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丁潇潇是個沒出息的人。

心軟耳根也軟, 只因陸南舒一句‘回來陪你’,她動搖了,很快背上自己的熊貓背包坐上了他的車。

用鐘淑雅的話來說, 就是比那三歲孩子還好騙,給點吃的就能被哄走。

行吧,丁潇潇把這話認了。

其實她也很讨厭這樣的自己, 但就是沒辦法抗拒別人對她的偏愛,換言之還是缺愛, 太過缺愛缺太多太多的愛,需要更多更多的愛來獲取能量, 這樣她才能活得更堅韌。

“咱們現在要去哪兒?”坐上副駕,丁潇潇将自己的熊貓背包抱入懷中。

陸南舒垂眸掃去一眼, “去繁城買東西。”

丁潇潇還沒去過繁城,但想起了周成送給她的那張會員卡,可惜下來的匆忙忘了拿,“要不我回去拿?”

車才剛剛開出小區,陸南舒說不用, “用不到會員卡。”

丁潇潇差點就忘了,繁城也是陸南舒家的。

除夕這天, 街上比往日的人還要多,商場內到處都有表演節目的, 大家人擠着人占滿空地,為了防止走丢, 丁潇潇想去抓陸南舒的袖子,手指剛碰到他的衣服, 就被他反手包在掌心十指相扣。

這麽多年過去了, 他這一套動作做下來竟還那麽幹脆流暢。只是, 他不會誤會了她想要他牽手吧?

“我……”丁潇潇想要解釋。

商場內的聲音嘈雜,她的聲音太小陸南舒聽不清,所以在把人拉上扶梯後,他很自然的傾身靠近,“你說什麽?”

看着他貼近的好看側臉,丁潇潇的腦袋微微後仰,“我說,這裏真熱鬧。”

陸南舒瞟她一眼,緩慢站直身體,嗯了聲應和她的廢話文學,“是挺熱鬧。”

Advertisement

商場有冷清的時候嗎?!

過年的商場要是不熱鬧,那大家就該慌了。

丁潇潇自知随口拉了個愚蠢話題,悶着頭不出聲了。

她不是以前那個她了。

以前的她跟着陸南舒,沒有心理負擔可以随意說話,她跳着鬧着笑着都是她的自由,想要偷親陸南舒也是‘合法’的。

但現在,兩人朋友不是朋友,敵人不是敵人,說是前任關系吧,陸南舒現在又牽着她的手,所以她實在是,沒辦法輕松找話題和他聊天。

“都是需要買什麽?”丁潇潇推了個購物車。

陸南舒擡手接過,想了想大概也不确定,直接問她,“你喜歡什麽?”

“我喜歡什麽就買什麽嗎?”

在丁潇潇茫然的詢問中,陸南舒輕輕嗯了聲,然後,帶着她直奔零食區。

繁城主打高奢,大部分零食都是進口貨,稀奇古怪什麽都有。買這類食物的訣竅就是不能看價格,不然什麽也舍不得買,選了不少後,丁潇潇沒忍住瞟了眼價格,按住陸南舒再次伸出的手,“行了,差不多了。”

重點是買食材,沒有蔬菜和肉還吃什麽燒烤。

陸南舒說:“這些我都讓人準備好了。”

丁潇潇有些小驚訝,“我還以為你是臨時起意。”

“算是吧。”陸南舒順了一板酸奶放入購物車,走兩步又順了一盒,“看到你的背包才開始準備。”

也就是說,看到她發的朋友圈,才知道她留在北城過年。

“它是不是很好看!”一提起自己的愛包,丁潇潇可就來精神了。

小小的背包可以自由帶入商場,所以她一直背在身上。穿着喜慶的過年服,丁潇潇往前蹦了兩步走到陸南舒前面,晃了晃身後的背包展示給他。

她終于恢複先前的活力,卻是為了給他顯擺包包,還是別人送的。

陸南舒面上不顯,視線淡淡定在毛茸茸的背包上看了兩眼,問:“你哪個弟弟送的?”

“我還能有哪個弟弟。”丁潇潇看着兩邊的貨架,“就謝祺呀。”

“謝祺?”陸南舒冷清清的音調将她拉回現實,丁潇潇這才反應過來,“你還不知道吧,我媽再婚了,謝祺是我繼父的兒子,我還有個妹妹,叫謝芳芳。”

想起有趣的事,丁潇潇和他說着:“謝芳芳覺得她的名字太土了,哭鬧着要改名,她爸爸不讓,然後我媽心疼她就帶她去改了,她現在叫謝臻臻。”

從第一次見到所謂的繼弟繼妹,丁潇潇就發現他們和霍梅過分的親昵,很明顯,在她孤身在外上學時,霍梅就照顧過他們很長時間了。

她的重組家庭所有的一切都是反着來,除了丁潇潇,其它幾人都不需要磨合期,謝祺和謝臻臻很輕易就接納了新媽媽,尤其是謝臻臻,每次喊霍梅媽媽時都特別的甜。

那年寒假,她回家住過一段時間,有次和謝臻臻單獨在家,她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疑惑。

當時謝臻臻坐在沙發上,捧着薯片正在看綜藝,被電視中的明星逗笑了,她笑着随口回:“之前有段時間我生病,爸爸沒時間照顧我,是你媽媽請假照顧了我好久,我在她身上找到了媽媽的感覺。”

所以,她接納了她。

啧,不能提了。

一想起這些,丁潇潇就抑制不住心裏的情緒,她無所謂笑了笑,“怎麽樣,之前咱們上學時,我就說我媽媽從不來北城看我,肯定是外面養了小女兒,我說對了吧。”

高中的時候,她什麽話都喜歡和陸南舒講,亂七八糟的想象也要說給他聽。當時陸南舒怎麽說她來着,他說讓她少看點電視劇,閑着沒事就去刷題。

時隔多年,她的胡說成了真,沒想到有天還能再說給陸南舒聽。

看出她強裝的平靜,陸南舒擡手掐住她的臉,是真沒留情的狠掐了一把,硬是将她的笑臉扯散了,“疼疼疼。”

丁潇潇忙去拍他的手,怒視道:“你幹什麽!”

陸南舒松手,“不想笑就別笑。”

“你怎麽知道我不想笑。”丁潇潇現在是真笑不出來了,臉被掐的生疼,她拿起貨架上的贈品盆照了照,模糊看到自己的臉紅了大塊,像是半邊發腮的大臉貓。

她惱了,“你怎麽下手這麽重啊。”

生氣。

丁潇潇氣呼呼的往前走,都不想等他了,一股腦的往人群鑽,她想要趁機把陸南舒甩開,然而她低估了自己的戰鬥力,沒等擠進去,就被大媽一屁股拱了出來。

往後跄踉了兩步,她撞到陸南舒懷裏。

重新把人牽住,陸南舒像是沒事人般繼續往前走,丁潇潇想要甩開,餘光忽然掃到某處,然後就粘住挪不動了。

陸南舒順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不遠處的貨架上挂了一排喜慶的兔耳發箍,發箍上還繞了一圈線燈,亮着五顏六色的光,吸引了好多小姑娘在那裏試戴。

陸南舒走過去,挑了個最為毛茸可愛的發箍,戴在了丁潇潇的腦袋上。

丁潇潇愣了下,摸了摸發箍跑過去照鏡子,還挺可愛。

美滋滋又移了移發箍位置,她跑回陸南舒身邊說:“你別以為這樣我就能忘了剛剛的事。”

“我的臉現在還疼呢!”臉确實還有點紅。

注意到旁邊還有提線小燈籠,陸南舒随手拿起一只放入購物車,丁潇潇将目光粘了過來,沒忍住說:“這個不好看。”

親自幫他挑了一個,她拎到他面前,“你不覺得這個更可愛嗎?”

陸南舒将目光定在她臉上,輕彎了下唇角道:“是挺可愛的。”

滿載而歸。

今年是兔年,大街上随處可見兔子挂飾,所以丁潇潇戴着兔子發箍并不奇怪。

坐進車裏,她都沒舍得摘下拉,拿起手機拍了幾張照片,越看越滿意。

“咱們現在去哪呀?”丁潇潇回頭看他,盡管臉頰還有一點點紅,但她已經把這件事忘了。

陸南舒說:“去我那。”

他們要燒烤,需要院子,所以丁潇潇那裏肯定不行。陸南舒開車帶她去了滿芳庭,距離丁潇潇住的地方不算遠,是個出了名的富人區。

車子開入小區,飄來一陣花香。

大冬天裏,能看到嬌豔的花草是很讓人愉悅的事,尤其是小區裏做了拉花裝飾,就連樹枝上都挂了小燈籠,看起來很有過年的氛圍。

這還是丁潇潇第一次來陸南舒住的地方。

和她想象的差不多,大,冷,空,靜,然而随着一包包東西擡入,冷清的別墅逐漸有了活力。

燒烤的食材都已經備好放入冰箱,院中也擺好了應有的烤架小桌子,就連炭火都提前加好了。

天馬上就要黑了,樹上的小燈籠齊齊點亮,鞭炮響完一波又一波,丁潇潇站在院子裏,想和陸南舒說話必須湊到他耳邊去說。

“真的就只有我們兩人嗎?”丁潇潇拽了拽他的衣服,大聲在他耳邊喊:“你會燒烤嗎?”

“我會。”陸南舒學着她附耳,不過他需要俯下身,“不用這麽大聲,我還沒聾。”

氣息噴灑到她的耳邊,又癢又麻,丁潇潇趕緊推開了他。

說他們兩人,就真的只有他們兩人,陸南舒也沒有再喊朋友過來的意思。

丁潇潇知道他有那麽點潔癖,見他又是戴口罩又是戴手套,她湊過去提議,“不然我來烤?”

陸南舒瞥她一眼,“一邊待着去。”

丁潇潇成功被氣走。

陸南舒家的院子超級大,有專門預留出的燒烤區,旁邊還有秋千休息區,甚至還安裝了投影設備,他們在院子裏也能看春晚。

果然,有錢人的快樂難以想象。

坐在秋千上,吃了點瓜子水果,丁潇潇拿出手機回祝福消息。期間,她也收到了林洲的祝福,丁潇潇回了他一句新年快樂,林洲馬上回複:【學姐你在哪兒呢?】

丁潇潇看了眼不遠處的陸南舒,人正拿出做實驗的架勢烤東西,想了想回:【滿芳庭。】

【你果然在我哥那裏!!】

【今年你們一起過年嗎?】

【我和Allin好無聊啊,家裏一群小崽子在哭喊,我快受不了了。】

得知丁潇潇他們在燒烤,林洲當即決定:【我們馬上過去!!】

院中飄來一陣肉香,就是有點糊。

丁潇潇聞着香味跑過去,看到陸南舒将剛剛烤好的食物全丢了,她不解,“你怎麽浪費糧食?”

陸南舒臉色有些不好看,“不能吃了。”

他臉上還戴着口罩,只露出一雙漂亮清冷的鳳眸,低眸烤串的模樣又冷又帥,莫名有種割裂感。丁潇潇有些想笑,她想,陸南舒從小到大都順風順水,大概還沒遇到過什麽棘手麻煩,現在卻被烤串難到了。

多難得的機會。

丁潇潇正想調侃他幾句,眼前忽然橫來一根烤串,陸南舒道:“嘗嘗。”

這次沒糊。

丁潇潇還挺信任,上嘴咬了一口,遲遲咽不下去,“嗯……還行……”

“說實話。”陸南舒吐字有些涼。

丁潇潇把肉吐了,“沒熟。”

“……”

林洲本想拉着程臨來蹭燒烤吃,沒想到燒烤沒吃成,反倒成了燒烤的人。

程臨在國外經常參加BBQ,對這種燒烤得心應手,有他在,他們才能順利吃上東西。多了兩個人,院子裏就熱鬧多了,不過陸南舒看起來并不怎麽高興,有了接手工作的人,他扯了扯衣服,“我去洗個澡。”

快要零點了,幾人回到屋子裏,壁挂電視裏正表演着歌舞。

林洲看了眼時間催促,“你洗快點啊,可別洗過年。”

手機有電話進來,丁潇潇去院子裏接了個電話,是小姨打來的。

“過完年也不回家看看嗎?”

霍君蘭在那邊溫聲勸道:“你媽媽心裏是有你的,就是氣你不肯聯系她。她是長輩,你總不能讓她主動給你打求和電話吧?”

“你不回家過年也不告訴她,她還是從你弟弟那裏知道的。你和你弟弟親都不和她這個當媽媽的親,她能不傷心嗎?”

“那次來北城沒能見到你,她別提多失落了,一直囑咐讓我多照看你,生怕你再出什麽事。”

丁潇潇不太相信,她更覺得這是小姨安慰她的話。

“乖孩子,別倔了。”那邊有人喊霍君蘭去幫忙,她最後勸了句:“一會兒去給你媽媽打個電話啊,別讓她過年都挂着你。”

電話挂斷,丁潇潇坐在秋千上沒動,還在想小姨的話。

她不太想打這個電話,并非賭氣或是生霍梅的氣,而是覺得沒必要,霍梅大概也不稀罕她的電話。

正猶豫着,手機忽然彈出霍梅的號碼,丁潇潇吓了一跳,慌亂中她點了接聽,試探喊了聲:“媽?”

“你還知道我是你媽?”

霍梅聲音有些冷,“丁潇潇你可真行啊,過年不回來連個電話也不打。你弟弟花了那麽多錢給你買禮物,你叔叔和你妹妹也天天念叨記挂着你,你就這麽幹受着?是誰教的你連最起碼的禮貌都沒有?”

“還有,你寄來的那都是什麽破東西,你弟弟馬上就要高考了,你給他買樂高安的什麽心?”

“另一箱東西那麽沉,全是些垃圾食品你想給誰吃?你是故意的還是真的缺心眼啊?我平時就是這麽教你辦事的?”

或許霍君蘭也沒想到,她辛辛苦苦拉回的一點點母女關系,被霍梅一通電話打來粉碎了幹淨,她主動打來的電話不是祝福,全是惡毒的刀子,隔着再遠的距離都能紮到丁潇潇身上。

丁潇潇攥緊手機,試圖解釋,“那些都是我一樣一樣挑的,是……”

“就挑了這些垃圾?”霍梅根本不想聽她說,“你自己天天愛吃這些垃圾,以為你弟弟妹妹也願意跟你吃這些?”

“你叔叔還替你說好話,我都覺得丢人!”

丁潇潇憋不住了,“既然我那麽丢人,你當初生我幹什麽?”

“你說什麽?”霍梅聲音一利。

丁潇潇道:“我是真的不理解,你都那麽讨厭我了,為什麽還總要給我打電話,每次打電話罵我一頓你是能獲得快感嗎?”

“還是我小時候殺人放火讓你恨透了我,你就見不得我好?”

“丁潇潇你再說一遍!”

霍梅沒想到她敢頂嘴,“誰教你這樣和長輩說話的?我說的哪裏不對嗎?”

“我是你媽,管你不是應該的嗎?難道讓我眼睜睜看你越長越歪?你以前上學就不學好,天天不是想着談戀愛就是傍大款,關鍵是人家要你嗎?啊?你自己沒有羞恥心我……”

啪——

手中的手機忽然被人抽走挂斷。

丁潇潇擡頭,眼淚已經模糊視線,輕輕眨了下眼,一大顆眼淚從眼眶滾落,掉落在地碎成水花。

“你怎麽出來了?”快速擦去眼淚,丁潇潇抽了抽鼻子,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狼狽。

陸南舒神情有些冷,攥着她的手機還在查看號碼,陰沉問:“這是你媽?”

“你都聽到了啊。”丁潇潇嗯了聲,不等說話,電話又打來了,陸南舒直接做主替她挂斷,再打來,再挂,就這樣重複了幾次,直到一方停歇。

“學會了嗎?”陸南舒将手機還給她,“以後遇到這種電話,直接挂。”

丁潇潇又有些想哭,她搖着頭,一出聲就是嗚咽,“學不會。”

這麽多年了,她都學不會。

明明拼了命的想要隐藏,可随着陸南舒的出現,那些狼狽瘋狂外湧,争先恐後的讓他目睹看清。丁潇潇的抽噎越來越重,她重複着又說了遍:“我學不會。”

陸南舒默了瞬,忽然将她抱在懷中。

很用力的擁抱,按住她的後腦牢牢按在心口,是以将她融入身體的力道。

“你哪裏是學不會。”陸南舒輕而易舉點破她的笨拙,是她還不肯死心,每一個電話都抱有希望,抱有霍梅能給予她一丁點的良善。

又有電話打來,依舊是霍梅。

她大概是被氣狠了,一遍遍給丁潇潇打來電話,陸南舒沒再幫她挂,而是摸了摸她的頭發,“學不會就接吧。”

丁潇潇不敢接,于是陸南舒幫她接起。

“丁潇潇……”

霍梅狂怒的聲音不等吐完,手機呈抛物線忽然丢到旁邊的吊篷內。

謾罵聲漸弱,随之而來的是罩在她雙耳的手。陸南舒用雙手幫她擋住外界的雜音,世界歸于清靜,逐漸被另一人的氣息占據。

“不要聽她的。”

陸南舒捏了捏她的耳朵,俯下身讓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吐字緩慢的告訴她,“你很好,她沒資格來否定你。”

——她很好,任何人都沒資格否定她。

丁潇潇就這麽傻傻看着陸南舒。

看着看着,她剛剛止住的淚又掉了下來,這次她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情緒,哭着撲入他的懷中。

陸南舒不會知道,面對霍梅的惡意,她無數次希望有那麽個人出現,能夠按掉她的手機幫她遮住耳朵。不是她不想要堅強,而是她太累太難過,獨自一人快要失去堅強的理由。

“你怎麽才來。”丁潇潇哽咽着問。

她真的等了太久太久了。

她的眼淚洇濕陸南舒的衣服,纖瘦的身體埋在他懷中哭到發顫。高中時,丁潇潇帶着嬰兒肥身上總是肉乎乎的,抱起來軟綿沉甸,不會像現在,一懷的骨頭好像用點力道就能碎,輕飄飄沒有重量。

遠處又有人放起鞭炮,頭頂竄起了煙花。

馬上要到零點了,陸南舒幫她擦了擦眼淚,“先別哭了。”

他說:“許完願望再哭。”

本來還很難過的丁潇潇,聽到他這麽說莫名就笑了,陸南舒拿紙巾幫她擦了擦眼淚鼻涕,這會兒也不潔癖了。

丁潇潇問他,“今年你的願望還送我嗎?”

“可以。”陸南舒又抽了張紙巾幫她擦臉,“但今年不能白白送你,你要拿東西來換。”

丁潇潇哭到眼睫濕漉鼻頭發紅,聞言顫睫看向他,帶着鼻音問:“拿什麽東西換?”

陸南舒低眸看着她,确認她的臉都擦幹淨了,他俯下身子靠近,在丁潇潇睜大的眼睛中,按住她的後腦往自己面前壓,兩唇相貼間,她聽到陸南舒低低吐出一個音節。

“你。”

用她來換。

作者有話說:

又晚了,繼續補20紅包!我盡快存出稿子嗚嗚嗚。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