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章節
井般幹枯凹陷的眼眶中滾出,落到地上,摔成幾瓣。
君王抑制住悲傷,繼續問道:“八王叔,有件事一直盤踞在我心中沒有答案。我想問問你,八年前我母後遭遇的那場火災,到底是誰下的毒手?”
常綱輕輕吐出了一個字:“我。”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殺害我母後?”君王咬牙切齒地,要聽清這事實的真相。
“不為什麽,你父皇太寵你母後姜氏,你母後娘家勢力龐大,盤踞朝廷,我無法容忍。”常綱淡淡的表情,好像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
君王又問:“那麽,我德清姑姑的事,是不是也是你一直在騙我?”
常綱說:“是,你德清姑姑,一直愛護着你。她怕我染指朝綱,而跟我窮争惡鬥。只是……當時陛下你還小,你還未懂得分辨,你偏向于我,我也就利用了陛下的厚愛。”
常綱閉上了眼睛,此刻,他再也不去解釋是為什麽。他深知一切都源于他的貪欲,源于他對皇兄的嫉妒,源于他的不忿。他明白,所有的為了鄒燊國王朝昌盛的借口,都無法掩蓋他犯下的無法無天的罪行。
在文遠死去的那一刻,他才悔悟過來。
原來,什麽權利,什麽地位,他什麽都不再想要,他只想當一個可愛兒子的普通父親。如果可以換回他的文
遠,他情願傾家蕩産,甚至付出性命。
此時,他只是一個失去唯一兒子的普通老父親。
天作孽猶可存,自作孽不可活。
這樣的痛苦,還不如不活着。面對震怒的君王,常綱提出最後的請求:“陛下,我罪惡滔天,無法再面對陛下和天下世人,請将我處死,老臣願意去死。”
君王含淚點點頭,既氣又悲,嘴唇微微發抖,說:“想死,沒這麽容易。朕要你永遠承受心痛的折磨。”
君王當場下令,将八王爺常綱永遠禁足,直到老死,都不許離開王府一步。
當君王離開書房時,回頭看了一眼,看到常綱還是保持着剛才的坐姿,衰老頹廢,一動未動,仿佛俗世上的一切,已與他無關。
四十三、開拓
子玉又來看望君王,看他身體是否好些。君王身體并無大恙,只是心裏受到失去至親和遭到背叛的雙重打擊,身體也愈發不适,一時半會還無法恢複。
君王斜靠在床榻上,盛夏時分,因呼吸不順暢,他身上還蓋着厚厚的被子預防風涼。他讓子玉坐在床旁,牽起她的手,嘆息道:“在我身邊,就剩你一個人了。”
想到什麽,君王眼裏顯出絲絲害怕,他又不放心地說:“你可,不要離開我了,也不要背叛我。”
子玉心疼地點點頭。事已至此,她還能怎樣,看着他這個虛弱的樣子,她怎可能忍心離開他。
“我的父皇,母後,姑姑,文遠……可都不在了,都不在了……”君王繼續喃喃地說,眼裏充滿悲傷。連唯一可依靠的八王叔常綱也背叛了他,他不知道以後将如何獨自面對,他的君王生涯,他一人的舞臺。
戲,還是要演下去的。
往下只剩他一個人,他一個人,能處理好國家各種大大小小的政務事宜嗎?他一個人,能抵抗周邊大大小小的國家對鄒燊國這塊肥肉的虎視眈眈嗎?他一個人,能保護好鄒燊國的老百姓和每一寸領土嗎?他一個人,能保證鄒燊國太祖皇帝遺留下來的江山基業穩固不失嗎?
他,沒有信心。
過了幾日,君王下令,以國葬之規格大葬文遠。文遠的葬禮異常隆重,常綱因被禁足不能來,唯有王府的妃子們作為家屬參加葬禮。
而靜心殿,君王吩咐将其第二次重建。只可惜他父皇母後的珍貴衣冠,也毀在了這場火災中。這是他思念雙親的地方,這是支持他信念的地方,他不能沒有靜心殿。
休養了十五天有餘,君王重返禦書房,看到了桌案上堆積如山的奏折。他未煩心,坐定,慢慢翻看,未揮筆批題,而是思考良久。
第二天,是他痊愈以後的第一次上朝。天還未亮,幾十位大臣已經穿戴好全套莊嚴的朝服,手執玉笏,站在皇宮前面的廣場等待上早朝。
待禮官宣布可進入大殿時,諸位大臣魚貫而入,分成左右兩列,恭迎君王上朝。
君王在金銮椅子上落座,心裏很忐忑。以往的朝廷,習慣了他和八王叔常綱兩人一唱一和地議事,總是兩人說了算。從今往後,要如何議政呢?
最終他還是開口了,向群臣說:“朕,從火神祝融手中死裏逃生,經過十幾日休養,現已無大礙。”
“諸位愛卿,從此刻起,朝廷将是一個全新的朝廷,朕将與你們一起,維護鄒燊國的未來,不辱先祖打下的江山。”
“朕還年輕,以往
處事不免有很多不足之處,這些,都需要各位寬容諒解,多多進谏,朕也希望,能當一個善治有為的明君。”
君王環視群臣,問道:“朝廷的未來,還要面臨很多艱難險阻,不知,諸位愛卿是否願意跟朕同舟共濟?”
他只是想起了齊埔國國王的話。當年,齊埔國國王為了振興齊埔國,尊重每一位國民,更何況是對為江山做出過貢獻的臣子呢。不可否認,國王的這番話,确實令他折服了,從今往後,他要改一改往日的脾氣,他也想尊重大臣們的建議,他也想依靠衆人的力量。
群臣皆彎腰低頭沉默不語,沒人敢說話。多年來,他們已經習慣了不說話。而且,他們還摸不透君王的脾氣,不知君王是否又是一時之興,也不知被禁足的八王爺常綱是否還有餘孽殘留在朝廷,擔心說多錯多,還是不做出頭鳥也罷。
君王撫摸了一下椅子扶手,輕嘆了一聲,失望地說:“好吧,你們都是啞巴了是吧。”
想起禦書房裏那堆積如山的奏折,君王又說:“朕休息這十幾日,堆積了山一樣高的奏折,一時看不過來,不知哪位愛卿,能來幫幫朕的忙?”
群臣還是無人出聲。君王的臉由平靜轉為冷漠,極為不快。
眼看着尴尬的場面維持着,君王的老師,老太傅出列了:“陛下,老臣願意幫君王看看,奏折是否書寫規範。”
年屆六十五高齡的老太傅曾是君王在太子時期的老師,本來也是輔助大臣之一,但常綱後來的一手遮天,讓他這個太傅形同虛設,沒有說話的份兒。
現在,已經白發蒼蒼的老太傅為了幫助君王,毅然出列,但也未敢說幫助君王處理政事,而是謙虛地說是幫助看看奏折的書寫是否規範。
君王豈不明白太傅的意思,太傅在關鍵時刻站出來支持他,令他十分欣慰。
太傅出列後,一位,兩位,三位,四位……數十位大臣也勇敢地站出來,都說願意為君王效勞。
君王笑了,笑出了眼淚。
十六歲的君王,未讓群臣看見他的脆弱,忍住眼淚,堅強地點點頭,布置道:“那麽,站出來的這些愛卿,就先組成一個議事小組,由太傅帶頭,分成幾個組別,處理四方政事。朕,要重新向這些太傅們學習,處理政事的道理。”
他又說:“其餘大臣,如有其他想法,要廣進明谏,朕會多多聽取各方意見,再做定奪。諸位愛卿,你們都是朕的太傅,朕要向你們學習!”
聽到君王說出的這番話,群臣嘩然:看來君王真的跟以往的君王不太一樣了,好像真的有決心好好重新治理國
家。
退朝的時候,大臣們的“萬歲”聲喊得格外響亮。退朝後,仍議論紛紛,對君王的轉變交口稱贊。鄒燊國的朝廷,讓人看到了嶄新的希望。
随後,由太傅帶頭組成的議事組,分成東、西、南、北四個小組,徹夜在禦書房裏翻看奏折,君王也一起熬夜批閱奏折。每個小組看過奏折後,在白紙上拟出處理措施,交給太傅組織集體審議,彙報君王,并向君王解釋為何建議這樣處理。最後,再由君王定奪該如何批示。
果不其然,這樣效率高效智明,不但合理處理了奏折,解決了堆積如山的政事,使得各地的輕重緩急各類請示得到回應,還使得君王初步學習到如何處理各類事務,而不是以前由常規一言決定的模式來處理政務。
君王看到這樣的效果很好,便決定暫時使用這樣的議事組模式來決定國家事務。為了讓每個大臣都參與處理政事,議事組仍由太傅牽頭,但組成人員每兩個月輪換一批,這樣,就做到相對的廣納賢谏,不能由那個幫派黨羽說了算。
同時,在大臣們的建議之下,君王不吝錢財,從國庫中拿出銀兩大力發展教育和考試制度,培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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