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離別
“不可能築基?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何能那麽強大的實力,但是你一點靈力都沒有,不可能是修行者,有什麽資格評論!”雲東惡毒地看着陳子凡。
在黑暗的夜色之中,陳子凡從脖子上拿起了一個黃.色玉石的挂墜,放在了地上,然後豎起一根手指,這手指上出現了一個光點。
光點慢慢從一個亮點,變得越來越亮,然後發出了五彩斑斓的亮光。
這是陳子凡用靈力簡單施展的一個術,好看卻沒有任何的傷害,于此同時他的靈力也頓時飄逸開來。“這……這麽強大的靈力!難道你……是築基的強者!”雲東露出詫異的神色,目光落在地上那一塊黃.色的石頭上,一時間明白了那黃.色的石頭,遮擋住了眼前這一個強
敵的靈力波動。
“築基,代表着修行的基礎的夯實,而你們兩個人有着殘缺,這殘缺并不是因為你們身體肢體的殘缺,而是你們都不知道為何缺少了一魄。”陳子凡說道。
“一魄?”
“對,人體之內有三魂七魄,你們少的那一魄,是一抹——鬥魄。”陳子凡淡淡地說道。
“鬥魄?”
“哪怕是時間流逝,而從來不改初心的鬥魄。”
雲東和他懷中的南飛望着陳子凡,眼眸裏露出了悲涼之色。
“想不到是這樣的結局!”南飛嘴角苦笑着,眼眸裏的光慢慢淡去,身體變得極為無力——死了。
“南飛!南飛!”
……
抱着一個死人的身體,雲東的目光裏失去了神采,他從懷裏掏出了一枚徽章,又從南飛的身體裏摸索出一枚徽章。他望着陳子凡說道:“這位學弟,看在都是清北校友的份上,能不能幫我們把這兩枚玄院的校徽,轉交給天機先生。并轉告,雲東和南飛兩位不孝弟子,辜負恩師大人栽培
,來生再報他老人家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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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凡點了點頭。
“多謝!”
雲東說罷,他望着懷中的南飛說道:“師哥,如果有來生,我再和一同成為玄院弟子,成為築基強者!”
說罷,他那只機械手重重地朝着天靈蓋拍去,一瞬間,血帶着黃.色飛濺,慘不忍睹,只留下地上兩枚中間寫着一個玄字的徽章,在灰色的草地之中發着黯淡的光芒。從地上撿起那一串黃.色鎮靈石,挂在脖子上,撿起地上的兩枚玄字校徽,陳子凡正要離開,一股巨大的怨念,落入體內——這強大的怨念是離別的傷感,還有未得志的
落魄。
怨念很強,轉化的靈力極大,築基三層突破了!
可這一次突破卻靜悄悄地什麽也沒有發生,沒有身體的意外變化,也沒有突然得到的神通。
陳子凡卻十分地滿意——因為築基很穩,所以不需要太多意外。
突破了築基,體內依舊在消化着那一份離別的哀傷,令身體有一些說不出的不舒服,陳子凡感覺自己少了什麽。
他眉頭一皺,不由地極目遠處江城市中心的繁華夜景。
……
江城街頭一角。
“怎麽會愛上了他,并跟他回家。”
“放棄了我的所有,我的一切無所謂。”
“紙短情長,道不盡太多漣漪。”長發女歌手,嘴角帶着一絲淡淡的悲涼,彈着吉他,唱着一曲紅遍龍國南北的歌。
她唱得很好,許多人圍着聽,還有人拍照,還有人哭。哭的人是一個女孩——很美,美得令人窒息。
美人哭泣,歌變得更加悲傷,甚至有那麽一點點絕望。
這種絕望讓拎着半只烤雞的中年大叔,眼眶發紅,追憶年少時被傷心過的一場往事。讓擁在一起的情侶們,面容上有了一絲憂慮,手攥得更緊了。
讓一個拿着菜籃子的大媽,強忍着淚水,拿出了一張紙巾,遞給哭着的女孩,說道:“姑娘,別太難受。有啥事這麽想不開……哭得我都想哭了!”
時雪拿過紙巾,兩道晶瑩的淚水在那張精致絕美的面容上滑落,她輕輕擦拭去淚痕。
“人啊,得往前看,以後就會變得更好!”
往前看?時雪一愣,想起未來那個自己喜歡的男人尋.歡作樂的那一幕,哭得更兇了!大媽慌亂了神,她不解地看着時雪——自己剛才的話,好像也沒有什麽不對勁啊?
“姑娘啊……你可別哭了,大媽以前也遇到過壞男人……”
大媽說着說着,突然間崩潰地嚎啕大哭了起來。
彈着吉他的歌手,面色微微一顫,眼眸裏也露出了激動的眼淚——她的歌感動地讓一群人哭了!在人群哭泣的時候,馬路邊一輛紅旗行駛了過來,而這個車子到來,也終于讓人群安靜了下來,只因為車子的號碼極為好記,五個零一個一——這車子上的人,應當來頭
極大。
車門打開,下來了一個一臉英氣的短發女人,她裝着一套極為簡單利落的中山裝,和時雪打了一個招呼:“時雪小姐您好,我是夏小姐派來接您的。”
短發女人立馬把時雪地上的行李放在了車子的後備箱。
“我們出發吧。”
時雪沒有回答,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往江城的街頭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在人群裏沒有發現那個喜歡的身影,遲疑了許久,她才一步跨進了車子裏。
“再見江城。”
……
“怎麽會愛上了他,并跟他回家。”
“放棄了我的所有,我的一切無所謂。”
“紙短情長,道不盡太多漣漪。”
街頭的一個牆角,陳子凡偷偷望着一輛離去車子,眼眸帶着幾分落寞。
“去了那裏,她應該會變得更強,或許能踏上仙途。”
每一個人都有每一個人的命運,聚散都有因緣,他不強求。
轉身,走在到處是人的江城街頭,一種孤獨感浮上了心頭。不是因為這熱鬧的城市裏沒有人,而是身邊少了可以陪伴的人。 不過,他早已習慣了各種內心的欲.望和沖動,靜靜地克制住,然後在克制住,如同沒有一絲欲.望。燈火車流在身邊不斷地晃動,腳踩在青石鋪就的商業街上——如同
一個不存在的人。
走了許久,走得有一些累。
不知道為什麽而走,他依偎在一個牆壁上,捂着自己的胸口,那裏正在跳動,他是一個凡人。
有七情六欲,很好,像活着。
……
“兔崽子,總算被我找到你了!”有人突然怒罵道。
殺氣,有殺氣,很濃的殺氣!似乎有不共戴天之仇,一個身影極快地朝着陳子凡襲來,
殺氣轉換成靈氣,讓陳子凡體內好戰的血液開始升溫,他剛要出手,但是下不去手,反而連面部的表情變得極為僵硬——來的這個敵人,他沒有法子出手。
因為這個敵人是他親爹——陳海。沒有錯,就是前幾天被親生兒子陳子凡下了藥的陳海。他是如此的憤怒,以至于一個招呼都不打,就拿着一把刀往陳子凡的身上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