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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2-9-2 18:58:17 字數:2662
自蘇漸東晉司祿大臣之後,朝廷上下稍緩,那些在朝堂上已有兩月不開口的人漸漸地說話了,陽京城好像才從陰霾中走出來,恢複了歌舞升平。三省政司一案,實在太磨人心,京城尚且如此,何況南州那邊。
只是一切還需前看,不過是官場上善玩的把戲,只要不動中軸,大家的路還長遠呢。
這一日,蘇漸東讓侍從給府裏帶口信,言晚膳不在家用。他同長尉大人到了千華苑,包廂裏頭已經來齊人,有左文書大人朱傟,建安将軍韓昌齊,季良世子,陽京府伊李居恒,陽京城兩個負盛名的才子姚呈期與宋淵。他們互相見禮寒暄,入座。
席間已經在熱議前不久息下的案子,話題中心自然離不開主事者安常大人。
“原來是要籍此殺戰将軍銳氣,卻讓那邊郡王府做了替罪羔羊,可不是天災人禍麽。”建安将軍見解深遠似地說道。他世襲祖上的爵位,到他這一輩,是沒帶兵出戰過的,只是擔名居虛職。他這番見解是在座上多數人的想法,所以大家都熱鬧地說開了。
“別說如此,手段也算厲害了,戰将軍在朝上氣焰明顯比以前消下來,聖上看着開心呢。”左文書大人說着看向李居恒,“李大人從前是安常大人學生,這件事你看着如何?”
李居恒溫和一笑,說:“自然是将犯案的人繩之于法,清白的人還之清白,才是審案之理。”
左文書大人哈哈大笑,“不愧是身居吏位,滿心是這樣的想法,你們可真是青天老爺了,敬之。”
大家居然端起酒杯互幹盡了。
長尉大人在那邊悠閑地問道:“這件案子皇上下旨讓安常大人會同齊吏大人并三位文書大人共審的,朱大人應該非常了解才是。今日湊巧,和我們詳細說說看如何?”
衆人響應,都把目光投向左文書大人。左文書大人不知是什麽意思地扯着笑容,慢悠悠吃下三盞酒,才開口:“我說過了,安常大人手段厲害。幾位大人會審,他倒是金口不開,只坐着聽,你們說說,其中有什麽奧秘沒有?”
大家有些迷惘,面面相觑,不知道左文書大人開玩笑呢還是說真。
長尉大人向蘇漸東看了一眼,突然說:“今日怎麽幹坐着說話,不請姑娘唱上一曲?”
季良世子道:“還說呢,早叫過了,這會子還沒到。底下這班奴才辦事越來越厚道了。”
“我去看看,他們還沒這個膽敢晾我們。”蘇漸東起身,大家都說遣下人去一趟就是了,蘇漸東搖手:“去一趟無妨。”說着打開房門,廊上正走過一行人,蘇漸東即行禮了。衆人看出去,是當朝安常大人,見他眼眸轉向這邊,忙都站起來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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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常大人颔首,笑道:“諸位大人都在,好雅興。”
長尉大人迎上去,“大人且來吃杯酒,巧不過如此。”衆人附和。
安常大人稍一思慮,說:“巧不過如此,是句好話。”便提襟走了進來。他錦衣玉冠,風采絕倫,氣色頗佳,讓在座的文人深感驚喜。
安常大人望着蘇漸東道:“蘇大人,聽聞你要做父親了,恭喜。”
蘇漸東作揖道:“謝大人。”
安常大人與衆人吃了一杯酒,長尉大人請他上坐,建安将軍在那頭笑盈盈地問:“安常大人,下臣有一事請教。”
安常大人道:“韓大人請說。”
“您覺得,陳大人是清白的麽?”
在座的人都皺了眉頭,想不到這個建安将軍如此莽撞,也難為他不怕得罪人。
安常大人不答反問:“那麽韓大人以為如何?”
“世上沒有不好葷腥的貓,出淤泥不染的的也只有清蓮了,人嘛,難說,哈哈。”
“韓大人獨有一番見解,只是在其位謀其事,斷案看重的是證據,有證為事實,可不能像韓大人這樣以俗語斷事了。”說着大家一笑,他又道,“幾位大人乃大衡國柱,你我同朝為官,一心為朝廷為天下謀才是,不可做謠言誤。”
“謹遵大人教誨。”衆人呼應,安常大人便起身離去,身後的韓昌齊嗤笑道:“他不是最善引謠言誤他人的嘛!”
大家拼命向他使眼色,他故作不見,安常大人在門檻那兒回頭,說:“對了,韓大人,剛才你問我的一番話,切莫在他人面前提了。戰将軍德高望重性格剛烈,聽你這番話怕是要生氣,若再以訛傳訛,不知道什麽後果。韓大人如此不知自重,是誰的損失,自然是你們韓家的。”他看向左文書大人,“朱大人,你好好教導他,為人為官,都一個道理,就怕禍從口出,不知好歹。”說罷轉身走了。
韓昌齊被說得愣怔許久,再也沒有任何興致如常侃侃而談。
幾位聚了個把時辰,蘇漸東便起來請辭。
長尉大人說:“你家裏特殊時候,早些回是應該的。”他們讓他喝下三杯酒即放他去。
蘇漸東讓随從把自己的馬牽過來,就打發他們先回府。他在大門那兒站了站,不一會兒看見安常大人的馬車過來,停在正道上,幾個人擁着安常大人從千華苑出來,都是朝上幾個大人,說幾句話陸續散開,回千華苑的回千華苑,離去的離去。安常大人似乎是多吃了酒,臉色發紅,步履輕浮。奇善扶他上馬車之際,蘇漸東從角落裏走出來,低聲喚道:“安常大人。”
安常大人回過頭來,眼睛微眯,打量着蘇漸東,好半會兒才咧嘴一笑,“是司祿大人,今日巧啊,兩次了。”
蘇漸東恭敬地說:“大人,漸東特在這兒候您的。”
安常大人疑惑地望着對方,“蘇大人有什麽事?”
蘇漸東不自在地看看奇善,又看安常大人,一副不知是醉是醒的模樣,讓他一下子把所有的話全咽回去了。
“大人,讓漸東送您回府吧?”最後他說,安常大人轉過臉去,沒有立即回答,他稍稍躬下身,好像要嘔吐,卻重重咳了幾聲。
奇善上前道:“大人,趕緊回去吧,今日的酒……”安常大人推開他,朝蘇漸東看去,“我身上有些不舒服,今日恐怕不能招待你,來日有機會再會罷。”說完點點頭,拉起衣袍上馬車去,從蘇漸東身旁急駛而去。蘇漸東怔怔立在原地,整個人恍恍惚惚,直覺得好像被人冷不防扇了幾個巴掌,非常難過。
自年前護送安常大人出關至今,蘇漸東沒有單獨再與安常大人處過,此間雖然發生許多事,可是對蘇漸東來說,都不可能讓兩人生疏至此。蘇漸東回想送行那次的情形,安常大人幾乎不講話,他認為那是傷心之人的表現,而且漫長旅途使人喪氣,并不覺得哪裏不對勁,現在看去,這個人是真的與自己斷交情的意思。難道在怪他沒能做到那件事嗎?他的心裏還牢牢地記着那件事,所以一切恢複原狀都是假象?那麽,他到底視誰為近視誰為遠?
蘇漸東垂頭喪氣地回到家裏,文禾郡主和衣躺在榻上,見他進來即起身,看他臉色,擔憂地問:“怎麽了,在外面鬧不開心了嗎?”
蘇漸東搖頭,反問她:“這麽晚還不睡,不累麽?”
“你不在我就睡不着。”她不再問,讓下人把宵夜端上來,和他吃了些。兩人正躺下歇息之際,蘇漸東卻嘆氣,擁着妻子道:“不曉得彌宣兒怎麽樣,現在應該很大了,會講許多話了吧?”
文禾郡主擡頭看他,“找個時間去安常府拜訪?”
蘇漸東憂心忡忡地垂下頭,“我現在才知道什麽叫咫尺天涯,今日我見安常大人,他對我倒比對韓戰将軍還生分。”
文禾郡主這才知道丈夫心結所在,默默撫着自己的肚子,說:“現在情況不比以前,他有為難的地方也說不定。時辰不早,歇吧,明日不是還要去纾淨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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