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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祎程确如雲傾寒所想,總是會想盡辦法搜集資料。
作為一個好奇心和精力同樣旺盛的研究員,他平時就愛改裝自己的手機。他那款手機不但可以超長時間續航,還可以通過藍牙連接間接操控。
續航再長的手機也經不住七天的連續拍攝。于是第一天下午,他便從陳招娣那兒借來了手機,暗中将其與自己的手機通過藍牙相連,然後間接操縱自己的手機。
從次卧可以聽到屋外的聲音來看,他推斷客廳與次卧應該能連藍牙,只是不同次卧之間相互屏蔽。那天晚上他看着成功連接的手機,又聽到了邁克的慘叫,便用陳招娣的手機操控着自己的手機打開拍攝錄像功能,成功錄下了邁克進門時的樣子——這就是那晚林祎程淡定玩手機的真相。
那時候邁克臉上滿是恐懼與痛苦,他猛地打開門,正準備沖進來。錄像中卻顯示一股無形的力量将他頭捏的變形并向後拉去,扯出了房間。離開房間的同時,他的身體就被吞噬消失無蹤了。
到這裏,只是普通的鬼魂吞人的靈異事件。可下一秒,邁克的身體居然憑空出現在屋內,并猛地撲倒,昏死過去。事後,他完全不記得這些事情,身體的損傷也全數消失。
“邁克僥幸沒死,可老吳和李阿姨都沒這個幸運,所以我覺得這是因為他本身特殊。在和張三交談後,我還了解到,你在得知邁克刻度為2後對他态度陡然轉好。我說我的刻度是11的時候,你也十分驚喜——”
“所以我猜,我們的刻度在這個這裏恐怕換成了命數,每個人刻度為幾,就能活幾次……”
方圓從頭到尾都保持着微微張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震驚模樣,此刻更是驚恐至極: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聖?怎麽有這麽多騷操作,這麽會猜?
眼見方圓的情緒變化,雲傾寒知道己方猜對了,進一步的結論也有了:“甚至,結合你對他們這兩個命數不為1,有多條命的人的态度變化,我們還推測,這些命數,其實是可以交易的。不然你不會這麽讨好他們。你說對嗎?”
對,簡直太對了。方圓感覺自己腦袋都被炸懵了:“你們都猜出來了,還問我做什麽?”
“大膽猜測,細心求證。這是我的原則。”林祎程語氣中滿是自豪。
“我們來問你,是為了告訴你,你隐瞞的那些東西,我們早晚會猜出來。現在,我們需要你把完整的規則都給我們講清楚,我不信你只隐瞞了關于命數的規則。還有,你為什麽突然對我下手?”
當然還有其他隐瞞的部分,但是那些……不能說。說了,第一個死的可能就是自己。方圓權衡完畢,決定胡攪蠻纏,堅決不說這一部分:“我對你下手你還不知道嗎?你明明是個新人,卻裝老人騙我,我覺得你居心不良,想要及早處理不對嗎?”
“那你為什麽要殺李阿姨?如果你真是這個目的,我相信你直說出來大家都會相信你,甚至幫你對付我這個可疑的人,但你卻選擇了私下下手。嫁禍然後滅口明顯沒必要。”
“你那麽難對付,我當然——”方圓當然了半天,愣是沒想到一個足夠忽悠人的理由,“總之,是你先裝老人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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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沒有裝老人。是你一醒來就把我當成了游戲的前輩。我不明情況,沒有反駁。其次,如果我坦言我是新人,結果只怕會更糟吧。因為你殺李阿姨的理由只有一個,就是你昨天試探我的‘反正每天都會死人’!”
“你想保持每天都會死人的狀态,就不能暴露自己的殺人方法,所以才要借她之手殺我,然後再殺掉她。就是因為覺得我是老人,你第一天才有所顧忌,沒有殺人。你特意準備的那盒巧克力,就是用來——”
眼見對方就要得出某種危險的結論,方圓連忙打斷:“不不不,随你怎麽污蔑我,我想殺你就是因為我覺得被你耍了!想殺她也不過是看她不爽!什麽每天都會死人?你想太多了!沒有這個規則,那只是我根據前兩次游戲,推測這次也會那麽危險,每天都死人而已。”
接下來,方圓一邊裝瘋賣傻,一邊胡攪蠻纏,就是不配合衆人的求知欲。他一次次想要跑回自己的次卧,卻總是及時被雲傾寒抓住。
“去他媽的!你們吃老子的,老子就算弄死你們又怎麽了?你們多活這兩天都夠本了!老子後面就不給你們吃的,看着你們死!”方圓被折騰怒了,口不擇言。
其他人有些緊張。尤其是林祎程,仍試圖用自己的邏輯勸服對方,卻聽張三冷笑一聲,提起了方圓的後頸——一個看起來有些柔弱的女生居然像拎垃圾袋一樣輕巧地将一個一百多斤,癱倒在地的成年男子單手拎了起來。這畫面簡直詭異,方圓更是被吓得直哆嗦。
“本來好言相談,從頭到尾也沒追究過你害人的問題,只想讓你老實交代到底隐瞞了什麽。結果你敬酒不吃……”雲傾寒似乎十分無奈,微微搖了搖頭。
“你……你想幹什麽?”方圓感覺自己要吓尿了,心跳得比鼓點還快。
“那我只能嚴刑逼問了。”
“怎麽可以?你——你這是犯法!”
“是啊。”雲傾寒笑意更深,“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什……麽?”方圓感覺自己聲音都喊嘶啞了。
“我可是法外狂徒——張三!”
說着,雲傾寒不顧方圓的反抗,拖着他進了次卧。
過了一會兒,次卧中扔出了方圓的背包。方圓掙紮着扒到門口,卻像恐怖片裏一樣,被一只慘白的手拽着頭拉回了房間,同時發出了痛苦的叫聲。
“張三這應該是……讓我們先把他食物分了。”林祎程推測着。
“這不太好吧?”陳招娣有些不安,然而适時而起的饑餓感讓她憋回了接下來的勸說。
“管他呢!張三動的手,我們先填飽肚子再說,大不了留方圓一份!”
衆人很快達成共識,将方圓背包中的物品擺出來,一個個分配。
“嚯,他竟然還帶煙。真有閑情逸致。”李四拿起了一個已經拆封了的煙盒。
邁克立刻過來,用蹩腳的英語和手勢将煙要過去。
這段時間,他是最郁悶的一個。其他人要麽面對鬼魂死了,要麽只是被吓吓,沒有什麽實質上的損傷。
而他呢?親歷鬼魂折磨,日常與他人溝通受限。好不容易有點好事——他有兩條命——降臨到身上,結果又只剩一條命了。他郁悶地只想抽煙發洩。
眼瞅着邁克已經将煙頭伸向廚房竈臺上的火焰上了,李四似乎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用英語提醒他:“等等!別抽煙,小孩子不能抽煙!”
邁克這才想起了這一規則,一個後怕就把已經燃了一點點的煙扔在地上,又害怕着火,用腳狠狠地将煙碾壓至熄滅。
“沒事,沒事的,我根本沒抽。”邁克一邊自我安慰,一邊急出了一身冷汗。
李四只得提醒衆人午飯來轉移其注意力。
衆人靠着方圓的背包做起了分量有限的泡面午飯。
直到中午,泡面都涼了,能正式進食了,雲傾寒才從次卧出現,手上隐隐有鮮血的痕跡,但被她不動聲色地用水沖掉了。
進食的時候,她說方圓仍是嘴硬不肯交代,同時将搜集來的衆人的第二份試卷拿了出來。
“今天又來了份試卷,标題變成了小學二年級數學模拟試卷二,內容上也有了變化。”
“我的好像變難了一點,但還是在高中的範圍內。”陳招娣和李四的結果是一樣,甚至試題都差不多。
邁克和方圓的也是如此,大體難度維持在原先的範圍內,只做了小幅度的提升。
“我的變難了不少,直接變成了研究生階段的內容了。”林祎程有些驚訝,對着新試題躍躍欲試。
“嗯,我的也——”雲傾寒輕輕遮住自己那真.小學二年級難度的試卷,“變難了不少,直接提升了一個學歷。”
“這是為什麽?難道是因為你們倆目前表現比較厲害?”
“不,應該是因為昨天只有我倆做全對了。”雲傾寒莫名覺得林祎程一定會全對,哪怕今天難度提升也一樣。
“那如果今天又做全對的話,明天的難度豈不是會超出你們的水平,那不就糟了?”陳招娣替她擔心起來。
“咳咳,我的話,不用擔心。”雲傾寒想到自己的試卷難度就汗顏,“林祎程你還是別做全對了。”
“不,如果我們要破解這裏的謎團,可能就得繼續全對。”林祎程說着,指了指自己的試卷,“我剛才發現,這裏面的題目開始高頻出現年份信息,而且都是1987年,我覺得這是某種暗示。”
“這……”雲傾寒這才從試題開始找線索,“沒錯,我的試卷也是,雖然沒有年份信息,但卻出現了四次‘中橋小學’!”
“可這兩信息有什麽用呢?而且,我們首要做的不是熬過七天嗎?”
“對啊!現在方圓被限制住了,規則也摸清了,我們其他人只要不發出聲音,不做小孩子不能做的事就行了,大家都能活下去的。哪怕食物有些不夠,可餓那麽幾天也餓不死的……”許是被接連的死亡吓到了,陳招娣驚慌的語氣中,竟矛盾地對未來充滿無限希望。
雲傾寒欲言又止,默默回到了次卧,幾次開門後才找到方圓的房間,然後守着已經被用布條綁的死死的方圓。
“你說的是真的嗎?如果一天不死人,游戲難度就會增加?”
雲傾寒想到了那兩份難度陡增的試卷……
難道我,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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