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古堡之夜

面對這份自以為是的威脅,溫時聞言神情古怪,最後說:“……你開心就好。”

他剛來的那天,差點被幾名玩家聯手坑死,後來駱筱又夥同鄂修坑他,這兩人是死是活,溫時才不在乎。

絡腮胡‘呵’了一聲:“你在說氣話。”

“……”

“你們在幹什麽?!”一道憤怒的聲音傳來,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氣話’。

一個面容平凡的男人出現在後側,他手上拿着一把足足有半米長的金剪刀,刀刃邊緣沾着不少蛇肉組織。

溫時要等的男仆終于來了。

“誰叫你們擅入花園迷宮的?”

溫時立刻撇清關系:“我來幫忙做修剪。”

渾身的蛇血支撐着他的言論。

男仆轉而看向絡腮胡,當瞧見對方右手鐵鈎上挂着藤蔓的枝葉,男仆平凡的面容陰沉得可以滴出水來。

溫時火上澆油:“對不起!院長怕蛇,他一着急,就開始瘋狂破壞植物。”說着小心翼翼問:“雖然你很看重迷宮的美觀,但你會原諒他的,對吧?”

“亞倫,你該死。”絡腮胡徹底被激怒,沖了上來。

男仆的眼中只有被破壞的草木,他上前幾步,操縱滴血的剪刀朝前剪去,口中神經質地喃喃着:“愛護花草,人人有責。”

男仆又瘦又高,像是根電線杆子。他把剪刀斜45°向上,直接是沖着絡腮胡後頸肉剪去。

陰寒的氣息先剪刀到位前鑽進衣領,絡腮胡感知到危險,不得不中途轉身,先解決身後的麻煩。

Advertisement

溫時見狀眼神中多了思索。

男仆帶着防止蛇血濺到眼睛裏的護目鏡,看上去就是個普通人,卻能逼得絡腮胡抽身去應對。

溫時逐漸發現了規律,男仆的動作十分快,對方硬抗絡腮胡的每一招,都是通過剪刀來實現。與其說男仆厲害,不如說是他手中的剪刀在發揮作用。

如果自己能得到那把剪刀……

想法來得很快,消失的也很快。

巨大的金剪刀先前邊緣的蛇血已經徹底消失,铮亮地像是一把全新的剪刀,與此同時,溫時衣服上沒幹的蛇血也濃縮為小血滴,朝着剪刀的方向的飄起。刀刃一接觸到鮮血,立刻饑渴地吸收。

這東西要靠源源不斷地蛇血供養。

金剪刀是陰物。

男仆的手指泛青,不出片刻的功夫整個手都紫了,在他快要握不住剪刀時,脖子上烙印的印記紅光一閃,男仆的手恢複正常。

溫時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那個烙印,是家族徽章的形狀。

他徹底有了判斷,只有古堡內部人員才能使用這把金剪刀。

男仆在進攻中一直企圖逼得絡腮胡遠離後方的花田。

兩人實力相差懸殊,有金剪刀的情況下,男仆還是落了下風。

溫時總覺得絡腮胡還是留手了,否則在自己逃跑後,他不可能活着從安全屋走出來。

莫非是在擔心殺了男仆會激怒古堡主人?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一個打不過,一人忍讓,那離打和就不遠了。

他們打和了,自己豈不就完了?

溫時決定繼續開啓逃亡之旅。

這一片道路幾乎被花田掏空,沒有綠牆,想要逃走,就必須穿過花田。前一腳踏進花田,溫時幾乎是瞬間進入微醺的狀态,徹底感受了一把什麽叫做沉醉不知歸路。心猿意馬的狀态持續了半分鐘,僅有的一絲理智讓溫時用力咬破舌尖,等回過神後,發現他正彎腰作出要摘花的舉動。

這一刻他意識到男仆打架前遠離花田,可能不僅僅是為了保護花田,也是為了保護自身。

身處這片花田中,身體和意志幾乎脫離了控制,簡直有毒。

提示音幫助他又找回了一絲理智:

“男仆發現你意圖不軌,男仆很憤怒,他正在通知伯爵趕來。”

又沒有随身電話,怎麽通知聯系?

疑問剛浮現時,男仆對着天空揚聲道:“嗷——主人!有偷花賊——”

“……”

瑪德,溫時嘴角一抽,原來也是采取聲控定位法。

自己絕對不能白擔一個偷花賊的名聲,男仆反應如此激烈,證明這裏的花有可能是個寶貝。

“想要不背黑鍋,就得親自把這件事實踐了。”

溫時不再反抗摘花的沖動,白皙的指尖觸碰到一片花瓣。

【詛咒花田裏的一朵花

只有足夠幸運的人才能摘到一朵好花】

足夠幸運?溫時回顧自己的幸運值,兩個B夠幸運嗎?

商業和哲學思維中,一加一往往大于二,那麽B加B大于A也是有可能成立的。

給自己洗腦完畢,溫時抓住就近的花莖,擡眸第一時間朝男仆望去,對方依舊是滿臉憤怒,卻沒有緊張。這代表他也不知道哪一朵花最好,否則多少會依據他采摘的正确與否,出現緊張或者幸災樂禍的情緒。

“不管了,先摘一朵再說。”

一直待在花田裏不出去,被蠱惑采摘是早晚的事情,溫時不覺得能摘到一朵最好的,但自信不會遇到最壞的。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确切說自從有了那枚平安扣,他的運氣好到令人發指的程度。

根莖被連着土拽了出來,那廂男仆已經選擇和絡腮胡停手,他雙目怒睜,其中同時飽含着濃到化不開的驚訝,大概沒有想到他是真的敢摘。

“該死的竊賊!”

他怒罵着,神情中的陰霾比剛剛指責絡腮胡要愛護花草時扭曲數倍。

絡腮胡咧開嘴笑了兩聲:“亞倫,蠢貨,你又幹壞事了啊。”

溫時挑釁地瞥了他一眼,不摘等死嗎?古堡主人來自己也沒活路,那還不如碰碰運氣。換個角度看,這裏有這麽多花,豈不是遍地寶貝?

比蛇皮還要顏色斑駁的花朵脫離土壤後,跳出了更明确的介紹:

【花蠱朵:一次性道具。服用後的90s內,你将變得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使用說明:

1.吞下花瓣,念出要蠱惑的目标對象身份或是姓名,保持和目标對視三秒鐘以上

2.僅針對該副本npc,目标npc需對您的初始好感度>0

3.時效結束後,npc好感度将迅速歸零,并另增十點厭惡值】

看完介紹溫時一整個震驚,他居然低估了自己的幸運,這份幸運不知為何突然讓他覺得膽寒。

強行壓制住這種感受,溫時的八百個心眼動了起來。

只見溫時直接低下頭,暴君般直接撕咬着花瓣。味道不是太好,鮮紅的花汁泛澀,咀嚼過程中唇瓣都被染成豔麗的色澤。

他瘋子般的吃花行徑徹底激怒了男仆,男仆幾乎失控,就要沖向花田。

該死的小偷,他要剪掉這個人的腦袋!

溫時猛地擡起頭,雙目炯炯有神:“直視我,崽種!”

男仆下意識朝他看去,愣了半拍。

溫時的唇瓣被花汁暈染成帶血的顏色,舌尖掃過嘴角,他輕輕地呢喃一聲:“男仆。”

男仆。

男仆。

男仆。

兩個字暮鼓晨鐘般讓男仆的心瞬間激蕩了起來。

他叫我崽種,我好愛!

“蠱惑男仆成功,目标對玩家的初始好感度為一,當前為一百。”

絡腮胡出現的時候,溫時故技重施,提示音冷酷傳來:

“蠱惑阿奧失敗,目标對玩家的初始好感度為-50。”

溫時抿了抿唇,至少不是-∞。

他意識到npc好感度的難刷,先前自己占了一個幫忙處理蛇的名聲,也只收獲了男仆‘1’的初始好感度。

不過無所謂了,男仆現在對他的好感度已經暴漲到了百分之百。

絡腮胡敏銳地察覺到狀況不對。

溫時沒有一點猶豫,眼神狂野地指向絡腮胡:“給我打!”

“亞倫,你腦子出問題了嗎?他……”

絡腮胡話還沒說完,男仆瘋子般操控着剪刀沖了上來,專挑下三路攻擊。

“你瘋了嗎?”幾分鐘前才達成共識,準備各自收手,怎麽轉眼之間又開始發瘋?

溫時站在花田裏送出一個wink:“加油哦。”

“啊啊啊啊啊啊!”男仆怪叫着,為了取悅他,更加賣力地對絡腮胡出殺招。

溫時嘴也沒閑着,指腹擦了擦嘴角的花汁:“親愛的院長,你就不好奇他為什麽幫我?”

絡腮胡敏銳地察覺到狀況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溫時笑眯眯道:“因為他愛我啊。”

絡腮胡根本不理會他的話,只想着如何把這個可惡的下屬做成标本,之前沒下狠手是顧慮到這裏是伯爵的地盤,但真要給臉不要臉,他阿奧也不是好惹的。面對雙眼猩紅的男仆,絡腮胡準備下狠手了,等解決了男仆,他再來收拾溫時。

“弗蘭克皇家醫院守則第一條,慷慨仁善,遇到患者必須收容。而不是像您這樣,暴力殘殺。”

這是辦公室挂着的醫院鐵律。

溫時指着男仆,如毒蛇吐信:“私人恩怨可以放在一邊,他是患者。”

絡腮胡依舊毫無所動。

“你愛我嗎?”溫時問男仆:“愛就大聲說出來!”

“愛!”男仆絲毫不加掩飾對他的渴望。

同性戀?!

絡腮胡雷達動了。

溫時:“真的嗎?你真的愛我嗎?”

男仆一臉陶醉:“嗯嗯。”

溫時別過臉:“我不信。”

男仆深深吸了口氣:“我愛你,你說話的時候,我聞到了花的芬芳。”

溫時面無表情望着絡腮胡:“看吧,他甚至在你面前說愛我。”

愛是無法僞裝的。

哪怕前一秒鐘絡腮胡明明看男仆氣勢洶洶針對溫時,這一刻也不得不承認他滿心滿眼都透露着愛意。

溫時添了一把火:“我毀了他心愛的花,他都沒說什麽。如果這都不算愛,那什麽是?”

聽到毀花,男仆瞳仁深處閃過一絲掙紮,很快又被澎湃的愛意碾壓。

遇到患者必須收容。

弗蘭克醫院的所有工作人員都不能違背這條原則,哪怕是院長。

溫時小嘴叭叭個不停:“哦,別忘了!我活着才能證明他是同性戀,不然你如何把他從古堡主人眼皮子底下帶走?同性戀也不會是個男人都愛的。”

絡腮胡想殺溫時的心都快要溢出來了,但他一想到可能會收容失敗,忤逆原則的後果,不受控地生出一絲恐懼。

溫時眯了眯眼,也不知道醫院的守則是誰制定,竟然能讓一個瘋子感覺到害怕。

他放輕了語氣:“收容患者也是我需要做的,我只能配合您。”

沒錯,是這樣。

只要證明了男仆是同性戀,他再清算亞倫也不遲。

溫時大着膽子走過去,撕下衣服上的布條,蒙住男仆的眼睛,堵住他的嘴,又綁住他的手。

“喜歡我這樣對你嗎?”

金剪刀掉在了地上,男仆神态迷離地點了點頭。

“提示,【花蠱朵】将在二十秒後失效。”

溫時聽着提示音,神情沒有變化。以古堡主人的能耐,應該也快趕來了。

又過去十秒鐘,溫時看到了前方被吹起的一截衣角,立刻怒搓了一把男仆的頭,讓他顯得更加狼狽。

那一截衣角逐漸變大,虛無的身影由遠及近凝實,古堡主人終于現身。

當看到被五花大綁的男仆,他神情十分陰霾。

絡腮胡渾然不懼,一臉肅穆道:“弗蘭克醫院有義務收容患者,請您配合。”

古堡主人沒有立刻發難,等着他說下去。

絡腮胡先指着男仆,又指了下溫時……人呢?

視線一掃,才發現溫時不知何時又退回了花田。絡腮胡皺了皺眉,把話說完:“他愛他。”

古堡主人注視着男仆:“我要聽他親口說。”

絡腮胡有些猶豫,不過事實證明雄辯,到底給男仆松了綁。

恢複自由的瞬間,男仆一把扯掉掩住眼睛和嘴的布料,朝溫時沖了過去。

“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憤怒的眼睛,失控的情緒,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嚣着要啖其肉,飲其血。

“愛?”古堡主人在男仆進入詛咒花田前,抓着對方的衣領往前側一扔,面色陰沉不定:“你确定?”

絡腮胡愣住了,剛剛患者可不是這麽說的啊。

溫時站在花田超小聲說:“你看,愛會消失對不對?”

“……”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