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你要是找男人,我得發瘋

之前, 自從我告白之後,楊複一直對我若即若離,現在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一直抱着我, 這裏摸摸,那裏捏捏,特愛不釋手的樣子,說幾句話就要親親貼貼。

我故意問他以前不是很嫌棄我嗎,現在怎麽這樣?

他倒不尴尬,嘆了聲氣, 說:“哪兒是嫌棄你啊。不敢碰你。”停了幾秒鐘, 仗着已經生米煮成熟飯,木已成舟, 十分破罐子破摔地抛棄了他曾經的矜持,說, “回去得打半天飛機,手累,心累。”又停了下, 多多少少是抱着炫耀的心态強調, “我那麽久。是吧。”

“……。”

他反正是已經放飛自我了。

不是從這會兒才開始放飛, 剛剛幹我的時候就開始飄了飛了。

事後還說我不端正,明明他自己就很不端正, 比我不端正多了, 那會兒有幾下都把我說急眼了,他還在那兒說, 我都有點兒氣急敗壞那意思了, 打他咬他, 他不在乎,我想爬走,他不讓。我懷疑他是片兒看多了,挺有點那風格的。

我沒接話,他就低頭瞅我的臉色,正好對上我給他的白眼,他頓時哈哈地笑了起來,把我摟更緊些,親了一下額角,語氣正經一些,說:“我怕你後悔,川兒。”

我說:“不會。”

“這會兒肯定不後悔,但日子長着呢,才哪兒到哪兒。”他輕輕嘆着氣,指腹隔着睡衣輕輕摩挲着我的肩頭,說,“我也怕到時候你後悔了,我不讓你後悔。”

我沒聽明白,問:“什麽意思?”

他說:“你給了我,再去找女人,女人得嫌你。但你要是找男人,我得發瘋。”

“你發什麽瘋?”我問他。

“羊癫瘋。”他冷不防來了這麽一句。

我無語。

他哈哈笑了幾下,還問我:“不好笑嗎?你怎麽不笑?”

本來我沒覺得好笑,他這麽一問,我覺得他挺好笑的,就笑了。他還以為是他的冷笑話好笑,表情顯然十分得意。

傻逼兮兮。

等他笑停了,我說:“我還以為你不喜歡我。”

“喜歡得都跟我眼珠子似的了。”他甜言蜜語道,“你見我跟誰那麽不自然的?我是那種臉皮薄的麽?也就是你,我愛就愛得很,碰就不敢碰,腦子裏想想都恨不得抽自個兒倆耳刮子……怕害了你一輩子。”

我擡眼看他,他低頭又來吻我,吻得很深,使勁兒摟着我背,按着我的後腦勺,生怕我躲了似的。

我發現他很喜歡在接吻的時候這樣,很霸道,占有欲特別強。明明我是自願的(确切說,是非常願意的),他這麽一來,好像我是被強迫似的。不過,我很喜歡這樣的感覺,這令我覺得他想要我的意願非常強烈。

但是,喜歡歸喜歡,我沒有完全被沖昏頭腦,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他居然沖我撒起嬌來:“再一回,川兒,就一回,今兒就過去了。”

想得美。

我說他前不久還裝得很心疼我呢,又是要買藥又是要去醫院的,現在原形畢露了吧?

他急了,一個勁兒耍賴,這會兒反正是什麽臉都不要了。我煩得要命,只好讓他自己看着辦吧!反正我就一個,看他是要一次性的還是可持續發展的。

他說:“不會不會,我有數!”

因為……我真有點怕,但又怕掃他興,就挺遲疑的。

他就是個人精,顯然能看出我的遲疑,再接再厲又是一頓賴皮,最後我就迷迷糊糊的讓他去了,愛怎麽怎麽吧,我認了。

我一晚上沒睡,這回真是撐不住了,直接睡了。

這一覺睡醒,我感覺自己跟被車碾過似的,忍不住嘆了聲氣。

“嘆什麽氣?”楊複馬上問我。

我睜開眼睛,看到他穿戴整齊,坐在一旁的床沿上低頭看着我,手裏拿着根沒點的煙,煙嘴卻是濕的,快被咬爛了。估計剛剛楊複坐在這裏的時候一直在咬它,想抽,但不想在我面前抽,可又想多看看我,不舍得出去抽煙。

“你坐這裏看着我幹什麽?”我問。

“看會兒你不行?”他反問,然後又問一遍,“嘆什麽氣?”

我本來想說我疼,但怕他以後有了顧忌,話到了嘴邊,我把它吞回去了,改成:“餓了。”

他伸手摸着我的臉,眼裏都是溫柔,說:“餓了給你弄東西吃。想吃什麽?”

其實我不想吃東西,不餓。

主要是,我不想和他分開,就算他只是去廚房,也太遠了。而我這會兒不想下地跟過去。

我沒說話,他不催我,耐心地等着我。他的手指一直在撫摸我的臉。

我想了想,眼睛瞟向一旁床頭櫃上顯然剛拆封用過了一點的藥膏,說:“你再給我上一遍藥吧,好得快。”

“剛上的,晚上再給你上。”他說,“吃點東西先,都中午了。”

“那你叫外賣吧,随便吃什麽,我都行。”我說,“你再陪我躺會兒。”

“行。等下,我先叫外賣啊。”他說着,拿起手機打給經常訂餐的附近一家餐廳,三言兩語就訂好了,上床來躺坐在我旁邊,把我摟他懷裏抱着,“還睡會兒不?我摟着你睡。”

“我想以後就睡你屋。”我說。

他說:“你睡呗。”

“我搬你屋來住。”我說。

“你搬呗。”他說。

當他老婆真好,我提什麽要求他都答應,我早就猜到這是一樁好事兒。我才不要把這個好事兒讓給別人,我先來的,就是我的。

說着說着,我又睡着了,再醒來問楊複時間,他說快傍晚了,見我睡着他就沒叫我,飯菜送來了,等我醒了想吃熱熱就能吃。

我問他也睡了麽,他說他就眯了會兒,很快就醒了,不困,還興奮着呢,就想看着我,多看看,上輩子得積多大的德這輩子才換這麽一寶貝啊,可不得多看看?

我要被他笑死了,直埋汰他,突然這麽肉麻。

“早想這麽着了。”他說,“憋得快死了。你不是嫌我那會兒臉老繃着麽,我能不繃麽?一不留神不就露餡兒了麽?只能繃着。裝裝正經。裝過頭了。”

他真的好傻啊!

但是好喜歡他,喜歡到不知道怎麽說。假設我活到80歲,從現在開始,我有61年的時間和他在一起……真好。老天爺真的是良心發現了。看來上輩子我殺人放火之後終究是放下屠刀遁入空門了。

我一時興起,說:“下個周末你有空嗎?我想和你去廟裏燒香。”

要是以前,他去不去另說,肯定要吐槽我身為大學生還搞迷信(雖然他自己的辦公室請不知真假的風水大師算過,但他一向雙标)。可現在,我這麽一說,他就說:“應該有空。我等會兒就和小兆說下,下周末兩天別給我接事兒。等會兒看看具體去哪兒,廟附近有沒有別的能玩的,溫泉農家樂都行,周五我去學校接你,直接過去住兩晚,周日回來,行不?”

我肯定點頭啊。

然後我問:“你不問我突然為什麽要燒香拜佛嗎?”

他憋不住了,吐槽我:“我不但不問你,我還知道你要去的是月老廟呢。”

看不慣他這得瑟,我說:“錯了,才不是。”

他壞笑道:“行,那去孔子廟,求他保佑你學業進步。要不就去財神廟,求他保佑我財源廣進。”

我橫他一眼,他哈哈笑了半天,邊笑邊說:“逗你的!”

他笑完了,摸了一會兒我的臉,忽然說:“川兒,回學校了別傻乎乎讓同學知道啊,不是能說的事兒。”

他說起這個,我倒是想起另外的了。

“……昨天我走了,明天我回學校我室友肯定要問。”我說。

“不會,我處理好了,沒人問。”他說,“你就當沒事兒就好。”

周日傍晚我回學校,見着室友,他們果然都當周五的事沒發生一樣,很自然。我就漸漸也當沒發生了。

我就這麽和楊複在一起了。

那是我這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光。

楊複每周五都去接我,我們周末總是在市郊附近過夜,算是“度假”,其實就是約會。周日下午他會送我回學校。

每次到了周日中午我就開始不高興,因為不舍得和他分開。我真想長在他身上。

他也顯然舍不得我,一開始只送我到校門口,後來就下車送我到宿舍樓外面,再後來就送我上樓,再後來就進去坐會兒。不過,我室友通常也在,所以楊複坐也是坐着和他們聊天。但這樣也可以。我就站旁邊假裝對他們的對話感興趣,其實只是對楊複感興趣。

楊複特會跟人聊天,他能做到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妖怪來了但凡說的不是外語都能跟楊複唠上一陣。

有一次,楊複送我到寝室裏,只有一個室友在洗澡,其他人不在。楊複沒人唠了,我又不可能跟他在這裏唠,四只眼睛幹看着又挺詭異的,正想着他該走了吧,他忽然摟住我,把我抵在書桌邊上親吻。

我都被他吓了一跳。

說不要讓我室友知道的是他,這時候幹這事的還是他。

我一雙眼睛都不知道該警惕地注意着哪邊。左邊是浴室,室友随時洗完出來;右邊是入戶門,其他兩個室友随時可能回來。

楊複根本就是故意的,他看我擔心,他笑得更開心了,一看就是不懷好意的樣子。他還親很久,肯定不止一兩分鐘,可能有五六分鐘,或者更久,這得看我那個室友洗了多久。

在浴室裏淅瀝瀝的水聲停止時,楊複才離開我,小聲說:“一看就知道你剛被我親了。”

還好意思說!

作者有話要說:

差不多是時候開始正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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