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瘋狂戀愛季
新的cp已經誕生,新的看點終于出現了!
彈幕頓時沸騰,之前很多觀衆被困在鬼門後,只能靠用官網留言的方式發洩心情。随着鬼門打開,第一批出來的怪物們已經可以順利使用彈幕。
彈幕有多火熱,村口就有多沉默。
凝視隔着滿是脂粉的手帕被牽起的手,早已對配對心如止水的溫時面露怪異。
“這份工作非幹不可嗎?”
溫時實在想不通主持人的倔強從何而來。
所有玩家集體失聲,面對這嶄新的情侶組合,他們只覺得往後餘生不管發生什麽,都不會再感到驚訝了。
稻草人無聲無息移步到主持人面前。
主持人看到他,笑容冰冷而猙獰,和觀衆保持一個看法:稻草惡魔是在鬼門關被屍油蒙了心,居然同情起一個特邀嘉賓。
甚至它到現在都沒有走,不知道是要幹什麽。
啪。
距離太短,稻草人揮手的速度太快,主要是這個突兀的動作誰都沒想到。
反正結局是主持人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
前一秒還篤定不會驚訝的衆玩家:“……”
卧槽!
吓死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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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場面溫時只在狗血電視劇裏看過,也是愣了幾秒。
稻草人全程淡定,在主持人即将暴怒而起的瞬間,寫下四個字:都是看點。
一口氣頓時憋在主持人的心口!
稻草人寫得直白,彈幕也很直白,紛紛讓主持人趕緊回擊,他們愛看。
溫時認真問:“你們是要為我打架嗎?”
這是他能免費看得嗎?
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主持人還沒有自降身段到為了個嘉賓鬥毆,強行咽下了這口氣。
遲遲沒有等來扯頭花的大場面,溫時略感遺憾。
計元知一句話打了圓場:“接下來的環節是什麽?”
主持人聞言重新來了精神:“自由活動。”
在衆人狐疑的神情中,他進一步說明:“我們的游戲主要在白天進行,因為是最後一天錄制,節目組今晚特意讓大家都聚在一起,歡度最後的快樂時光。”
最後的快樂時光經他口中說出,就變了味道。
“進村吧。”沉默中,柳蘊出聲說道。
任務提示音還沒來,哪怕是在村門口,也不滿足支線任務的回村要求。
說歸說,誰都沒有邁開腳步。前方的村子沒有亮一盞燈火,昨夜才下過一場大雨,化不開的屍油凝聚在瓦礫上,血月下泛着粼粼波光。因為村口地勢高,一眼眺望而去,建在低地的封棺村更像是一口棺材了。至于他們,不像回村,更像是要下墓。
第一個邁開腳步的是溫時,反正也沒有其他選擇,先進去再說。
柳蘊緊随其後,忍不住摸向腰間的銀鞭,防止哪裏憑空跳出個怪物。
“奇怪。”她環顧四周,整個村子太靜了,一只鬼也沒看到。
進去的瞬間,溫時聽到了支線任務完成的提示音,獎勵注明的是稍後發放。
他挑了挑眉,看來游戲還在計算用視頻替代獎勵的可行性。
一直暴露在外面肯定不行,得找個落腳點,有幾人看向溫時,顯然是考慮到紅襖女的宅子。
溫時卻把主意打向了畸形男人:“去他家。”
三進三出的宅子裏不知有多少鬼,又是這麽特殊的時間段,很難說這些髒東西的力量會不會變強。畸形男人作為一個貧困戶,實力一般屋子也不大,去他那裏比較穩妥。
怎麽沾上了就甩不掉了?畸形男人悔得腸子都青了。
“選吧。”溫時毫無人性地說道:“要麽大家一起幹站在外面,要麽一起進屋。”
單幹打不過群毆,畸形男人選了後者。
一時間他仿佛老了十歲,佝偻着身子在前面帶路。
家家戶戶大門緊閉,飼養的牲畜白天全部被拉去了鬼市,現在的封棺村除了村民,再沒有其他活物。山間的霧氣開始朝村子蔓延,輕飄飄的霧氣中,出現至少幾十具模糊的輪廓,正在朝村子前進。
“快,”田宛靈發現後面的不對勁,“有東西過來了!”
阿喪直接一指前排第三個小破屋:“是那間。”
他還記得畸形男人家住哪裏。
霧氣像是海嘯般,入侵速度異常快,腐屍的味道先一步壓了過來,對于那些第六感強大的玩家來說,就像是有鬼正在從背後上身。
畸形男人剛把門打開,田宛靈第一個沖進去。
一柄大刀橫掃而過!
門後站着的怪物手持大刀,芝麻大小的瞳仁裏閃爍着紅光,刀刃直接連頭皮削斷了小半個頭蓋骨,整片黑色的馬尾飛到了半空中。
柳蘊眼疾手快,大刀第二次落下前,鞭子繞過田宛靈的細腰,把人帶了出來。
開殼的腦袋變成了小型噴泉,鮮血暴流。
田宛靈沒有嚎叫,邊靠着柳蘊的身體勉強保持站立的姿勢,邊瘋狂往腦袋裏塞棉花,最後她甩出一片大黑布,拿出粗針。粗針精密地游走,布匹邊緣和剩下的頭皮縫到一起,針腳形成的線段神似一條條扭曲的蚯蚓。
門後的怪物沒有出來,只是冷冷地看着。
田宛靈痛到視線模糊,猛灌藥劑,纖細的身子止不住地顫抖。
“吓死我了。”她終于說了一句完整的話。
“……”溫時望着腦袋不全的姑娘,“你也吓死我們了。”
衆人重重點頭。
田宛靈現在的狀态可比怪物可怕多了。
畸形男人摸了摸自己的大腦袋,對比下來突然覺得他的頭還挺美。
“我的技能是【布藝】,”田宛靈看向溫時,“你不是和駱筱同副本過?我這技能和她一樣,不過等級比她高多了。”
她和駱筱同屬一個公會,當初還因此特意關注過古堡副本。
溫時對這門手藝挺有興趣,準備找個時間好好了解一番。
後方的危險越來預近,這屋子現在不進也得進。
周鹿鹿:“我試試。”
田宛靈還活着,說明死亡規則并不算是太嚴苛,觸發點無非是推門的動作,性別,以及……她一步跨進去,大刀怪物沒有進行攻擊。
周鹿鹿回頭說:“不要左腳邁進門檻。”
田宛靈眼淚都快流下來了,這也太衰了。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心理陰影,她在外面耽擱了一會兒,是最後一個進門的。
當她進門後,溫時立刻把門關上,一轉身,田宛靈悄悄把一個布條塞進他手裏。
溫時右邊眉毛一挑,沒有直接打開,轉而冷冷望着畸形男人。
“我沒藏人。”畸形男人也不知道家裏為什麽多了個持刀怪物。
獵殺失敗,怪物看着溫時,用手比劃了一下脖子,帶着驚悚的笑容離開。
“是觀衆。”惡意完全針對自己而來,溫時立刻反應過來,稍加推測後說:“如果我沒料錯,觀衆正躲藏在村子的各個角落,等待我們觸發死亡規則,外面那些還在徘徊的,是不看節目但同樣在覓食的鬼怪。”
田宛靈掃過攝像機,“那我們豈不是怎麽躲都無用?”
“觀衆殺我們有諸多規則的限制,真正麻煩的是外面這些東西。”溫時走到窗邊,短短一會兒功夫,整座村子成了妖魔鬼怪嬉笑的天堂。
游戲不至于不給活路,觀衆肯定不能向不看節目的鬼怪洩露他們的行蹤,否則大家不會還平安待在小屋。
相應的,不看節目的鬼怪殺玩家甚至可能都不需要受到規則限制。
主持人一人分飾兩角,當配對嘉賓的同時還不忘對着鏡頭進行解說:“真可惜,剛剛走得那位節目粉絲,只差一點就能帶走一位特邀嘉賓。”
他滿目憧憬,仿佛說得帶走是共赴美好生活。
溫時涼飕飕道:“錄制期間不是不讓使用管制刀具?”
主持人笑嘻嘻道:“親,我們只是遇到了一位路人粉絲,路人粉沒有簽約,不需要遵守這條呢。”
稻草人摸黑進了廚房,凝視菜刀,考慮把主持人腦袋削掉一半成功的可能性。
阿喪捧着碗,在思考差不多的問題。
觀衆不能透露位置,不代表那些不看節目的怪物感覺不到。
活人血肉的氣息很難瞞過它們。
屋子周圍的寒氣加重,溫時透過窗戶,眼睜睜看着越來越多的行屍走肉出現。
屋內陷入一片死寂,衆人屏息,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生怕招來外面的東西。
溫時也在沉思。
隐藏在各個犄角旮旯守株待兔的節目觀衆,還有那些從鬼門出來的怪物們,兩個條件疊加,繼續留在村子裏必死無疑。
确定沒有人在關注自己,他遮掩着打開布條,瞬間目光微顫,布條上寫着一行血字:稻草人的靈魂和軀殼好像不統一。
【布藝】技能開發到最高等級,甚至能制作出讓靈魂依附的載體。田宛靈對所有靈魂的容器有着超強感知,她隐約有感這稻草惡魔的軀殼和靈魂是強行融合的,中間隔着很大的縫隙。
默默收起布條,溫時想起稻草人态度轉變的時間節點,若有所思。
外面怪物們聞到了鮮肉的味道,全部朝破屋聚集而來。
溫時忽然問主持人:“現在幾點?”
主持人掐着嗓子,故意甜膩膩說:“叫我親。”
“……親,現在幾點?”
溫時無語的表情愉悅到了正在收看節目的觀衆,他們總算在兩天的憋屈生活中感受到了一點甜。
主持人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淩晨一點四十。”
廚房裏,稻草人的眼珠似這天色越來越暗。
他看到了!
看到溫時聽到報時後,目中有光芒一閃而過,上一次對方眼中有這種光,還是在借自己的手殺死廠長時。
主持人不知道已經上了溫時的暗殺名單,盡情對着鏡頭發揮:“我們這對組合的愛情故事才剛剛開始,請大家不要走開,有什麽要求都可以打在公屏上哦。”
無視嚣張的主持,溫時面無表情走到計元知那邊,用極低的聲音說了幾句話。
“有辦法做到嗎?”溫時問。
計元知想了想,随後嘆道,“我試試。”
雙方交談的時間不超過五秒,溫時又沖阿喪招了招手,小孩聽從他的交代,從窗戶跳了出去,再回來時碗裏裝着小半碗屍油。
最近都是雨天,屋外的水缸和老舊的屋頂夾縫,殘存着不少積水。
溫時從背包裏取出【長明燈】,把屍油倒了進去,随後從廚房取火點燃了它。
“提示,你已成功點天燈,剩餘照明時間四十五分鐘。”
“提示,長明燈沾染過無數冤魂的屍油,僅可點燃一次,若強行點燃第二次,你将被冤魂索命。”
不足一小時還好意思叫長明燈?溫時都為它感到羞愧。
火光出現的剎那,一名男玩家驚了下,“快滅了!你不要命了?”
“我‘亡妻’送的,”溫時幽幽道,“這燈燃燒散發的氣味能幫助混淆氣息。”
不說還好,一說衆人都感覺到了屋子裏的怪味,仿佛有一團白花花生肉的肥油塞進他們的喉嚨,玩家掩住口鼻,忍住幹嘔的沖動。
當他們再擡頭的時候,唯一的火光下,站在桌旁的青年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雙貓耳。他眉梢壓低,垂眼望着火光,看似十分平靜,只有那條細長的尾巴悄悄訴說着主人心中強壓的不安,貓尾無意地甩動,本能性想要勾住什麽尋求安全感。
本應該畏懼火的稻草人,不知為何挨溫時很近,主持人都被他擠到了一邊去。
下一秒,溫時輕吸一口氣,目光逐漸變得堅定。
他伸手直接推開大門,涼風和霧氣瞬間全部湧了進來。
推門時的動作沒有一丁點猶豫,屋內衆人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晚了。
溫時特意使用了變身體,以增加敏捷性和感知力。
外面的腐臭味已經遠超他手中的燈,盡管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真正面對黑夜裏的怪物時,溫時手還是微微晃動了一下。
和鬼市來客們不同,這些從鬼門後出來的東西,身上散發着濃重的血腥味,他們和人類有着相似的輪廓,但渾身上下看不到一塊好肉,毛孔中不斷流淌着腥臭的黑液。此刻,一雙雙渾濁的眼球在火光中,死死盯着溫時。
比眼睛大嗎?
溫時睜着一雙貓瞳,毫不避諱地與他們對視。
僅隔着幾盞燈的距離,恐怖的怪物們嗅到了同源的氣息,駭人的死魚眼最終還是從溫時身上挪開。
燈光所在的範圍內才有屍臭味,玩家在留在屋子和跟出去的選項中掙紮了一秒,最終選擇跟上。
田宛靈忽然有些慶幸重傷狀态下看得不是太真切,閉了閉眼小聲問:“他一向這麽……這麽猛的嗎?”
就算給她一個神器,也不敢直接沖進死人堆裏。
這句話是問和溫時同下過副本的柳蘊和計元知,因為沒得到回應,田宛靈下意識轉頭看了一眼,柳蘊正緊緊握着鞭子,專心致志留意着周圍,而計元知……不知何時竟不見了。
濃如墨的夜色中,貓耳青年走在最前面,和一具具死人屍擦身而過,阿喪乖巧地跟在他身邊,稻草人保持沉默,走在溫時的另一邊。
攝像師透過鏡頭看着這一幕,忽然覺得有點像一家三口,一家子還都沒個人樣。
溫時走出村子的剎那,主持人最為高興:“親,你決定離開這裏嗎?”
這個時候選擇離村,絕對是死路一條!
後方,周鹿鹿微微蹙眉,出村确實過于莽撞了,但她一時也想不到其他出路,村子裏同樣沒有生機。
溫時聞言嘴角微微翹起,【長明燈】燃燒的時候,沒有一點溫度,甚至是冰涼的,正如此刻執燈人的眼神:“是的呢,親。”
他一路朝北,從西北方向而來的山風血腥味尤為濃重,溫時就這麽再次一頭紮進大山裏。
提到北邊,只能讓人想到一個地方,周鹿鹿猛地一擡眼:“墓地?!”
她第一次沒有控制住自己的驚訝和聲音。
主持人此刻也發現溫時的最終目的地,惡劣的笑容收了收:“你去墓地做什麽?”
夜晚的墓地,即便是節目組也有顧忌。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情人一般的呢喃飄到耳邊,溫時略顯蒼白的面孔笑容更甚,“當然是去墓地見證我們的愛情。”
無論是直覺還是理智,主持人都不願意到那裏,當即提出反駁意見。
小巧的貓耳朵抖了抖,先是下垂然後直接閉上了,一副意見你盡管提我就是不聽的混賬模樣。
主持人恨得牙癢癢。
稻草人被萌到炸起了兩根稻草。
地動山搖,遠處有巨石從山頭滾落,源源不斷的怪物還在從鬼門往外出,整個山林到處都是妖魔鬼怪。
濃得化不開的陰氣中,主持人神情逐漸嚴肅起來,每一位工作人員注意力不再光聚焦在鏡頭上,也在小心着四周。
貓走路是沒有聲音的,正如現在的溫時,他全程沒有回頭,仿佛比誰都要适應混在無數厲鬼中。
“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我們就在那附近,随便挖個坑躲起來好了。”
這風涼話說得,比主持人先前幸災樂禍的口吻還要無所謂。
一群人到了半山腰,再往前就是墓地。
然而天地像是在這裏降下一道分割線,紅到如烈日刺眼的霧氣棉花一樣堆積在前面,什麽也看不見,【長明燈】也照亮不到分寸的面積。
大眼珠子是在場所有人裏唯一勉強能看清些的,但也不是太真切。
周鹿鹿拉着柳蘊的鞭子,嘗試往霧氣中走了一步,瞬間暈頭轉向,失去了方向感。
柳蘊把她拽回來。
“沒路了。”主持人故意湊近去看溫時手中的燈,“它好像也快滅了。”
柳蘊對溫時比較了解,不相信他會毫無準備就來這邊,“接下來做什麽?”
溫時回過頭,緩緩吐出一個字:“等。”
他站在半山,眺望封棺村的方向,沒人知道是在看什麽。
田宛靈福至心靈,想到了消失的計元知。
……
任何一只從鬼門出來的東西,都在從封棺村借道。
這裏幾乎已經淪為了鬼怪的樂園,計元知利用致幻技能游走在一衆怪物當中。
找到一片還算空闊的區域,他摘下眼鏡,随後微微眯起雙眼。只見那清澈的瞳孔中倏地出現出千萬條不同的細線,線條縱橫交錯,進一步細化成密密麻麻的小格子。
計元知唇瓣動了動,無聲吐出兩個字:“全知。”
整個封棺村瞬間濃縮成一道道剪影,進入眼底的細格中。
這正是計元知的第一技能:【信息全知者】。
它能解讀任何信息,哪怕是游戲規則,但類似周小椿的【占蔔】,一旦解讀了超出能力範疇不該解讀的,會遭反噬而亡。
計元知曾經解讀過溫時,得到【82】這個數字後,便沒有再二次解讀。
同樣事物的二次解讀,付出的代價要成倍增加。
溫時對計元知的技能有着一個模糊的猜測,認為他能在沒有任何頭緒的情況下,挖掘出線索。所以他剛剛問計元知,能不能想辦法從村子裏找到一個人。
溫時要找的這個人,并不算什麽太關鍵的npc,計元知很快在瞳底裏鎖定一個小點,以最快速度朝某一間屋子而去,沒有任何緩沖,他直接踹開了門。
深夜,正坐在炕上嗑瓜子的傧相,面對不速之客瓜子仁掉了一地:“你哪位?”
計元知重新戴上眼鏡,說出來意:“勞駕,加個班。”
……
距離【長明燈】滅,還有最後不到一刻鐘。
溫時安靜地坐在路邊,先前稻草人覺得地面太涼,差點給他做了一個草席子。現在又站在風來的方向,利用高大的草板身子給溫時擋住冰涼的夜風。
溫時細長的指尖玩着火,望着稻草人帽檐下的眼珠,不知在琢磨什麽。
二者一個擋風,一個發呆,竟然顯得格外和諧。
阿喪呆呆看着這一幕,心裏只有一個念頭:他反對這門親事。
稻草人的腦子是稻草,對于最看重腦子的喪屍來說,稻草人和爸爸,就是青蛙和天鵝。
忽然,貓耳朵機警地動了動,溫時回過神,偏過頭望去。
黑夜中,計元知帶着傧相出現,後者如喪考妣,仿佛赴死一樣神情扭曲着。
溫時站起身,面上重新浮現出笑容。
主持人心中的不安在傧相出現的時候,沸騰到了極點。
“好久不見,不對……”溫時笑着說,“也就一天。”
傧相再也沒有給他主持冥婚時的高冷,拼命搖頭,眼淚都快搖出來了。
“帶路吧。”恰恰相反,溫時嗓音溫柔得可怕,“別浪費時間。”
傧相不情不願地踏進迷霧。
說來奇怪,從他出現的一刻,玩家進入迷霧時再也沒有那種暈頭轉向的感覺。
主持人皺眉:“你來做什麽?”
傧相視線有些飄忽,說:“當配對嘉賓。”
主持人愣了幾秒。
他,金牌主持人,被綠了?!
前方溫時邁步時從容開口:“我有說過要選你當配對嘉賓嗎?”
按照相親節目的設定,配對嘉賓們是被挑選的,就像是第一天在鄉村舞臺上,光他們自己走出來還不夠,決定權在特邀嘉賓手中。
他恬不知恥說道:“我在組團,你有意見?”
問有沒有意見的時候,貓耳閉上了。
主持人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臨近墓地的地方,紅霧漸消,樹木越來越少,唯一沒有消散還變得更加濃郁的,是空氣中腐爛的腥臭味。棺材多出數倍,半個山頭幾乎被密集的開口棺木包圍。
最中心一片的區域,整個空間是扭曲的,約有百口棺木面積的地方是模糊的色塊。
玩家眼睜睜看着色塊裏不知具體是哪個地方,一連出現三四只惡鬼。
傧相整個腳步都是虛浮的,還在朝那片地界走。
主持人一把拉住他,嗓音尖銳:“你——”
一句話才說了一個開頭,被傧相打斷,皮笑肉不笑說:“還看不出來嗎?我其實是來主持婚禮的。”
這是他必須遵守的規則,只要嘉賓要求,他就得出現舉辦婚禮。
主持人猛地看向溫時,“我什麽時候同意結婚的?”
溫時伸手抓住稻草人的胳膊:“不,我和他。”
大眼珠子差點從眼眶裏跳出來。
溫時看向頻頻對自己示好的稻草人,确切說,是望着那只眼珠,“你願意嗎?”
稻草人把頭都快點成鞠躬了
得到确切的回複,溫時視線逐漸變得悠遠。片刻後,他吐出一句除稻草人外,所有人都不寒而栗的一句話:“所有的婚禮都是在配對嘉賓家裏舉行。”
玩家是外來客,在這裏沒有家人,沒有土地,也只可能在配對嘉賓家裏舉辦婚禮。
至此,主持人終于明白這個瘋子要幹什麽!
稻草惡魔從鬼門後而來,他是要入鬼門!
從對方到墓地來,主持人便疑窦叢生,但壓根沒敢往這方面想,無論是主動和惡魔結婚,還是入鬼門,都已經不是瘋狂所能形容的。
溫時确實在打這個主意。
封棺村是萬鬼複蘇的源頭,鬼門肯定就在這附近。工作人員對墓地頗有忌憚,他又曾在這裏發現很多像是從土裏新長出來的棺材,鬼門開在哪裏不言而喻。
生人直接入內可能會觸發死亡規則,以防萬一,他需要一個名正言順入鬼門的理由。
結婚:一個多麽喜慶,又光明正大的借口。
玩家都是來賓,被綠的主持人負責直播,工作人員、傧相全都得陪自己一起進去。
弄不好,這場婚禮就要變成所有人的葬禮。
“已經過兩點了。”溫時托着長明燈,喃喃自語朝前方走去,“讓我們走向愛情的墳墓吧。”
畸形男人說過淩晨一點到兩點之間,鬼門會徹底放開,是最兇的時間段,也就是說厲害的鬼那時候都已經從門後傾巢而出。門外萬鬼肆虐,門內反而安全很多,觀衆随時知道他們的方位,去門內,好歹能擺脫大部分不看節目的厲鬼。
有傧相帶路,輕而易舉就走到了恐怖色塊的邊緣地帶。
比起溫時,主持人更恨的傧相,如果他剛剛就說出真相,自己絕對會想辦法先逃。
傧相也是摸準了這點,更清楚誰都能逃,他這個傧相逃不掉,能拉一個倒黴蛋是一個。
一步踏入扭曲的空間,溫時終于看清了色塊內部的世界。
百口棺木散落在四周,中間是兩尊白玉棺木,無瑕寶玉,再不懂行的人都能感覺到這玉的稀有價值。血月灑在上面,好像要被玉的通透過濾為純淨。
兩口棺木,一進一出,都沒有底板,下方看不到盡頭。左邊的棺木不斷有厲鬼從地底爬出,另外一口只有幽不見底的深淵。
溫時抓住主持人的領帶,一把将他扯到棺材面前,用力按着對方頸部,讓他看向下面的萬丈深淵。
不,鬼淵。
主持人還在為溫時要入鬼門的事情發怔,一不留神就被按倒在棺材邊。
下方湧來的妖風不斷拍打在臉上,仿佛巨蟒在張大它的嘴巴,等待獵物投食。
正要反手甩開桎梏,溫柔的呢喃在耳邊響起:“請吧,作為前任,怎麽能缺席我的大日子?”
節目不能停播,臺裏來不及商量對策,發來高層的決定,讓主持人先進去。
工作人員在後面哭着告知這一消息。
主持人如遭晴天霹靂。
默默無聞的稻草人力大無比,趁着主持人不備,直接把他推進了棺材。
“啊啊啊啊啊啊——”
底下居然還有回音。
溫時充耳不聞,又微笑沖着傧相眨了眨眼。
“我,我自己來。”傧相腿打着哆嗦,走到棺木邊,喉結都在抖。
恰好旁邊的棺木有一只厲鬼爬上來,望着蠢蠢欲動的傧相等人,滿臉迷惑。【長明燈】的幹擾下,惡魔以為他們是同類,看情況好像是要跳下去回門那邊,它禮貌提問:“有病嗎?”
傧相很想說有病的不是自己,來不及開口,稻草人在後面激情助力,傧相猛地一頭栽進去——
“啊啊啊啊!”他叫得比主持人還大聲。
工作人員腿都吓軟了,卻不能擅自逃離崗位,站在原地扛着機器涕泗橫流。
溫時和稻草人一人扛起一個,餃子下鍋似的往裏抛。
一聲接着一聲的慘叫被深淵吞沒。
末了,溫時拍了拍手上的灰,回頭看向玩家。
除了計元知,全體玩家集體後退,臉上的驚悚不比主持人等npc少。對此,溫時只是淺淺笑了下:“你們随意。”
長明燈所剩的時間不多,他續了一次變身技能,誰知道鬼門後是什麽情況,還是穩妥些好。
做完準備工作,溫時走到主持人最喜歡的鏡頭前,在僅存工作人員驚恐的神情中,語氣比惡鬼還陰狠:“誠邀各位忠實的粉絲去參加我的第二次婚禮。”
說完,細長的貓尾适時豎起比了個心。
“……”
一瞬間,所有彈幕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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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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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