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西北烽煙起

海都稱汗自立,忽必烈暴怒朝堂,把疑難扔給諸臣,要他們想出對應之策。

忽必烈坐在寶座上,諸臣的争論他無心在聽,到是想起往事。猶記那年,他與諸兄弟發動政變,推翻窩闊臺家族,使汗位歸于他們拖雷系。窩闊臺的子孫後代被他們兄弟縫入毯子,抛入河中,無論是成年的男子,還是年幼的男孩,只要是窩闊臺的後人,他們不會放過。那時海都還是少年,他趴在他們幾兄弟腳下,乞求饒他一命,像條可憐蟲,毫無黃金家族子孫驕傲的尊嚴。将領們也都勸說,不要趕盡殺絕,為窩闊臺家族留點血脈吧!

現在想來,忽必烈極後悔。當時留下誰,都不該留下海都,他是以眼淚騙得衆人同情的狡猾的狼仔,長大了終是要咬人的。後而的歲月裏,他們幾兄弟為汗位又起內讧。大哥蒙哥暴斃釣魚城下,七弟阿裏不哥與自己争位,海都站在阿裏不哥一邊。他們兄弟相殘,不知這個窩闊臺家族的餘孽有沒有背後偷笑?阿裏不哥争位失敗,海都逃去西北,在那裏摻和進察合臺汗國與欽察汗國的鬥争中,借着欽察汗國的扶持日趨壯大。忽必烈日日提防着這個人,知道他定會回來報仇。

察合臺汗國汗位繼承出現混亂,海都有趁亂吞并察合臺汗國之嫌,忽必烈以蒙古合汗的身份派察合臺後人八剌去繼承汗位,目的很明顯,就是讓八剌肘制海都。八剌到是與海都打過幾場仗,但随後八剌不知喝了什麽迷魂湯,不與海都打了,不僅不打,還與海都結為安答。八剌又以察合臺汗國名義召開諸王盟會,推舉海都為盟主,這個聯盟的性質就是反對忽必烈的!

如今海都自立為汗,忽必烈已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不能再假借他人之手,他要派兵,派大元的軍隊去剿滅那群反王。

大臣的讨論似有結果了。集賢大學士許衡出列道:“陛下,海都叛亂,自稱為合汗之位的正統,皆因蒙古宗法混亂所致。臣請陛下盡快明确法度,以堵衆口。”

“如何明确?”忽必烈問。

“請陛下立皇太子,昭告天下,蒙古汗位由誰繼承乃陛下專斷之權,諸王無權幹涉。此舉可以彰顯陛下權威,皇太子之制亦可杜絕宗室窺位野心,避免兄弟相争、子侄相殘的慘事。”許衡建議道。身後諸漢臣皆贊同。

“合汗!”右丞相安童道,“請合汗勿聽讒言。立不立皇太子,與征讨海都毫無關系,不過有人借題發揮,以國事謀私。”

中書省平章阿合馬也言道:“臣以為,海都等反王的造反借口無非是合汗過于親近漢人,如再以漢人制度立皇太子,只會更落人口實。皇太子之制雖好,但眼下時機未到,立皇太子宜緩不宜急。”

諸臣又争起來,忽必烈無論聽哪一方的言論,皆是态度不明。

那木罕在殿外聽得心急,由于忽必烈禁止他過問朝政,他現在連大殿也不能入了。明明是議論征讨海都之事,那些漢臣偏偏往立皇太子的事上扯,難道立了皇太子,海都之亂就平了嗎?分明居心叵測。

朝會未讨論出所以然。散了朝會,待諸臣出殿,那木罕急拉住安童,要與他詳談。

“那些漢臣太過份!什麽時候了,還想着立真金為皇太子!他們只想着怎麽讓父汗實施他們那套漢法,根本不管我大蒙古的前途。海都已威脅到父汗的汗位,汗位都沒了,要皇太子何用?”那木罕在自己宮中大嚷。

安童冷靜說道:“漢臣可不這麽想,對他們來說,如果不能以漢法治天下,他們在朝廷裏為官就沒意義了。他們不就是想把這個國家改變成漢人的國家麽?如果海都支持漢法,他們會立刻投靠海都。那才是他們的理想,說忠君都是假的。”

“一群.奸臣!他們的野心父汗就沒看出來?還對他們言聽計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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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汗怎會不知?合汗從來就沒相信過漢人。不過眼下南面有宋,征宋需借助漢人的力量,而且合汗需要維持一種平衡,他也害怕身邊有海都這樣的宗王。”

“聽起來做合汗很累。”

“那是當然,殿下還有得學。”

“學什麽啊?父汗現在連大殿也不許我進。真金已經出宮開府,開始招攬勢力了,我卻還被關在宮裏。就算不能參與朝政,至少也得像三哥那樣有自己的王府和封地啊!”那木罕懊惱,自己怎麽越來越不得勢了?眼看着自己的力量被一點點削弱。

“殿下如果學安西王就太沒出息了!”安童斥責,“安西王是失寵于合汗,不得已離開大都,他和他的後代已被邊緣化,永遠無緣汗位。殿下現在同樣随時可以離開大都做個藩王,但殿下要想清楚,離開便意味着退出。”

“禀殿下,中書省平章阿合馬求見。”侍者通報道。

屋裏交談着的兩人不同程度驚訝。

那木罕許他進來。

阿合馬先拜那木罕,見安童也在,也拜了他這個右丞相。

“平章所來何事?”那木罕問。

阿合馬慶幸回道:“适才大殿上好險,幸有安童丞相力谏,才阻止許衡等人立皇太子的提議。立皇太子并非不可,但要看立誰。許衡等主張立燕王,臣以為不好,燕王太仁慈,壓不住作亂的諸王。臣以為當立四殿下……”

“平章!”安童打斷他的話,“合汗有令,不許殿下過問朝政。平章給殿下講大殿之事,不是害殿下違命嗎?”

“卑職不敢!”阿合馬躬身致歉。

那木罕正聽到興致,安童不讓人說了,他很不愉快。

安童又道:“此地乃宮闱禁地,平章是外姓,怎可随意進出?合汗授予平章出入後宮的權力,是讓平章有急事時可直接朝觐,今無急事,平章有濫用職權之嫌。”

“卑職不敢!”阿合馬一副驚恐模樣。

“不敢就快退下。不要讓合汗知道你來過。”安童命令道。

阿合馬只得告辭,對着那木罕拜了又拜,恭敬退出。

那木罕對安童不滿起來,“他好歹是平章,也是朝廷大員,職位雖不如你高,你也不該對他那樣說話,何況他對你恭恭敬敬。”

安童不屑回道:“阿合馬這種人,要是對他講禮,他便覺得有機可乘。”

“他是來示好的,沒聽見他說贊同立我為皇太子嗎?阿合馬掌握國家財政,極有勢力,如果能将他拉攏過來,我們不愁對付不了真金和那幫漢臣。”那木罕覺得阿合馬不錯,他雖是個奴才小人,但奴才小人不會有異心。更重要的是,阿合馬深得忽必烈信任,如果有他在父汗身邊為自己說好話,勝過安童這樣的直臣十倍。

“殿下可聽說過乞丐與身上的虱子結盟嗎?”安童警告道,“阿合馬不過是寄生蟲,今見殿下鮮血可口,所以主動來附,哪日殿下無血可吸,他會第一個離去,尋找新宿主。殿下當遠離此人。”

那木罕沒有駁斥,但心裏極不贊同。安童才是自以為是的人,自以為自己說什麽都是對的,別人全是錯的。假如将自己的前途交給此人謀劃,是否真會成功?那木罕很懷疑。觀自己的現狀,甚至不如從前,這就是安童為自己謀劃的結果。

他不能将自己完全交給安童,阿合馬商人習性,的确不可靠,但他辦法多,何況都是因利而合,相互利用很正常。送走安童後,那木罕左思右想,決定去見阿合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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