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夏樂章把加巴德塞到副駕駛座之後,就推開了印着空車兩字的牌子,開向了他最常去的那條街。雖然帶着一個人拉客似乎有些奇怪,但是夏樂章也沒有辦法,他是絕對不放心加巴德自己在家的,而且他也擔心加巴德有些傷昨天沒有被醫生查出來,所以只好把加巴德帶着。
大概是因為車裏坐着一個人,所以夏樂章兜了半個小時的圈,愣是一個客人都不朝他揮手。又一次眼睜睜的看着一個客人對着比他晚到一步的出租車揮手,夏樂章狠狠的瞪了一眼正在玩他車裏的紙巾盒的加巴德,一腳踩剎車上把車停在了路邊。
“出來,不要再做前座了!”夏樂章下了車抄到副駕駛座的位置開着門對加巴德喊道。
加巴德眨巴一下眼睛,然後又從紙巾盒裏抽出一張紙巾,擰巴擰巴對着夏樂章的鼻孔塞去。
“你個蠢貨!”夏樂章哭笑不得的拔掉被塞到自己鼻孔裏的紙巾扔在地上,看了眼兩個鼻孔塞了紙巾張着嘴傻笑的加巴德,将人拉了下車,然後又不辭幸苦的把人塞到了後座,接着向昨天一樣把加巴德按倒在座椅上,脫了他腳上的拖鞋,“啪”一聲把車後門關了。
“這下看不到人了,總拉得到客人了吧!”夏樂章龇了龇牙回到了車裏。
再次上路之後,果然沒過幾分鐘就有一個美女站在路邊對着夏樂章揮手。夏樂章穩穩地把車停在了美女邊上,還沒來得及讓美坐座副駕駛座,美女就開了車後座,然後看也不看的一屁股坐了下去。
“啊!”美女猛地跳出了車子,大叫了一聲,然後拍着胸口指着被坐了腦袋正雙手抱臉嗚嗚叫的加巴德。
“對不住啊小姐,這是我家人,他生病了我不放心把他一個人扔在家裏,只好讓他待在車上。沒來得及提前說一聲真是對不住啊。”夏樂章趕緊從窗口露出一腦袋滿臉抱歉的說道。
美女本來還想要發飙,不過聽了夏樂章這解釋就喘了口氣說道:“你這人怎麽這樣啊,既然他生病了你還把人帶出來幹什麽,瞧瞧這麽大的塊頭擠在後座上多難受啊!”
“小姐,你先上車吧,咱們坐車裏再解釋,今天天氣可有點冷。”夏樂章笑了笑說道。
美女皺了皺眉,又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最後還是坐到了副駕駛座上。“開快點阿,我今天開會要來不急了。”
“哦,不過現在可是堵車高峰期,我盡量啊!”夏樂章點點頭,調整了一下空調的溫度說道。
“好吧,你該解釋了。”美女擡擡下巴,指了指還團在車後座的加巴德說道。
“真要聽解釋啊!成。小姐你看我一窮司機,我倒是想在家裏照顧他來着,可是我一天不幹活就賺不到錢,但是每天卻還要花錢。這不今天要去醫院給他檢查,又是一大筆的錢。沒辦法就把他帶出來。之前讓他坐副駕駛座來着,可是現在的人都精着呢,擔心我是想讓他們拼車,這一早上你還是第一單生意呢。這不沒辦法,把人藏車後座了,然後小姐你就朝我揮手了,不然你要是看他坐副駕駛座上,保管也不會揮手。”
“那倒是,現在誰都不想被占了便宜。不過現在你可以讓他坐起來了,我看着他這樣子我都覺得累。”美女看了眼加巴德鼻孔裏塞得兩紙巾團,笑着說道。
“那得等紅燈的時候,他聽不懂我話。”夏樂章對着後視鏡看了看加巴德的呆樣說道。
“腦子不好?”
“嗯。”
“看着還挺可愛的,你怎麽不幫他把鼻子裏的紙巾拔掉啊,影響呼吸。”美女看了看加巴德的帥臉,有些惋惜的說道。長得多帥氣一男的啊,怎麽就是個傻子呢!
“我都扔了二十來回了,我扔掉一次他就接着折騰我的紙巾。瞧,早上上車還剩下大半包的紙巾,現在只剩個底了。”夏樂章指指放在方向盤邊上的紙巾盒子說道。
“這什麽啊?”美女一腳踢到了放在腳邊的加巴德的石錘,探頭看了看問。
“石錘,他的玩具!”
“玩具?”美女好奇的彎腰想要拿那個看起來很有年代感的石錘看看,結果石錘半絲都沒有動彈。“這麽重啊,你給他玩挺危險的啊!”
“不砸人,就愛抱着睡覺,沒啥危險的。”夏樂章聳聳肩說道,這錘子除了昨天晚上吓了吓那個拍片室的醫生以外,還真除了抱着就沒別的作用了。
“好了,師父,就停這個拐角就好。”美女指着路口說道。
“得,總共十三塊五。這是我的名片,下次小姐要打車可以直接找我。”夏樂章收了錢,把發票和自己的名片一起遞了過去說道。
等美女走後,夏樂章立刻面目猙獰的沖到後座,提溜着加巴德的衣領把人提着坐了起來。這人,竟然還學會耍小脾氣了,不就是被人美女坐了下腦袋嗎,人美女都沒有喊非禮,你委屈個什麽勁啊!剛剛讓他坐起來竟然不坐,還使勁扒着座椅。
“起來!”夏樂章皺着眉,兩手捏着把加巴德塞鼻孔裏的兩團紙巾給扔了,“給我乖點,等會就帶你去醫院。”
加巴德嗚咽一聲,垂着腦袋,他是一個了不起的勇士,現在竟然被一個女人坐了腦袋,這是一種恥辱,恥辱啊!
“好了,我知道你不高興了,我帶你去買好吃的東西。”夏樂章揉揉加巴德的腦袋,不過很快就覺得自己的帽子戴在加巴德的頭上有些礙事,所以拍了拍自己的腰包,決定倒貼幾塊錢去給加巴德盡快的剃個頭,他的那頭金色的卷發真的很誘惑人啊,雖然現在被夏樂章剪殘了。
加巴德聽不懂夏樂章的話,只是坐着一臉難過的樣子支支吾吾,夏樂章也不管他,直接上車踩油門,沖向離這裏最近的洗剪吹。
洗剪吹一次十五元,夏樂章從自己包裏拽出了一塊五,然後和今天收到的十三塊五一起放進了自己的外套口袋,然後看着店裏唯一一個非主流的理發師,說道:“喏,給他剪個帥點的發型啊!”
“喲,還是個外國帥哥啊,什麽色的頭發啊!”非主流甩着手裏的剪刀笑的略微妖孽的問道。
“你自己看吧。”夏樂章嘆氣,踮起腳,攀着加巴德的肩膀,一把拉開加巴德頭上的帽子說道。
然後夏樂章瞬間看到非主流的笑臉僵了,慢慢的變的黑了,紅了,白了,然後他轉了一圈看了看加巴德的後腦勺,僵硬的抽着嘴角,用極其飄渺的聲音說道:“這位先生的發型,真是,太,非主流了,呵呵,呵呵!”
“是啊,你給剪個正常點的。”夏樂章點點頭毫無愧疚的說道。
加巴德看着圍着自己轉圈的非主流理發師,覺得實在是很有親切感,同樣都是瘦瘦小小,同樣都穿着倒處破洞的衣服,同樣腦袋上的頭發都是五顏六色的。
(大祭司!)加巴德深情的對着非主流喊道。
“他說什麽呢?”非主流抖了一下,實在是受不了加巴德的眼神,翹着蘭花指問道。
“不知道,呵呵,看來他挺喜歡你的啊,你先帶他去洗頭吧!”夏樂章看了眼加巴德變的有些太過閃亮的眼睛,受不了的轉過腦袋說道。
非主流于是一把就拉着加巴德往裏面奔去,加巴德也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後,一邊被扯着走,一邊問道:(祭司,你是祭司是不是,那你能幫我找到我的族人嗎?)
非主流呵呵的笑了聲,把加巴德按在凳子上,然後把他的腦袋按到水池上方,說道:“這位帥哥,我洗頭很好的哦,保管你舒服的下次還來找我。”
夏樂章黑線的看着非主流和加巴德之間完全雞同鴨講的對話,然後十分放心的走了出去,在這理發店不遠處有一家早餐店,剛才夏樂章看到有賣糯米糕的。夏樂章決定去買一點,這種便宜又管飽的東西,最适合加巴德這種大胃王了。
等夏樂章提着滿滿一袋子的糯米糕回去的時候,加巴德已經眼睛紅紅的坐在鏡子前了,他身上圍着一塊鮮紅色的圍布。因為太過高大的原因,所以露出了半截穿着棉拖的腳,看起來十分的怪異。而站在他身邊的非主流,則一臉嚴肅的舉着剪刀和梳子,正在比劃,好像真的要給加巴德做什麽了不起的發型一樣。
“他眼睛怎麽紅了?”夏樂章坐到加巴德邊上的凳子上問道。
“洗頭發的時候突然把腦袋擡起來了,洗發水進眼睛了。”非主流說道,一邊用梳子豎起一縷加巴德的長發,然後“咔嚓”一聲幹脆的剪掉。
加巴德看到夏樂章回來,立刻扭頭可憐巴巴的看向夏樂章,昨天夏樂章給他洗頭的時候幫他用毛巾捂着眼睛,所以他不知道用來洗頭的這些恐怖的白色泡沫會讓他的眼睛變的很痛,結果今天被那些劣質洗發水揉出的泡沫弄得眼睛刺痛的厲害。
“喏,給你買的糯米糕,還熱着呢,要吃不?”夏樂章從塑料袋裏捏出巴掌大的一塊糯米糕,在加巴德的面前搖了搖說道。
加巴德抽着鼻子聞了聞,馬上饞的盯着夏樂章手裏的糯米糕看,眼見又要流口水了。
“把頭轉回去!”非主流一把推着加巴德的腦袋回歸正為,然後不客氣的抓起加巴德剩下的沒被夏樂章絞斷的長發,“咔吧咔吧”幾剪刀全都給剪了。一邊還說道:“剪頭發時不能吃東西。”
夏樂章對此嗤之以鼻,透過加巴德的肩膀看到鏡子裏加巴德一臉的饞樣,夏樂章好笑的捏着手裏的糯米糕走過去,湊到加巴德的嘴邊說道:“吃。”
加巴德十分默契的張開大嘴,“啊嗚”一大口,大半塊的糯米糕就進了他的嘴裏。
“這嘴可真夠大的啊!”夏樂章看了眼只剩一點點的糯米糕說道。
加巴德也看着夏樂章手裏的糯米糕,一邊用力嚼着自己嘴裏的東西,一邊想着夏樂章的手實在是太漂亮了,白白的,嫩嫩的,似乎比起嘴裏的糯米糕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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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又碼了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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