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冊封皇太子
秦貞整夜難眠,為真金擔心,雖說情況已穩定了,但就怕反複,萬一又惡化怎麽辦?另外也為珊丹擔心,聽聞她成了嫌疑犯,性命可能難保。下毒之人真是珊丹嗎?秦貞拿不準,或許有可能,珊丹一有機會便會向忽必烈下手,那酒本來是為忽必烈準備的,誰又料得到忽必烈會賜給真金呢?
“夫人!夫人快來!燕王殿下醒了!”陶子瑛跑進房間便喊。
對現在的秦貞來說,沒有比這更大的喜訊了。她奔向忽必烈的寝宮,已經有好些人趕到那裏。忽必烈、察必、闊闊真都圍在床邊,秦貞站在外圍,靠近不得。真金神智已經清醒,對着她笑,向她伸出手,她這才敢靠過去,與他雙手緊握。
“擔心了吧?”他問。
只要他好,所有的擔心都不重要了,秦貞不住搖頭,眼裏淚水閃動。
禦醫親自送藥過來,宮女正要接藥,被闊闊真搶先。燕王妃端着藥,一邊吹涼,一邊欲給真金送服。
“還是朕來吧!你們都累了,身子也不方便。”忽必烈從闊闊真手裏接過藥碗,親自給真金喂藥。
真金惶恐,一時不習慣,有所閃避,湯藥灑了幾滴在床上。忽必烈笑他怎還像個小孩。
察必看在眼裏,說道:“最心疼誰合汗還是明白的。該立的就早立了吧!”
皇後不清不楚的一句話,旁人聽了卻極在意。立什麽?不就是立皇太子嗎?聽到的人都這麽想。秦貞聽了,心裏狂驚不已,真金距離皇太子之位只差一步。
忽必烈卻反而惱了似的,對察必訓道:“朝堂之事,婦人少插嘴!”
察必尴尬吞下話,旁人也不敢亂猜了。
之後,真金的身體漸好起來,這些日住在宮中調養。投毒案雖未宣布結案,卻在捉了些宮人後再無下文,周圍的人都不敢提此事。這個案子因牽連到四皇子那木罕而變得異常敏感,宮裏人默契地“心照不宣”。
獲封北平王的那木窗框依照日程安排,出鎮西北。出城那日,旌旗招展,那木罕乘白馬,披金甲,身後将領騎軍雄壯威武,不似正要出征,而似剛得勝歸來。
“等我回來,到時你必見到一個不一樣的那木罕。”那木罕對前來送行的珊丹說。只交待了如此一句,北平王直視前方,驅馬向前。
珊丹甚覺好笑,這是諾言麽?不過是這位皇子單方面的承諾,自己可什麽都沒答應,但目光卻随着他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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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見到珊丹,秦貞當然要拉住她訴說心裏話,可看見北平王正與她告別,所以沒有立刻靠近。等北平王離去,她才走近她。“北平王殿下雖然脾氣難以琢磨,對你卻極好。”秦貞說道。
珊丹微怔,嘆道:“一場獨角戲,他愛怎麽演,就怎麽演吧!”
“這場戲卻是用命來演。”秦貞都聽說了,她也看到了,“北平王用自己的命保下你的命,他真心喜歡你。”
“你應該都知道了。是我……”珊丹面對秦貞,充滿愧疚。
秦貞立刻把食指放上嘴唇,禁聲。此事不可說,這裏人口雜。“我知道你是無心的。我們是好姐妹,結義的安答,我信你。”
“謝謝你。我真的萬分抱歉,不想傷害他。”珊丹感激。
秦貞搖頭,這不算什麽。“你謝我,還不如謝另一人。他知道你做的一切,卻還能包容你、保護你。這才難得。”
她說的是誰,珊丹心裏明白,再望向那木罕遠去的方向。他已走遠,不見人了。“我與他不可能有将來。”珊丹斷言道。
他們上一代人恩怨糾葛太深,秦貞不便多言,一切順其自然吧!想起合汗已将珊丹驅逐出宮,她又說道:“過兩日燕王就要回王府了,我也要回到城外的院子,不如一起來住,有個照應。”
“謝謝。”珊丹再次感激。她正沒地方去,有意投靠秦貞,卻因誤傷真金而不好意思開口。
“謝什麽,我們是好姐妹。”秦貞與珊丹手拉住手。
數日後,經禦醫看診,真金身體已無大礙,忽必烈這才放行,準許出宮。當然也不會讓他空手而歸,各種賞賜又堆滿了車,大隊人馬護送,風風光光。合汗的種種恩賜旁人全看在眼裏,如今合汗身邊只有這麽一個嫡子,立儲的時機已到。
然而出乎多數人意料,忽必烈沒急着冊封皇太子,而是下诏晉封安西王為秦王。
安西王忙哥剌也是忽必烈的嫡子,但這位皇子不長不幼,不得寵愛,近幾年已淡出大都權貴的視線。突然提到此人,看不明白的人猜測不停。
明白人還是有的,右丞相安童就是其中之一,無論是冊封那木罕為北平王,還是晉封忙哥剌為秦王,合汗擡高諸子的地位只有一個目的——為了将另一個兒子推向更高的地位。合汗也有考慮,燕王真金不得諸王之心,如只封真金,諸王必定不滿,不如将諸嫡子的地位一起擡高,如此地位本就最高的真金再上一步,成為皇太子,就順理成章了。
合汗這招“水漲船高”使得右丞相直發冷笑,接下就來該輪到冊封真金為皇太子了吧?緊接着便是打壓蒙古諸王。如此,真金的太子之位便可穩固,忽必烈的合汗之位也會穩固,一舉兩得,他們父子到算得精。安童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他忠于合汗,更忠于蒙古,他不能眼見着合汗為達到自己的目的,損害蒙古的利益。蒙古人不可再內鬥了!在合汗昭告天下前,他要做最後的努力。
“右丞相安童求見。”內官向忽必烈通報。
忽必烈面色微沉,準其入見。
安童叩拜不起,“立儲事大,關乎國本,請合汗慎重!況我蒙古從未有過‘皇太子’一位,增添此位變數極多,應更慎之又慎!”
忽必烈平和答道:“以前蒙古也從未有過王爵,現在不也這王那王封得到處都是?多個‘皇太子’有什麽關系?要不要封皇太子,朕也想了許久。想先祖成吉思汗生前便立定窩闊臺即汗位,是聖明之舉啊!避免了許多糾紛。後來窩闊臺汗、貴由汗、蒙哥汗去逝時,卻在汗位繼承上掀起血雨腥風,這是為何?因為他們沒有明确由誰來即位,諸王皆認為自己可以即位,都來争搶,手足相殘,兄弟反目!朕如今借用漢人的制度,為蒙古的長治久安立下法度,你等為何反對?”
合汗道理占盡,安童無衆反駁,但這些道理只是裝飾,修飾着合汗的野心。合汗要一步一步逼死諸王,拔掉他們的牙齒,剪去他們的利爪,這些右丞相都明白,他卻不能捅破這層紙。
他不說話,忽必烈又說了:“真金謙厚,對兄弟友愛,學識也高,朕很喜歡。愛卿就不要反對了,诏書已拟好,金冊、大寶也制好了。”
“合汗!”安童急喊,不該說的話也得說了,“燕王的确是極優秀的人,他通達漢學,如果由他治理漢地,我蒙古的統治必定百世千世。但是,燕王的缺點恰恰是太通達漢學!燕王之後,我蒙古恐怕會消失無存啊!請合汗看看契丹、女真的現狀吧!如今的契丹女真與漢人還有何分別?這也是臣堅決反對立燕王為儲的原因所在!合汗三思!合汗三思!”安童叩頭。
合汗穩坐沉默,右丞相的請求之聲近乎于泣。
“安童聽旨。”忽必烈長長的沉默後,突然說道,“安童行中書省樞密院事,前去西北,輔佐北平王。”
“合汗?”安童震驚不已。忽必烈此舉等同于将他罷相,不僅罷相,更将他趕出大都,趕出權力中心。
此行已知有此結局,安童也不多求了,閉眼謝恩領命。
至元十年,忽必烈立皇太子,次子真金受金冊及皇太子大寶,舉國慶賀。
地上方奏,汴河之水突變,百裏清澈見底。忽必烈認為乃異事,問衆臣道:“朕及先汗出生時,也聽聞過河水變清之異聞。今又有河水清澈無垢,是何意?”
臣下有奏:“此乃應在皇太子之宮!”
忽必烈大喜,加賞諸王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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