他感到很開心。不管怎麽樣,目前他看起來終于得到了哈利的注意。

哈利又坐在了他的床邊,然後又開始喋喋不休地談論他的生活,就像在德拉科還作為蘭馬洛克時的那樣。德拉科不得不佩服哈利談論自己時那種輕松的方式。它很好地填補了寂靜,讓人很舒服。他知道情況并不總是這樣,他知道哈利在采訪中乖戾、沉默寡言,但這讓德拉科覺得自己很特別。

上午大約十點,德拉科踉踉跄跄地走進浴室,他在那裏輸液,麻瓜治療師讓他一直輸液,但他不能忍受,大部分時間他都把管子從胳膊上取下來,直到疼痛難耐時才重新接上。在他的左肘部插着一個塑料彎管,這讓操作簡單了許多。他明白該使用多少劑量,這和魔藥沒什麽不同。

他本想成為一名治療師。

他在浴室裏輸液還有另一個原因,即使對他來說起床越來越難,但每次輸液的時候,他就不得不把左臂露出來,他特別不想看見哈利再次躲開他。

當潘西下午五點回來的時候,她和德拉科一起走進了浴室,然後給他換了胸上的敷料。

“變得越來越糟了。” 她說。

“一切都變得越來越糟了。除了麻瓜的科技,那變得越來越好了,他們可以在一個叫互聯網的東西做很多聰明的事。”

潘西壓低了聲音。

“他又待了一整天”

“他只是感到內疚,”德拉科說。“別想太多。”

潘西撅起了嘴唇,用膠帶将一小塊紗布粘在他的傷口處。

當他們回到卧室的時候,哈利看起來正下定決心準備說些什麽。

“你們不必離開房間去做那些事的,”他說。“我的意思是,也許你只是害羞或者別的什麽。關于你的身體。但是……呃,你不是做過裸模嗎?所以看起來你沒有?”

“我的身體從那以來改變了許多。”德拉科說。

“哦,好吧。”哈利說,“我的意思時……我知道這有些尴尬……因為……我真的很抱歉……我只是……”

潘西和德拉科對視了一眼,然後他們都大笑起來。

“什麽?” 哈利激動地說。

“只是,”德拉科擦着眼淚說,“哦,天哪,你真是……”

“愧疚。“ 潘西說。

“他才是這裏真正的混蛋。”德拉科說。“我的意思是,我知道我折磨過別人,也是心甘情願地追随了黑魔王,但是哈利·波特:真是一團糟。”

“他太不習慣這些了。”潘西扶着腰說,“不,別這樣,波特,別生氣。這真的很可愛,真的!”

“我只是想說下次你可以帶着那些該死的傷疤站在我的面前!”

德拉科和潘西笑得更厲害了。但是第二天,當潘西進來的時候,哈利還在那裏。

“我們真的要這麽做嗎?” 她問。

“哦,是的。” 德拉科說。“讓我們給哈利看看吧。”

“是的,我很內疚。”哈利說,但他看上去很緊張。潘西幫德拉科解開襯衫扣子,下面的紗布沾上了斑斑血跡。

“你弄疼我了!”當潘西把繃帶撕下來時,德拉科抱怨道,就像他一貫做的的那樣。

“別哭哭啼啼了。”潘西說,“你難道不應該說‘這只是些擦傷罷了’嗎?”

“這才不是他媽的擦傷!”德拉科說。

“操。” 哈利說。

他恐懼地睜大了眼睛。德拉科覺得他的疤看起來不太好,它看起來好像幾天前剛被人用刀割過一樣。麻瓜醫生曾試圖縫合他的傷口,還好在他母親的勸說下,才讓他們只留下了嗎啡離開。

“操。” 哈利又說了一遍。潘西翻了個白眼。

“饒了我吧。”她說,“你對他那樣做時都沒有震驚,所以不要現在開始。”

“我那時也很震驚——這太可怕了!”

“‘這只是些擦傷罷了。’”德拉科輕柔地說。

“操他媽的,德拉科!”

“我知道我很有吸引力,但現在不是時候,哈利。”

潘西冷笑了一聲,然後小心地把敷料塗在他的傷口處。

“你不該有一個……護士什麽的嗎””哈利問。

“聖芒戈提供了,但我不想要。”德拉科說着,扣上了襯衫的扣子。

“疼嗎”

“一切都很疼,我真是不可置信的勇敢。我想我已經說過這句話了,一定要确保它在我的悼詞中,潘西:‘不管他遭受了多少痛苦,他從未抱怨過,他的忍耐幾乎是聖潔的。’順便說一句,他們現在還有聖徒嗎?”

“你必須得是羅馬天主教徒才行。”潘西說。

“# 365.改信羅馬天主教。”德拉科說。

“那不在你的清單上,對吧?”哈利問。

“你自己看。”

德拉科把他帶着遺願清單的筆記本扔給了他,哈利俯下身開始仔細地閱讀。

“但是……德拉科……這些全是關于旅行的。”哈利說。

“不,才不是!”

“至少一半都是。‘參觀金字塔,在死海裏游泳,去大堡礁潛水’”

“我的确去潛水了。” 德拉科說。“只不過是在威爾士。”

潘西顫抖了一下。

“天哪,那一定很冷。”

“但是……”哈利說,聽起來更沮喪了,“我以為只有開羅和佩特拉。”

“世界很大,哈利。”德拉科安靜地說。

“烏菲齊美術館在哪兒?”

“弗洛倫薩。”德拉科用手指輕拍着腿說。“我想看波提切利的《春》。”

“抱歉。”哈利說,“我不是故意……媽的,對不起,我提這件事真是太不顧及人了。這一切都是,對不起。”

“德拉科。”潘西越過哈利的肩膀看了看清單,問道:“為什麽‘用日本那種可以幫你洗屁股的廁所’是第26條,而‘告訴潘西你愛她’是82條”

德拉科覺得自己的臉越來越熱。

“數字沒有那麽——不管怎樣,我已經把第82條劃掉了,不是嗎?”

“你從來沒告訴過我你愛我!”潘西停頓了一下,“這對你真是太尴尬了,不是嗎?我的意思是我,你一定真的很愛我。”

“住嘴,我才不是。”

“我喜歡你嗎 嗯……得讓我想想。”

“我把它劃掉了因為它太愚蠢了。” 德拉科說,“語言是廉價的,更好的是直接表現出來。梅林啊,我們不能換個話題嗎?”

哈利若有所思地看了一會他,然後翻到了筆記本的下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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