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30】

“褚歲寒!”

卿柔枝驟然清醒, 口齒清晰地喊他名字,阻止他接下來的動作。

這裏、這裏可是在佛寺!佛門寶剎,清淨之地, 怎能如此胡來?

他卻按着她的肩膀,指腹抵住她紅唇, 眸色極深:

“娘娘是在害怕什麽?”

“娘娘……?”

門外蘭絕, 似乎也聽見了什麽奇怪的動靜,頓了頓, 不太确定地喚了一聲。

被死死壓在桌上動彈不得的卿柔枝,盯着男人赤紅的眼眸。

她牙關顫抖, 眼淚不受控制地流出眼眶,又在腮邊流下。

褚妄亦是徹底無視了蘭絕, 只無限逼近道:

“不是娘娘提議, 要在這裏與朕偷.情的麽?”

他因摩擦而發熱的嘴唇極為緩慢地滑過她臉側。這讓卿柔枝感覺自己就好像是在經歷一場酷刑,只不過這刑具是他的嘴唇。

他在她白軟的耳垂上輕輕吮咬,間或舔舐,“朕當真來了,娘娘反而不肯了?”

卿柔枝被這個姿勢搞得羞.恥不已,他在耳邊輕吻的力度也弄得她很癢,只覺被他嘴唇碰到的地方,都跟着了火似的。

“你起來。”

誰知他怎麽推也推不起來, 不僅如此,他還将她抗拒的手給單手握住,一把舉過了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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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腕纖細易折, 他甚至不需要費多大力氣, 掌心一緊便足以令她動彈不得。

薄唇一路往下, 疼得她輕哼了一聲。

他毫不憐惜, 咬開她的衣領,又用那只空出的手,将之拉開至肩膀,繼續往下親吻。

卿柔枝渾身顫抖着,嗓子裏憋着一股泣音。

不知是惱他的荒唐,還是惱自己不.堪的反應,她閉着眼,連聲音都結巴起來:

“你,你忘記了太醫說,要三、三個月!”

“朕若是不想等三個月呢?”

“咳咳咳咳……”

被他這麽輕描淡寫地一噎,口水嗆到嗓子眼裏,她重重咳嗽起來。

卻被他一口咬上。

她眼眶驟然激紅,忍不住恨聲道:

“陛下追到佛寺就是為了……跟我……這個?”卻被對方用牙齒輕輕地厮.磨,似乎默認了她的話。

“方才娘娘去了何處?”他嗓音有些含糊地問。

她不語。

他便加重了力道,打定主意要用這種方法來逼供。

卿柔枝手指蜷縮,咬唇死死忍耐着,怎能說她與蘭絕偶遇,還被對方抱了?

她毫不懷疑褚妄會将蘭絕抱過她的那只手給當場砍下來。

索性放緩了語氣,道:

“我睡不着,便出去走了走。”

驀地刺痛,她“嘶”了一聲,瞬間飚出生理性的淚水,雙眼朦胧地瞧着他。

“既然如此,蘭大人深夜來訪,又是為何?”

他嗅着那股令他倍感饑餓的馨香,緩慢移動到她的脖頸上,在那突突跳動的地方,一口咬下——

卿柔枝死死咬牙。

驀地想起了那個夢。瑟瑟發抖的小黑狗化成狼向她張開血盆大口。

與此情此景,何其的相似?

褚妄咬完,指尖在那咬紅的地方輕輕磨蹭,眼底似有心疼。

卻又不像,反倒有種莫名的愉悅之感。

被他在那個咬疼的地方磨蹭,卿柔枝身子抖得愈發厲害,眼淚也流得更多。整張臉都是濕漉漉的,看上去可憐極了。

“陛下……別這樣……”

她聲音帶着求饒之意,褚妄一頓,神情複雜地将她盯着。

今夜的蘭絕不知為何也犯了倔性,徘徊不去,聲音再度傳來——

“七年前,是微臣有負于娘娘,娘娘如何叱責,微臣都甘願領受。”

卿柔枝的呼吸滞澀,她從沒聽過蘭絕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然而這話在褚妄聽來,無異于火上澆油——

門外人愈是謙和斯文、君子如玉,他便愈是想将對方撕成碎片!

倏地偏頭朝聲源望去,一雙黑眸狠戾至極。

“陛下!”

衣衫簌簌聲響,他從她身上起來,卿柔枝哪裏不知他想去做什麽,草草掩好衣裳,絕不能叫他開門與蘭絕相見!

新朝君臣,再加上她這個前朝繼後,到時該如何收場?!

以他的脾性,還有對她的占有欲,蘭絕不死也是重傷。

蘭家朝中雖無重權,到底百年清貴,蘭絕更是同輩中的佼佼者,他若離奇身死,褚妄的暴虐本性便初露端倪,他這個皇位,更是有了被讨伐的借口。

卿柔枝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已經在為他考慮。

她急切之下,顧不得許多,閃身擋在高大的男人面前。

趁他開口之前,纖細如藤蔓的雙臂攬上他的脖頸,踮起腳,仰頭吻上他的薄唇。

生澀地撬開他的齒關,任由他身上舒緩的龍涎香氣将她淹沒,她面如火燒,這算是她第一個摻雜了真心的吻,雖是局勢所迫,但在吻上他嘴唇的剎那一股陌生的感受傳遍全身。

她便更加确定,她是有過動心的。

很早很早以前……

也許是那一年在井邊的初見,少年看向她的第一眼……也許是在太液池邊的重逢,他問她,怎樣才能活着?

也許是淩煙閣他沖她露出的那個略顯羞澀的笑容。

也許是他對她說:

“娘娘,我心悅你……”

她的心髒被填補得滿滿當當,只覺一直失落的某樣東西終于找回。

褚妄并未抗拒這個吻,卻也沒有回應。任由她在唇上小心舔舐,繼而探入,不知死活地試探——

他緩緩擡起掌心,掐住了她的腰。

男人漆黑的眼瞳一眨不眨,将她死死地盯着,忽然抱着她大步朝門口走去,将她抵在門框之上。

卿柔枝渾身一震!

被淚水模糊的視線中,黑色的陰影極有壓迫感地籠罩下來。

他眼睑微微發紅,一雙狹長漂亮的鳳眸裏碾過滔天的怒火。卿柔枝剛想說點什麽,下巴便被他擡起。

吻如驟雨落下,狂亂而無章。

她仰着頸,慢慢閉上眼被迫吞咽着。像是被誰放了一把罪惡的火,那麽熱烈而絕望地燃燒着,連同靈魂都要焚成灰燼。

不知過了多久,停下來時,門外,聲息全無。

卿柔枝舌根發麻,唇上脹.痛,大腦更是混沌。

偏偏在這種時候,一個至關重要的信息跳了出來……

太子!呓桦

立刻拽住男人的衣袖,啞聲問:

“陛下何時回宮?”

褚妄亦是喘息着,說不出的性·感撩人,薄唇發紅,唇邊一絲晶瑩湛亮。

只朝她輕笑:

“這麽想趕朕走?”

卿柔枝心跳如擂鼓,別開視線,不敢盯着他看:

“陛下此行,帶了多少人馬?”

不知是不是趕走了情敵,褚妄看上去心情好了很多。他手臂撐在她上方,懶懶擡起眼,睫毛弧度如小扇,灑落濃密的陰影。

他似在回想,“泉安,一幹金鱗衛。”

喉結滾動着,溢出一聲低啞的笑:

“畢竟母後臉皮太薄,朕也不好大張旗鼓,你我亂.倫之事,若是廣為人知,母後豈不是要羞憤自盡?”

他撫上她的側臉,冰冷的掌心在她滑嫩的皮膚上若有似無地滑動。完全不覺得自己語出驚人。

卿柔枝臉更紅,又感覺他有點怪怪的,說不出哪裏奇怪,但就是跟他平時不太一樣。

忽地,眸色一凝。

“這是怎麽弄的?”

她去捉起那只垂在袖口下的手,他掌心紅·腫一片,滿是細碎的還未愈合的傷口。

“怎麽都不包紮一下?泉安真是,伺候主子也太不上心了。”

她喃喃,湊近往上輕輕呼出了一口氣,帶他走到床邊,用清水替他擦洗完畢,再在他的手掌用帕子纏一圈,系成結。

他手很漂亮,留下傷疤就不好了。

做完這一切才發現褚妄正盯着自己,那眸光幽幽的,似狼。

她驀地羞赧,惱自己又忘了正事:

“陛下政務繁忙,柔枝怎好過多耽擱陛下?何況此處簡陋,也沒有可以招待陛下的地方,陛下還是,早些回宮吧。”

萬一他跟太子真的在淨蓮寺起了沖突,鹬蚌相争,漁翁得利,屆時宛京必然大亂,不知要死多少人……

而且她也沒想到,褚妄竟然會真的放下手中的事務,來看她。

年少時,他救了她。

為她手刃卿墨鯉,甚至流徙三年。

以及今夜……

原來一年中的深冬時節真的将所有的溫暖,都毫無保留地給過她。

眼眶再度濕潤,她聲音變得沙啞無比,“陛下放心,我,我不會食言。”

不論結果是怎樣,她都無悔了。

這一生她親緣淡薄,無有摯愛,所求不多。

能有一人如此珍重于她,已經足夠。

把兵符交給太子之後,她便不再過問這一切……

三年前,她沒有選擇。三年後,她會堅定地、無悔地選擇他。

褚妄沒料到她會主動抱住自己。

被那溫暖濕潤的臉頰貼住頸窩,他有點怔,垂眼看她的臉,想到那時在軍中,她亦是這般流着淚把他抱緊。

緊緊地抱着,好像他是她全部的倚靠。

無比地,需要着他。

是想要迷惑他嗎?

還是,想要為誰掩飾呢?

她是天生的戲子。

也不愧是天生的戲子!

被他一把從身前推開,卿柔枝還有些回不過神來,她沒想到會被他推開,擡起眼簾卻是一怔。

他看她的眼神,那種親熱和粘稠全都消失了,變得無波無瀾,淡漠冷靜,好像是在仔細地審視着什麽。

仿佛……一夜回到了之前。

卿柔枝愣怔地瞧着他。

他卻忽然擡手,貼在她的小腹之上。臉龐微垂,整個人籠在蒼白的光暈中,好整以暇道:

“當時,娘娘是如何誘惑的父皇,才有了這個孩子?”

卿柔枝一僵。

他不是知道嗎?她根本不愛褚隐。

先帝病重後,她曾徹夜侍疾于床前,被宮闱局當作侍寝載入進冊,實則不曾有過親密……

況且為了博取先帝的信任,她曾飲下過絕子湯,所以這輩子都不會有自己的子嗣,但此事,不能告訴他。

因為這樣她假懷孕的事就瞞不住了,以他的性子,難保不會遷怒淮筝她們,甚至盛輕瀾都會掉一層皮。

再說,她還需要靠這個理由留在淨蓮寺。

“我……”

“噓。”

他卻眯眼,溫度偏低的掌心隔着布料,貼在她平坦的小腹,在那裏緩慢輕撫,然後慢慢滑向腰側。

猛一收緊,将她帶進了懷中。

他眼瞳黑沉,驚悚感與親密交織。嘴唇湊近,在她耳邊溫柔低語:

“可以展現給朕看嗎?您的美麗。”

什、什麽?

“母後不會打算就這麽打發了朕吧?”

他低啞淺笑的嗓音滑進耳廓,暗示意味明顯。

卿柔枝哀求地看着他道:

“陛下,此處是,是在佛寺。我們豈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玷污佛門寶地。”

她也知道這理懿驊由蹩腳。當初明明是她提議的在此修行。

可她實在想不到其他拒絕的理由。

她攥着淩亂的衣襟,臉頰和脖頸密布着紅暈,誘得人想要湊上去咬一口。

褚妄欣賞着她無助的模樣,一雙鳳眸噙着笑意,不緊不慢道:“怎麽,父皇可以,朕就不可以?”

“父皇是天子,”他強調,“朕,也是天子。”

她臉色一白。

天子,無不可為。

卿柔枝垂下眼睫,內心激烈地掙紮着。

終究,還是對他的愧疚之意占據了上風。

她放棄了抵抗。

手放在腰間的衣帶處,當着他的面,慢慢地拉開。他視線往下一寸,她的衣裳便下落一寸。

“當時帶人前往坤寧宮捉拿太子妃時,”他忽然出聲,臉色平淡得像是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朕便想與母後歡好。”

卿柔枝指尖一抖,外袍順着肩膀滑落,思緒也被拉進那場混亂的回憶中——

湯池沐浴,劍指喉嚨。

她臉龐瞬間燒紅,卻止不住他口齒清晰地,繼續往下說去:

“父皇病重,他的妻子卻在寝宮中與他的兒子雲雨快活,泉下有知,不知作何感想?如今想來,兒臣甚是後悔啊。早在父皇病重的時候,兒臣就應該趁虛而入。”

他眼底笑意扭曲而怪異,“畢竟母後為了保命,什麽都肯做,不是嗎?”

男人嗓音低磁誘惑,操控着她不由自主地幻想出那副場景。

“別、別說了。”她死死咬住唇瓣,她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這麽對她,臉色愈發通紅。褚妄卻依舊是那副冷淡的模樣,似乎她的表現并未令他滿意。

白皙的指骨在桌面輕叩,道:

“繼續脫。”

卿柔枝咬緊牙關。

她裏面穿的是一襲灰色缁衣,腰寬而袖闊,強忍羞澀慢慢解開,任由它一點一點滑落。

“陛下,夠了嗎?”

她顫聲。

女人抱着雪白的雙臂祈求地看着他,眼底水意蕩漾,蘭湯滟滟。

這雙眼,就是這雙眼,含淚看着你時,叫你覺得你是她心上最愛。

“手拿開。”他命令。

卿柔枝垂下濃長的眼睫,幾番掙紮,慢慢地放下了手臂。

臉被長發遮擋着,看不清是否人面灼灼如桃花,青絲糾纏着凝脂般的肌膚。煙水紫的抹腹繡着交頸鴛鴦。

他視線逡巡過她全身,玉面含笑,掌心合起,輕聲嘆道,“母後果真無一處不美。難怪父皇對您愛不釋手,就連病重在榻,也能給朕弄出一個皇弟皇妹來。”

他這話說得……

卿柔枝嘴唇咬得充血,又屈.辱又憤恨。

為何……屢次提到他父皇?

“先帝,非我心上之人……”卿柔枝一邊低聲說,一邊彎腰撿起衣衫想要穿上,卻驀地被人逼近,一把拽住了胳膊。

“哦?娘娘不愛先帝,那心中所愛是何人呢?”

他一拽之下令她毫無遮掩,窈窕的身姿完全暴.露于燈光之中。

胸口起伏不定,渾身的皮膚也泛起大片粉色,一時間又羞又氣。

“我,我也不知道。”她搖頭,愛?

這個字眼太沉重。

若是之前,她可以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她愛他,如今知道了那些事……

可是,她對他的感情,那是愛嗎?她自己也看不清看不破。

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對他心有虧欠,想要盡力作出補償。

褚妄的手驟然收緊,力氣大到像要将她的骨頭捏碎。

就在她疼得忍不住輕哼時,他忽然将她甩開,毫不拖泥帶水,轉身便走。

卿柔枝下意識抓住他的袍袖。他腳步一頓,背對着她,低沉磁性的嗓音傳來,“娘娘不是盼着朕走麽?朕走了,娘娘卻作出這般舉動,是為何呢?”

卿柔枝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抓着他衣袖的手指微微蜷縮起來,眼看要将他松開之際——

卻被他反握住了手腕,一把帶進懷中,“還是說娘娘想通了,打算給朕侍寝?”

卿柔枝撞進他的胸膛,額頭頓時紅了一片。

她掙紮了一下,卻被他抓得更緊。

他的步步緊逼,那似笑非笑的戲谑神情,都令卿柔枝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委屈。

不由自主地,眼淚順着臉頰滑落。

壓下那股啜泣的沖動,卿柔枝隐忍着,撿起衣裳想要遮掩,卻再度被他用力拽起。

外袍順勢滑落,他卻始終理智冷靜,盯着她發紅的眼圈:

“卿柔枝,”他撫上她巴掌大的小臉,蹭掉她眼尾滲出的淚水。

緩緩道,“朕允許你在朕的面前放肆。是哭是笑,是做戲還是真心,只要是對着朕,無論你做什麽,朕都允許。”

“但有一樣。除了朕,你不能給任何人看到這副模樣——”

他眸色陰沉,似是想到什麽極為不快的事,“若是讓朕發現,你跟別的男人……朕定會殺了你。”

別的……男人?

卿柔枝愣愣地瞧着他,他、他是在說先帝嗎?

腦子裏突然靈光一閃,難道他說的,是蘭絕?!

“你看到了,你看到蘭絕他——”

她立刻明白,他這一連串的古怪是為何,他看到了她被蘭絕抱住的那一幕!

卿柔枝忍不住後怕,方才還好她攔住了他,否則今夜必見血光!就在她吐出那個名字時,褚妄瞬間變得面無表情。

他眼珠黑沉,直勾勾地盯着她。

這眼神,讓她有種被猛獸盯住的錯覺。

“母後在怕什麽?”

他卻勾起唇,“怕朕殺了他?”

一邊說,一邊朝她逼近。

卿柔枝步步後退,她不知他心中在想什麽,只覺他的笑容十分詭異。

然而他口中卻贊道:

“蘭大人明明如月,母後思歸盼歸,無時無刻不在想着與蘭大人再續前緣,倒也無可厚非。”

“……”她不知怎麽回答。

怎麽回答都是錯。

“陛下,我與蘭大人,唯有昔年一紙婚約之誼,”卿柔枝同他講道理,“這些年來,我久居深宮,與蘭大人更是少有往來。”

“陛下又何必對那一紙早已作廢的婚約,耿耿于懷呢?”

他挑眉。

“至于侍寝之事,”

“柔枝身子不利,太醫也都發了話……陛下就這般心急,連三個月都等不了嗎?”

褚妄卻微笑:“身子不利?”

看着他的笑容,卿柔枝猛然想起。方才他帶來名醫說要給她看身子,莫非……

她臉色一白,當時被他突然出現的震驚完全奪取心神,忽略掉了這一點。

她驚疑不定地看着對方,難道他竟然知道了她假懷孕的事。

如果知道,他是怎麽知道的?

“朕,怎麽會心急呢?”

褚妄卻将手按在她雪白的肩上,在那緩慢摩挲着,溫聲道,“朕,一點都不急。”

“……”卿柔枝咬唇。

被狼盯上的獵物,不獻出甜美的血肉,是無法逃脫的——

她長睫垂落,蝶翼般不住地顫。

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的防線正在被他游刃有餘地、一點一點地突破。

“還請陛下憐惜。”

此言一出,一瞬間,他勾起唇,高大的身軀籠罩下來。

而她如同砧板上的肉,只能任由宰割。

背部貼上桌面,冰涼的木材被體溫所暖熱。他好像也變得有溫度了許多。看她的眼神,讓她如同被放在熱油上煎烤。他伏下,黑暗瞬間降臨。

男人耳垂上的紅痣占據了她的視線,一望無際的空白中只有那一點鮮紅。

她忍不住想要讓他輕一點。

卻被卷入了一場盛大而混亂的風暴。她指尖痙攣,骨節隐隐泛白,想要抓住什麽卻是什麽也抓不住。她變成了海水裏沉浮的一葉小舟,找不到目的地漂流。

生在溫室裏的芍藥花,落入狼的圈套,被狼的尖牙與利爪狠狠刺穿。

用她孱弱的枝葉,帶露的花蕾,承接着他的滿腔妒火。

她努力地想要引導他,溫柔地容納他。卻被他恩将仇報,拆吞入腹,嚼碎得連骨頭都不剩。

……

月上中天,卿柔枝悄無聲息地,撿起地上散落的衣裳,一件一件穿在身上。下地穿好鞋,剛邁開步子便踉跄了一下,只覺腿.間……她的臉龐驟然變得通紅。

深吸一口氣,拉開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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