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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幹物燥的也容易上火。剛才玥兒跟我鬧了個別扭,正憋着火氣呢,這不正好撞見了華聖太子,把氣都撒您頭上了,真是對不住了哈!”

------題外話------

推薦好友的文——《陸少別太壞》

她懷孕了?那暗夜中的可惡男人,不但毀了她的婚姻,還送給她這麽大一個“驚喜”。

“我娶你。”陸少琛如施舍一般,淡漠地掃了趙青荇一眼。

“你娶我?陸少琛,我只是一株雜草。”趙青荇愕然。

“如果我偏要,你嫁不?”陸少琛突然眯起精眸,充滿威脅地瞪着青荇,大有你敢說不,我就吃了你的意味。

“我為什麽要嫁?”趙青荇遲鈍地眨眨眼睛。面前這個腹黑的男人真是那儒雅俊逸的天之驕子陸少琛?她怎麽覺得自己成了大灰狼嘴裏叼着的小紅帽?

59、擒獸,你對我做了什麽?!【最新搜讀閣】

更新時間:2012-11-14 23:04:42 本章字數:15045

鏡月未央挑着柳眉笑盈盈地看向一臉陰狠的柳華聖,本者我是潑婦我怕誰的原則,無賴到底,“不過殿下您身邊跟着的狗奴才手腳也太不利索了,這幅畫怎麽說也價值萬金。唛鎷灞癹曉別說什麽不小心,做錯事總是要付出代價的,錢我就不要你賠了,留一雙手下來咱們就兩訖,如何?”

鏡月未央一溜話兒說下來語速極快,柳華聖雖然“久仰”鏡月三公主的大名,卻是從不曾見過這樣厚顏無恥的女人,只聽她“颠倒黑白”一口反咬自己,不由冷笑:“兩訖?三公主真是喜歡開玩笑……”

柳華聖正說着,擡眼卻見鏡月千修攜着西門九幽聞訊走來,不由神色一暗,改口恨恨地剜了鏡月未央一眼,指了指自己受傷的臉頰狠聲道:“這一拳你給我記住了,來日本殿定會在戰場上加倍讨回來!”

“呵呵,只要你有那個本事,”鏡月未央雙手抱胸,朝他輕蔑一哂,“小爺我一定——恭候大駕。”

看着聖焰太子一行氣沖沖地走開,鏡月千修輕輕瞥了一眼柳浮玥,才轉回目光看向鏡月未央:“發生什麽了?”

“沒什麽,遇到一條亂咬人的瘋狗而已。”鏡月未央漫不經心的合了合眼,眼角的餘光中,柳浮玥緊緊握着那副已經殘掉的畫像,指節分明青筋暴起,極力克制之下手臂無可抑制地微微顫動。

“嗯,”鏡月千修一眼即明,也不說破,只朝鏡月未央淡淡地點了點頭,“我還有事同城主商量,你先帶着七皇子回房,別再滋生是非了。”

“哼,”鏡月未央剔眉不爽地撇了撇嘴角,“只要別人不招惹我,我當然不會無緣無故跑去殺人放火,又不是吃飽了撐的!”

但是一旦招惹了她,她絕對會讓他死得很難看,不管那個人是皇帝他爸還是皇帝他媽!柳浮玥是她的人,侮辱柳浮玥就等于侮辱她,那是要付出代價的!

回到廂房中,柳浮玥對着那副模糊破爛的畫像一看就是一個時辰,無論鏡月未央如何苦口婆心地勸慰都只當是耳邊風,失魂落魄的模樣看着并沒有多麽憔悴,然而那種深入骨髓的心傷一分一毫地刻在臉上,好像輕輕一碰他這個人就會灰飛煙滅似的,看得鏡月未央又是一陣陣的心疼。

她不是心疼他,她是心疼曾經的自己。雖然現在已經走出來了,可是當年的那個傻孩子,總是叫人又愛又恨,愛其無邪,恨其天真。

有什麽一旦東西破碎了,就再也拼湊不回來了,比如當年她的信仰,比如眼下柳浮玥的自尊。

弱小的他們,都太過卑微,才會一而再再而三被人踐踏被人傷害,而絲毫沒有自保的能力。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和柳浮玥一算是“同是天涯淪落人”——都是被最親愛最信任的人,傷得徹徹底底,遍體鱗傷。

“夠了!”鏡月未央走上前一把奪過柳浮玥手中的畫卷,“糊了就是糊了,你看再久也沒用!要是覺得不爽就發洩出來啊!你以為憋在心裏它就會爛掉嗎?不過是一個女人,就那麽忘不掉嗎?!”

該死!她竟然會為了一個畫像中的女人吃醋!真是太沒節操了……

“你知道什麽?”柳浮玥站起身來,涼涼淡淡地伸手取回那副畫卷,看也不看鏡月未央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喂,你——”好吧,她承認,她就是不爽,很不爽!“那上面的女人是誰?你的青梅竹馬還是你的紅顏知己?”

柳浮玥沒有回過頭,只輕輕地從嘴裏吐出幾個字,乘着微風飄到鏡月未央耳際。

“那是我母妃。”

母、母妃?!鏡月未央愣愣地呆在原地,一身淩亂。那麽年輕美貌的少女,竟然是柳浮玥的——母妃?!而且她竟然,吃他母妃的醋?!嗷嗷嗷,這下沒臉見人的了,真的沒臉見人了……

都怪那個該死的死妖孽,真會揀重點,還意味深長地說什麽“自然是他很在乎的人”,她不會想歪才怪!

看到千墨從園子門口走進來,鏡月未央正愁一肚子怨念沒地方撒,即便倚在欄杆上朝他勾了勾手指:“過來。”

千墨走到她面前,擡眉問道:“什麽事?”

鏡月未央勾唇淫邪一笑:“當然是好事兒。”

看着鏡月未央嘴角越來越詭谲的笑意,千墨忽然有種烏雲罩頂的感覺,而事實證明,他之前的想法真的是太天真了!這個女人總是有五花八門的奇思妙想叫你目瞠口呆,整人都不帶重樣兒的!

所以,這幾個被迷暈了的橫七豎八被扔在地上的男人……真的是聖焰國太子一行嗎?

而且,剛在不久之前,真的是他親手把他們裝進麻袋裏扛進房間的嗎?

不不,絕對不是他幹的,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要不要把他們弄醒?”

“弄醒?開什麽玩笑!你以為我們穿成這樣渾身包得跟粽子似的是為了去戲臺唱戲啊?”鏡月未央輕嗤了一聲,站起來走到那幾個麻袋邊,操起一根木棍狠狠捅了兩下,“要是讓他們發現是誰幹的,不是明擺着找死嗎?我就是要讓他們悶頭吃虧,就算猜到是小爺幹的,也別想抓到把柄上門讨債,氣也要氣死他!”

哼,死人渣,別以為天底下只有你會使絆子,玩陰的爺才是高手,一次性絕對爽到讓你哭!

“那現在怎麽辦?”

鏡月未央擡頭看了眼暗下來的天色,繼而揚起嘴角陰測測地笑了一笑:“現在麽,先悶着腦袋打一頓,等下快要天亮的時候,你再扒光他們的衣服挂到妓院門口,嘿嘿……爺就是要他們聲名掃地,被人笑話一輩子!”

千墨聞言不由滿頭黑線,這一招可真損,她一個女兒家,竟然想出這種法子……太可怕了!

交待完一些細節之後,為了不招人起疑,鏡月未央很快就回到了破天閣,不想途中好死不死撞到了西門九幽,差點就把她吓尿了。好在西門九幽也只是淡漠地看了她一眼便就擦身而過,一副不想多管閑事的姿态。見他不計較,鏡月未央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氣,誰說醜人多作怪的,這娃兒多心靈美啊!

回到廂房內,鏡月千修還沒回來,鏡月未雪也不在,房間裏黑燈瞎火的,竟是什麽人都沒有。鏡月未央掏出火折子點了燈,一擡頭就看見案上蹲着一只碩大的東西正張開血盆大口,當即忍不住尖叫了一聲跳開。

火雲貂被她這一聲驚呼吓得半死,一個哈欠打到一半差點噎在那兒,一閉嘴幾乎沒咬斷舌頭。聽到“吱吱”的聲音,鏡月未央一手拿着燭臺一手抱着柱子探出頭來,再次往案上定眼看去,不是那只肥碩而懶散的大胖貂獸又是什麽?

“死畜生!差點被你吓死了!”

鏡月未央放好燭臺,重重往火雲貂的腦袋上敲了兩下,疼得它眼冒金星,委屈得嗚嗚直叫。

“哎,好啦好啦,不就敲你兩個栗子麽!你看我給你帶了生魚片回來,喏,多吃點兒!”

都說火雲貂最喜歡吃的是魚,鏡月未央捏着魚片在它面前晃了晃,但是這只畜生為什麽是一臉嫌棄的神情?甚至還噌地扭過頭去不看她,太尼瑪傲嬌了吧?比柳浮玥那尊大神還難伺候。鏡月未央挑逗了幾下就徹底沒耐性了:“不吃拉倒,那就餓你幾天,看你這圓滾滾的死相,也該減減肥了。”

轉頭看着鏡月未央收回魚幹揚長而去,竟然不是在唬它!火雲貂深刻地覺得自己被欺騙了,嗷嗚了兩聲趴在案板上淚眼汪汪,遇人不淑啊遇人不淑……這輩子沒好日子過了。

上了二樓,夜風一吹就帶過來一陣濃厚的酒氣,鏡月未央微微擡眉,有人在喝酒?

推開門走到靠東的走廊上,烈酒的氣味愈發濃厚起來,光聞着都覺得嗆鼻,腳尖跟着一重,連着就踢翻了三五個酒壇,乒乒乓乓地在地板上滾來滾去。擡頭望向趴在圓桌上那個狼狽不堪的雪白身影,鏡月未央不由輕輕嘆了一口氣,喝醉了也好。

他活得太辛苦了,連放縱都不會,這回醉得一塌糊塗,可見确實是被傷到了極點。

被兄弟戲弄,被父皇出賣,甚而連母親的遺像都保護不好,換做是誰都無法承受,可是這個傻孩子,不會哭泣,不會怒罵,不會發洩,只會一個人傻傻得躲到角落裏,孤獨地舔舐自己的傷口。

無關性格孤僻與否,只是在這世間,已然無人可信。

鏡月未央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拾起一個酒壇子晃了晃:“來,我陪你喝。”

“呵呵……”柳浮玥擡手緩緩一推,撥開了幾個壇子,撐着手肘想要站起來,“醉不了,不喝了……”

鏡月未央接住他搖搖欲倒的身體,有些無語,都這樣了還說沒醉,真是死鴨子嘴硬:“那我扶你回房休息。”

柳浮玥這次倒沒有推開她,不但沒有推開她,反而猛然轉過身,反手就将她扣在桌子上傾身壓了上來,眉眼迷離,連呼吸都充滿了酒精的味道:“放我走!”

鏡月未央對上那雙清冷而沒有聚焦的眸子,知道他是在說醉話,便就順了他的意思:“好,我放你走。”

“呵呵……”柳浮玥卻忽而自嘲般輕輕笑了兩聲,“傻子才會信你的話……”

鏡月未央汗顏,她就騙了他一次,竟然就這麽耿耿于懷,太不豁達了!

“我不騙你,真的放你走。”

“嗯……”柳浮玥緩緩合了合眼睑,雙眼朦胧地望着她,眸色迷茫而氤氲,“真的?”

“真的。”鏡月未央微微一笑,“騙人是小狗。”

“呵呵……你根本就不稀罕我對不對?你對我好對我執迷,只不過是因為得不到我,一旦得了手玩膩了,還不是一樣會棄如敝屣?”清冷的眸色愈發寒涼,宛如冰雪中開出的蓮花,美則美矣,卻叫人望而莫及,“像你這麽自私的人,怎麽可能會真的在乎別人的死活呢……”

“傻瓜,我在乎的,”鏡月未央伸手輕輕擁上他的背,安撫着拍了幾下,“我心疼你。”

柳浮玥疲憊地合上眼,靠在她肩頭悵然若失:“不要再抛下我了……”

“……好。”

“母妃……不要再離開我了……我一個人,很辛苦……”

“……”尼瑪這角色轉換得也太快了吧?!“好了好了,覺得辛苦覺得累了就去睡覺吧,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得了,想那麽多又沒用。”

好不容易連扛帶抱地柳浮玥弄到床上,這貨卻拉着她的手腕一直不肯松手,鏡月未央試了十幾種方法還是沒能弄開,不由得挫敗地躺倒在他身邊,心下不免“小人之心”地構想第二天的情形——柳浮玥一定又要指着她的鼻子罵她趁人之危占便宜吃豆腐了!靠,她看起來就真的那麽沒有節操沒有道德嗎?!

擡眼恨恨瞪向面前那張傾國傾城的絕美容顏,在酒精的作用下,原本瓷白的膚色微微泛紅,冰薄的雙唇更是殷紅一片,看起來極為妖嬈誘惑,鏡月未央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這個樣子分明就是在勾引她犯罪好不好!

吸氣、呼氣!吸氣、呼氣!要忍住,一定要忍住,這是為操守而戰!向前向前向前……

彈指滅了燈,屋子裏的光線瞬間就暗了下去,鏡月未央眨了眨眼睛,看不清楚一指外的事物,不由抿起嘴角得瑟一笑,嗯,這樣就好了!好好睡覺,不準起邪念,不準動歪心思,要做一個有操守的十佳女流氓!

就在鏡月未央放心大膽地準備睡覺的時候,雙唇上忽而一冰,貼上來兩片薄薄的唇瓣,鏡月未央驀地瞪大眼睛,看着頭頂籠罩着的黑色影子一時間無法回神。

直到唇齒被人緩緩撬開,鏡月未央才猛然驚覺,伸手就要推開他——不行不行,酒後亂那啥會出問題的!

“嗯……”柳浮玥輕吟一聲,聲音魅惑無邊,幾乎炸飛了鏡月未央所有的清醒與自持,混合着酒香的氣息噴薄而出,漫向她的鼻尖熔化了她所有的理性,比全天下最濃烈的春藥還要有效的是那兩個迷離的字節,“……給我……”

鏡月未央只覺得小腹騰地燃起一把火,一簇簇火苗瞬間沿着四肢百骸漫散開來,筆直沖到她的腦際點爆最為原始的欲望,整個人在那一剎那幾乎就要沸騰起來。

抓住最後的一點理智,鏡月未央喘着粗氣難耐地撐開他:“柳浮玥,你給我清醒點,老子他娘的經不起你這樣的誘惑!”

聞言,柳浮玥似乎有一剎那的微愣,然而下一秒,他便就握上了鏡月未央的手探向自己衣內,貼上那細致緊密的肌膚緩緩摩挲向下,冰薄的唇瓣沿着她的脖頸細細吮吸,惹起一陣陣輕微的悸動。

鏡月未央只覺得腦中“轟”的一聲,什麽矜持什麽節操什麽理智,瞬間被燒得連殘渣也不剩一粒。

“嘶啦——”

漆黑的夜幕下,帛衣被一塊塊扯碎,兩個人像是失去理智的困獸一般瘋狂地糾纏在一起,喘息輕吟間滿是香豔的氣息,迷醉了整個夜晚。

火雲貂拖着一身破碎的衣物四處亂爬,“哐當”碰到了酒壇摔得粉碎也絲毫不能引起床上那兩人的注意,因為頭被碎布罩着分辨不清方向,火雲貂在地上連着打了兩個滾便就從欄杆的空隙滑了出去,要不是鏡月千修眼疾手快地接住它,一場墜樓血案在所難免。

“吱吱!吱吱吱……”

火雲貂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剛才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吓得瑟瑟發抖。

鏡月千修揀起它身上的衣物翻了兩翻,冷峻的面容霎時黑了七成不止,摟着火雲貂的脖子差點把它脊骨捏碎,樓上時不時飄出隐隐約約的幾聲香軟嬌吟,端的是靡麗無比誘惑非常。

聽到牆外有腳步聲傳來,鏡月千修不由目光一凜,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皇叔,這麽晚了你還要去……”

“雪兒,陪本王喝杯酒。”

“可是……”看到鏡月千修懷裏抱着火雲貂,鏡月未雪眸光微微一動,轉念答應了下來,“好。”

“對了,”鏡月千修走了幾步,忽而想起了什麽,側頭朝鏡月未雪的女婢吩咐了一句,“你去把北漠太子也叫過來吧。”

“是,王爺。”

一夜春宵嘆苦短,鏡月未央睡得不是很沉,窗外天色還未大亮就醒了過來,躺在床頭回想起昨夜的意亂情迷,忍不住擡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不就是一個男人嘛,怎麽就把持不住了?!柳浮玥那是喝醉了酒精上腦,她可是什麽都沒喝,就這麽入了局亂了性,等柳浮玥清醒過來,她要怎麽解釋?這下真的跳進銀河系也洗不幹淨了……

借着晨光側過頭看了眼沉睡中的男人,精致的五官像是巧匠悉心雕刻出來的一般,安詳的睡顏純潔得像個孩子,完全沒有白日裏的冷漠單薄,溫和的神态毫無防備。鏡月未央淺淺一嘆,擡手撫上他的眉眼細細描摹了兩道,看來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長得太漂亮了都不好。其實一開始她是打算放他離開,并沒有騙他,可是她終究還是舍棄不了這張臉——這種心動談不上是什麽感情,就是一種很正常的想要占為己有的心态,就好比看中了一件名貴的珠寶,只要能得到手,哪個女人會輕易轉送給別人?

鏡月未央承認自己從來都不是什麽好人,也許曾經單純天真,只不過在狠狠摔了一個跟頭之後,她再也不會委屈自己便宜了別人。自從那次不擇手段毀掉安柏辰聯姻的那個女人,把他們一家大小都送進監獄之後,她就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一個堕落的魔鬼,是無法得到救贖的。

當然,她也不需要救贖。

“玥兒,最好不要背叛我,如果真的會有你我反目的那一天,我是不會心慈手軟的。”

在柳浮玥眉心淺淺印下一個吻,鏡月未央起身下了床,随意披了一件衣服坐在走廊上看啓明星,撓着下巴有些納悶死妖孽他們的去向。竟然一個晚上都沒有回來,都死哪兒去了?

趕上公雞報曉,千墨正好辦完事回府,一擡頭就看到鏡月未央倚在走廊上半吊着像是死屍,還以為她出了什麽事,趕緊飛身翻了上來,走近了才看見鏡月未央衣衫不整地對他挑眉:“都辦完了?”

千墨側開眼淡淡應了一聲:“嗯。”

“嘿,這下有熱鬧看了。”鏡月未央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聲音邪惡而放浪,随即擡手往屋子裏揚了揚,“進去收拾一下,拿兩套幹淨的衣服。”

千墨轉頭往屋子裏掃了一眼,只見地板上一片狼藉,破碎的衣服扔了一地,荒唐到了極點。目光沿着地板往上移,在看清床榻上那個人之後不由得微微一動,竟然……不是王爺?!

再回頭,走廊上半躺着的那個女人正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呵欠,似乎一點也沒有覺得異樣。雖然關于三公主的荒淫傳聞千墨聽過不少,但從他接觸的這段時間來看,她還是比較收斂的,只是眼下……看來那些都只是他的錯覺罷了,枉費王爺掏心掏肺,她竟是一點也不懂得珍惜。

看着千墨站在原地不動,鏡月未央哈了一口氣,懶懶地催他:“別愣着呀,快先去給我拿件衣服,我快冷死了。”

千墨自上而下冷冷地俯視那個女人,口吻肅然:“你這樣……對得起王爺嗎?!你到底有沒有考慮過王爺的感受?就算再怎麽饑不擇食,至少也要先等到王爺離開吧?!”

本來就心煩着該怎麽掃尾,沒想到千墨劈頭就罵了她一道,挑詞揀句的還那麽難聽,鏡月未央不由擰眉,站起身來款步走到他面前,揚手就甩了他一巴掌。

“本殿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教訓了?”

千墨側開臉,聲色寒涼:“卑職只是為王爺不值!”

“呵,笑話!男人三妻四妾就是人之常情,女人一妻多夫就是荒淫無度,憑什麽?你們男人敢摸着自己的良心發誓,真的有好好珍惜過哪個女人嗎?在你們眼裏,什麽都比女人重要不是麽?權力,地位,金錢……哪一樣不是排在女人前面,還假惺惺地談什麽真情實意,坑誰呢?!男歡女愛不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有什麽值不值的,就算曾經愛得死去活來,到頭來還不是一場黃粱春夢,你敢說皇叔千方百計接近我,真的就沒有別的目的?”

“千墨,你下去。”

“王爺……”

“下去!”

鏡月千修跨步上樓,他知道鏡月未央看見他了,也知道這些話是她故意說給他聽的,但他還是忍不住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神再次問了一遍:“你就是這樣看我的?”

鏡月未央合了合眼睑,側頭錯開視線看向遠處:“我一直這麽看你。”

她知道死妖孽對她好,但是這種好除了讓她覺得忐忑之外,卻不能讓她覺得安心。安柏辰當初那麽寵她,到頭來卻是把她摔得最狠的那一個,有些傷痛可以遺忘,但有些陰影卻是一輩子都無法抹去。更何況鏡月千修城府甚深心思莫名,誰也不知道他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但凡大權在握的人往往都帶着面具,她試着去揭開他的面具,可是他卻不許……

獨自去找西門九幽交涉,甚至還把千墨安插在她身邊監視她,她不是傻子,這些她都看得很明白,只不過她不想計較罷了。但是這種試探這種猜疑,真的叫人身心疲憊,她不想連身邊親近的人都要那麽防備。

“哈……”鏡月千修聞言哂然一笑,往後退開兩步,看着微弱的晨光下那張冷漠的側臉心中百味陳雜,頭一次嘗到了被冤枉的滋味,他不過是不想她牽扯太多受到傷害,可是她竟然這樣懷疑他,“我知道了。”

望着鏡月千修拂袖而去的背影,鏡月未央忽然有些慌了,她以為死妖孽至少會給個解釋,卻不想他竟什麽都不說!

其實她并非真的想要逼他,只是眼下這個情形……

好吧,果然是她腦抽犯二了!

眼看着鏡月千修大步流星地走出園子,鏡月未央趕緊翻身從樓上跳了下去,三步并作兩步追上去抱住他的腰,攔住他不讓他離開:“修修,我錯了……都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鏡月千修頓住腳步,沒有回頭,也沒有擡手掙開,只淡淡地吐出兩個字:“放手。”

“不要,我不放!”見他是真的生氣,鏡月未央只能耍無賴,一邊哀嘆自作孽不可活,一邊祈求上天庇佑,“我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就一次,嗯?修修……你最好了,別不要我……”

鏡月千修合了合眼,淡淡嘆了一口氣:“我累了。”

“嗚嗚。”鏡月未央那臉蹭了蹭他的背,使勁裝可憐,“人家都已經認錯了,你怎麽還那麽小家子氣啊……我從來都沒跟別人道過歉,你到底要我怎樣嘛!你要真生氣就打我幾下好了,我保證不還手不記仇的……”

“真的不還手?”

“呃……真的真的!打死都不還手!”鏡月未央小雞啄米似的使勁點了點頭,只要他還肯理她就好!

收斂神色,鏡月千修轉過身,擡手指向一邊的草叢:“趴下。”

“啊?!”偷偷瞄了眼死妖孽已經嚴峻的神情,鏡月未央只好繼續裝孫子,小步挪到草地上趴好,“哦……”

鏡月千修四下瞟了一圈,走到邊上撿起一根短藤條,往手心輕輕拍了兩下試了試手感,看得鏡月未央臉都綠了——卧槽他來真的?!

走到鏡月未央身邊,鏡月千修揚手就對着她的屁股抽了兩下,又狠又準,一點都不摻水分!

“說,你錯在哪裏了?”

鏡月未央抱着頭嗚咽了兩聲,可憐兮兮使勁擠眼淚:“我不該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該把千墨的氣撒到你頭上,不該說話沒分寸不知輕重,不該惹你生氣……”

鏡月千修連着又抽了三下:“還有呢?”

“我……嗚嗚……”鏡月未央真的要哭了,原來男人一旦發起脾氣來比女人還難哄,女人頂多就是哭一場鬧一場轉頭就消氣了,但是男人只會陰測測地看着你冷笑,說不理你就真的可以一個月都不理你!“我不該……嗚嗚……不該色迷心竅……不該沒經過你的同意就跟玥兒滾床單……”

“經過我的同意?”鏡月千修的聲音冷地跟冰渣子似的,手裏的藤條甩得一下比一下用力,“你的意思是,下次你跟別人歡好還要提前通知我讓我搬一張凳子坐到床邊欣賞麽?”

“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樣?”

鏡月未央淚眼汪汪地擡頭:“不是有個前提嗎……前提你得同意啊……可是你會同意嗎?”

“呵……”鏡月千修剔眉冷冷一笑,甩袖扔掉藤條,伸手把鏡月未央扶了起來,“知道就好,下不為例!”

鏡月未央郁悶地抹了一把眼淚,這貨也太得寸進尺了,什麽叫做“下不為例”?柳浮玥怎麽說也是她名正言順的……男寵,魚肉一下有什麽大不了的?她府裏還養着一窩呢,難道以後都只能看着不能吃?!那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好伐!

“有本王一個,”瞥見鏡月未央一臉怨念的神情,鏡月千修側過身,擡起她的下巴湊到她眼前,狐貍眼細細地眯起,危險的氣息四處彌漫開來,“還不夠麽?”

“夠了夠了!”鏡月未央立刻點頭如蒜,男人一旦生氣那絕對是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好不容易犧牲小屁屁哄了回來,再掉鏈子就真的完蛋了。

看着鏡月未央一臉狗腿的模樣,鏡月千修不由松了口吻:“你真的那麽喜歡他?”

“呃……”鏡月未央尴尬地垂下頭,糾結地對了對手指,顧左右而言他,“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鏡月千修冷冷提眉:“真話。”

“真話啊,怎麽說呢,”看死妖孽這幅較真的樣子,顯然是敷衍不了的,這娃兒也是死腦筋,明明看得很通透還要這麽逼迫她,為難了她不說,還為難了自個兒,“如果說我沒見過他,或許就不會那麽在乎,可畢竟他是我的人,你要我說放手就放手……我真的,做不到。”

聞言,鏡月千修微微挑起狹長的眼角:“只是這樣?”

“不然嘞?以前的事我都不記得了,跟他相處也就是這個月的事,你都知道的啊!”有完沒完啊有完沒完啊,他這麽窮根究底的到底是要鬧哪樣?!難不成他還要殺了柳浮玥不成?!

“呵……”淡淡呵出一口氣,鏡月千修環臂将鏡月未央擁入懷中,緊緊抱在胸口,下巴抵在她頭頂輕輕摩挲了幾下,“如果我擅自做了什麽惹你不開心的事,你可以生我的氣,但是不要怪我,我都是為你好。”

鏡月未央心頭一跳,什麽惹她不開心的事?他要幹什麽?!

“只要你……不傷害我在乎的人。”不論是母後還是父皇,亦或者,是柳浮玥,都不行。

考慮到某些公子哥兒會在鳳城的花街柳巷風流快活,比鬥之事安排在下午舉行,清晨的時候府內還算平靜,直到聖焰太子怒氣沖沖地被一群人簇擁回來,差點砸爛了整一個園子,整個府裏瞬間蹿滿了各種五花八門的流言蜚語,說什麽的都有,編得比書裏面唱的還好聽,西門城主有心想要制止留言,這回卻是真的有心無力——大衆的想象力是無窮的,謠言的摧毀力永遠是巨大的!

昨夜鏡月未央與千墨動手的時候極為缜密,沒留下什麽線索,因而聖焰太子就算要找他們算賬也沒有充足的證據,只能悶在府裏搞破壞,直到“光榮”地被西門九幽請去喝茶,就再也沒有露過臉。

當然,西門九幽不會這麽明目張膽地做掉他們幾個,頂多就是将他們秘密送回了聖焰,畢竟這個地方他們是呆不下去了。

對于西門城主如此厚道的做法,鏡月未央甚是感激,作為一城之主,城內發生了什麽事他自然了如指掌,雖然不想多生事端是一個考慮,不過從這件事上看來,他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偏向鏡月的。也就是說,這場比鬥只要鏡月打敗西冥旗開得勝,他定然不會多加為難。

柳浮玥醒來的時候,鏡月未央正抱着火雲貂坐在桌子邊強行喂青菜,感覺到側面陡然射來的兩束冰冷目光,鏡月未央側眉一笑:“你醒了?”

“你對我做了什麽?!”柳浮玥半裸着身體坐起來,目光陰郁而駭人,比之地獄惡靈還要兇煞萬分。

鏡月未央翹着二郎腿晃了晃,對他招了招火雲貂的爪子,流氓到底:“你、說、呢?!”

“禽獸,我殺了你!”

柳浮玥二話不說,裹了一層薄衾撿起地上的佩劍拔刀就刺過來,鏡月未央慌忙之中舉起火雲貂一擋,繼而猛地發覺不對才又收了回來,差點把火雲貂的尿都吓出來。媽媽呀,這美人性子好烈,鏡月未央以為他頂多就是臭罵一頓然後三個月不理她,沒想到他竟然要殺她!

“叮!”橫空飛來一枚銅板打偏了劍鋒,鏡月千修疾步上前一掌劈在柳浮玥肩頭,直接就将他打暈了過去。

鏡月未央丢開火雲貂匆匆湊了過來,暗嘆死妖孽公報私仇,為柳浮玥哀悼了兩秒鐘:“他……沒事吧?”

鏡月千修擡了擡涼薄的眼皮,面色還是很差,口吻更是冷漠得可以:“死不了。”

“呃……”鏡月未央看了看地上被打暈的美人,又偷偷瞄了眼渾身散發冷氣的死妖孽,頓然有種身心俱疲的感覺——這年頭,偷個腥爬個牆太尼瑪不容易了,她要重振威望啊重振威望!

聽到幾人漸漸走遠的聲音,柳浮玥緩緩睜開眼,從床板中摳出一塊金色鑲白玉的腰牌,背面用小篆镌刻成的“鏡月”兩個大字繁複而華貴。

他要回宮,無論付出什麽代價,也一定要回去!

夏日的氣候陰晴不定,早晨還是驕陽烈日,到了午間就開始陰雲密布,到了傍晚天氣倒是涼快了,然而電閃雷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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