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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淳在這之前沒有想過，他和高年級的學長顧雲，還能有這種邂逅的方式。

那是他在回國後沒多久的時候，因為放假無聊，所以用IPAD下載了一個APP，又因為他自己就是gay，所以下載了這款聊天軟件，自然也是用于gay男的約炮。

把東西下載下來，又注冊了一個賬戶，這樣，他就登陸了約炮的界面。

細細游覽了一下在上面活躍的用戶頭像，段淳這才發現，自己沒有一個中意的對象。

就連好幾個小零給他發來邀請，他看了，也都沒有興趣繼續和對方聊下去。

平板電腦的光逐漸暗下去，段淳把頭靠在沙發上想，自己果然不再适合再使用這種約炮軟件了。

換做是在LA，Chicago這樣的城市裏，晚上随便去酒吧喝一杯，就能帶走一個身材不錯，動作性感的床伴。

要用這樣的軟件和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聊一個晚上，恐怕天都亮了還沒有kiss到，太浪費時間，效率真的太低了。

段淳現在在全美最好的大學念機械碩士，如何提高發動機功率是他主要研究的課題，所以效率對于他來說無疑是至關重要的标準。

大學畢業後去了國外生活，現在的他早已養成“easye easy go” 的習慣，對于sex這種東西已經轉化成為了單純尋找發洩欲/望的出口。

的确，要一個熱血青年過清心寡欲的生活太過于苛刻，而且食色性也，這是老祖宗就認定的道理。

外國人對于性比較輕松快速的方式影響了他，所以這一次他回國來，才不想浪費時間去和那些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對象鬼扯一晚上。

社交網絡背後，總是一顆顆空虛浮躁又饑渴的內心。

看起來很好的一切都像是炫彩美麗的泡沫，輕輕一截，就破了。

到最後來往往連一個幻影都沒有。

太自欺欺人了。

沒有實質關系的感覺都是扯淡。

這是段淳的總結。

他到了美國之後交往過兩個亞裔男生，一個韓國人，一個香港人，和兩個小男生都是從常規交往一點一滴開始的，約會，吃飯，最後上床。

但是往往到了最後上床的時候，段淳才發現，他們兩個，一個不是JJ長得和那張清秀的臉完全南轅北轍，一個就是完全性冷感，無論如何挑逗撫摸都不會BQ。

段淳感到恐懼，立刻和這兩個男朋友分了手，從此以後，只在酒吧中解決desire問題。

留學生活難免苦逼，這非不出國而不能體會到。尤其是他們這種大齡未婚男碩士，就更加苦逼。

回家沒人做飯，晚上沒人暖床，每天一大早還要趕去實驗室打卡，段淳時常去酒吧喝一杯，也就是當做給自己減壓。

外國人對性比較開放，拿得起也放得下，不會像段淳之前交往的那兩個亞裔男生一樣，分了手，還會哭哭啼啼跑上門來問他，我哪裏不好。

段淳聽到這樣的話的時候，才是真正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過他這個人家教好，人又溫柔，所以才安慰對方說：“不，不是你不夠好，而是我的問題，我覺得我們在一起不太合适，你值得比我更好的人，我們好聚好散，不如就這樣算了吧。”

那個韓裔男生聽了他的話，又站在門口哭哭啼啼了三個小時，幾乎要昏厥過去。最後段淳不得不給學校的愛心仁義教會打了電話，才把他勸了回去。

而那個香港男生，從他身上刮走了一套阿瑪尼西裝，一支積家經典款的手表，還有半瓶古奇的男性香水，這才離開了他的宿舍。

段淳肉痛不已，但是也只能當花錢買教訓，從此以後，再也不碰亞洲男生。

他們雖然美麗，纖細，但是确是帶刺的玫瑰，有毒的蟒蛇。

段淳再見他們，已經避之不及。

事後段淳也有反省過自己這種行徑是否太過膚淺片面，難道僅僅為了一點點不和諧的床上關系就放棄一段感情嗎？

他不否認自己有想過認真談一段感情的心思，但是卻總是在某個地方出了差錯，不是時間地點不對，就是人不對，總之，他一直沒有在對的時間遇到過對的人。

而床上關系的影響力也不止一點點。

有實質的關系可以讓兩個人的感情更加親密，當然，相反的不和諧關系也可以破壞兩個人之間的感情。

當然，你也可以說如果夠愛一切的問題都可以克服。

什麽尺寸不合，什麽性格不适合，統統都是不夠愛的借口。

段淳絕對同意這一觀點。

思來想去很久，段淳得出同一個結論，之所以能如此輕易就放棄，不過是因為愛對方愛得不夠深。

他承認，在感情這一點上自己做得不夠。

不過之後他又想到，輕易放棄一段感情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可能是愛一個人愛得太深，以至于都不敢輕易告訴對方。

因為愛，不敢成為對方的負擔，只能一個人把那份感情暗藏在心裏，不告訴，也不傾述。

時間久了，就成了心尖的一顆朱砂痣。

抹不去也忘不掉。

按理說像段淳這種工科生，做研究的整個地方常年都彌漫着濃烈的雄性荷爾蒙的味道，他這種天生的gay應該感到不錯才對。 但是哪裏知道他個人偏好的口味不是威猛強壯肌肉發達如施瓦辛格的猛男，而是清秀文雅的學院派氣質男，所以他在實驗室裏面呆了這麽久，只能是越呆越煩悶，越呆越感到壓力大。

難免的，就開始在學校四周的酒吧開始狩獵了。

好在他人長得不錯，身高也高，站在白人堆裏，并沒有“東亞病夫”的特征。

不少北歐的小零很喜歡他這款的Asia boy，覺得他溫柔又深情，帶着特有的東方神秘氣息，所以他段淳在學霸聚集的Boston也不是沒有市場。

只是現在臨近過年，他受命回了國來，他那極品的父母卻雙雙飛去了非洲度假，他一個人呆在家裏，難免覺得寂寞空虛冷，更加需要人陪。

漫漫長夜，他感到那麽無聊難耐，簡直覺得自己在過生不如死的生活。

但是其實，他完全可以出門去，找一間同性戀酒吧，進去喝杯酒，找個炮友溫暖一下自己，但是因為這是在中國的原因，介于大家對于公開出櫃這件事還比較敏感，所以即使在他的父母早已經知道了他的性向的前提下，他為了自己父母的仕途着想，還是不得不低調做人，小心處理。

當家裏的時鐘敲過了三下之後，段淳知道，夜晚九點來臨了。

他覺得自己可以去床上睡覺了，但是時差八個小時讓他現在清醒得如同清早起床，無論如何也睡不着，他窩在沙發裏慘笑，回國過年被家人放鴿子，現在又要遇到失眠問題，身邊的安眠藥還沒有帶着，做人還可不可以更落魄一點？

……

算了，他決定無視眼前的問題，随手翻出一個文檔來，老老實實開始讀文獻。

大過年的夜晚，一個正是盛年的寂寞男青年躲在床上苦讀paper，這樣的人生會不會顯得太low？

刻苦專研的苦逼男青年段淳沒有空思考這個問題，一頁一頁地翻過文獻，時間一點一滴，終于挪動了兩格。

十一點了。

段淳看東西看太久不得不站起來伸了一下懶腰活動四肢，之後他又取下眼鏡，決定去廚房裏找點吃的出來填飽肚子。

空曠的一樓廚房連一只鬼都沒有，家裏的保姆告假回家，沒有意料到他在三天後回國，家裏的冰箱，除了找到一打餅幹和一瓶可樂，還剩下半個枯萎的洋蔥。

段淳瞬間思考起了自己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你知道，人餓的時候就喜歡懷疑和思考。段淳作為一個正常男青年，也有這個愛好。

拿出可樂一看，居然還是去年十一月份的。

好吧，其實今年才剛剛過年，确切的說這瓶可樂只過期了三個月而已，三個月的可樂，喝下去應該不至于會死….

段淳忍住立刻訂機票返回美國的沖動，最後把那打蘇打餅幹拆開了來吃。

還好，這些蘇打餅幹是新鮮的。

生産日期上面寫着，他們的出生日期是一月一號。

……

好吧，一月一號，新年快樂 。

段淳自顧自對着餅幹說了一句，然後回想，新年的一月一號自己在哪裏。

好像在實驗室，做圖紙設計。

想到這裏，段淳徹底沒有了胃口。

倒了一杯溫水來喝，他準備回到樓上蒙頭大睡。

管他睡不睡得着，回國來的第一天，實在是太糟糕了。

回到房間的時候，段淳注意到IPAD的屏幕亮了起來，掃了一眼彈出來的對話框，是之前約炮網頁發來的邀請。

正準備随手關掉，一個單詞卻讓他停留住了眼睛。

Sadomasochism

視頻邀請房間的名字。

段淳記得，自己只曾經在心理學課上見過這個詞。

是什麽樣的視頻會叫“虐戀”這個名字？

段淳懷着好奇，插上了耳機，點擊開了聊天房間。

大段大段的聊天記錄跳了出來。

在線的人瘋狂地嘶吼着：“還有一分鐘，還有一分鐘小文就出來了。”

下面的人回複“是小文真人嗎？”

又回複“終于等到真人play了，今晚老子要撸爆管！！！！！！！！！！！！”

一連串的感嘆號看得段淳滿頭黑線，他可以斷定，這個人一定是傻逼……

屏幕上有人在倒數計時，“看，只有三十秒了，大家保持安靜”

有人吼，“來吧，寶貝，叔叔等着疼你”

還有人回複，“職業軍人，專業做攻，激情四射，等你加盟！”

段淳眼角跳了一下，他确定，自己再看下去，智商很快就會被這群diao絲刷成負數了。

當機立斷準備關機。

一個聲音卻傳了出來，“嗨，大家好，我是小文，你們還記得我嗎？”

段淳愣了一下，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但是屏幕上出現一排一排的字幕，讓他确認自己沒有出現幻聽。

“啊啊啊啊啊，小文，你終于來了，今晚我會好好表現的！”

很多人如此回複，段淳沒有反應過來，又聽到裏面溫潤的聲音說：“那你好好好加油哦，那麽，今晚的游戲開始了。”

這個聲音何其熟悉，哪裏可能讓他忘記。

這種線上的激情視屏聊天，其實在美國的時候并沒有少見過。

段淳以前和幾個二代一起混的時候，甚至連更加出格的東西也玩過，所以這樣一個激情視屏的聊天，實在是不算什麽。

一般來說，在線視屏可以分為幾種，有聊的時候群聊，但是露身體做動作的時候就一對一，也有聊天的時候就一對一，露身體的時候就一方按照另外一方的話照做。

這樣的聊天，大部分都收費計時，主要是在暴露身體做動作的時候收費，聊天的時候不收錢。

這樣來說，聊天其實就是類似調情，而暴露身體和器官以及做動作就是上演one to one的GV。

而這種視頻的本質其實就是隔空打/炮，兩個人隔着互聯網yy，看着屏幕打/飛/機。

這樣的事情段淳一向有點不齒，他一直覺得這都是diao絲才玩的游戲。

如果你有錢有貌又有才，想要認真對待一段感情的話，為什麽不真正找個人來做呢。

什麽樣的人和什麽樣的人一起玩，躲在屏幕後面窺視yy，又吃不到嘴裏，實在是太沒有意思了。

況且還有些人會偷錄視頻的內容下來，然後肆意濫用。這種行徑，在網絡監管嚴格的發達國家都讓人沒有辦法，更不好說在社會主義這種缺乏法治建設的國家裏。

……

扯遠了，話說回來，沒有讓段淳想到的是，今天這個激情聊天的視頻居然一切都是免費的。不僅免費，而且，裏面玩play的時候并不是像群聊的方式，而是采用搶線的方式，群裏面有大約二十個人，在這二十個人裏面，誰搶到公告欄，就可以在上面标出自己想要看的東西，然後讓裏面的player“小文”按照指示做動作給大家看。

這也就是說，這個游戲的規則完全反過來，他是在做動作的時候采取一對多，而在聊天的時候采取一對一。

這樣的游戲方式更加能激發人的好戰欲，但是也更加的沒有底線可言。

搶到公告欄的人（order）可以打字，也可以視頻，但是不能發出聲音，音頻已經被屏蔽，所以order可以躲在屏幕後面無聲地指示player做出動作，如果自己想，也可以把自己身體的特殊部位暴露出來。 例如暴露自己因為看到player激情表演而興奮erection的dick 之類的。 Player會在視頻裏面發出聲音，有呻/吟，有誇贊，也有巧罵。不過這一切，都是為了激發order的強占欲和表現欲。

所有的男人都喜歡看到被自己play的對象在比被別人play的時候更加欲仙欲死。 這表現了自己的能力，也能更加讓男人自己顯得有面子。

雄性好戰浮誇的本能，好像怎麽樣也不能改。

不過，作為被争奪者的player，又何嘗沒有體會到一絲虛榮和傲慢。

漂亮的女人都喜歡被追捧被争搶的滋味，有人搶，才證明是好的，作為player的小文雖然是個男性，但是這種被瘋狂争奪的虛榮感，和被暴戾征服的臣服感用在他身上來說，也絲毫不過。

整個的聊天房間，就像一個傀儡性/愛游戲一樣。

order作為主人無聲控制着player，不發出聲，只是用文字指示，這提供了幽暗，禁忌，又提供了絕對的控制，征服，和神秘。Order就像個絕對的控制者和霸權者，随意操控着player的一舉一動，這不禁暗示他絕對的權威和至高無上的權利，同時沉默也賦予order更多的威力和關于權利的想象力。

所有人都在為order的位置争搶和眼紅，但是這何嘗，又不是對權/利的追逐和眼紅。

段淳為這個游戲規則的設置感到頭皮發麻，在他發愣的時候，游戲就已經開始了。

大批的在線者開始搶線，但是最終，只有一個叫“浪跡天涯”的人搶到了公告板。

裏面的小文說：“恭喜你，又是你搶到了板子，從現在起你有十分鐘的order時間，想要怎麽玩呢？”

公告欄上立刻出現了一段話：“strip yourself，rub your nipples ，含手指, get nipples wet, strip pants, but not underwear, rub your Peni*s, waiting for next order …”

小文輕聲笑了笑，仿佛對着話筒吹了一口氣，說：“明白”，然後就開始按照指示脫衣服。

order選擇了一段比較舒緩輕柔的音樂，歌手沙啞滄桑的聲音裏傳來溫柔的情意，小文伴随着音樂扭動起來，一粒一粒，輕輕解開了自己的上衣扣子。

段淳盯着屏幕裏面的人，看着他白若削蔥的手指，指甲指尖無不帶着櫻花花瓣的粉色，又聽到他嗓音裏随性跟着音樂哼唱出來的調子，覺得身邊的時間和一切都有一種時光倒流的感覺。那個溫潤的聲音，帶着文質彬彬氣息的人，曾經在他的大學生活中扮演了很重要的一角。

大學第一天的新生歡迎會，就是由那個人住持的演講。剛進大學的段淳和身邊的同學沒有什麽不同，他們一樣聰明，優秀，一樣受過良好的教育，進入中國最好的大學，他們擁有一樣的殷實的家世，只是段淳和周圍的同學有一點不同，他是個gay。抛開這一點來說，他無疑和身邊的這幾千個莘莘學子一樣，都朝氣蓬勃，都欣欣向榮，都是祖國的未來。

就是在六年前的那個初秋裏，B大的梧桐綠意還濃，顧雲穿着深藍色的西裝站在演講臺上，他在段淳的眼中就像渾身浮着一層光的神靈，段淳站在講臺下望着他，心房不知道像是被什麽撞了一下的感覺。

打聽到對方是很厲害的學長，并且已經保送本校的碩博連讀，到後來又确認了對方是直男，完全沒有彎的可能性，段淳一個人散淚校園操場，完全哭成一副傻逼的樣子。

和顧雲在學校裏面的交往也不是沒有，但是大多都是圍繞着學習和學生會的事情。段淳本來沒有打算上大學要努力學習的想法，但是為了多接觸顧雲，竟也開始努力學習，拿獎學金，參加各種學院的活動。

顧雲頗為看好他，為他推薦了很多導師，學長，學姐，段淳得到他的照拂，心裏開心，但是又難過。

顧雲這樣待他，和他對待任何一個尋常的學弟學妹有什麽不同。別人都有的東西，他才不屑要。

顧雲對他是有心，只是不是他想要的那種心意。

段淳知道自己不可能和學長走到一起，于是自己的性向還有感情直到畢業了，也沒有對對方說過。

說出來做什麽，明知道結果的事情了，還偏偏要做，多少也有點自欺欺人的尊嚴在裏面。無非是想要表明自己沒有放棄過這段感情，一直都愛得深沉。

不過感情又豈非是用來這樣表白的。

段淳願他永遠是自己心尖的朱砂痣，抹不掉也忘不了，但是永遠也不要讓自己對這份感情失望。

不失望，自己就可以永遠把顧雲當做是遙寄在天邊的雲彩，畫一輪孤月照亮自己遙遠的思念和依托。即使遙不可及煎熬着，也好過失望難過誅心。

這樣的做法多少也有點自欺欺人的妄想在裏面，不過妄想這種東西通常是用來折磨自己的， 段淳覺得就這樣痛并快樂着也不錯。

吞下一口唾沫，段淳為自己覺得裏面玩play的人是學長的念頭感到緊張。他忍不住往下看，想看到player小文的臉。

但是攝像頭沒有拍到他的臉，從下面的對話框裏面可以看到人群激動狂亂的答複。

“好帶勁！”

“搞什麽，有一直摸胸口的嗎？直接摸下面吧。”

“小文每次都穿襯衣，下次穿浴袍怎麽樣？我搶到線的話一定叫小文打飛機給我看啦…”

……

都是瘋狂叫嚣的欲/望。

裏面的player小文還在繼續解開紐扣，order已經在公告欄上說話了：“很好，動作再再慢一點，把扣子解了，伸手進去揉自己”。

小文聽話地解開了所有的衣服扣子，然後又伸手進去撫摸自己的胸口，他顯得深谙此道，沒有特寫自己的動作，只是露出一段形狀優美引人目光的鎖骨，卻能撩動人的心口。

他身上自帶的一股風骨讓人覺得他此刻不是在表演什麽下流的東西，反而會被他與生俱來的美感所吸引。

公告欄上更多的人在欲求不滿要求他揉弄下體給他們看，小文輕輕地笑了一聲，道：“要看我的可以哦，不過要給我看你們之中最大的那個一個才行哦，我喜歡大的。越大的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