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西門吹雪帶着墨染來到玉羅剎專門用的浴室,兩人脫衣沐浴。

西門吹雪倒是脫得潇灑風流,墨染卻一邊脫着一邊心兒砰砰跳,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裏看。

“君兒,過來。”就在墨染笨手笨腳胡思亂想的時間裏,西門吹雪已經進了浴池。

主人和爹親還真像,爹親管九哥哥叫“九兒”,主人就叫我“君兒”。墨染默默想着,慢慢往西門吹雪那邊蹭,身上剩的一件亵褲無論如何也不想脫下來。

“什麽時候洗澡不脫褲子了?”西門吹雪笑問,伸了手來解墨染的褲帶。

墨染想躲,可想到西門吹雪剛剛對他說的話便忍了下來,顧左右而言他:“主人,剛剛九哥哥和玉天寶的決鬥墨染完全沒看明白,你給墨染講講?”

西門吹雪這時已經脫下了墨染的褲子,墨染兩條白皙筆直的腿就這樣暴露在他面前,讓他眼神暗了一暗。他将墨染拉下浴池,道:“宮九使的那一招是爹的心血之作,刀從人的肺葉下端刺入,血液會大量湧入胸腔而不會流出來。這一招務必下刀快而準,對使刀之人要求極高。想來宮九使刀的功力還不到,不然不會被玉天寶傷到。”

“可是九哥哥卻堅持要用刀。他和咱們在一起時,一直使劍的。”墨染若有所思。

“主人,九哥哥很愛爹親是不是?”墨染回頭問西門吹雪,水汽彌漫中一雙眸子恍若星夜。

“嗯。”西門吹雪應道,探手開始摸墨染的骨架。

“主人,癢~~”墨染微微閃躲,用自己的手去抓西門吹雪的手。

“別鬧,讓我摸摸。”西門吹雪摸着墨染仍舊根根突出的肋骨,眼中滿是心疼。

“主人現在看着墨染瘦苦惱,将來肯定要看着墨染胖嫌棄了。整天叫主人一天五頓地喂,總有一天墨染會胖成糯米圓子。”墨染感受到了西門吹雪情緒中的失落,環住了西門吹雪的肩由着他摸。

“一天五頓都沒長肉。”西門吹雪敲了墨染腦殼一下,收手緊摟住墨染,“我倒是盼着你變成糯米圓子,到時候一口把你吃掉。”

“呵呵,主人~~”墨染把頭搭在西門吹雪肩上,又忽然想起什麽似的一下彈起來,“主人快給我看看你那傷口。”

“好了。”西門吹雪還是摟着懷裏的人不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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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看看。”墨染不依不饒。

“不好看。”西門吹雪也不退讓。

“主人不給我看是不是?看我的絕招。”墨染得意地眯起眼睛,兩只手伸到西門吹雪腋下,撓他癢癢。

西門吹雪看着心上人得意洋洋的樣子,笑着偷了個香,松了手:“你以為你那裏怕癢我就怕嗎?”

“誰說我那裏怕癢了?”墨染此地無銀三百兩,撐起了紙老虎的架勢。

“真不怕?”西門吹雪說着已經上了手。

“啊哈哈……唔……嘿嘿……哈哈……哈……主人~~~主人~~~”墨染受不住,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西門吹雪怕墨染腳下打滑摔倒,于是圈住了他的腰,這下可好,墨染在他身上這一通折扭直接把他的火勾起來了。偏偏墨染還一聲聲喚着主人,聲音挑着媚人的顫,讓西門吹雪的心跳也跟着那一聲聲不規律起來。

“君兒……”西門吹雪沉聲喚墨染,華麗低沉的聲線在小小的浴室裏蕩出幾個層次,争先恐後地飄進墨染的耳朵。

“主人?”墨染看西門吹雪,眼角還挂着笑出來的淚花,目光柔軟稚嫩,帶着全然的交付與信任。

“君兒……”西門吹雪終于忍不住,低了頭去吻墨染。吻他的眉,他帶淚的眼,他醴豔的痣和他挺秀的小鼻子。

“主人……”墨染微微喘息,半睜開眼睛去看西門吹雪氤氲起□的眸子,被那眼瞳中深深的獨占欲弄得心驚,一狠心自己分開兩條腿挂在了西門吹雪身上,“主人要抱墨……君兒嗎?”墨染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就感覺到了西門吹雪的欲|望。

“君兒想讓我抱嗎?”西門吹雪感覺到墨染的主動,心中柔軟得一塌糊塗,轉而去吻墨染的唇和下巴,極盡厮磨,說話的聲音低低啞啞,惑人得很。這時候就算說他是一座冰山,也不會有人信的。

“……想。”墨染眼光堅定,毫不退避地望進西門吹雪的眼睛,那雙冰寒的眸子裏,此時溫柔地映着一個自己。

“乖。”墨染眸中的堅定燃着一種漂亮的顏色,混合上那些天真無邪,美好得讓人擔心會碎掉,想要盡了全力去呵護。西門吹雪嘆息着吐出一個字,便深深吻住了墨染的唇。

這個吻太過激烈,讓墨染身體的溫度一下就升得極高,感覺迅速被情潮淹沒。被放開的唇牽着銀絲,紅豔得猶如五月的榴花。

“主人……”墨染覺得自己什麽都忘記了,只想緊緊抱着眼前這個千般萬般求不得的人,度過今後的漫長時光,再沒有分離。他的眼中不停淌出淚水,也分不清是生理性的還是真的想要哭泣,只是一張唇執着地尋着西門吹雪,親上了就不放開,也不顧自己的唇已經腫了。

西門吹雪由着他親,偶爾擡了臉吻去墨染眼角的淚水,暗暗控制住自己的情|欲。待墨染吻累了,蹭在西門吹雪身上輕喘,才發現自己已經被西門吹雪抱出了浴池,擦幹淨了身體。眼看着西門吹雪就要往他身上披衣服,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主人不想要墨染嗎?”話裏藏着無限的委屈,偏又不想讓那些委屈露出來,一張小臉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君兒乖,在這兒會傷到。”西門吹雪捏捏墨染的臉蛋輕笑,聲音低啞,明顯還帶着情|欲。

“不怕。”墨染直覺西門吹雪忍得辛苦,竟湊了頭過去咬西門吹雪的耳垂,在他耳邊呢喃,“主人不想讓君兒早點成為主人的嗎?”

他還吊在西門吹雪身上,動動臀部就撩撥得西門吹雪眼角泛了紅。

“小混蛋,你就是這麽心疼自己的?”西門吹雪忍得咬牙切齒,偏偏想到墨染的身子底子還不算大好,又是第一次,真在浴室折騰能要了他小半條命去。

“我更心疼主人。”墨染燦然一笑,好像月夜清昙,明明清極雅極,又帶了讓人驚心動魄的豔色。他說着話,竟就要朝着西門吹雪那裏坐下去。

西門吹雪急忙伸手攬在他翹臀底下,氣不過又心癢,低頭狠狠咬在墨染鎖骨上,又舔吮了半刻,撩起了一大片紅。不待墨染反應,迅速給墨染披上外袍,又披上自己的:“再不聽話就打屁股。”

兩人就這樣糾纏着回了房。

可惜本該回到房裏便一發不可收拾的情纏沒有爆發,因為房裏坐了兩個不速之客。

聽得門響,宮九興高采烈地回過頭來:“你們兩個到哪裏去啦,我和玉玉都等了好……半天了……”

他一回頭便見到了衣衫不整的西門吹雪和墨染,墨染的唇還腫着,紅透的面色和鎖骨大片的紅痕昭示着他們兩個“哪裏去了”。

宮九勾了嘴角,玉羅剎則摸了摸鼻子。他可不像宮九唯恐天下不亂,看看西門吹雪那黑如鍋底的臉色,他倆真是要多不受歡迎就有多不受歡迎。想要拉了宮九起身離開,卻被宮九拉住手撓了撓手心,只得假裝無事地坐着,坐得如坐針氈。

西門吹雪見他倆沒有離開的意思,又怕真的有什麽正事,便将墨染放到床上,用被子圍了,拿了一條毛巾來給墨染擦頭發。直到把墨染料理好,才一邊擦着自己的頭發一邊轉了身問坐在桌邊的那兩個人:“何事?”

宮九眼珠滴溜溜轉了轉,拍拍臉讓自己別再笑得那麽欠揍,道:“現在所有的事情也算告一段落,該說清楚的趕緊趁現在說清楚,不然等到回去了你倆一成親,再想說什麽都沒有機會了。”

“說。”西門吹雪情|欲早已退幹淨,心中卻着實是不爽。

“你尋的千年龍骨和串鈴蠱我都已尋到,這一點不用擔心了。”宮九正色說起正事來,“銀鈎賭坊是我接了手,仍舊維持着藍胡子在時的日常和規矩,拉哈蘇處在北地,雖是極寒,商賈往來也算頻繁,我覺得這塊于萬梅山莊不算有用,也接過來了,至于賈樂山的海上經營,我理清了以後已經全都交給了小忠。”

西門吹雪聞言看了看宮九。宮九待他和墨染算是真的好,先不說千年龍骨和串鈴蠱有多麽難求,單是賈樂山的海上生意就不只是生意賺賠問題,誰得了賈樂山的海上實力就成了海上霸王,任你是天王老子也要看那海寇主人的臉色。他原想自己留三分,沒成想宮九竟将十成都給了自己。

“好。”西門吹雪也不是矯情之人。

“阿雪,我操勞了這麽多你就說一句好啊?”宮九幽怨地瞪着西門吹雪。

換做平時,西門吹雪定不會理會宮九,一張冷臉把他凍回去,可今日,他憶及宮九剛剛受的折辱,便稍稍柔和了眉眼:“謝謝。”

宮九聞言愣了愣,随即笑得春暖花開,難得的笑容純粹毫不邪佞。

“那宴請名單我回去和玉玉商量着定,定下了再拿回來給你改,不耽誤你了。”他說着向西門吹雪眨眨眼,“今天打擾你和乖寶了,抱歉啦~~”

“知道了還不快走。”自己的老婆兒子相處和睦,這場景讓玉羅剎心滿意足,他拉起宮九,就要離開,眼光瞟到了西門吹雪微敞的衣襟又轉身回來。

“兒子,你這傷口是被炸傷的,不但深還易感染,沒全好時小心點,別再讓乖寶和我倆擔心,聽到沒?”說着仔細看了看西門吹雪的傷口,又替他掩好了衣襟。

西門吹雪不自在的點點頭,心中一片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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