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将打劫進行到底(報仇爽!超甜) (2)

吸塵器,砂罐……嗯,還要張一米五款的床,選那種有記憶性的太空枕。另外要一套電熱毯,升溫快的……具體你拿主意吧,床買最好的,其他的東西就選普通家庭常用的……”

打完這一通電話,他又去了那家附件唯一一較大的超市,其實也只有五十來坪的店面。

可藍住的這個小區,位于即将大力開發的碧城東郊區,落在山坳的背陰處,按照專業眼光來說,其實是相當糟糕的位置,而就建築風水學來看,更是個不怎麽好的陰濕地。

這小區算是附近一片舊宅基裏最年輕的,沒有拆遷,周圍的老舊房舍已經全部拆遷搬走。去年冬至,正是拍賣這塊土地的時候。由于他事先得知城北的火車站即将改遷到東郊,特地跑來勘察這附近的地形環境。現在外沿正在主幹道,原先通往這小區的便通被封了,只能從另一頭走一條極爛的路進來。

想起當初第一次見面的情景,的确有些命運弄人的感嘆。

看看這破落的小店裏,聊聊無幾的商品,多數品質從包裝就能瞧出一二來,實在不怎麽讓人放心。不知道那丫頭那幾天吃的泡面,是不是從這裏買的。他勉強挑了些大超市裏也常見的商品,又想起一些東西,撥電話叫周鼎去準備。

向予城提着兩大包東西離開時,小超市的老板和正挑東西的老顧客都頻頻偷瞄,看人走遠了,才敢放聲議論。

老板娘忍不住先拉開話題了,“嘿,這小夥子長得這麽稱抖,不知道是個什麽總喲!”

“我看不是什麽總,也是有家底的人。人家可是坐着有司機開的黑轎車進來的,那标志……我還真沒見過,估計也不是什麽雜牌車。”

旁邊年輕點的人立即插嘴,“那是賓利,比奔馳這類老板車還高個檔次的家夥。”

老板娘立即雙眼放光,“好家夥,看他剛才買了那麽多生活日用品,全挑最好的。是在你們區裏有親戚,還是來看朋友的?我好想不只一次看到這車大門口經過咧!”

“剛才我聽他有提到叫藍藍的人,像個女娃娃的名字,可能是看情人的吧!”

幾人同時露出有鹽有味的笑來,老板娘突然憬悟道,“藍藍嗎?不會是姓周的矮冬瓜甩掉的女娃娃吧?要真是這樣也算老天開眼,那小姑娘伺候周冬瓜跟他爹似的沒想到周冬瓜居然就帶女人回來過夜,我左右琢磨着人家小姑娘對他哪裏不好了?!結果,那天周冬瓜帶個女人來店裏買東西,那女人姬指氣使的樣兒,左一句家樂福有一句伊藤洋華,擺得不得了。原來,周冬瓜傍了個款姐,嫌平愛富才把人家甩了。”

年輕男人打了個響哨兒,“嘿嘿,這還真是塞翁司馬,焉知非福啊!”

老板娘一眨眼,口氣更加篤定,“和知非福,我當初看那小姑娘就是個福氣相。你們瞧瞧那小夥子長得多帥啊,簡直比電影明星還紮實。這要被周冬瓜看到,非妒忌個半死了,哈哈哈!”

八卦拳登時爆出一串“陳世美終于遭現實報”的歡快笑聲。

……

可藍是在一陣濃濃的香味中醒來,看看窗外豔陽正高,被一層薄薄的白紗煙去了刺色,漂亮的連枝紋在微風中起起伏伏,帶着春天特有的活力,漫出一室柔軟光影。

咦?!房東的那塊慘綠色的簾子呢?!

啊,空調?!是不是她眼花了呢?!

桌櫃上放着個遙控器,她拿起來一看,背後寫着“除濕器”紅外遙控器。

呃?怎麽一覺醒來,屋裏就冒出這種東西呀!

她環顧一圈兒,發現卓比板凳全擦得亮燦燦的,一塵不染,能趕上五星級賓館了吧!

客廳裏有聲響,她立即轉了出去,剛好看到那個高大的男人端着一個圓溜溜的沙堡出來,放在了房屋從來沒出現過的漂亮印花布店上。

額,她能看清布墊花紋居然是牡丹花,這屋裏的燈光可真夠強勁的呀!

擡頭,從來只亮一盞暈黃白絲燈的五朵蓮花,現在個個光彩奪目,映出漂亮的琉璃花紋。

“向予城,這些東西,都是你弄的?”環顧四下一周,全部程亮程亮的,椅子被順在桌旁,鞋子也被全部擺放在鞋架上,桌上丢下的泡面袋子也被清理掉,瞄了眼放方便面的紙箱,果然,剩下的兩包都不見了。

到桌前,看着濃濃的一鍋湯,深深聞了一口,口水迅速分泌。真像美夢成真的,止不住地嘴角直往上翹。

就着備好的湯勺,和那個漂亮的古瓷碗,想舀一碗出來嘗嘗。

“慢着,我有話問你?”

哪知道旁邊矗立的高杆兒一伸手,扣住她偷吃的爪子,聲音沉沉的,蓄着一股宛如家長教訓犯錯孩子的口氣,真是掃興。

“什麽話?”讪讪第回一聲,眼珠子直往沙煲裏滾。哇唔,是墨魚炖烏雞湯,嗯嗯,昨天吃過一盅,味道很不錯,。

男人看着小女人毫不掩飾的蟬想,又好氣又好笑,伸手将小臉轉了過來,對上自己,說,“你把掉地上的東西都吃了?”

“什麽掉地上的?我才沒……”那眼神一冷,她沒骨氣召了,“也沒全部掉地上啦,只有一點沾到灰的我都丢了。全部丢太浪費了。而且豆漿是瓶裝密封的,也沒髒啊!”

她都坦白了,應該從寬處理吧!忍不住,眼珠子又撇了下沙煲,吞了吞喉頭、

“蕭可藍,你今年都大了?還需要人告訴你,掉地上的髒東西不能吃麽?你知不知你這裏濕氣大,霧氣中,細菌多,不比人家居條件好、采光足的房間。你都幾天沒回家了,你知道我拖了幾遍地,才能把這地磚拖出點本色,還有換了多少盆水,才把屋裏陳的灰擦幹淨。”

拖地?擦灰?都是向董事長親自幹的?

她瞪大眼睛看着男人嚴肅跟教導主任試的面孔,忽然發現自己對他十分陌生。怎麽會這樣呢?本以為,這都是他叫他的那些手下啊小弟做的。

“那個……”她雙手拔掉下巴上的大掌,感到到那直符上微微帶刺的繭子,想說謝謝又有些卡喉,眼光一下落在男人的胸口,噗嗤一下笑出聲來,“你這個……麥兜小豬,好有個性哦!”

炒菜做飯她從來沒穿過圍裙,那麽麻煩,這必然是他自己剛買的。如果拍下來,發到微博上去,标上“帝尚大少的圍裙誘惑”,一定會紅到爆。哈哈哈!

小手指伸來戳一戳,被大手掌逮住。

“想什麽壞事?”

“沒有啦!”抽不回手,尴尬得耳朵直發燒,忙轉移話題,“我知道了。這次只是意外,還不是因為早上太餓,人家又沒力氣出門買新的,湊合着過一頓。再說,等下個月發了工資,我就搬個采光好、通風足的房間。”說到後面,她腰板兒一挺,故意板起臉,睨着他,“這事你也不能全賴我,要是我真吃到什麽黴菌中毒,你也得負九成的責任!”

他眉眼一彎,“怎麽講?”

“大哥,你之前入室搶劫我還沒跟你算賬呢!要不是你突然沖進來,我會被吓到嗎?要不是我被吓到,我會自救拿手上東西砸劫匪嗎?要不是為了砸危險無恥的劫匪,我的扣豆漿油條會不說一聲,就抛棄我,投奔大地嗎?”越說,他越覺得自己理直氣壯,擡起胸來擡頭,氣勢足了,伸出另一只指頭去戳男人的胸口,感覺到了電視裏常演的那種嚣張女人教訓可惡男人的爽感。

“啊,你說啊,這難道不是你的錯?”

他逮住她另一只手指頭,微俯下身,“瞧你這麽說,我的确得負全責。”

深邃的眼眸直直盯着她,她發現他的瞳仁是純正的黑色,深深得就像兩團旋轉的漩渦,朝她放射着強大的吸力,他直覺地往後仰躲,他亦步步逼近,他緊張得聲音一下哆嗦了,“向……予城……”

他伸手撫上她的鬓角,動作輕柔地勾過一縷調皮的小卷卷,縷到她耳後,聲音驀然沙啞,蘊着純粹的情動,“”我想負全責,那麽這劫就得打、到、底了。

她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嗚呀,就被他帶人帶娟兒撈進懷裏,整個吃下去了。

他剛才一定有試過雞湯,嘴裏都是姜汁勾出的香味,這個吻溫柔得像在勾兌一道美味兒,向來強勢的大舌頭很耐心第逗弄着她的小丁香,緩挑慢粘,勾引半帶着教導第誘惑着她鑽進了他的世界,鑽得越深,交彙攪拌的津香,愈發濃郁,連着喉頭的奴望深冷,都細細第融了一絲進去,散發着午後特有的慵懶情調,纏纏綿綿。

吻着吻着,突然發出吸吸的異響,接着就……咕嚕嚕……一聲。

“藍藍。”

他這輩子碰到的最無厘頭的事兒,救數眼下了。

“我餓,我想吃……”

懷裏的小家夥羞憤地扭着脖子,腦袋轉向桌上的沙堡,一臉垂涎。

“接吻接道肚子叫,也只有你幹得出這種怪事兒。”

他刮了她鼻子一下,憋着一身的火,奴火,放開了人兒。轉而拉開椅子,示意她坐下,然後親手盛好一碗湯。

她探着脖子,指手劃腳,“我要那個墨魚腳,等等,我不要肚子,我要雞爪啦,是不是炖的很軟呢?哎哎,退,我還要個帶棒子的腿……咦,那是人參嗎?我不要,哎,還有花生,我最喜歡吃煮花生了,要點兒,再要點兒……”

女人看着冒冒一碗的美味,吃得心滿意足,眉角心滿意足,眉角眼角嘴角,都向上翹着。

男人靜靜地坐在一旁,不時拿濕巾紙,逝去女人嘴角的殘渣。

“你不餓?”吃到一半,她突然良心發現。

“餓。”

“那你也拿個碗來吃啊,還有好多,我肯定吃不完。”

“此餓,非彼餓。”

“什麽這只鵝,那只……”

她咬着雞的大拇指,咕哝着看過去,他靠回了椅背,輕輕笑,眼珠子故意從上刷到下,一股暧昧的氣息,如火般蹭地一下擴散開。

“下流!”她立即垂下眼,“你們男人難道時時刻刻只想着那種龌鹾事嗎!”

“當然不是。只有在面對猶如美味的心上人時,才會特、別、餓。”

他把那最後一個字的音,拉得老長老長,極盡挑逗之能事。

她額頭一抽,吐出了雞大拇指,抿了抿嘴,有些緊張又有些猶豫地看着他,“向予城……”

“這裏沒其他人。”他一點頭。

她乖乖改口,“予城,我想我還沒有……”

恰時,向予城的電話響了,而可藍的電話也在卧室裏發出嗚嗚的震動聲。

他掏出電話,并不避諱,“喂,阿暢,什麽事?”

她跑進屋裏,拿起電話往外走,還沒到門口,看清上面的來電顯示人是“周冬瓜”,手指猶豫在接通鍵上。

這邊,向予城正在說,“派人守着,別讓他來騷擾藍藍。”

同時,可藍按下了鍵,只想或許是公司裏的事,或許是尋常溫侯,或許……

“藍兒,救命啊,救命—”

一聲凄厲的嘶吼傳出,震得耳麥茲茲作響。

“”“”“”“”“”“”“”“”“”“”“”“”“”“”“”“”“”“”“”“”“”“”“”“”“”“”

……

2 072.第一百八十八號 14086

可蘭怎麽也想不到,自己電話裏會傳出電影《驚聲尖叫》般的恐怖分貝。

“喂,周……”

剛湊近耳朵 ,那頭咔擦一聲 被挂斷,只餘嘟嘟的忙應,懸着心。

向予城已經挂上電話,看到門口發呆的女人,走上前,撫上她的頭,反射性地一躲,他問,“怎麽了?”

“剛才……”

俯下的面容,表情如剛才一般柔和,溫潤的眼神中,在逆光中,悄悄流轉着,仿佛這樣照在他的陰影中,便是整個世界。

腦子裏轉過很多思緒都一閃即逝,沒抓住一個。

她沉默的垂下眼,看着手中的手機,猶豫。

他卻仿佛知道什麽似的,替她做了決定,“先吃東西,不然涼了就不好了。沈姨還給你開了一些藥,你這段時間壓力太大,又沒有好好休息,飲食也很不正常,內分泌才會失調。”

他藍過她的肩,讓她重新坐回桌前,又盛了一些熱湯在她碗裏。

極認真地看着她,囑咐着,“藍藍,你要注意小病成大患。檢查報告裏還顯示,你乳腺有點增生,再嚴重點可能……”

“啊?我……會得乳腺癌?”

這一句話,終于把小妞兒的神都收回來了,他略顯嚴肅的表情又柔和了兩分,“你別緊張,數據顯示是有一點高。按照醫學常識,這算是一個小小警告。所以我才自作主張,幫你安排了一下未來一個月的作息。你先聽一下,在考慮要不要接受?”

“呃,那個……我真的……有點危險了?”

癌啊,癌啊,cancen啊,大螃蟹啊,她今年才25歲,正值青春年少,大好韶華,美麗動人,怎麽就跟這個詞搭上關系了!

突然,心頭一股氣翻上來,丢下了勺子,向予城,“這都怪你!”

“藍藍,你先別激動!聽我……”

她打開他的手,叫道,“要不是你對我糾纏不休,玉兮妃怎麽會吃醋;如果她不吃醋,她就不會突然在那場宴會上突然抛出标的,拉了一堆媒體進來瞎參合;如果沒有那麽多強大競争對手,我怎麽會那麽緊張害怕,拼死拼活地趕方案;要不是我這麽怛驚受怕的,也不會跟你吵架鬧變扭;如果我沒跟你吵架鬧變扭,咱們好好談,就像第一個專訪一樣,我就不會,就不會……”

驀地,想到那個尴尬又丢臉的下午,色誘不成,臨陣脫逃,撞壞腦子,又當衆出醜……委屈騰騰地冒了回來,紅了眼。

“藍藍,其實……”

“這都是你的錯!那天你還故意把人家想到的方法都否決掉,把人家的退路都砍掉,最後除了求你,就沒有別的辦法。那我也不會……”

女人哪,天性裏就有報回頭怨的本能,且,一發不可收拾。

向予城急忙将炸了毛的小綿羊摟進屋裏,低聲下氣地又哄又勸,“好,好,都是我的錯,我債權負責。以後的事都交給我處理,你都不有緊張,不用擔心,行了嗎?現在開始就沒有玉兮妃,沒有其他人,只有你和我。”

哎,這追着真經不起逗。他不過就吓吓她,讓她回心轉意。看來,以後這個程度得再控制一下了。

她掙開他的懷抱,重新坐下,就着喝湯,用力眨了眨眼,不看他,悶聲道,“你說,你未來一個月,要怎麽賠償我的肉體和精神損失?

他着實一愣,這小家夥,翻臉比翻書還快啊!

他也坐下,瞥了眼她放在桌上的手機,道,“藍藍,帝沿大廈的宣傳項目很大,事實上憑你們周刊的實力,要全部吃下來是很困難的。即時,不僅你們難做,也達不到我們想要的最好效果。”

她皺頭眉,嗍一聲,“為什麽我們就吃不下?老編說過,只要能拿下,他就可以運用集團關系,集團總裁也會全力支持我們。我們集團比商報強多了,商報也是脫胎于我們集團的,這個你知道不?”

這一談公事,他又恢複了慣常的嚴肅,口氣也冷沉下去,“當然。六年前,我們在選擇進駐碧城時,對這裏的各個行業都進行過詳細的調查,我們請的是美國業內最著名的調查公司進行全面評估。媒體這個行業,是任何公司建立時都要緊密聯系,長期合作的戰略性機構,自然是我們賬套調查重點之一。

所以,藍藍,這個項目在确定之初,我就有意劃分成幾塊來動作。你若仔細看過我給你的大綱,就會發現那些執行細則都是比較适合由你們周刊來動作的,而全省市的廣告投放,本地就只商報和你們集團報,這兩家又各有所長。口外,省外乃至全國、全球的招商廣告,我們又有其他的媒體渠道。

我的習慣是,“不做則矣,要做就做到最好。”

“我知道了。可是……為什麽要給商報那麽多內容,有些內容也可以給我們啊!我們總編肯定也能托集團關系拿下來,商報也沒有多好,區域性定點網絡他們也是巴着集團的老網來做的,哪有我們集團的全面穩當……”

他宛爾一笑,拍了拍她的爪子,“藍藍,不可以。”

她終于擡起頭,瞪他。

“藍藍,你們總編這樣說,是讓你無後顧之憂地往前沖,這在上位者來說是門領導藝術。事實上,要你真拿下來,他要去集團上部做協調,也是非常麻煩的事。畢竟,那塊業務不是由他來管,上層好疏通,可下層絕對不好

打理,不是他的下屬若出問題,追責就是隔層山,在具體布置任務時,分部門主管的施行和監督力度就遠沒對待自家業務那麽嚴謹認真。

如果你們周刊派出協調員過去監督,空降部隊的難處和困擾,你在三八層時也感受到了。當然,我相信你們集團裏沒有玉兮妃這樣的人物,但不排除那些人私心的小動作。這樣做起來,會非常累,還可能入不敷出。”

“有那麽麻煩麽?”她的口氣軟了。

“過段時間,當你開始動作你們周刊這部分的內容時,還會跟我們公司有合作,仍然會跟玉兮妃他們那邊的媒體組打交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真的?”她還是很不甘心。現在想想,當初她一力堅持争取帝沿的廣告時,老總就一副力有不殚的孬樣兒,就只想退而求其次地争取林進專訪的那種心态,已經印證了向予城的分析和猜想。

“好吧,我說實施。”他雙手抱胸,認真看着她,“我知道你有事業心,責任感強,也很好強不認輸。可是,我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太累。累到不足一個月,就請了幾次醫生,大病住院,輸液打針又聽懂藥,瘦得連下巴都沒有了。我心疼!”

看到小女人張大小嘴,他終于有點兒成就感了。

笑,“我劃給你們周刊的項目,都是以專訪為主,時效性沒那麽強,不用像其他合作者得趕三月的酒店行業大會,四月的國際建築師大會,五月的西部博覽會,六月的……”

他越念,她的臉就琥紅,越尴尬,又有些忐忑不安。

“好了,好了,你別念了,我知道了。”這事已經定板了,怪不了她沒努力争取,歸根究底吧,還是自己的組織“不可靠”唉!

“藍藍,我是希望你休養一個月,再做。現在,革命的本錢最重要。”

他說完,走向拍拍她的頭,将東西收走了。

她心裏叫着應該去幫忙,屁股卻挪不動,看着那個高高的身影,在窄小的廚房裏轉悠,那種別扭又奇怪的感覺,又出來了。

小小藍開始猛扯頭發,嗚嗚直叫:讨厭讨厭讨厭,必須拒絕,不能投降!這是糖衣炮彈,接住就會粉身碎骨,屍骨無存啊啊啊,不準接受,不準不準不準!

男人洗好碗筷,探頭那個古瓷碗時,唇角一直上揚着。

可藍看着男人忙裏忙外,又從桌上一包塑料袋裏拿出一堆東西,和當初一樣,像鑽研什麽機密情報似地,一顆一顆把藥丸放進藥盒裏,定好時。

然後切了一盤水果出來,放到她跟前,插上幾根牙簽。

周到,體貼,細心,一絲不茍啊,簡直就是二十四孝男朋友!

“嘗嘗,猕猴桃的維生素營養最豐富。”

他伸手遞來一個,直到她嘴邊,她想自己拿,他蹙了下眉頭,她心裏別扭着想拒絕,卻還是張開嘴,咬了下去。

甜中,帶着微酸,就像初戀的味道。

—藍藍,這是我從鄉下外婆家摘的枇杷,絕對綠色環保。乖,張嘴!

—啊,酸死了!

—哎哎,別吐啊!你這丫頭,太傷人心了。

哼,季遠航,你是故意的!難吃死了,根本就沒熟嘛!

怎麽沒熟,就是差一點味兒,也用不着吐也來啊,我摘東西可負了重傷的啊!

真的?哪裏?我看看……唔?!

啧啧,果子是沒熟,櫻桃小嘴兒倒是熟了,好甜,都熟透了,該摘了。

季、遠、航,你……你不要臉!

回憶,已經帶上了淡淡的苦澀……

可藍突然的沉靜,讓向予城不安,她的眼神沒了焦距,不知道在想什麽,他不喜歡這種把握不住的感覺,傾身低喘了一聲,“藍藍,你再不張嘴,我就要親你了?”

“啊?”

啾!

她立即捂住嘴,瞪回了神,“不準吻我。”

他笑笑,“在想什麽,那麽專心?”

她啞然,如果告訴他實施,估計懲罰會很重啊!現在,她多少找到點兒他的脾氣,他不高興發作前,都會先宣告一下主權所有,霸道地咬人。完全的專制主義者,把你鎮壓下去了,才立即采用懷柔政策來進一步腐化你的反抗精神。

“沒什麽。”

“你是擔心工作的問題,還是未來跟三八層媒體組的合作問題?”他還委宛了一下,沒直說玉兮妃。

她壓下眉毛,不知道該說什麽。小小藍又開始瘋狂糾結中……

“可藍,你很在意其他人說的話?”之前他們吵架,她總愛強調尊嚴這個問題,他以為她仍然很在意,“那些背後說三道四的人,無非因為他們妒嫉你。你大可不必在意,也不要覺得自尊受了傷害。

在古鎮之前我們已經有過好幾次的交集,只是你并不太清楚,那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不管有沒有那一夜,我都會這樣對你好。你不是什麽靠身體上位的女人,不要再有那種心理負擔。你或許不明白,你為這件事耿耿于懷感到羞恥,對我來說……也不好受,也是一種負擔……

藍藍,我們之間的一切,從來不存在所謂的交易。我對你,也從來沒有逢場作戲。我想天天見到你,才會用公事做借口,拉攏我們的距離。懂麽?

她不懂麽?

事到如今,再否認,就是真正的矯情了。

可矯情又如何?

也比事後的回憶,總是加酸帶澀的好啊!

一百八十七啊!

她不想成為那一百八十八號,她不想這樣“發”呀,瞧瞧他自己,這一個月都沒撐住,已經倒下好幾次了。

再繼續下去,怕不是什麽大出血,或者住院那麽簡單,也許鬧得整個行業界看笑話都是小caAe,更可怕的……她想都不敢往下想了。

瞧着那小拳頭,越捏越緊,就像一只手正捏着他的心,操控着生與死。

向予城不喜歡這種感覺,他急于确定下一切努力的成果,伸手一把将可藍攥進了懷裏,捧起她的小腦袋,用行動來說明一切。

”予城,你能不能再給我點時間,不要逼我。“

她沒有躲,唇帖上來時,她一口氣說完。

他停下了動作,兩人眼眸相對,近得呼吸相聞。

她也看清了那雙漆黑的瞳仁,常常地收縮了一下,失落一閃而過,當她再認真看時,他已經放開她,面容上柔和的光暈漸漸冷卻,似乎一下就變回了那個冷硬強大、嚴謹內斂的董事長。

她心口犯酸,想再說點什麽,也覺得多說多錯,更是傷害。

是啊,他都樣放低姿态,跟她解釋,說明,甚至是盡全力地讨好她,她還是拒絕他了。

他又變回那個人人仰視的帝沿大少,她知道這只是一個保護面具。

……

那天,是可藍第一次待在屋裏沒有感覺到陰冷憋悶。

小套房裏明亮得沒有了任何陰暗的死角,有僅因為他幫她把天花板上廢棄的燈都弄好裝全了,地上的個別家具也被重新排列組合了一下,顯得寬敞舒服了許多。

房東的破窗簾都被換上了上好的白色蕾紗,除濕器工作的結果,吹進屋裏的風帶上了春天特有的泥土清香,沒有了那種潮濕的黴味。熏衣草的香味,悠悠流淌,她在窗口發現了幾個室內清新劑的小罐子……

甚至連她常用來放水果零售的紙箱裏,放着猕猴桃,紅棗、花生、核桃

等幹果。

直到一陣熟悉的鋼琴聲響起,是定時藥盒,提醒好該吃藥了。

望着藥盒裏被他認真分好的藥,她想,就是鐵打的心也會為之融化吧!

蕭可藍覺得自己的一只腳,已經跟進了向予城紡織的世界,可是她不知道,邁出那最後一步後,看到的是天堂,還是地獄?

經歷兩段感情後,她對新戀情的選擇,更加猶豫、矛盾,充滿了抗拒。

如果,她和他,不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相識,情況大概不會這麽難以決定吧?!

以她這性格中,閃婚,閃戀,這樣潮流的事是絕對不可能發生在她身上的,而要從“一夜風流”的基礎上發展出趨勢的愛戀……真的很難唉!

不過,最重要的問題根本不在這裏啊!

啊啊啊啊啊,好煩哪!

臨近公司時,可藍又是一副幹練女記者的模樣,心裏的小小藍已經把滿頭卷發扯光光,開始撓牆撞壁了。

當她一腳跟進公司廈門時,并沒有感受到公司裏異常的氣氛,也沒有注意周圍同事投來的眼光,打了卡,經過那個熟悉的卡座時,才猛然想起那個“救命”電話。

她腳步一頓,就要走過去,理智立即回籠,剎住了腳。

現在距離正式上班時間,還差十分鐘。

迎面走來會計,笑容誇張得有點讓人招架不住,“藍妹妹,你這麽早就來了。怎麽不在屋裏多休息幾天?我們以為你不要再甜蜜幾天才會報到。嘻嘻,恭喜咯!”

“只是常見病,沒那麽誇張啦!呵呵呵呵!”

她傻笑着,立即沖進自己卡座,打開電腦,接踵而來的問候,一個比一個暧昧。

頂頭上司端着茶杯,笑道,“可藍啊,向董事長的秘書長打電話來幫你請的假,說是一周啊!瞧你這氣色,休養得不錯,呵呵,有個這樣的男朋友,果然是不一樣啊!”

“經理,沒有那麽誇張吧!”

對此,經理老人精地笑而不語,意味深長。

文員小妹一臉驚喜地跑過來,用力肘了下她的肩頭,“可藍姐,人家好羨慕你喲!真的保密功夫做得也太好了吧都跟大少那麽……嗯嗯,居然還後着不說。好東西要大家分享的嘛,今天中午約好小食齋姐妹聚餐啊,準備好男朋友九九八十一道問答題喲!”

“九九八十一?”

老天,怎麽一個比一個誇張啊!

可藍還來不及拒絕,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外沖了進來,就開始大叫“先生們,小姐們,母老虎出籠,大家小心……”

這話還沒說完,一眼瞄到了可藍的半顆腦袋,唰地一下沖了過來。

“藍藍,你來幹什麽?”

“上……上班啊!”被王姝一臉驚怔的表情吓到,可藍低頭把自己又看了一遍。她今天穿得比較随意休閑,用的是全立體防漏加長夜用型護墊,沒有穿梆啊!

王姝立即跟着了火似地拉起她就要跑,弄得她一頭霧水。

“姝,你幹什麽啊?我只是個小痛……經,不用大驚小怪。現在已經沒事了,我待屋裏也是無聊,還不如……”

王姝拉着人直往總編辦公室沖,可憐這老總一般要十點過才來,門還沒打開,她急着叫打掃衛生的文員小妹來開門。

“藍藍,大少安排你休息就休息啊,急着跑來幹什麽,公司缺了你又不會停運。笨蛋啊,你知不知道剛才我在樓下看到誰了?這頭母老虎咱打不過還 躲得起。”

“母老虎,誰啊?到底出什麽事了?你別瞞着我,先說清楚。”

門開時,可藍沒動,斟酌着自己的事要自己解決,不能再拖着朋友下水了。

“哎,先進門,咱再慢慢說。”

王姝就把人往屋裏拖,可藍又倔着不說不進門,兩就在門口拉扯了起來。

正在這時,又是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從大門口奔來,進門後就是一陣大吼,“蕭可藍,你給我出來——”

這辦公室的格局是全開放式的,只在門口立了一塊古色古香的漆畫山水屏風,只要繞過屏風,就可以将整個《碧城新周刊》編輯部的九成風茂一覽無遺了。

幾個老總的辦公室,成排,全部靠左手區,也能一眼望盡。

可藍朝大門口一看,遲麗欣身着一套黑色皮衣,晶亮的綴飾,在燈光下熠熠生輝,讓人不由自主聯想到殺傷力強大的重金屬武器,那滿頭披散的長發還帶着風飄在半空中,不過十來米的距離,已經能讓人清晰地感覺到一股騰騰的怒火,瘋狂飙漲中。

下一秒,遲麗欣描着粗粗黑眼線的大眼,橫掃而來,便死死地鎖住了站在總編門口的可藍。

可藍今天穿着那款米色及膝的大毛衣,裏面配的是桔色條紋兔毛衣,下配一條卡其色鉛筆褲,一頭可愛的卷發溫柔地披散在肩頭,流海用一個格子紋蝴蝶夾輕輕別起,整個人看起來,充滿了春天氣息,輕柔,嬌媚,青春動人。

總之,和一身黑衣金屬片的遲麗欣站一起,那就是一個魔鬼,一個天使。光用看的就能推斷出,這實在也是一個天,一個地。真拼起來,恐怕是一山倒的份兒。

“藍藍,我們先進去,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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