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三合一
一個嘶啞的聲音開口, “既然來了,就別走了…”
景钰臉上再沒有半分在曲素面前的柔和,五指成爪直接朝前一撕,冷淡道,“那得你有這個本事!”
下一刻,那男人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深黑色的牢籠竟然像是一片黑布輕而易舉的被他撕碎。景钰邁了出來,随後毫不留情的踩向地上的拉着他腿腳的白骨, 咔嚓一聲,一腳踹斷了地上的手骨。
那骨頭嘴裏發出慘叫, 竟像是活人一般,漆黑色的火焰在顱骨中閃爍了幾下, 凄厲哀嚎。
與此同時, 屋子裏的幻境也一片一片碎裂…
那男人冷笑,聲音不再是男人的醇厚, 如同老人一樣嘶啞, 像血一樣陰冷粘稠, 充滿着令人不安的感覺,“還有點本事,看樣子有幾百年修為了…”
“那就讓我的寶貝兒們飽餐一頓吧。”
景钰擡頭, 只來得及看見書桌前男人的身影化作光影扭曲消失。
與此同時,地面上的白骨也開始湧動,彙合在一起,重新整合成一個穿着铠甲的人骨,手裏也多了一把白骨刀。露出下面真實的景象, 這屋子裏竟然全是血池!
咕嘟咕嘟粘稠的血肉池子冒着泡泡,血液中還包括些許碎肉塊,一個個幾乎成型的嬰兒躺在血池中,露出的五官帶着詭異的笑容……
原本迷茫的三個魂魄,瞬間化在了血池,化為了養料,嬰兒們打了個飽嗝,笑容更大。
咕嘟一聲。
這些嬰兒一個個從池水中冒出頭來,朝他看過來,一個,兩個,三個……軟着小手小腳,咧着詭笑,從四面八方像他爬來。
兇戾之氣何止比剛剛的白骨強了百倍。
“嬰靈!”景钰伸出手指輕輕在空中一點,空中出現一道屏障,念頭一轉,就知道這些都是怎麽回事。
那個醫生帶回來的嬰兒血肉應該就是用來做這個血池了。
“好好享受,寶貝們。”老人桀桀道。
嬰兒尖嘯一聲,像是在附和他,一個踩着另一個,圍上屏障,身上沖天的血氣把原本無色的屏障染成了紅色,尖利的指甲咯吱咯吱的撓在屏障上。
穿着铠甲的人骨也飛了過來,桀桀詭笑。
咔嚓一聲,屏障再也堅持不住碎裂掉。
景钰腳下一動,一股氣浪憑空而出,四面的嬰兒齊齊倒飛出去,随後偏頭躲過迅速撲來人骨的襲擊,手上咔嚓一聲扯掉了人骨的胳膊。
只是人骨仿佛不知道痛一樣,腦袋竟然憑空而飛,張嘴詭笑一聲,離開肩膀就咬了過來。
景钰躲過腦袋的襲擊,手裏竟然出現一抹血光拍在腦袋上。
那血光遇上飛頭,就像是火遇上水,飛頭還沒來得及慘叫,就已經肉眼可見的化為飛灰落了下來。
如果曲素在這兒就能發現,他手裏出現的血光竟然跟她的一模一樣。
景钰一邊應付剩下的人骨,一邊一點眉心,從眉心緩緩抽出一根幽藍色色的細線,細線抽出之後,在他的指尖變成了一處幽藍色的火苗,被彈了出去。
火苗落下的一瞬間就鋪開來,無聲的蔓延覆蓋到整個房間,滋啦滋啦一瞬之間,就已經把血池燃燒了一半。
嬰兒們發出凄厲如鬼嚎的慘叫,身體顫抖的蜷縮起來,仿佛燃燒的不是血池,而是他們自己。
“幽冥之火!”那老者驀然驚怒,知道這是遇到硬茬兒了,身體剛被逼出來,就果斷的化為一道黑影向外竄逃而去。
幽冥之火可不是簡單能修煉出來的,他仗着的也只有這一片嬰靈,自己的修為可不怎麽樣。
景钰眼神一冷,伸手狠狠一抓,“給我回來。”
空中仿佛瞬間形成一個漩渦,一股巨大無比的吸引力,讓飛在半空的黑影不受控制的倒飛回來,砰的一聲摔在地下。
老者的臉色扭曲而驚怒,連忙伸手掏出自己祭煉的木牌和符咒通通朝他砸去,自己再次迅速扭身而逃。他倒沒有想着讓這些東西能讓他受什麽傷害,而是想着幹擾一下身後的人,給他一些逃跑的時間。
各種功效的符咒一直在空中爆開,向景钰兜頭罩來。
景钰看向老者,氣勢沖天而起,身周将要爆裂的符咒閃了閃齊齊化為飛灰,一腳把老者踩了回去,砰的一聲,腦袋被踩到了地底,砸出了一個巨大的坑。
老者身上蒙着一層淡淡的血光,仿佛遭受了巨大的痛苦,在血光中翻滾抽蓄。“你…是…誰?”
景钰下颌繃緊,氣勢壓迫,“說說吧。”
“………”
不久,砰的一聲,屋門那處仿佛有雷光乍響,有人砰的一聲一腳踹飛了大門,“景钰!”
屋門咣叽一聲撞在牆上,碎成了兩半。
“欸~”景钰打了個激靈,原本沖天的氣勢瞬間消失,重歸溫和,一臉“傻白甜”的應了聲,“我在~素素!”
覺得壓迫的喘不過氣的老者:“………”
“???”
沃日!
曲素看着屋內的景象,沖進來的動作頓了頓。
景钰仿佛沒感覺到,用血光把老者捆了起來,迎上來,“素素你來了~”
曲素吸了口氣,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确認沒什麽不好的,焦灼的神色消失,只語氣還有些怒氣,“你就不會等我一起嗎?!就那麽确定你不會出事?!”
景钰頓了頓,伸手去拉她,毫不猶豫的道歉,完全不在乎什麽道歉會不會妨礙尊嚴,秒慫,“對不起,我錯了。”
“真的,下次絕對不會再這樣了。”
“不過…”他看了眼曲素,壓了壓唇角,“素素,你……是不是在擔心我?”
曲素揉了揉額頭,平靜下去,面無表情,“閉、嘴!”
曲素來的時候,晨光熹微,醫院裏風平浪靜的有些吓人,景钰不見了人影,她注意到這間屋子不太對勁兒,似乎開着結界…
能不擔心?
景钰立即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我聽話,我閉嘴。”
地上的人看上去是一個中年男人,但是眼神渾濁,倒像是一個老人所具有的眼神,她注意到老人身上的血光,深深的看了一眼景钰,随後把注意力放在屋子中一個個蜷縮着的嬰靈上。
她問,“這是怎麽回事兒?”
景钰溫聲把這件事的全過程都說了,随後又說了一下他自己的推測。——這個老人應該是不知道用什麽辦法,占了這個醫生的身體,呆在婦産科,趁機收集已經成型的胎兒。
這種嬰兒已經注入了靈魂,在剛掉落之時,用秘法封住靈魂就不會消散,帶回這個血池中培養。
醫院裏可能被他布置了什麽法陣,這個屋子就是陣眼,每到夜晚大陣吸收月光之後,地底萬人坑的陰氣都彙聚在血池之中,吸引那些茫然的魂魄進入小屋,血池的怨氣把他們浸染成厲鬼,然後再化為血池的養分被嬰靈吸收,就像剛剛那三個茫然的魂魄一樣。
這種猜測也八九不離十了。
曲素對于風水大陣知道的不多,看不出來醫院的大陣是安放在哪裏,只能等一會兒開了天眼,看看哪裏不太對勁兒。
她想了想,拿出來幾張符咒一撒,紛紛揚揚的符咒頓如雨下,有些生澀的念出咒語,“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頭者超,無頭者升,槍殊刀殺,跳水懸繩,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債主冤家,讨命兒郎。
跪吾臺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
恍惚間,天地間仿佛有淼淼的鐘聲傳來,還未落下的符咒一頓,上面的朱砂符印大放光芒,一張一張的向嬰靈飛過去,光芒覆蓋到他們身上…
嬰靈身上的血色怨氣,在越來越熟練的符咒聲中,赫然一點一點的消去,曲素念出最後一聲,“敕救等衆,急急超生,敕救等衆,急急超生。”
金色的光芒大作,刺入人眼,讓人不由得閉上眼,再次睜開眼之後,神色猙獰的嬰兒白白嫩嫩的躺在空中,轉頭朝她看過來,露出可愛如天使的笑容。
拍了拍手,咿呀做語。
朝她咯咯笑了兩聲過後,動作一頓,化為一道白光消失在天際。
一顆顆金色的光芒從窗外傳來,落入她的掌心,美的如夢似幻,像是人還沉浸在夢境之中。
“這是什麽?”曲素伸手接住金色的粒子,語氣有些輕。
景钰倒是笑了,眼神柔和,“應該是功德。”
19
功德金光是人做了好事之後天地反饋的東西,這次超度嬰靈就是功德一件。
曲素想了想,伸手把金光拍向景钰的身體。
金粒閃了閃,沒入他的身體,凝實的部位往上又凝實了一層。
“素素!”景钰愕然。
曲素收回手,若無其事,“對我來說功德并不是緊要的東西,對你應該有大用。”
功德金身…并不只是傳說中信徒給三清道尊塑造的道堂裏的那種,也是一種真的法體。
怎麽會沒用呢?功德這種好東西,驅邪、消災、延壽、避禍都可以。
十幾粒功德被她全數送與他,景钰眼神裏的暗潮湧動,仿佛掀起了滔天巨浪,最終卻又平靜下來,眼神深深,露出一個笑容,“好。”
曲素這次來的晚,便是因為這個往生咒。
她到底入門沒多久,符咒也只會前面那些她看過的,這次在畫符的時候,正準備走時,突然在另一本書裏發現了一個往生咒。
那本書的前半部分跟符咒完全沒關,如果不是這次風正好吹過,曲素怕是還不會知道後半部分竟然全部都是常見的一些符咒。
往生咒,就是她最近在找的能夠超度亡魂的咒語,只是這咒語配合的符有些難畫,曲素練習過好多遍之後,才能勉強畫出來幾個。
所以才會來得那麽晚。
逼問過那個老人,才知道這邪修也并不是什麽有名的人物,只是偶然間得到了一本血煉之法,又正巧發現這個醫院是建立在萬人坑之上,所以才會借助醫生的身份隐藏在醫院裏,小心翼翼的培養嬰靈。
他來的時候萬人坑的厲鬼都還沒有形成多大的氣候,被他借用血池吸收化為了養分,這嬰靈本應更加兇厲,那時候可能是出了什麽問題,比書上記載的弱了不止一倍。
這兩年也不是沒有玄學中人來這裏過,都被他小心的避了過去,那些人發現這裏沒有厲鬼作祟,只是陰氣濃了點兒,也沒有多在這裏停留。
曲素自然不會手下留情,幹脆利落的解決了邪修。
之後就是收尾的問題了。
先是屋子裏濃郁的怨氣,曲素用了引雷符引來雷光,雷光破邪。
之後開了天眼,和景钰在醫院裏走了一圈,發現醫院裏某些不引人注意的地方,确實埋着一層淺淺的光芒。這些光芒所在的點四處連接,形成大陣。
曲素看過的那部分風水符陣裏并沒有這個陣,她和景钰幹脆一力破萬法,直接打碎幾個陣眼。
雖比較困難,費一些力倒也不是做不到。
之後大陣破後,地下萬人坑的陰氣也散開,曲素拿出幾張符咒,分別在婦産科,停屍房等大樓角下,利用地勢,打入地底,之後用符咒化為的灰相連,形成一個很簡單的聚陽陣。
功效不大,但萬人坑的陰氣本就可以靠人來人往的陽氣來驅逐,學校總是建在墳場上就有靠學生陽氣來鎮壓陰地的原因,現在的醫院這兩個地方陰氣比較重,她加一個聚陽陣可以防止萬一。
她不是什麽善良的人,但是舉手之勞就可以避免一些事故,她還是會去做的。
這件事到此為止。
後續醫院發現這個醫生早已死亡,甚至屍體早就爛了這種詭異的事…應該會有有關部門去處理,跟曲素他們就沒有關系了。
景钰修為沒有增長,但是得了十幾粒功德金光,身體能夠凝實的部位又多了一些。
回到酒店,曲素才覺得累,昨天晚上沒有睡的疲倦一起朝她湧來,曲素打了個哈欠,吃過飯就懶洋洋的爬上了床。
還是先補個覺再說。
景钰看着床上兩分鐘不到就睡着了的人,眼神裏全都是笑意,找了個離她近一點的地方,盤膝繼續修煉。
曲素再次醒來,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她翻了個身,閉着眼睛,摸向床頭的手機。
硬硬的,涼涼的,摸着像個手的形狀,不是手機啊…曲素睜開眼,往床頭看去。
自己的手正按在一只骨節優美的手上,捏着手背亂摸。
滑溜溜的,涼的人心底一麻。
曲素頓了頓,若無其事的把手收了回來,眨了眨眼,語氣有些剛睡醒的啞,“誰?”
景钰手指動了動,握了握自己還沾染有溫度的掌心,眼神閃了閃,唇角上翹,看了眼手機上顯示的名字,“劉胖。”
曲素清了清嗓子,重新往被子裏縮了縮,“你接吧,我再睡會兒。”
景钰頓了頓,眼神含笑,“好。”
他拿着手機出去接,沒有打擾她的睡眠。
只是他出去之後,原本閉着雙眼的曲素卻重新睜開了眼睛,眼神清明,根本沒有再睡覺的意思。
電話那邊的劉胖只聽見手機滴滴的一直響,就是沒人接,好不容易有人接聽了,手機一通就他開口叫道,“曲哥!你終于接了!”
“是我,景钰。”景钰等他說完後,才開口。
“景,景哥?”劉胖差點沒把手機摔了,咳了兩聲,“是…是是你接的啊,我曲哥呢?”
他現在也不是沒看陰陽眼嗎…怎麽也能聽見他說話…
景钰往房間裏看了看,聲音柔軟,“素素還在睡覺,你有什麽事嗎?”
劉胖:“………”
他怎麽覺得有一點不對味呢。
劉胖甩了甩頭,把腦子裏亂想的想法甩出去,看着面前的黑箱子,“是這樣的,我今天去道觀幫曲哥喂貓的時候,發現一個箱子從天而降,上面貼着的紙條說,'好徒弟,這是我們中茅山剩下的法器,拿着玩兒吧',好像是曲哥的師傅寄過來的東西。”
“還說'這些天南山那邊地下被挖出一個古墓,有些年頭了,裏面可能有些粽子什麽的玩意兒,問曲哥要不要跟他一塊兒去玩一下'?”
“要去的話,他五天後正巧要回去一趟,讓她跟他一起去,比較安全。”
南山這個地點……景钰眼裏閃過一道沉思,不就是很多鬼魂都無故消失的地方嗎?
也是他們的下一站。
“我會轉告素素的。”
劉胖想了想,欲言又止。
景钰眯了眯眼,敏銳的感覺到了,“還有什麽?”
劉胖呃了一聲,他表現的這麽明顯?摸了摸懷裏傲嬌的黑貓,他開口,“其實也沒什麽,就是那個什麽…景哥,你們知道網上發生的事嗎?”
“網上什麽事?”
劉胖咳了咳,“就是最近不是有什麽網紅節嗎?現在一群人正争咖位呢,網絡上那個什麽女主播嫉妒我曲哥,然後說了一些意有所指的話,還真有些蠢貨相信了,在下面沒腦子的跟風。”
“還扒出一些什麽沒根據的陳年往料,說我們曲哥代打,呵呵,一個個都是蠢貨!”
“然後……”劉胖憤怒的火焰嗖的一聲降了下來,摸了摸鼻子,“然後荀攸就轉發了一下,挺曲哥。”
……所以網上就爆了。
荀攸可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影帝,長得雖然沒有景钰這麽禍國殃民,也是難得的大帥哥,特別是娛樂圈大部分放出來的圖都是精修過的,只顏粉就有上千萬。
他一轉發過之後……
現在網友們的關注已經從曲素到底能不能收到邀請函、會不會去網紅節上面,轉到了曲哥到底是誰,和荀影帝有什麽關系上。
關注度越高就越可能引發什麽不可知的後果,所以他們兩的舉動雖然把網上那些沒腦子的評論都壓下去了,現在劉胖還是有那麽一點點的心虛,嗯,只有一點點。
誰知道曲哥會不會高興。
景钰很快抓住重點,問,“荀攸怎麽會知道素素的主播號?”
他看得出來,素素直播的時候根本沒有露過臉。
劉胖朝天眨了眨眼。
這就得從他昨天來喂貓的時候說起了。
黑貓比較有靈性,大概餓不死,但為了以防萬一,曲素走之前還是說了,讓他有時間就來幫她喂一下貓,他昨天下午有時間就來了。
荀攸不是在下面拍戲嗎?他那次救過荀攸之後,他們兩個人也算過了命的交情,特別是一起經歷的那場“鬼哭狼嚎”的場面…
患難之間最容易拉進感情,兩個人可是互相支撐過來的,交情自然不必說。
心血來潮的,他就抱着黑貓一塊兒下去,想參觀一下到底怎麽拍戲的。
結果晚上網上大戰,他是曲哥粉絲群裏的一個大粉,大戰的時候就有不少粉絲來通知他,看完前因後果之後他氣着了,噼裏啪啦在那按手機。
荀攸中途休息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一幕。問原因時,他沒忍住就說了。
那荀攸不管因為什麽原因,可都是把他曲哥當神的,跟他商量過後,他們兩個就轉發了一條微博。
景钰沒有自顧自的為曲素做什麽決定,也沒有為她發表什麽意見,只是道,他會把這件事轉告素素的。
劉胖和景钰只能說是比較熟悉的人,要說有什麽話說還真沒有。
劉胖知道那邊是個男鬼,即使知道這鬼對他不會有害,多少也有些不自在。景钰雖然态度溫和,但除了曲素之外的人,想讓他找話題配合……不可能的。
兩個人沒有努力尬聊,說完之後就挂了電話。
景钰登錄微博,上去看了看情況。
發現确實有很多粉絲都在荀攸的下面追問,那個曲哥到底是誰跟他什麽關系,表示如果是女朋友那我們是不支持的/老公你清醒點/老公你是我的!
荀攸剛停下休息,就看到被頂的最高的這條。差點沒被吓跪了,你們這些無知的人類知道什麽?!
他敢嗎?!
他火速轉發了那條微博,擲地有聲:這是我爸爸!
跪下獻膝蓋的那種爸爸!
景钰:“………”
景钰忍不住悄咪咪的注冊了一個微博,默默轉發:我是媽媽//荀攸v:這是我爸爸!@曲哥
20
曲素本來是沒有睡着的,但在隐隐約約刻着壓低的嗓音中,還是控制不住的漸漸沉入了夢鄉。
景钰發現,荀攸不要臉的說過那是他爸爸之後,曲素下面所有不好的評論幾乎都消失了。
——嗨呀,都說了是爸爸,就算聽聲音是個挺年輕的女人,也肯定不會在一起了啊。
粉絲們饒有趣味的跟着偶像一起調皮,一個接着一個的跟着叫爸爸。
小森女:@曲哥,爸爸您好!我是您的兒媳婦!
人偶師傅:爸,您別理樓上那個小妖精,我老公愛的是我!
曲素的粉絲們也很能抓住機會,拿出一些自己收藏的曲素以前的視頻,趁機安利。
哎呀過來看過來看,看我們曲哥帥你一臉。
真真實實的給曲素帶了一波粉絲。
景钰看事情不要緊,就沒再叫醒曲素,繼續拿着手機刷了起來,瘋狂點贊。
修煉?修煉是什麽?
……咳,素素真帥。
第二天。
曲素醒過來的時候,晨光從窗簾外面射入,她打着哈欠醒過來。
伸了個懶腰,就覺得肚子咕咕的在叫,昨天晚上就沒有吃飯直接睡了過去。
她坐起來,聽見屋門被敲響,看了眼身上穿的好好的衣服,“進來。”
景钰推門進來,面帶笑意,“醒了。”在微紅的晨光裏,絢爛而美好,稱得上秀色可餐。
曲素眼神移開,掀開被子下了床,“嗯。”
景钰把離的遠一點的鞋拎到她的腳邊,有些遺憾并不能直接給她穿上,面上卻什麽都沒露,直起身子笑道,“餓了吧,剛剛我叫了早餐,一會兒就過來,你先去刷牙。”
曲素嗯了一聲,洗漱過程中想起昨晚的電話,一邊拿毛巾擦臉,一邊淡聲問,“昨天晚上月半說什麽了?”
“喝杯水。”景钰遞給她一杯溫水,早起一杯水對身體比較好,曲素也一直有這個習慣,接着才說起昨天晚上的事兒。
包括她師傅幹的事,還有網上的事兒。
因為南山也是他此行要去的目的地,怕她為難,所以景钰沉吟了一下,事先道,“我是覺得可以一起去。”
曲素正想說話,他面不改色的道,“不是因為你的原因,我是覺得,道門中應該發生了一些事。”
曲素頓了頓,疑惑的望向他,示意他說一下。
景钰笑了笑,道教中人,法器跟在自己時間久了,就會溫養出一些默契,別人用肯定不如自己用。
沒有萬一,老道士不會把跟在他身邊的法器送回來,這種舉動,多少有些讓曲素先跟這些法器培養一下默契的意圖。
要不…就是老道士身體出了什麽問題,要不就是之後道門中會出現很危險的事兒,或者小一輩有比賽什麽的。還有一些小概率類似抽風或者打賭輸了之類的,可以忽略不計。
具體怎麽回事,倒不如這次去南山的時候見面直接問。
曲素想了想,點頭同意。
正巧,早餐也送到了。
吃過早飯之後,曲素定了兩張機票。時間定在下午,不用趕着去。
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的時候,景钰突然想起了什麽,有些不好意思,“那什麽,素素,能借我點錢嗎?”
他臉頰有些發紅,“我想買一部手機。”
他才知道微博是個好東西,粉絲們也都是好粉絲,以前素素打游戲的視頻他還沒見過呢。
他是個窮光蛋,想買手機的話……當然是問老婆,不,素素要零花錢啊。
曲素看他一眼,一邊去找自己的包,一邊故意道,“你有錢還我嗎?”
這話是故意的,上次荀攸給的支票錢數不少,按功勞來算也得有他一半兒,按功勞來講也得有他一半。
景钰絲毫沒覺得有哪裏不對,“沒有。”
幫老婆辦事還要按功勞分錢??
他努力讓自己的臉上看上去不是那麽理所當然、喜形于色,“記我賬上,我接着欠你。”
欠的越多越好。
他那麽好欺負,曲素倒是不太好意思繼續了,一邊從包裏掏錢,一邊道,“行了,你已經不欠我了。”
“那怎麽行?!”景钰連忙搖頭,勸到,“素素你不用不好意思,我該欠你多少就欠你多少帳。”
一輩子都不會還完。
曲素眼底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想了想,掏出了一張銀行卡,“随你。”
她頓了頓,“密碼123456。”
想還就還呗。
“不對。”曲素難得扶了扶額,想起來景钰還是個男鬼,恐怕不能自己出去買手機,她把卡收了回來,把手機推過去,“用某寶,支付寶密碼654321。”
景钰:“……好。”
真好…他真像被素素包養的小白臉兒~~
快到中午。
曲素在酒店吃完午飯之後,出發準備去機場。
只不過剛出酒店門,卻聽見一個男生的聲音在後面遲疑的響起,“曲,曲素?”
曲素回頭,酒店櫃臺前,正站着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大概20來歲,斯文俊秀。
景钰迅速把人打量了一遍。
嘴唇太薄,這樣的人無情,
身材太瘦,沒有安全感,
身高也不夠,素素萬一穿高跟鞋他撐不起來。
很好,沒有危險。
景钰微微滿意的微笑,友好的對年輕人點了點頭,…雖然他看不到。
——他這是查看一下這人是不是別有用心,萬一是個殺人犯呢?
年輕人看曲素回頭,就笑開了,“真是你呀,剛剛看着背影就像。”
曲素淡淡的點了點頭,有些沒話接。
“沒認出來我?”那年輕人明白過來,有些沮喪的扶額,“我是秦揚,你還真是讓人傷心,我們高中三年同學呢。”
雖然她不太常來吧,但他還在她身後坐過呢,前後桌那麽近啊。
曲素打招呼,“你好。”
索性也知道曲素的性子,秦揚并沒有在意,跟她寒暄了兩句,問了些她的基本情況,很有眼色的連手機號都沒有問,知道她還要趕飛機,就沒有再堅持要請她吃飯。
景钰跟曲素離開後。
年輕人掏出手機,“喂……還能是誰,我啊。”
“…你知道我今天見到誰了嗎。”
“行行行,說說說,我今個在自家酒店裏遇到曲素了,又漂亮了不少,你當年不是對她還有點興趣嗎?”
“……好像是w大學的,她應該今年畢業,畢業典禮那天你去看看啊。”
年輕人進入酒店,邊走邊笑,“卧槽,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子,我敢問手機號嗎?”
“………”
年輕人挂了電話,覺得自己這個兄弟做的真好。
作者有話要說: 景钰友好的笑容轉變成了獰笑。
小劇場:
某一天,荀攸做了個夢。
夢見一個男鬼飄過來,慈愛的摸着他的頭發,說,“乖,叫媽媽…”
荀攸:“………”
吓醒了。
對我的渣手速絕望了。
不過既然說了九點,就先發了,明天雙更吧。
麽麽噠,這章留言明晚之前都有小紅包包哈~~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