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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可以做的很好。
“嗯,現在。”
風千華忽然明白,他是想要減緩她此刻心中對戰事的憂心,不由勾唇說道:“黃歷不适,罷卦!”
簡短的對話,卻漸漸讓兩人之間微妙的感覺有所緩和……
忽然,夏侯淵開口,問出他很早便想問的問題:“你為什麽避着我?”
風千華動作一頓,眼眸微閃,忽然側開臉不願多說,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他的憤怒,他的不顧一切,他的心意甚至每一句話,都是極大的沖擊,讓她一時間無法接受,心中明白他所指的是什麽,想聽的是什麽,但是卻無法立刻給他答案。
“我累了!”奔波了一夜,她确實累了。
夏侯淵明白,此刻不能窮追不舍,好脾氣的點頭道:“嗯,你休息會兒,待天亮後再想辦法上去。”
風千華輕“嗯”了聲,轉身靠在石壁上閉目養神,不一會兒便發出輕淺的鼾聲。
夏侯淵看着她,手指緩緩撫在她的臉上,指尖一動,她從未揭下的面具,在他手中緩緩剝落。
細長的眸子輕輕的瞌着,長翹的眼睫随着呼吸輕輕顫動,猶如栖息在眼眸的蝶,白皙的雙頰好似上好的美玉泛着盈盈光澤,小巧玲珑的瓊鼻之下嬌嫩的粉唇輕啓着,精致的五官拼湊在巴掌大的小臉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夏侯淵唇瓣動了動,她一向以兇悍冷漠示人,沒想到睡着了卻是這般的楚楚動人……
突然,風千華身子微微動了一下,夏侯淵以為她要醒來,連忙側開臉,剛要合上眼準備裝睡,才發現她沒了下一步動作。
暗暗的松了口氣,低頭看看手上的面具,側身悄無聲息又湊了過去。
風千華這一次睡的好像不大安穩,細致的柳眉皺着眉心打了個結,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有些怪異。
忽然,兩片唇瓣淺淺的落在她的眉心處,輕輕吻着,帶着無盡的溫柔,唇下緊鎖的眉頭随着那吻緩緩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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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落崖啊落崖~仰天長吼!
風千華暴怒:“難道我非要這麽狗血的,難逃穿越女命運的落崖麽!”
夏侯淵疑惑:“何為穿越?”
作者:“騎着崖山的馬狂奔遁走。”
某人想說,本來打算今天萬更的,但是定情這場戲細節好多要寫,今天一章寫不過來,留在明天一起發,拆開來看着也不爽!
難得雄起一次,來點掌聲鼓勵一下吧。
最後,那個誰,你的崔更票麻煩領回去!哈哈哈哈
107 定情
更新時間:2012-12-3 8:36:31 本章字數:12874
砰然的心跳,若鼓聲一般鳴動。
睡夢中,風千華感覺臉上微微發癢,她倏地睜開眼,随即愣了一愣,只見一道修長的脖頸,正在她鼻尖三公分處,揚着剛毅的弧度……
額頭上柔軟觸碰,溫熱的氣息噴灑,獨有的他的溫暖,她瞬間明白,某人此刻正在忘我的,親着她的額頭!
心中有奇異的感覺升騰,仿佛有電流從她的額頭上流過,迅速蹿動瞬間直擊他心底某一處……
這個男人,與她的每一次相處都在發生着變化,冷傲的,別扭的,腹黑的,甚至如此刻微微帶着絲無賴,可是這些的變化在他身上,卻又那麽的自然,仿佛他天生便是如此,迅速的适應并且努力的改變着與她相處的方式。
這樣的夏侯淵,也無聲無息的走進她的生活,無論她願或不願,都無法忽視,他此刻就她的面前,那樣的近!
眸光動了動,不動聲色迅速閉上眼睛,繼續裝睡。
她閉上眼睛,夏侯淵的唇角,也的同一時間迅速勾起抹弧度,有着奸計得逞後的狡詐。
身後的火光,跳躍着,比方才還要熾熱的,點亮這一片無人之境。
一輪紅日緩緩地平面升起,風千華再次睜開眼,她昨晚本是裝睡,卻在不知不覺中再次睡着,自前幾日在軍營中,他死乞白賴的留在她的帳中,她或許就已經适應,睡覺時有他在身邊。
腦袋,不出意外枕着某人的肩膀,她撇開臉若無其事的起身,到水邊洗了臉,轉身時,夏侯淵已經睜開眼睛,笑意溫柔的看着她。
風千華挑了挑眉,裝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什麽都沒有看見:“走吧,觀察地形。”
夏侯淵不動。
風千華蹙眉,目光在他腿上劃過:“腿疼?”
夏侯淵點頭,緊緊蹙着眉頭,口中卻強撐着;“無妨。”
風千華原沒有扶他的打算,可夏侯淵這樣的表情,卻無由的讓她心中動了動,走過去,伸出手:“來吧。”
夏侯淵唇角不着痕跡的一勾,毫不客氣的扶着她站了起來,半個身子倚在她身上,但重量卻極為巧妙,即不壓着她,又不過于的輕。
風千華對他此刻将半個身子歪在自己身上很不感冒,撇撇嘴她蹙眉:“好好走路。”
夏侯淵眉梢微揚,低低的聲音應道:“嗯。”但姿勢連變都未變。
風千華無語,擡眸四處亂看,來掩飾眼底的閃爍,兩人走了小半晌,風千華看到他膝蓋處又有新的血跡滲出,臉色變了變,指着一處幹燥的地方說道:“你在這裏休息會兒,我去前面看看。”
夏侯淵心情愉悅,她說什麽就是什麽,況且,這裏來了半夜,并沒有聽到野獸的動靜不用擔心,點頭道:“嗯。我等你!”
等我!
風千華撇嘴,覺得這話歧義頗多,将他安頓好,她轉身穿過樹叢朝林子走去……
眼前的樹林類似于原始森林,入目之處皆參天古木,枝桠遍布似是一張網,将整個樹林攏住,他們在林子外面時,還不覺什麽,但進來之後便感覺,這林子子更似一個暗室,頭頂之上,幾乎看不見半絲陽光,處處透着陰冷。
小片刻,風千華走了出來,果然是沒有野獸,連個活物都沒有!
抱着一堆野果,她放在夏侯淵身邊,人也随地坐了下來,一身月白的衣袍早已經被樹枝劃了數道口子,還有泥星粘在上面,斑駁褴褛,反觀夏侯淵也好不到哪裏去,腿上有傷,衣袍被她撕了半截淩亂的垂在一側,一絲不茍的墨發,此刻也有幾縷垂在耳際,兩個人此刻捧着一堆果子,可謂是狼狽不堪。
可是,無論多麽的狼狽,眼前的男人還是散發着雍容華貴,冷峻傲然之氣,她絕對相信,他即便是裹着塊破布,也能穿出遺失獨立高華威嚴的感覺。
撇撇嘴,她将一堆不知名的,紅綠相間大小不同的野果,分了一半給夏侯淵:“這裏的地形很奇怪,像是天坑,不知道有沒有出路。”風千華拿着手中奇怪的野果打量,确定沒有見過,忽又指着左後方,道:“待會休息後,我們繞道去那邊看看。”
夏侯淵點點頭,卻将她手中的果子接了過來:“找水源,只要有活水,我們便能出去。”
這裏的高度,若是他一人還可攀岩或是輕功,可是有風千華在,他不願她擔受半絲的危險。
将果子拿在手中,夏侯淵揚眉,在她之前迅速咬了一口:“我先吃。”
風千華眸光一怔,這個野果她并沒有見過,因為沒有別的吃的,她勉強采了過來,卻不料他竟然先吃試毒,這個堂堂戰神,何時變的這麽愚蠢。
奪過野果,她怒道:“我只是讓你辨認。”
夏侯淵唇角緩緩勾起,眼眸中是無盡的柔光,他的聲音低醇清冽的仿佛一壇沁人肺腑的美酒:“嗯,我知道。”
知道,知道還吃!
夏侯淵笑的陶醉,她果然很關心他!
他明白,若不是附近沒有吃的,她不會冒險采這些回來,這個地方地形确實奇怪,他們來了一夜,連鳥聲都未曾聽過,若是這個野果是這裏唯一的食物,這個毒他必須試。
靜,安靜的窒息!
夏侯淵坦然坐着,目光卻未她臉上移開分毫,直至過了約莫一柱香的時間,他挑眉道:“無事。”
風千華忽然松了口氣,僵硬的身體松弛下來,此刻她才發現,不知不覺中她竟然一直抓着他的手,緊緊攥着,将他的手捏出深深的紅印。
撇開臉,她冷聲道:“沒死就行,省的收屍。”
握着的手未松,夏侯淵忽然又是一陣笑聲,愉悅的仿佛心都随着此刻胸腔的震動舞動着。
風千華無語,拿起果子咬了一口,兩個狼狽的席地而坐,嘴裏吃着不知名的果子,發出吱吱咀嚼聲,像是兩只野獸躲在角落啃噬獵物,動作一頓,風千華看向夏侯淵,夏侯淵回視着她,兩人忽然相視一笑,繼而大笑不斷……
崖下的日子過的極快,一晃三日過去,兩人身上些微的傷口也已經愈合,但卻一直被困在這個地方,這裏好似一個圓,就如此刻他們又走回到原點。
風千華無奈的坐在地上,挑眉看着夏侯淵:“看來,我們只能攀岩了。”
夏侯淵擡眸,目測頭頂上看不到頂的峭壁,搖頭道:“危險。”
風千華無語,拍拍身邊的位置的道:“你也坐下休息會兒,待會我們換個方向。”
夏侯淵點頭,轉身拿出他們唯一可以作為充饑物的野果,眼中含着淡淡的愧疚……
風千華明白他的意思,毫不在意的接過去,兩人又回到兩日前的出發點,做着同樣的事情。
相視一眼,風千華勾唇淺笑,雖無奈,卻不絕望。
氣氛很好,夏侯淵抓住時機,忽然開口,仿佛不經意般:“你的疏遠……是為了什麽?”
這是他一直想要,并且等待的話題,他一定要得到答案。
風千華訝異的看着他,這兩日前他問時,她不想多談,經過這幾天的思考和沉澱,她也覺得有的話說清楚比較好,她曾在血雨腥風的黑道出生入死,也從一無所有變成擁有無數産業商界人士,做事向來雷厲風行,從不拖泥帶水,哪有這樣談個感情扭扭捏捏至此,清咳一聲她挑眉道:“你想說什麽?”
眸光悠遠卻堅定的看着前方,夏侯淵開口:“我要你做……”忽然轉過頭,緊緊的盯住她,不放過她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秦王妃!”
風千華斂目沉吟,仿佛在思考要怎麽回答他,半晌,她籲出口氣,擡眸認真的看着他:“我要的是自由,與相愛之人行走天涯的自由,絕非是像牢籠一樣的皇城,而你……”她一頓,語氣有些無奈:“你是王爺,是戰神是大周百姓的依靠,你願意丢開這些,陪我遠走天涯?”
夏侯淵靜靜聽着,多日來的不解終于有了答案,這個答案曾是他猜測過的,今日得到了證實,卻是一個讓他這麽掙紮的結果。
丢開這些,遠走天涯……
八個字在腦中回蕩,他轉過頭,看向遠處的風景,層層疊疊的綠色在風中起伏,若波浪一般拍打着他的胸間,激起無數的浪花,樹枝上紅日高高挂着,薄涼的溫度照在他深邃的面容上,将他映在一片金光之中,散着若金秋的的暖,無邊無盡。
良久良久,他沉沉開口,聲音穿透了深淵中的寒風,清晰的傳入風千華耳際。
“我能!”
沉沉的聲音,滿滿的堅定!
我能!
我能……
風千華霍然轉頭,鳳眸一挑劃過訝異,夏侯淵并未回頭與她目光交視,他的視線久久看着前方,側面的線條剛毅的令人心顫。
如果他脫口而出,她或許會覺得他思慮不周,沖動說出來,可是他想這麽久,顯然已經在她與責任與百姓與地位權力之間做過權衡而得出的結論,她忽然無話可說。
她承認,她是自私,不願為了愛情甘願困在王府那一方小小的天地,真如尋常女子那般以夫為天,以夫為綱,生兒育女終其一生都走不出那個牢籠。
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兩世為人,她知道什麽樣的生活适合她,她需要什麽,對于一段未開始的感情,她明白并且懂得舍棄,同時也變的不再那麽純粹。
腦中一瞬浮上跳崖時的那雙眸子,堅定,不悔,帶着同生共死的決絕!
她覺得自己這個現代人,竟沒有眼前這個男人堅定,既然他無悔,她又何必計較那些得失。
風千華忽然揚唇一笑,走上前,擁住眼前堅實的身軀。
手下的肌肉微微一顫。
夏侯淵猛然轉過頭,目光緊緊鎖在她臉上,表情鄭重而隐含期待,是他想的那個意思麽?
他從未如此希冀,等着從她口中聽到,他渴望已久的回答。
風千華微微歪着頭,還保持着擁住他的姿勢:“你當真願意放棄?”
夏侯淵不知道自己怎麽點的頭,或者到底有沒有點頭,他的脖頸都是僵硬的:“嗯。”
唇角的笑容再揚起幾分,風千華鳳眸彎起,耳中響動的是這個男人沉穩有力的心跳,如此真實的相偎,他帶給她從未有過的溫暖和快樂,既然是快樂的,她還堅持什麽,順着心意就好。
痛快愛一次,又何妨!
幹淨利落沒有絲毫猶豫的聲音,如天籁般傳入夏侯淵耳際:“好,但不是王妃。”
心跳微微一窒,夏侯淵臉上喜悅迅速聚集,揚起,神采飛揚……
垂在身側的手猛然摟上她的纖腰,仿佛用盡了畢生的力氣,緊緊的将她摟在懷中,下颌抵在她的脖頸處,忘情的呼吸着屬于她的氣息,他夢寐以求獨屬于她的清香。
他簡直要懷疑自己的聽覺。
幸福來的太過突然。
他的妻子!
真好!
風千華被他摟着,臉頰被埋在他的胸膛,就在眨眼之間,她心中持續已久的煩悶被抽了一空,卻又猛然被別的東西灌注進去,滿滿的,舒坦的讓她想要長長的舒出口氣!
“千華!”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帶着從未有過的溫柔和認真,低低的,沉沉的,仿佛傾入了無盡的情愫。
“嗯?”悶悶的聲音,風千華漫不經心的應着,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刻的心情。
“我會對你好。”沒有過多的表白,不長的人生所經歷的一切,他只知道,愛一個人便是對對方好,徹徹底底毫無保留的好,付出所有的好,真心實意的好,沒有背叛欺騙的好,從一而終的好,即便拿天下所有至寶去換也無法動搖的好……
“嗯。”風千華淺笑,眸光溫柔,她沒有懷疑,男人的真摯她聽的出。
這一刻極其的安靜,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忽然,夏侯淵松開她,定定的眸光看着她的眼睛,不由分說便對着想念的已久的唇瓣吻了下去。
唇齒相依,入口的是渴望已久的清甜,輕觸,試探,舌尖在她唇線上描繪,夏侯淵從未像此刻一般緊張,沒有以往的反抗,他反而小心翼翼的生怕這夢忽然醒來……
感受到這男人的謹小慎微,風千華心中說不出的複雜感覺,甜蜜,又酸澀,她主動伸出雙臂環上他的脖頸,雙唇開啓卷上濕濡的舌,手下的身軀微微一震,夏侯淵似是受到鼓勵,極其溫柔的一遍一遍,細數着她口中的每一處,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的體內,永不分開!
綿綿愛意萦繞,這吻愈發的狂烈!
他們相互舔舐着,瘋狂的擁吻着,感受着令自己心動的對方所傳達的愛意,濃烈的炙熱的将心都融化的愛意,用行動,用親吻,告訴對方:
——愛了,再不後悔!
一望無際的綠色,沉悶死寂的懸崖下,兩個身影緊緊相擁着,仿佛是那一點紅色,又或是那耀眼的金光,無邊的絢爛和溫暖自林間直穿雲霄,直入無窮無盡的天際。
淩亂的發絲在身側随着清風飛舞,糾纏……
一吻,天荒!
過了許久許久,久到彼此忘記了呼吸,風千華腦中忽然有個念頭劃過,猛然睜開眼睛,推開他,挑着眉聲音冷飕飕:“那一夜我醉酒,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那一次醉酒她一直很在意,後來事情沖淡,她并沒有刻意去查,今日有機會便要問問。
唇瓣的柔軟消失,夏侯淵蹙着眉,卻看着她帶着怒意瞪着自己,一瞬間的不滿立刻消失,幹幹的扯了扯嘴角:“不知道!”
風千華怒瞪:“嗯?”
夏侯淵膽子縮了縮,忽然想到她在自己心中的一直以來的稱呼,女土匪!
所向披靡,敵人聞風散膽的秦王,立刻好脾氣低聲笑道,打着哈哈:“不知道!”
善意的謊言!
笑話,她生氣了,要是突然收回剛剛的話,怎麽辦!
就是此刻天崩地裂,他的眉頭也不會皺一下,但惟獨怕這個女人突然翻臉,棄她而去。
風千華将信将疑,但卻不再繼續說。
夏侯淵立刻摟着她,下巴抵着她頭頂,聲音中含着淺淺的愧疚:“我們可能還要在這裏待幾天。”
看着這樣的夏侯淵無奈的笑道:“總能出去。”
既然是懸崖,着急也沒有用。
兩人并肩走着,雙手相牽,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你那天是不是吃醋?”夏侯淵的聲音響起。
“哪天?”
今天是翻舊賬的日子?
“中秋夜。”
“有又如何?”風千華語氣坦然。
夏侯淵一怔,原以為她會如往常一般避其不談,卻不料她如此直接道出自己的心意,握着的手又緊了緊,繼續傻笑!
風千華翻個白眼,對這個戀愛中姿态智商都降低的男人無語。
兩人穿過一個小的叢林,在裏面摸索了良久,忽然眼前一亮,一條叮叮咚咚的小河,橫在他們面前,風千華笑道:“有活水,我們順着水走。”
夏侯淵點頭,視線黏在她的臉上,沒有絲毫意見:“嗯。”
風千華狐疑的蹙了蹙眉,難道他看着端木簫的臉,也能笑的這麽愛意濃濃?
伸手摸了摸臉,她忽然眸光一詫:“我的面具,你揭了?”
夏侯淵坦蕩蕩承認:“嗯。”一張男人的臉,還真以為他是斷袖!
風千華忽然笑了起來,若是他不揭,那麽剛才他是不是要對着端木簫的臉,義無反顧的吻下去。
那個畫面!
轉身,心情愉悅,兩人攜手沿着河水一直走,淡然悠閑的仿佛在自己家中散步,哪見半絲緊張忐忑惶恐不安。
沿着河水而下,前面的樹木逐漸稀少,有層層疊疊的山巒,在雲層中若隐若現,氣溫也逐漸降低,河水的面上甚至結了一層薄薄的冰,穿過最後一叢擠擠攘攘的樹叢,眼前赫然出現一個山,耀眼的銀白将整個山遮在一片銀光中,被陽光一照有着層霧氣騰起,迷蒙萦繞宛若仙境。
風千華眸光中一亮,指着不願處的一個山洞道:“我們今天就住這裏。”露宿了幾日的野外,難得見到山洞。
夏侯淵點頭:“我進去看看,你在外面等我。”
風千華忽然抓住他的手,如挂在樹枝上,夏侯淵忽然松手的果斷,她道:“一起!”
前方不知兇險,他們在一起,便要一起面對。
夏侯淵點頭,牽着她的手走進山洞。
一處頗小的洞,洞內出乎意料的非常幹淨,風千華找來幹草鋪在地上,又在洞口處生了火堆,兩人并肩坐在火堆旁休息。
“你除了打戰還會做什麽?”風千華靠在他肩頭,淡淡問道。
夏侯淵思考,他會的很多,但不知道她想知道的是什麽:“烤雞?”
風千華淺笑,點頭道:“算。”
“還有呢?”
夏侯淵蹙着眉思考良久,就差抓耳撓腮:“不會了。”
風千華眼中劃過狡黠,挑眉說道:“那你随我離開之後,我們要怎麽生活?”
夏侯淵臉上有一瞬糾結,不過一片轉眼恢複正常,王府有産業,即便沒有他亦有足夠的能力養活她,還有他們的孩子……
眼中一片向往,仿佛已經看到一出不大的院子裏,無數個孩子歡欣鬧騰,跟着他後面喊爹爹的場景。
“我們可以找一處這樣的世外桃源,安靜的住下來,生兒育女,只有我們!”
風千華嘴角抽了抽,這樣的地方她或許能住三五天,一個月或許也能忍受,但若是一輩子,堪憂!
“既然你是我男人,而你什麽都不會,那就讓我來養你吧。”風千華說的很認真,目光也很認真。
她的男人?
夏侯淵唇角揚起,越揚越高,露出八顆牙齒在幽光中閃閃發亮,這稱呼真好,非常的好!
去他的戰神去他的高華雍容不容忽視所向披靡的威嚴的秦王,他只要做她的男人!
“好!你養我。”
風千華頗為訝異,他竟然就這麽同意了?
“同意?”
夏侯淵沒有異議:“同意。”
風千華坐直身體,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嗯,既如此你該怎麽做?”
夏侯淵将她攬過來,他怎麽會不知道她的用意,非常識趣并且堅定:“從今天開始,所有的事都聽你的,不準辯駁,不會違抗,沒有質疑,堅決将監軍大人的指令,落實到位不容有誤!”
風千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煞有其事拍拍他的肩膀,非常滿意:“很好。”
夏侯淵看着她的笑顏,眉梢揚起,心中是無比的滿足,在她面前他不再有任何一個身份!
目光相交,視線在彼此面容上移動。
咕咕……
不知是誰的肚子不合時宜的叫喚,兩人表情一頓,随即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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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邊,風千華坐在石頭上,看着某個男人挽着褲腳,極其認真的用手中的樹枝,叉魚!
遠處山巒成峰,白雪皚皚,一片如銀的白色中,幾點綠色宛若寶石般,發着盈盈的綠光,那光極亮卻也無法奪去此刻男人的光芒,側面上的曲線剛毅卻透着柔和,滿面的認真做着這種本不該他做的事情,而他卻這樣的自得其樂,沒有絲毫的不自在。
微微晃神,夏侯淵回身走過來,手中已多了兩條魚,朝她露齒一笑,晶亮的牙齒淨白如雪,眉宇眼角都蕩漾着。
“烤魚!”夏侯淵開始洗魚,動作麻溜,為了未來他不會餓肚子,為了不被她一腳踢出去,伺候她,絕對不容一絲怠慢。
小片刻,香氣飄散,夏侯淵細心的将所有遇刺剔掉,就差嚼碎了親口喂過來,服務極其周到:“當心刺。”
風千華看着他的表情,撫了撫了周身豎起的汗毛,對他的轉變只能嘴角抽搐來表達此刻的心情。
接過手中幹幹淨淨的魚,風千華不得不感嘆,這個男人果真是全方位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好男人……
腦中忽然浮現出一段不合時宜的畫面,那是個小小的少年,馳騁在殺聲震天刀槍箭雨的戰場上,周圍是哀鴻遍野殘肢斷臂,少年是無畏的勇敢,瘦弱的臂膀扛着屬于他的旗幟,在一次次浴血中不斷茁壯,直至成為所有人眼中的天神,成為敵軍眼中的殺神……
但是她明白,這只是表面,這背後他付出過多少,又有誰知道。
當所有人都在母親懷中撒嬌的時候,他卻與老總管待在皇宮的角落裏,為了活下去而膽戰心驚。
有心疼蔓延,她擡眸眸光定定的看着夏侯淵,忽然開口道:“老太妃,其實很關心你。”
氣氛冷了冷,夏侯淵手中的動作頓住,半側的臉隐在一片暗影之處,有着一絲陰霾劃過,他重新開始翻着手中的魚,臉上的郁色也随之翻開,語氣平緩的說道:“不需要。”
看着他倔強,語氣更是毫無商量的餘地,但是,她知道他其實在乎,否則不會經常去看她,不會獨自一人站在庵堂外靜靜的注視着:“天下沒有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你應該和她談談。”
夏侯淵側開目,手中的動作不停,語氣淡的仿佛在說着別人的事情:“她說過她今天的一切,都是因為我才造成的,她恨我!”
她并不想提起他們母子以往的事情,那段往事對于他們來說,是痛苦是,甚至是難堪的,但是他們現在這樣的狀态,若是有一日老太妃真的走了,他這一生都會背負着遺憾。
樹欲靜而風不止!
“她并非是恨你,而是恨她自己。”
那一夜,老太妃為數不多的言語,雖句句涼薄,但依舊能感受到她處處維護他關心他的心情,她将自己困在一個小小的庵堂,一待便是數十年,這樣的日子暗無天日,沒有未來可言,甚至連死都不能,對于一個當時正值盛年的她來說,是怎樣的寂寞和孤苦。
要怎樣深刻的愛,才會付出至此,又怎麽會去恨!
他們彼此在乎對方,卻又被種種無奈阻隔,不願意卻又彼此傷害着對方,生在皇家,她明白有太多的無奈,太多的不得已,太多的陰謀陷害……
老太妃選擇了妥協,為了保全自己孩子的生命,她選擇離開他本沒有錯,可是她或許不知道,年幼的他一人在深宮冷苑,面對所有人的白眼,背負克死父皇的沉重罵名時的那份無助和悲涼,那時的他是多麽的需要母親。
若非他自己的努力,或許直到此刻,在後宮的某個角落,依舊瑟縮着某個男子,躲在哪裏用驚恐無助的眼睛,看着世态風雲變幻,直至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
但是,無論老太妃做出選擇後,給夏侯淵帶來了多少的磨難,但若沒有她的委曲求全,他們母子可能根本活不到今天,早就埋骨皇陵,陪葬去了!
夏侯淵目露震驚,他想過這種可能,可是,卻被他一次次的推翻,若是兒時,他無能保護自己,她選擇委曲求全,那麽現在呢,她為什麽還要留在哪裏?
他何曾沒有嘗試過,試圖接近寬解,帶她離開,可是她每次都是言辭拒絕,不留一絲轉寰的餘地,他的心也在她一次次惡語相向中磨平,直至重新将她放在角落裏,強迫自己不是想,不去聽,不去看!
悲傷劃過,夏侯淵側目看着洞風景,視線有着淡淡的無奈,他可以左右很多事,決定很多人的命運,卻獨獨對自己的母親無力。
風千華看着面露苦澀,忽然伸手将他抱住,輕淺的聲音,帶着難以言狀的心疼:“夏侯淵,去和她談談,不要讓自己後悔。”
夏侯淵摟着他,直至過了許久,久到風千華以為他就此沉默下去,依舊不願面對這個問題時,他卻開口了,聲音沉沉帶着無比安定:“嗯。”
他現在不是一個人,他有妻子,該讓她看看,她的兒媳是多麽的出色!
風千華展顏一笑,誰的昨天沒有遺憾,能做的,就是不要讓遺憾留到明天。
“嗯,很好吃!”風千華松開他,挑眉看着手中的香氣四溢的魚,誇的由衷。
夏侯淵看着她,此刻她的笑面在跳動的火光中,乏着淡淡薄紅,宛若一朵盛開的罂粟,帶着股讓他無法抗拒的魔力,直至将他整個人吞噬,而他,甘之如饴!
夜間,有風聲穿過遠處的樹叢,發出陣陣嗚咽之聲。
山洞中,風千華微阖着眼睛,偎在他的懷中……
夏侯淵唇角挂着大大的笑容,笑的極其滿足的摟着她,閉上眼睛,睡覺!
兩個人的夢鄉!
第二日兩人循着河流尋找出路,而遠在千裏之外的金都,一片暗湧蹿動。
大周帝滿目怒容立在金銮殿上,忽然将手中的一本奏折扔在地上,怒道:“失蹤,主帥竟然失蹤了。”他轉過身,目光掃過一幹低着頭的朝臣:“好一個秦王,大戰未定,他竟然擅離職守!”
百官大氣不敢喘,剛剛病愈的裘正,微蹙眉頭抱拳出列:“皇上息怒,秦王辦事一向極有分寸,斷不會擅離職守,微臣看此事必有蹊跷。”
皇帝冷道:“蹊跷,确實有蹊跷。”
夏侯逸立在百官之首,出列道:“父皇,王叔他定是有事,不如等他回來問清楚不遲。”
皇帝目光看向夏侯逸,看着自己的兒子大周的儲君,視線複雜難辨,半晌他的語氣略有轉緩:“朕不會治他的罪,朕等着他來和朕解釋!”
雖然這麽說,衆臣都明白,皇帝根本沒有消怒。
裘正面色擔憂,已有老态的聲音,依舊有着曾經沙場征敵時的銳利:“皇上,瀾秋意被擒,邱鐘帶人狼狽逃走,博陽戰事已是大定,但滄州外,瀾月大軍已經駐紮,據說瀾秋絕已趕至滄州,随時會攻城有一場惡戰,老臣請命一戰。”
铿铿的語調,是他對國家的忠誠。
皇帝臉色終于恢複平和,無論夏侯淵為何失蹤,但若不是他用兵如神,事事料準先機,滄州只怕危也!
“你年紀大了,不便上陣,就由他們年輕人歷練吧。”裘正舊部董虎雖為人粗魯,不拘小節,但戰場用兵卻得裘正真傳,又有夏侯淵親自布兵,瀾秋絕在又如何,
滄州不用擔心!
況且……
裘正唇角動了動,退了回去。
一側,二皇子夏侯智默默站着,至始至終都未說過話,只不過他的視線,卻若有似無的,停留在夏侯逸的身上,目光陰冷。
皇帝疲累的揮手,衆臣退朝!
夏侯逸陪着皇帝,緩緩走在禦花園中,冬日後,禦花園中依舊是姹紫嫣紅,滿目琳琅,鼻尖被濃濃的香氣熏着,夏侯逸臉上的陰霾,卻越來越盛。
大周帝目光迅速劃過他的面容,隐着少有的慈愛:“婚期已将近,新建的太子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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