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玩火***
雲若妤很快就接受了自己失憶期間同人成親的這件事情, 雖然夫君是個窮書生,毫無背景和根基,但是雲若妤卻不介意這些。
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夫君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甚至在父母提起齊栾的時候, 雲若妤還能非常平靜的說上一句, 幸而未和齊栾成親。
此事輾轉反側的傳到了齊栾的耳朵裏。
被雲若妤這般感謝的齊大将軍,在将軍府中面無表情的射劈了箭靶。
此事被暗衛上禀給帝後, 順帝忍笑不已, 但齊栾這種種氣憤模樣, 在家宴上卻一點兒也沒有表露出來, 非常的平靜,平靜的都有一些反常。
也不知他究竟是怎麽辦到寵辱不驚,甚至還能和雲若妤談笑風生。
在場所有的知情人,誰瞧見了不說一句佩服。
帝後雖然覺得有些想笑,但玩笑過後順帝和太子等人也曾在下朝之後和齊栾讨論過這件事,昔日是雲若妤自己的認知有問題, 她根本就不相信旁人的話,無論旁人和她說什麽, 她都當是假的, 如今她已經恢複記憶,有些事情就不能這般的下去。
“這一直瞞着若妤也不是長久之事,她又不是個傻子, 遲早是會敗露的。”順帝只覺得頭疼, 他們當初明白齊栾要退親究竟是為何,但雲若妤卻不知情, 她只當齊栾背信棄義, 不是良人, 誰在她的面前提起齊栾。
雲若妤都會不愉。
臉色更是陰沉的可怕,那般溫溫軟軟的一個小姑娘,甚至都氣的砸了花瓶,那件事情發生在雲若妤恢複記憶被帝後單獨召見的時候。
他們唯恐刺激到雲若妤,也正因為如此,沒有人會刻意的提起齊栾。
雲若妤拒絕去了解齊栾的一切,也不讓任何人提起,這才給了齊栾茍延殘喘的機會。
不僅如此,鎮北侯府衆人,也被雲若妤劃入了不待見的行列。好在鎮北侯已經去了邊關,沒讓這件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倒是齊老将軍和鎮北侯夫人心中有些難受,他們當真是很喜歡這個孫媳婦的。
順帝為了安撫親家,只得三天兩頭的把齊栾召進宮,問他究竟要怎麽辦。
齊栾還能怎麽辦?
“父皇,并非兒臣不願,實在是……”齊栾有些難以啓齒,實在是雲若妤根本就不給他這個機會,“兒臣擔心若妤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
這還真的不是齊栾悲觀,只是雲若妤的态度使然。
衆人倒是有心想要解開這個誤會,但梁子已經結下,若是貿貿然的提起,只怕會适得其反,自己的女兒自己了解,順帝當然知道齊栾究竟在擔心什麽,“可你也不能瞞着她一輩子,她遲早是會發現的。”
齊栾怎會不知道這個道理?
可由愛故生怖,由愛故生憂。他患得患失,把自己折磨的心力交瘁,他擔心雲若妤根本不會原諒他。
“兒臣會找機會,同若妤說清楚的。”齊栾如何願意頂着別人的身份和雲若妤共度一生?便是那人是自己也不成。
齊栾計劃的好好的,要在雲若妤面前多為自己美言幾句,然後找一個最合适的機會,和雲若妤把話說清楚。
只不過齊栾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因為他發現雲若妤雖然恢複了記憶,但是有些習慣,也徹徹底底的保留了下來,首當其沖的便是督促他上進。
從前督促齊栾好好的考取功名。
如今便是要督促齊栾好好的升官上進。
做一個對國家,對社稷有用的人。
齊栾原本以為雲若妤恢複記憶之後,自己就再也不需要這般艱難,但他卻沒想到事情會有這樣的發展。
并且他還發現,小公主非常非常的較真。
對于他為何穿着大姐夫官服這件事情,問了又問。
他每一次含糊過去,雲若妤都記在心裏,在外頭偶遇姐姐和姐夫,相約一同用膳的時候又問了出來。
齊栾被問的詞窮,真的不知道要怎麽和雲若妤解釋,還是顧錦時看他太過于窘迫,大發慈悲的替齊栾解圍,“還不是因為你,失憶了都不忘自個兒心心念念的話本,某日晨起犯了糊塗,非說自己夫君是‘首輔大人’無論如何同你解釋,你都聽不進去,甚至還揚言說我們都在騙你,太醫說你不能受刺激,惹得妹婿着急上火,這才出此下策來找姐夫借的官服。”
顧錦時說的有理有據,說的雲若妤久久不曾言語,她尴尬不已,像是沒有想到,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我……”
她想說自己怎麽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但她失憶的時候,記憶有些不全,故而沒有反駁大姐夫,免得尴尬。
“姐夫憐惜妹婿一片真心,故而才答應這件事情。”顧錦時說的就跟真的一樣,把自己和齊栾交易這件事情完完全全給摘了出來,“這雖然不合規矩,但大姐夫也不是外人,小五就不要太過計較。”
在顧錦時的勸說下,雲若妤總算把這件事情放下,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在一旁的長姐眼中那微妙的神情。
長公主聽着顧錦時颠倒黑白,氣的暗自咬牙,但這件事情的起因着實太過于難以啓齒,她便是知曉顧錦時在其中扮演什麽角色,也不便拆穿,只能狠狠的瞪着他。
顧錦時清楚的看到雲鳳岚的神情,不由的勾了勾唇,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勾住雲鳳岚的手,在她掌心畫着圈圈,畫的長公主什麽惱怒的神情都沒了。
但她還記得自己身為長公主的威嚴,便瞪着顧錦時,警告她不準胡說八道。
“夫人放心,小五和齊栾兩人的事兒,得由他們自己解決,旁人說的再多那都是不可取的。”顧錦時深深明白這件事兒只能他們自行解決,他們若是過多的幹預,只怕會适得其反。
眼看此次危機終于有驚無險的渡過,齊栾也松了一口氣,但是他不知道,屬于他的劫難,才剛剛的開始。
雲若妤知曉自己的大姐夫和二姐夫,都是驚才絕豔之人。
她原本的未婚夫,并不是文官。
她對文官也并沒有什麽執念,但如今的夫君是個讀書人,讀書人雖不能上陣殺敵,但總有自己應該盡到的責任,于是雲若妤就開始一門心思的督促齊栾上進。
并且還差人去了解了一番前未婚夫如今的官職。
齊栾官職為正一品,若他之後在立下戰功,估摸着就會封侯拜相,大辰眼下無戰事,想要建功立業也沒有那麽快,于是雲若妤有了想法,“夫君,做人一定要有上進心,若是碌碌無為,庸碌致死,和蝼蟻又有何區別?”
齊栾一聽這話就覺得大事不妙,這是又要和他說什麽?
“娘子可是有話要告訴我?”
“自然是有的。”雲若妤半點都沒有迂回,把自己對齊栾的期許盡數說了出來,“就算比不上大姐夫,也得比齊栾的官職高些。”
齊栾:“……”
這到底是什麽人間疾苦,為何他明明已經達到了許多人奮鬥一輩子都沒有辦法達到的高度,偏偏要從頭來過?
“娘子…你不是說,讓我不要太過在意他,為何你這般的在意?”齊栾只覺得好生心累,是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
還是獨獨雲若妤是這般?
“我如何有在意他?”雲若妤拒不承認這件事情,“我的夫君就要是最厲害的,得比他齊栾更厲害。”
齊大将軍無奈的按住額頭,細心的詢問雲若妤究竟要他怎樣。
在得知雲若妤的打算之後,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娘子可知曉,文官升遷本就緩慢,大姐夫年紀輕輕便官拜首輔,那是因為大姐夫恰巧趕上了機遇…把父皇交給他的差事辦的漂漂亮亮的,這才會升遷如此之快。”
站在風尖浪口之上,就算是豬都能夠飛上天,何況顧錦時還不是豬。
何況趕上機遇的又何止是顧錦時一人,便是齊栾也是如此,他年紀輕輕便是正一品的武将,誠然有自身能力,倘若沒有機遇建功立業,也是枉然。
“我自然是知曉的。”雲若妤輕輕的拍了拍齊栾的手,出聲安慰他道:“我并非是要為難夫君,我不過是希望夫君能有這份心。”
女子都希望可以覓得一位如意郎君,希望郎君可以有上進心。
齊栾自然會滿足雲若妤的,只是他總覺得雲若妤這動機,是不純粹的,“娘子當真是想要為夫為社稷鞠躬盡瘁,還是心存私心?”
他也不知自己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雲若妤。
既想知道在雲若妤心中,對他究竟是何看法,又想知曉她到底是什麽心思。
他如今是雲若妤的夫君,但他的娘子似乎非常在意前未婚夫,甚至還生出了攀比心思。
齊栾知道兩個都是他,但在雲若妤的心中并不是。
齊栾沒有辦法自欺欺人,自然想要知曉雲若妤心中所想。
“自然要比齊栾厲害才是。”雲若妤毫不吝啬的說出自己心中想法,齊栾只覺得有一把尖刀插在自己的心頭,梗的他不知所措。
雲若妤這敵意,也不曉得要何時才能夠消散,“娘子…他是個将軍,只需要打贏了勝仗,立下戰功便能升遷,我要如何追趕?”
“夫君,你萬萬不能如此妄自菲薄,他不過是出身好些,我夫君若是有他那般命好,未必比不上他。”
齊栾聽到這話,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何況如今南疆并無戰事,他便是想要升官,也沒有那麽容易的。”雲若妤的聲音裏帶着一些怨怼,齊栾聽得清楚分明。
齊栾聞言心中頗酸,“娘子當真是關心齊大将軍。”
齊栾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多是感慨,還有些苦澀,心中更是孤苦不已,只因不知道要如何解決如今的困境,但聽在雲若妤的耳朵裏,就不是那麽一回事。
她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太過于在意齊栾,她如今已經成親,自然不能總是念叨着前未婚夫,夫君會不太高興也是人之常情。
雲若妤想到這裏,便誠誠懇懇的道歉,說自己不應這般介意。
還讓齊栾莫要把她的話當一回事,是她太過于任性,她只是想要自己的夫君有上進心,并非是讓他同一個武将去比功勳。
妻子如此的善解人意,本應該是很值得高興的一件事,可齊栾親耳聽到雲若妤一邊誇贊自己,一邊數落自己。
內心當真不知作何感想,雖身心俱疲,卻還是得安撫雲若妤,“娘子不必擔憂,我知你的心意,并不曾有誤會。”
雲若妤高興的撲到齊栾懷裏,跟他說起自己幼時的夢想。
齊栾輕輕的撫摸着雲若妤的頭發,也沒有絲毫的厭煩,詢問她喜歡什麽。
“自然是想要有人陪我一塊兒演話本的。”雲若妤的夢想已經不僅僅是看話本了,她最偉大的夢想是演話本,齊栾的手落在她的長發上,久久都不曾落下。
起初聽到的時候只覺得有些荒誕,但他轉念一想,這話本不是已經演過很多很多回了嗎?
已經全然的習慣。
“夫君會不會覺得,我很奇怪?”雲若妤輕聲問道,她的聲音裏倒是不見有多少忐忑,不過是在确認齊栾的态度,若齊栾不喜,她日後背着齊栾便是。
橫豎她這點小小的愛好也是無傷大雅的,她并不想改。
“不會。”齊栾的心早已經偏到了天邊去,如何會覺得雲若妤奇怪?
“你不論是喜歡看話本,還是演話本,那都是自己的喜好,從未妨礙任何人,我自然不會覺得你奇怪。”就算起初對他造成了一定的困擾,但齊栾自己都不覺得,哪能容許旁人說三道四。
“只要你喜歡就好。”
雲若妤聞言笑的愈發開心,她就知曉,夫君定不是那些俗人,不會介意這些的。
“那夫君今日可有空,我同你講一講我寫的話本。”雲若妤的興致一上來,也顧不得督促齊栾上進,現在不比先前,先前夫君還未考取功名,如今他已經是朝廷官員,就算是想要做出一番政績也不急于一時。
齊栾被雲若妤拖着走到書房,聽見她說的話還有些驚訝,“你寫的話本?”
他可從未聽說過。
“是呀,我寫的。”雲若妤坦坦蕩蕩,說那些話本看着怪讓人生氣的,她為了讓自己心情好些,便自己開始寫。
原本還寫了一本要送給長姐的,但還沒有寫完。
雲若妤并沒有說的太清楚,齊栾心裏卻是了然,他想起了那本沒有下文的《長公主和首輔大人二三事》,想來也是雲若妤的手筆。
齊栾原本還在疑惑,究竟是什麽人敢寫這樣的話本,如今聽雲若妤這麽一說,就一清二楚。
他倒不是奇怪雲若妤會寫話本,只是想起話本的內容,和那寡婦長公主還有貧窮清貴的首輔大人,很想問問雲若妤,她的長姐和大姐夫,知道她寫出這些來嗎?
齊栾複而又想到那話本如今落到了顧錦時的手中,這些事情想必他們倆是知曉的。
“不知娘子寫了些什麽?”齊栾好奇的問道。
“不就是……”雲若妤下意識的要開口回答,但很快就止住了話茬,把餘下的話給吞了回去,“就是一些,一些稀疏平常的話本子。”
雲若妤的眼神有點兒飄,對上齊栾那似笑非笑的模樣,更是有些虛。
她想起昔日夫君為了要好好念書,甚至都要同她分房睡,想來是個小古板。若是讓夫君知曉這些,豈不是要覺得她行為放·浪?
這怎麽可以?
雲若妤還是要顧及一下自己的形象的。
“當真如此?”齊栾似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雲若妤如何看不出齊栾是不相信的,但她是何許人也?怎麽會被齊栾給吓到?她輕輕的點了點頭,不帶一點兒的虛心,“自然是當真的,我平日裏能接觸到的,自然都是一些稀疏平常的話本子,先前也和夫君言明,我甚是不喜歡那些所以才會想要自己寫。”
雲若妤說的有理有據,若非齊栾看過那話本,都要相信她所言。
滿紙都是些香·豔之詞,也虧得她能說出稀疏平常這些話來。
“夫君作何這般看着我?莫非是不相信嗎?”雲若妤開口倒打一耙,齊栾啞然失笑,順着雲若妤的話往下圓。
“我自然是相信公主的。”
雲若妤這才心滿意足,坐在書桌前擺弄筆墨紙硯來,好在齊栾知曉了雲若妤的認知,早就将書房裏的東西全部煥然一新,至于那些軍務的冊子,悉數被他藏了起來。
這裏的都是他當文官需要處理的東西。
雲若妤瞥了一眼随意的翻開看了看,瞧見上頭的年份皺起了眉頭,天和九年?
她,她失憶了竟有足足兩年?
失憶這事兒有長有短,僅僅兩年就可以記起往事,其實也算是幸運的,只不過…
雲若妤看向齊栾,眼神中多少有些哀怨,“夫君…原來兩年過去了呀。”
齊栾心中咯噔一下,猜測她是在感慨時間流逝,尚不知要和雲若妤如何解釋,卻見小公主惆悵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都已經兩年了,為何我們還沒有孩子?”
“莫非是夫君的身子有什麽隐疾?不如我們請太醫過來給你瞧瞧?”
齊栾:“……”
他的小公主究竟是怎麽辦到,每一句話都讓他始料未及的?
還有,沒有孩子,為什麽是他有什麽隐疾?
齊栾并未說雲若妤有隐疾的意思,只是非常的不能理解。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