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富貴美人

齊栾春闱金榜題名,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殿試之上衆目睽睽之下,順帝親封齊栾為一甲探花,賜翰林編修一職。

在同批進士眼中, 這是天子的恩寵。

他們羨慕不已。

但順帝實在是沒有辦法, 六部之中,哪個地方都沒有辦法安排, 他要是随便往六部塞人, 六部的尚書們, 還不要來禦書房吵翻了天?

順帝為了自己的耳根子能清淨些, 只能破格提拔齊栾。

聖旨賜到将軍府,齊栾在心中罵人,卻不得不感恩戴德的接下聖旨,他心中煩躁,從此之後,又要開始上朝。

如今還多了一個監督之人, 齊栾再是不願,也只能乖乖的上朝, 最要命的是, 雲若妤又提出要搬回村中居住。

并且解釋的有理有據。

他們應當自力更生才是,受人恩惠越久,就會越難以自持。

齊栾:“……”

對, 她說的都對, 娘子是不會錯的。

本着這一理由,齊栾自然不會反駁, 只是對策還是要好好的想一想, “最近那友人外出經商, 尚未歸來,我們既然承了他的請,總不好招呼都不打一聲的就離開。”

他如今已經明白,要如何順着雲若妤,這漂亮話說的滴水不漏。

雲若妤聽着也覺得是這麽一回事,從此之後便開始關注那“友人”究竟何時歸來。

齊栾高中探花,謝師宴是沒有擺,擺了也不知道請誰,雲若妤倒是記着顧錦時和二驸馬,準備了厚禮相送,得知他二人又落了榜,心中不免有些難受。

倒是顧錦時,一張嘴說的天花亂墜,說他們二人想必是考不上了,經此一役也知道了自己的能耐,決定外出走走,游歷大辰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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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理由二驸馬聽着着實有點兒扯,但除此之外也找不到別的理由。

只能跟在顧錦時身後點頭。

科舉雖然已經結束,但後續的事情卻還有很多,顧錦時和二驸馬都是朝廷重臣,要忙碌的事情還有很多。

他們總要找一個合适的理由,安然退場。

雲若妤表示理解,本是和齊栾約定要一同送他們離開,眼看就要穿幫,但顧錦時應對的經驗極其豐富,說他并不願意備受拘束,所以今日告別之後,便會離開,好不潇灑。

雲若妤雖然覺得匆忙,但也很尊重他人。

因為這事兒,齊栾整個人都驚呆了,他只覺得顧錦時扯謊的能耐比他還要厲害,但是為什麽?!

雲若妤都不會去拆穿他,甚至連深究都不曾?

因為這事,齊栾非常的不滿,便提出了抗議,“娘子,他說去雲游就是雲游嗎?指不定是假的。”

“莫要胡說八道。”

齊栾:“……可是萬一呢?萬一是假的呢?”

“我也不知真假,可他們既然已經說了,總不會撒謊騙人,根本沒有必要。”

“他們就是不想去考科舉了!”齊栾氣呼呼的開口,心說這是憑什麽?

雲若妤看着齊栾,眼中有些不贊同,“若是假的,那便是假的吧,人家一定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科舉落榜本就是很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夫君如今功名加身,是幸運至極,可旁人的黯然你是無法知曉的,無論他們是真的要去雲游,還是心生懼意不願再科舉,那都是別人的事情,同夫君無關呀?”

“夫君和他二人相識一場,也算是緣分,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去過問。”

“若是問得多了,豈不是在人家傷口上捅刀?”

齊栾:“……”

為什麽這般不一樣?

齊栾想若是他科舉落榜,這時候指不定面對的就是堆積如山的書籍了,怎麽可能會有安慰?

“何況……他們二人于我,不過是陌生人,你不同,你是我夫君,我自然上心。”

對于萍水相逢的陌路人,不過問,不打擾便是禮貌。

而對于至親之人,才會苦口婆心的勸說。

齊栾原本非常不滿的情緒,就在這兩句話中偃旗息鼓,不計較倒也不是不行,就是——

“娘子我心情不好,我今日想吃排骨。”

“好,晚上給你做。”雲若妤笑着答應下來。

“還要羊肉湯。”齊栾趁機獅子大開口。

而雲若妤對他卻諸多包容,通通答應下來,“好,晚上都做,你放心,今日不是還有事要臨時去一趟翰林院,快些出門,莫要耽誤了。”

翰林院編修是七品官,這朝服同他原本的朝服,自然是不一樣的,齊栾第一日去翰林院,把官服穿在身上的時候只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根本就不想踏出家門一步。

倒是雲若妤滿心歡喜,一直誇他好看。

把齊大将軍誇得找不着北,誇得沒樂心理負擔,毫不猶豫的乘車去了翰林院。

至于會有什麽誤會和麻煩,齊栾想也跟他沒關系。他的身份滿朝文武基本都知道,至于他入職翰林一事,更是陛下親自任命,有什麽不滿,自個兒找陛下說去。

齊栾不知道,文官們早就已經去過禦書房,順帝也沒曾想三個女婿都這般能耐,統統都是一甲進士,雖說小女婿這名次稍稍差了些,只得了個探花。

但情況特殊,小女婿先前是個将軍,并非文臣,有這樣的成就旁人是做夢都不敢這麽想。

齊栾這一回科舉,順帝心中非常滿意,他倒是沒想到齊栾為了哄他那個傻女兒,這般的下苦功,短短半年金榜題名,這說出去誰不誇一句年少有為?

順帝那時正高興的同大兒子誇贊小女婿,就有不長眼的文官進來瞎叭叭,說的還都是些他不愛聽的。

“讓齊栾去青山書院念書,是朕的主意。”

“朕想着他閑賦在家養傷,便讓他找些事情做,誰知他說想去看看金陵學子們的近況……”順帝睜着眼睛開始說瞎話,說齊栾心系百姓,同樣也關心大辰的學子,這才想要深入了解一番他們的日常。

說來說去就是給文官們灌輸了個信念,齊栾并非瞧不上文官,人家閑賦在家還想着去考科舉。

要不是為了繼承鎮北侯衣缽,說不定就是你們文官裏頭的中流砥柱了。

文官們聽來聽去,大概是聽明白了,但是這心裏頭別提是什麽滋味。

只覺得心中惋惜,更有甚者還在想,為何鎮北侯不多生幾個,一個鎮守邊關,一個當文官駐守朝堂,那多好?

惋惜過後,文官們一個個暗暗下定決心,回家之後一定要督促兒子/孫子,好好的念書。若是家中小輩不聽話,他們也有了規勸的榜樣。

看看人家齊大将軍,年少有為,文武雙全。

既能做得了錦繡文章歌頌山河,又能征戰沙場抵禦外敵。

這就是活生生的榜樣啊!

文官們好生敬佩,齊栾根本就不知道這是,倘若他知道了,估摸着也會覺得是這群文官們想太多,他純粹是為了哄雲若妤開心。

順帝見文官們閉嘴,也知道不能做的太過,便下旨開恩科,讓文官們心服口服。

“陛下聖明。”

禦書房中齊刷刷跪了一圈,倒是禮部尚書不忘職責,詢問順帝開恩科的緣由。

順帝摸了摸自己的胡須,頗為任性道:“朕高興。”

六部尚書:“……”

是,他們知道,未來女婿文韬武略,的确是應該高興,但身為帝王不是應該低調些才對嗎?

“此事交由禮部主持,至于此次恩科的出題,由顧卿操辦。”順帝把事情說完,便打發他們離開。

雖然把文武百官們哄住了,但是面對親近之人,還是沒辦法瞞騙過去,順帝瞧見雲衍的神情,老臉終歸有些挂不住,“老大,你那是什麽表情?”

“科舉三年一次,多少寒門學子苦苦期待,父皇此番開恩科,他們必定感恩戴德。”雲衍其實知曉順帝并非是單純的高興,還另有深意。

“此前齊栾領兵大敗南疆,邊境得以休養生息,大辰如今四海升平并無戰事,開創恩科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就當是為了小五積福吧。”順帝說起雲若妤時,眉宇間還有諸多愁緒,西南戰役損傷慘重,齊栾的傷勢更是至今未愈。

好在南疆情況更糟,沒有五六年時間休養生息,短時間內不會再犯。

“母後前些日子還同兩位皇妹商議,想要将齊栾和小五的婚事操辦了。不然如今情況要是這般宣揚出去,于他們倆的名聲有礙。”雲衍見父親提起,便順勢将自己知道的消息說了出來。

順帝倒是沒反對,只是這婚事怎麽操辦就比較麻煩,“她如今的認知裏自己已經成親,這婚事要如何操辦?你妹妹的性子你不知道?貿貿然同她提及,她還問你為何要害她二婚,你要怎麽回答?”

雲衍:“……”

這還真不知要如何回應。

齊栾沒有料到順帝和太子正在犯愁他和雲若妤的婚事,他這會兒正在翰林院頭疼的看書,翰林院有許多的古籍,珍貴非常,也因為太過珍貴,所以才要修書。

古籍破的各不相同,有些是字跡不清,有些是缺字漏字,有些還是被蟲咬出缺口的。

修補的方法也很多。

所以進入翰林院的,都是學識過人的。

畢竟學問不夠的,古籍都認不全,何談修書?

齊栾入翰林,同姜賢一處,姜賢素來認真,自幼心中便有堅定的信念,要為江山社稷貢獻自己的力量,無論是在書院念書,還是在翰林上工,都是當之無愧的勞模。

齊栾在家中有雲若妤督促,到了翰林還有姜賢看着。

他想不努力都不行。

雲若妤叨叨兩句,齊栾樂意哄着她。

姜賢叨叨兩句,他純粹是嫌煩才妥協。

但無論理由是什麽,效果總是好的,翰林院的文官們原本提心吊膽,總擔心齊将軍會使絆子。。

結果瞧見齊栾兢兢業業的辦差,心中別提有多高興。

風平浪靜,歲月靜好。

關于齊栾的身份,大家也都很默契的沒有提及,文官們只當齊将軍昔日為了繼承鎮北侯的衣缽,才會選擇當武将,如今在翰林修書,是機緣巧合,是天賜良機,為了實現心中的理想。

也因此,對齊栾有了諸多照拂。

一時之間,文官和武官在朝堂之上針鋒相對的事兒都少了許多。

萬一,所有的武将都和齊大将軍一樣,有一顆做錦繡文章的心呢?

殊不知齊栾心中只有排骨和羊肉火鍋,每天想的是回家吃點啥,根本沒把文官們的拳拳愛意放在心裏。

這日子悄無聲息的過,很快一月過去,到了發俸祿的日子,齊栾已經等了足足七日了,從前當窮秀才的時候,他得克制些,因為沒有辦法。

如今當了官,還是得克制些,因為還沒發俸祿。

他娘子原本存銀子要還給旁人,如今是存銀子要買屋子。

齊栾心中明白,無論他是什麽身份地位,總是要攢銀子的,攢銀子才是最要緊的事情。

今日朝廷發俸祿,齊栾雖面上不顯,但心中頗為激動,雖說這七品文官的俸祿其實并不多,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并且他還有一份俸祿。

再攢一攢,也許不久之後,他就可以每天吃上肉,冬日裏能隔三差五吃上羊肉火鍋。

齊栾不愛交際,無論是文官還是武官,都請不動他,此事讓朝臣們百思不得其解。

便讓姜賢去探探口風,姜賢得此重任,便去找了齊栾。

“齊某時間寶貴,要回家陪娘子。”齊栾對着姜賢,自然不需要找什麽理由,實話實說便是,姜賢得了緣由,便去回禀上峰。

文官們又開始糾結起來,齊大将軍都還未成親,這是哪兒來的娘子?

齊栾拿到了俸祿之後,去買了雲若妤最愛的核桃酥,又去了繡坊買了一些繡線和布料,他每日在書房看書,雲若妤就在一旁繡花,不管是顏色還是花樣,齊栾都能記得住,他還記得有一種顏色的繡線沒了,雲若妤一直沒有買。

他買回去之後,雲若妤一定開心。

只不過齊栾沒曾想到,回到将軍府之後,府中卻變了一個模樣。

家中仆婦成群,都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倒是稍稍有幾個是熟面孔,那不是鎮北侯府的傭人嗎?

齊栾只覺得莫名其妙,母親為何要把人送過來?

正院之中,雲若妤軟塌上,語氣恹恹的問道,“夫君去了何處?怎麽還不曾回來?”

鹿竹立馬上前回話,“下人來禀,已經到外院了,請夫人稍等。”

雲若妤聽完,随意的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鹿竹和銀蝶立馬松了一口氣,鹿竹更是沖着銀蝶使眼色,讓她去外頭候着,別等會兒将軍直接跑進來,到時候就全完了。

銀蝶立馬出去等着。

雲若妤也沒在意,繼續看着眼前的冊子發表意見,“這衣衫的顏色不好,若是這兒換成鵝黃色,就更漂亮些了。”

“夫人說的是,奴婢也是這般覺得,還有這兒,這裙子上的繡花也不美……”鹿竹侃侃而談,這事兒她和銀蝶熟。

五公主的愛好真的不多,除了看話本,就喜歡漂亮的衣服首飾。

銀蝶在長廊上截住了齊栾,硬着頭皮請齊栾去更衣梳洗,惹得齊栾莫名其妙,“好端端的為何要更衣梳洗,若是公主瞧見,又得唠叨我。”

說不定還會問他官服去哪兒了,他怎麽解釋?

“将軍,事情有了點兒意外,公主今日醒過來性情大變……”銀蝶也不知道要怎麽解釋,她和鹿竹也是在狀況之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具體情況如何,還得等太醫看了才知道。

當務之急是穩住公主,如今什麽情況都不知道,萬一刺激到她得不償失。

“怎麽回事,是出了什麽事情嗎?”齊栾緊張的問道。

事情還得從早上說起,以往的時候雲若妤都是會送齊栾出門的,只是今日她沒能早起,鹿竹和銀蝶喚過兩回,她還是沒有醒,齊栾便讓她們不要吵着雲若妤,讓她好好的休息。

也許是太累了。

鹿竹和銀蝶便作罷。

誰知雲若妤醒過來之後,性情大變,問鹿竹和銀蝶,那些粗衣麻布是怎麽回事,“便是商人不得穿絲綢,你們也犯不着給我準備些粗衣麻布,還有你們,穿的這是什麽?這要是傳揚出去,旁人還以為我們齊家破産了。”

鹿竹&銀蝶:“……”

雲若妤從睡夢中醒來,只覺得頭疼欲裂,不僅僅對着衣櫃挑三揀四,便是對着妝奁裏的首飾也不滿至極,“這些都是什麽呀?怎麽還有塊破木頭混在其中?”

她作勢就要扔,去被鹿竹攔下,說這是家主準備的,雖然看着不起眼,卻是上好的金絲楠木所制,價值千金。

雲若妤聽了才作罷,吩咐鹿竹收好。

銀蝶只覺得鹿竹藝高人膽大,金絲楠木都能随便胡編亂造,是欺負公主這會兒剛醒不識貨嗎?

鹿竹也很無奈,那其實不過是普普通通的木簪,只是是齊将軍親手所刻,上頭是公主最愛的梨花,公主愛惜的不得了。

鹿竹和銀蝶自然不會任由雲若妤損毀,她們知曉公主的性子,等到她恢複記憶知曉自己損壞了木簪,怕是要傷心難過的。

好不容易梳洗完,雲若妤又開始對府中挑三揀四的,問伺候的下人都是怎麽回事?

是否是偷懶不上工。

“夫人您忘了?老爺仁慈,特許下人們一月有一日回家探親的日子,故而府中人丁稀少。”鹿竹說的有理有據,沒有被拆穿,全靠昔日陪雲若妤一塊兒看話本的功勞。

雲若妤倒也沒有懷疑,商賈之家本就仁善,生意才能長長久久的。

鹿竹和銀蝶一人穩住雲若妤,另一人立馬找暗衛去置辦,無論如何,先去買幾個人來最要緊,暗衛首領頭都疼了,“銀蝶姑娘,這人牙子裏頭的都是人魚混雜的,買來也不能直接用,恐怕瞞不過去。”

“那便去長公主和二公主府上,還有鎮北侯府,湊幾個過來。”

暗衛首領:“……”

還有這操作?

鹿竹和銀蝶好不容易才穩住了雲若妤,一邊陪她說話,一邊套話。

小心翼翼的套出了來龍去脈。

如今雲若妤的認知又有了變化:她現在是個商婦,而她的夫君,是個富商,兩人在金陵安家,婆家富貴,娘家清貴。

他們的婚姻,長輩一直都不看好,婆家嫌棄她娘家窮酸。

娘家嫌棄她婆家銅臭。

雲若妤愁的不行。

好在她夫君一心一意待她,讓她倍感欣慰。

只不過美中不足,她和夫君一直都沒有孩子,這是她的一塊心病。

鹿竹和銀蝶聽得臉上神情五彩斑斓,待會兒将軍回來,怕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幸好這會兒公主雖然認知又出現了問題,好歹不會事事親力親為,會吩咐下人去做,這也讓她們有了用武之地。

先前她們只能看着公主忙碌,還得時時刻刻提心吊膽被公主送走。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這會兒便是最好的诠釋。

各大鋪子都有商品的圖冊,專供大戶人家使用,喜歡什麽,勾畫下便是,自有鋪子裏的夥計會送上門來,這不幾個時辰的功夫,正院裏頭已經堆了一大堆東西。

鹿竹和銀蝶面不改色,還問公主可要看看胭脂。

一次全部給置辦齊全了。

這時間耗着耗着,就耗到了齊栾下朝的時候,鹿竹和銀蝶知道,這才是真正的開始,能不能挺過去就看這一回!

齊栾換好衣裳,急匆匆的去往雲若妤的住處,卻被銀蝶引到了正院,“…将軍,公主如今在您屋子裏。”

齊栾心中擔憂,都沒來得及深究。

剛走到門外,便聽見雲若妤略顯厭煩的聲音,“成日裏不是買绫羅綢緞,便是胭脂水粉,這綢緞再漂亮又有什麽用?還不是只能做成裏衣穿在裏頭?”

齊栾心中莫名,雲若妤卻還在抱怨,“成日裏好生無趣,只能買這些身外之物解乏,半點意思都沒有。”

“夫人可以做些覺得有趣的事兒。”鹿竹恭恭敬敬的勸說。

雲若妤卻是無奈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只當是我不知足吧,夫君疼愛,家中富庶,可我當真想要有個自己的孩子承歡膝下……”

“若是有個孩子,誰還稀罕這些死物?”

齊栾一只腳還未踏進屋中,聽到這話差點兒腳下一滑。

只想掉頭跑路,什麽叫做想要有個孩子承歡膝下?

這回又是什麽情況?!

作者有話說:

齊将軍每天都在重塑認知。

麽麽噠,謝謝大家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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