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毒酒驗真情
那木罕從小侍手中接過美酒,親自獻上。“此乃兒臣得的佳釀,獻來與父汗品嘗,如果不好,請父汗莫見笑。”那木罕親手斟酒。
酒液暗紅色,發着甜香,忽必烈不用嘗已知道是什麽酒,此酒産自西域以西,中原未有,每年西番都會有此酒獻入宮中。那木罕未到過西國,這些酒應是那些色目回回送他的,再觀此酒,色澤香氣都屬上品,确實是佳釀,比起獻到宮裏的那些絲毫不遜色。
按理應一飲為快,但忽必烈飲不下去。那些色目回回有最好的酒為何不送到宮裏,而送到別處?他們用意何在?
見父汗面色陰沉,遲遲不飲,那木罕以為是自己又犯錯了,但不知自己錯在哪兒。是父汗不喜歡這種酒?他明明打聽清楚,父汗喜愛西番佳釀,才特意準備的。
“你弟弟的美酒,你來嘗嘗吧!”忽必烈命人把酒壺送給真金。
又是他!那木罕心中幾乎對自己兄弟起了恨意,這場宴會是父汗為慶祝自己封王而舉辦的,自己該是主角,現在居然什麽都圍着真金轉,自己成了什麽?
合汗賜酒,真金當面飲下一杯,贊美好酒。忽必烈開懷大笑。
殿外,珊丹見着給忽必烈的酒讓真金喝了,知道又失敗了。
音樂聲起,忽必烈與諸王大臣談笑風生。
幾番折騰,又是比武,又是應付忽必烈的刁難,秦貞累了,懷着孩子,身體大不如從前。
“貞兒可累了?”真金關心道。
“別說妹妹,連我也累了。”闊闊真也說。
察必皇後聽到他們的話,許道:“這種場合不适合孕婦,既然累了,到我宮裏休息吧!等差不多快結束時,再來叫你們。”
秦貞早想離開,如此甚好,向皇後辭別。
真金扶她們離座,剛起身,自己竟腳軟,按住桌角才勉強支撐。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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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怎麽了?”
秦貞和闊闊真反扶住了他。
“兒啊,你怎了?”察必甚感不祥。真金臉色蒼白,直罩冷汗。
音樂停止,衆賓客都望向真金。
“快傳禦醫!傳禦醫啊!”察必大叫。
熱鬧的宴飲因突發狀況而中止,喜色變得如喪事般,笑聲被女人的哭泣取代。禦醫們全都來看過,認定為中毒,而且毒性猛烈,如不盡快解毒,有性命之憂。但他們不知是什麽毒,找不到解藥,只能配些解毒的湯藥試試。
忽必烈大發雷霆,直罵禦醫都是飯桶,救不回他兒子,全都殺了陪葬。而真金已陷昏迷,秦貞、闊闊真、察必,三個女人圍着床哭,忽必烈聽着煩,離了宮室。
好好的人突然就遭了變故,人生太多無常,早知如此,自己為何要随他入宮?秦貞幾乎肝腸寸斷。不斷他入宮,雖不定保他無恙,至少不會見他中毒,不會眼睜睜看着他離去。不,他不會走!上次自己也中毒了,不是救回來了嗎?他也行的!孩子還沒見到父親,自己不能沒有他!秦貞以淚洗面,床褥染濕了一角。
窗外站着珊丹,偷窺屋裏的一切,見着秦貞傷心欲絕,她羞愧得不忍目睹。她去了藥房,煎藥的藥罐冒着熱氣,藥童看火太累,打瞌睡了。她輕手輕腳,将包藥粉撒入罐中。
禦醫們配的解毒湯起了效果,真金服藥後,情況已趨穩定,脈相有力起來。衆人總算稍松了口氣,秦貞挂滿淚水的臉上這才有了笑容。
燕王為何會中毒,必須查清。有毒的是那壺獻上的西番美酒,那木罕脫不掉嫌疑,被忽必烈叫到面前。
合汗掌掴北平王的聲音,殿裏的人聽得清清楚楚,宮人都不敢正視。那木罕被這一巴掌扇倒在地。
“那酒本來是給朕飲的!你想要什麽朕很清楚,朕告訴你,就算朕死了,也不會把汗位傳給你!”忽必烈指住那木罕怒道。
那木罕擦掉嘴角的血,伏地請求原諒,并解釋說:“兒臣怎會害父汗?定是有人陷害兒臣,請父汗明察!”
“禀合汗,北平王的宮人已帶到。”外邊怯薜回來複命。
那木罕身邊的侍者全被押上殿,其中包括珊丹,這些人中定有人與毒酒有關。忽必烈坐回寶座,厲聲問道:“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沒有人承認,就全部拖出去杖斃!”
宮人們喊冤聲四起,都喊與自己無關,自己毫不知情,求合汗開恩。
右丞相安童觀察他們,唯有珊丹不喊不求,安靜地跪着。右丞相禀奏道:“合汗,此事雖與北平王關聯,但未必是北平王所為。北平王殿下與合汗父子情深,怎會做出謀逆之事?況且有燕王和安西王在,就算北平王得手,能不能繼汗位尚不一定,此舉不是太蠢嗎?”
“你說是什麽人做的?”忽必烈問。
“臣以為……”安童來到衆宮人面,指向珊丹,“是這個女人!”又向忽必烈奏道:“合汗可查此女身份,此女與阿裏不哥關系非淺,乃是阿裏不哥的餘黨,潛伏宮中意圖不明!”
忽必烈瞪向珊丹,珊丹不避讓,與忽必烈對視。忽必烈心裏暗想,這個女人年紀雖輕,卻有非凡氣度,非尋常女子。命令怯薜,将此女押入大牢。
“父汗!”那木罕突然護住珊丹,不讓怯薜靠近。他向忽必烈求道:“父汗!不是她!與她無關!”
“憑什麽說與她無關?她是阿裏不哥的餘黨,朕看來,與她關系極大!”
“不會是她!兒臣願以性命擔保,不會是她!”那木罕急得給父汗磕頭,不管是不是珊丹下的毒,僅憑她與阿裏不哥的關系,就已沒有活路了。
“你與她又是什麽關系?”
“兒臣……兒臣與她……”那木罕說不出口,轉頭看着珊丹。珊丹冷若冰霜,神色無所畏懼,她的雙眼只盯着忽必烈。
安童急,幾示意那木罕不要為她求情,那木罕如同沒看見。
“兒臣衷情于她!求父汗開恩!”那木罕幾乎全身趴在地上。
安童皺眉暗嘆,對這位皇子失望至極。
忽必烈沉住氣息,未作表态,揮手退了怯薜。“你們都退了吧!”他又對衆人下令。
宮人謝恩拜退,右丞相只好拜辭。那木罕幾謝父汗,與珊丹一起退了。
唯有中書省平章留下未走,阿合馬不僅不退,反而進了幾步,到合汗身邊低聲道:“臣有一事不明。”
忽必烈問:“你有什麽不明白?”
“右丞相應早知那女子乃阿裏不哥餘黨,為何不揭發?拖到今日釀出大禍才說實情。”
“或許因為他已知那木罕對那女人有私情,擔心揭發此女,會牽連那木罕,所以未作處理。今日他為保那木罕不得不揭發。”
“合汗英明。”
“此事朕心裏有數。你下去吧!”
阿合馬拜退。
忽必烈心事重重,一個暗殺事件牽出這麽多事。下毒之人定是那女人,八九不離十,但那木罕竟喜歡上她,為此女不惜性命相保,真是妖孽作祟。為顧父子感情,他不得不謹慎處理,偏偏中書省平章與右丞相不和,摻和此事暗鬥不止,攪得他心煩。
回到寝宮,真金還未醒,察必守在床邊正打着瞌睡。
“怎只有你一個人?”忽必烈問。
察必驚醒,回道:“我讓王妃與秦氏去休息了。”
“現在情況怎樣?”
“已經漸好。”
“漸好就好。你也去休息吧,看你累得!”
“讓我留在這兒吧!不看着,我不安心。兒子要是有什麽事,我怎麽向大合敦交待?”察必說着,突然眼中含淚。
忽必烈突然不悅了,“好端端的,怎提起那個死人?人已死了多年,該忘的便忘了吧!”
察必擦淚道:“說得容易,怎可能忘記?大合敦雖不在了,可天上的神明佛主都看着的。你也忘不了她。”
她的話勾起忽必烈的回憶。合汗長嘆,陷入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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