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章節

個年齡,氣質閱歷都有了,還能有如此容貌,就比較少見。

「寧兄過獎了。」沈君笑着說,這話聽多了早就不在意了。

衛連舟卻是突然起身作揖道:「連累大哥,實是我之過錯。」

沈君連忙扶他起來,道:「你再如此說就真生分了,我與小妹既然同意了這門親事,肯定不會因為這些事情就退親。你也別再說什麽誰之錯的話,本來就是……」咋說誰對誰錯呢。

衛連舟輕輕嘆口氣,道:「是我的錯。」他欠了衛簡一條右臂,他不後悔殺了大寧氏報母仇,只後悔衛簡的那條斷臂。

「此時說這些也于事無補,只是衛五爺那樣……我覺得他好像是受的刺激太大,以至于……」沈君有點詞窮,他并沒有見過衛簡,但聽沈娴說過好多次,衛簡的精神不太正常。

七歲時自己大哥當着自己的面砍死自己親娘,還斷了他一條胳膊,當時衛連舟不止宰了大寧氏一個,連身邊的丫頭都沒放過,基本是宰了一屋子人。想想那個血流成河的場景,童年時經歷如此巨變,衛簡要是能成為正常少年,那才是絕世奇葩。

「都是我的錯。」衛連舟嘆息着。

當年仆人到國子監報喪,從國子監到家裏這一路他就動了殺機。母親突然死亡,原因只有一個,衛二老爺和大寧氏下黑手了。衛二老爺是他親爹,讓他親手弑父他還做不出來,但殺大寧氏他一點負擔都沒有。

提劍進了大寧氏院裏,裏頭是一陣歡聲笑語,他知道大寧氏在慶祝。程氏死了她就可以扶正了,他不會讓那一天到來,現在是最好,也是唯一的機會,他必須在此結果了大寧氏。

先是兩個丫頭上來攔,他一劍一個結果兩人性命。後來揮劍斬向大寧氏,衛簡當時就在大寧氏身邊,然後大寧氏也不知道是下意識,還是以為他會收手,竟然把衛簡推出來。那一劍下去,可以說是誤傷,也可以說是有意,他已經想不起當時他的心情。

他的劍術雖然不像衛策那樣師承絕代高手,他跟謝衡一起念起卻學過一點劍,鄭親王府尚武不止謝衡這輩起,是一直如此。當時那一劍,按他平時的功力能收住,也不知道是殺紅眼還是怒火太盛,那一劍下去斬斷了衛簡的右臂。

衛簡的鮮血濺了他一臉一身,但他并沒有因此收手,他只有這麽一個報母仇的機會,他必須現在殺了大寧氏以慰亡母在天之靈。

他聽到衛簡倒地之後一直在叫着他:「哥,救救我……」

「哥,救救我……」

「救救我,哥……」

「哥……」

一聲又一聲的呼喚,午夜夢回時衛連舟常常被驚醒。這些年來他手上不是沒有人命,唯獨衛簡的那條斷臂成了他心中的傷。看到裴霜的來信時,他就忍不住想,那一劍揮出之後他要是放下劍馬上去看衛簡,斷臂是再接不上了,但他們兄弟之間是不是會有點不一樣。

只是人生沒有如果,按當時的情況,就是有機會再來一次,他還是要繼續拿劍斬殺了大寧氏。殺母之仇,不共戴天,這等大仇不報,他妄為人子。

沈君雖然從謝衡那裏得知了衛家的往事,但謝衡畢竟是第三者,現在聽到衛連舟親口說了當年血案經過,心中更為感嘆。道:「衛五爺殺了兩個幼弟,又乍死脫身卷走二房絕大多數財産,衛二老爺現在是生不如死,也活該他有此報。」

要不是衛二老爺糊塗至此,衛家兄弟何故到此等境地。就是衛簡心裏也是恨死了他,有因才有果,衛二老爺和大寧氏先合謀先殺害程氏,才有後來的衛連舟為母報仇。

寧寒飛也是頭一次聽衛連舟說起家中之事,有幾分動容,卻是一閃而過。不管是海盜,還是出海的水手保镖,能活到這份上的,差不多的都有一段苦逼往事。比衛簡更苦逼的也有人在,至于同情什麽的,都到這份上了哪裏還需要旁人這些廉價的感情。

晚上江氏把席面擺在後花園中,這回就沒讓林姨娘出席,只讓她自己屋裏吃飯。//雖然男女有別,一共才六個人也沒再分為兩席,衆人一起坐下,四個歌伎席間彈唱,倒也熱鬧。

衆人都不提衛簡,沈君問了問海上見聞,還有衛連舟和寧寒飛路上的辛苦。寧寒飛就笑着道:「本來這趟行程還要再有一個月才能回來,結果老大卻是說他感覺得家中有事發生,必須要回去,害得大家都少撈了一大筆。」

衛連舟聽得只是笑笑,道:「錢是掙不完的,總要留着命花才好。」會提早返航也不止是因為感覺家中有事,而是覺得再往前走未必是福。為什麽會如此認為他也不知道,只是一種感覺,在海上讨生活太久,有時候直覺比現實證劇都重要。

「老大這話說的真好笑,只是留着命,我們何故作海商。」寧寒飛笑了起來,又道:「不過老大馬上就要娶親,以後老婆孩子熱炕頭,是要惜命些。」

「你也老大不小,也該娶個媳婦了。」衛連舟笑着說。

寧寒飛連忙揮揮手,道:「算了吧,活着像死了一樣,我情願就這麽一輩子。就是哪天喪身海底,我也死而無憾。」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他所求所想的都在海上,至死無憾。倒是衛連舟突然娶妻生子,只怕溫柔鄉英雄冢,船隊将來如何倒不好說。

衛連舟聽得只笑笑,其實他有考慮過,成親之後轉做物品倒賣,而不是出海挺而走險。當然這事不是說說就行的,他手下底一大幫子人跟着吃飯,總要給他點時間慢慢來。

裴霜笑着道:「真是羨慕寧大俠,如此志向,對比一下我還真成老人了。」

「那是因為你把劍放在了王府,最消磨人意志的地方。還有,別叫我大俠,我聽得想吐。」寧寒飛語氣有幾分不氣,像裴霜這樣的高手該去厮殺,他反而把自己關在王府裏,教兩個毛孩子學劍,可不是老了嗎。

裴霜聽得只是笑,也不去反駁寧寒飛,少年得志,氣勢最狂的時候,自然能如此。等再過些年,當然要是寧寒飛能活下來,也許能明白一些。

沈君笑着道:「不提這些生生死死,人生得意須盡歡,我再敬寧大爺。」

寧寒飛也笑着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衛連舟不會當着沈娴的面跟沈君談婚事,寧寒飛家中人口不是水手就是海盜,他又一直海上讨生活,對于大家小姐該如何,他完全不知道。也就直言道:「沈大爺,我與老大千裏迢迢地過來了,該帶的禮金也都帶上了,總不好讓我們空着手吧。」

娶媳婦肯定要花錢,現在錢都擡過來了,雖然沈娴長得不錯。但衛連舟帶來的錢,外國美人都能買幾個了,沈家怎麽也不虧。

沈娴聽得愣了一下,沈家雖然是商戶,但她能接觸的也就是一般商戶人家的太太小姐。雖然也見識了衛策的豪邁以及裴霜的不敬小節,但從本質上兩人還有世家公子的風度。就是孫禹,也是個家境不錯的大混混。

像寧寒飛這種,幾代人都是海上讨生活的,未必是最窮,但肯定是最低下最悲劣的生活環境,這種存在,不管是穿越前還是穿後,她都是第一次打交道。

沈君也稍稍愣了一下,不過他走南闖北這些年,寧寒飛這種他倒也見識過。雖然說的像是賣妹妹,其實也就是談談婚期。沈君已經想過今年把沈娴嫁出去,但這趟就讓衛連舟娶走,似乎又有點倉促了。便看向衛連舟道:「衛兄的意思是?」

衛連舟笑道:「現在就議婚事,我也擔心委屈了妹妹,我聽大哥的意思。」

裴霜突然插嘴道:「我倒覺得現在開始準備娶親事宜也不錯,兩家離的如此遠,衛兄過來一趟也不容易。婚禮事宜也不能太簡單,只是現在開始準備,也要兩個月之後才能完畢。正好衛兄也在這裏,直接把手敘辦完,直接娶走也挺好。」

「準備婚禮要兩個月??」寧寒飛首先驚訝了,所謂成親不就是男女穿上紅衣服拜拜堂,就這還要準備兩個月,準備什麽?

裴霜點點頭,道:「這是自然,雖然雙方已經定親,但其他手續還沒辦,現在要成親了,肯定都要辦完。沈家還要準備嫁妝,兩個月都是少的。」六禮是最基本的,這些手續怎麽也得走完。

寧寒飛不吭聲了,實在是離他的世界太遙遠。

沈君聽出衛連舟的言外之意,也是想着這回娶走,沈家要是想再等等,他也能等,全聽沈家的。看一眼沈娴,這種時候她就是有想法也不能發言,只是低頭坐着。沈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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