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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方圓只是冷笑一聲并未回答,雲傾寒也懶得追究了。
看到那份試卷的難度變化,她便明白方圓在審訊之下說的都是真的。只是她實在做不到像方圓那樣,為了所謂的難度變大就暗中殺人。
她一直配合着游戲,不過是想賺取點命數看看是什麽結果。不管結果如何,她,并不會死。
真要殺人,也該是別人來殺。
然而真将這個秘密說出來,衆人的心思又該如何變化?暗中又會産生多少殺機?最終又能活下來幾個人?
“其實最好的做法,就是讓林祎程每天死一次。他反正有11條命,死七天都對他沒什麽影響。”方圓眼見時間還早,仍不放棄勸說——比起雲傾寒的武力鎮壓,他更害怕游戲難度增加。
“如果真的沒有影響,你為什麽不早說?不明說?”
“草,還真是騙不了你!”方圓再次感慨自己運氣太差,居然碰上了這麽兩個難纏的新人,“确實有影響。游戲結束之後,每個人會獲得通關獎勵兩天壽命,剩餘的命數會返還,同時附贈同等命數,但贈送的命數只能用來換取積分或者抽獎。”
“也就是說,他還是會平白無故地少活幾天。”
“抽獎還是有可能抽到命數的。”方圓被雲傾寒陡然冷下來的眼神吓到了,“就是概率有點低。”
就算僥幸忽悠着林祎程将命數給他一部分,等游戲結束,林祎程還是會發現這些坑爹的規則。到時候他憑借着遠超方圓的命數,早晚會比方圓更厲害,想把他怎樣就怎樣。
這才是方圓一直沒動林祎程的根本原因。
也是雲傾寒隐瞞審訊結果的原因。
她可以肯定,只要将結果說出,林祎程一定會被所有人盯上,甚至會被道德綁架被迫貢獻命數。這是純坑林祎程的行為。
當初林祎程也說過。他看到視頻就猜到了命數的秘密,但一直不敢告訴任何人,就是怕有人會打他的主意。但在看到雲傾寒将巧克力吐出來後,他就意識到,雲傾寒和方圓不是一夥兒的,可能值得信任。
哪怕将命數說出來,她也會因為承諾而繼續保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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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到林祎程一直以來的信任和配合,以及提供的幫助……雲傾寒選擇優先保住林祎程。
“你怎麽那麽死腦筋呢!死道友不死貧道沒聽說過嗎?你跟他商量——”一想到沒自己搞事,今天一定不會死人,方圓就急得不行。
眼見方圓還打算繼續勸說,雲傾寒直接不耐煩地堵住了他的嘴:“其實你不用擔心今天沒人死的。這個巨屋禁止我們做小孩子不能做的事,難道你覺得,你昨天下毒殺人的行為是小孩子能做的嗎?只不過李阿姨昨晚才死,鬼魂來不及察覺處理你而已。”
此話一出,方圓整個人愣住了:這還真是他的盲點,他根據前兩場的經驗下意識覺得,這個游戲就該這麽玩,就該害死別人,這是游戲默認甚至鼓勵的,卻完全忽略了巨屋的規則。
“不,不能這樣,我好不容易才活過了兩場,不能就這麽死了!”方圓驚恐至極,說到後面竟有些發狠,“你以為你就好過嗎?難道刑訊逼供就是小孩子該做的嗎?你也要死,哈……哈哈……”
雲傾寒被他的惱羞成怒,癫狂發笑的醜态給逗樂了,難得心生一絲憐憫:“好呀!那咱們今天就都待在這個房間,看看鬼魂會找誰。”
她将束縛方圓的布條解開,給了他晚上對抗鬼魂的本錢:“白天我會守着你。晚上,咱們各憑本事,就看誰能活下來。”
正好,拿這個經驗更豐富的老人實驗下活人到底能不能從鬼魂手底下逃脫!
時間很快入夜,衆人還是按照一男一女的搭配分到了三個房間。
方圓戴上自己進入游戲前特意準備的頭盔,緊緊攥着一把銳利的小刀,準備和鬼魂來一場殊死對決。
雲傾寒也端坐在床邊,揉搓着手指,時不時地看向手機的時間。
晚上7點55的時候,兩人的房門突然響起了開門的聲音。
方圓眼睛瞪的和個銅鈴一樣,難以置信地望着雲傾寒,嘴巴一開一合,仿佛在說:今天怎麽不敲門了?
今天鬼魂是來收拾犯規的不聽話小孩,而不是督促衆人安靜,當然不會敲門示警。雲傾寒心知這一點,默默站起身,張開自己的利爪,準備迎戰。
就在這時!一旁的方圓居然猛地飛撲向雲傾寒,将其推向鬼魂!
他不知道鬼魂為什麽不敲門,但是!根據經驗,鬼魂也沒那麽死腦筋,只要……只要推出去個替死鬼,鬼魂……鬼魂或許就會放過他!
潛意識裏,他已經明白鬼魂是來找他的了。
只見雲傾寒不夠高大的身軀猛地沖向門的方向,卻在半路詭異停滞,像是撞上了一堵牆。
雲傾寒在這瞬間感覺到了極寒的涼意,以及極端危險的殺氣。她一側身,躲過了腰部的一記重擊,旁邊的桌子随之碎裂,還沾染了無數冰渣。她的腰部的衣物也被寒冰凍住,脆弱不已,随着她再次靈巧的跳動變成了碎裂的冰渣。
下一擊很快來到,她仍是看不到任何痕跡,僅憑吸血鬼的戰鬥本能,猛地出拳擊中了那不可名狀之物。
兩個非人生物相接的部分很快被寒冰凍住。身為一個本就全身冷血,一直保持着冰冷體質的吸血鬼,雲傾寒居然被凍的發抖!
她揮動左手,左手的五根手指随着意念的控制瞬間變長變尖利,狠狠地捅進了那無形的鬼魂身體裏。
空氣中似乎發出了某種野獸的慘叫嘶吼,一陣黑霧從雲傾寒捅的地方散開,看起來就像是鬼魂流血了。
雲傾寒再接再厲,持續抓傷鬼魂,甚至不顧形象地用上了啃咬這種動作,弄得鬼魂全身散發黑霧,竟顯出了一個人形。
就在這時,鬼魂終于狂暴化,瘋狂撕裂四周的事物——包括雲傾寒。
良久,黑霧溢滿了整個房間,然後像是敗退一樣從逃向門外。
而方圓呢?
他早就被剛才極端血腥的場面給吓蒙了,抱着自己的小刀蜷縮在次卧的最角落裏,看着雲傾寒被撕裂的支離破碎,雙方算是兩敗俱傷,都沒讨到好處。
“這女人,也太猛了……”方圓一陣後怕,擦起了自己額頭上的冷汗,“不過,幸好我英明,讓鬼魂解決了她,不然——”
忽而,他不再言語了,轉而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顫抖着身軀,像癫痫一樣手抖着指向雲傾寒的屍塊。
只見雲傾寒全身的屍塊迅速地向最中心的上身滑動聚集,十幾塊殘肢很快按原來的分布聚集在一起,交接的地方血肉迅速交彙,将它們連成一個整體,然後在方圓驚詫的目光中穩穩地站起,形成了一具無頭的屍體。
“你,你,你……”方圓手抖的都指不成方向了,卻見無頭屍體茫然地四處搖擺,最終轉向了一個方向。
那個方向的盡頭,是掉落在床上的頭顱。
這具詭異的無頭屍體快步走向床邊,每走一步就讓方圓心跳加速一分。
這張三怎麽比鬼還……到底誰才是鬼?
眼見無頭屍體将自己的頭顱安到了脖子上,方圓的恐懼已經達到極點。
他難以思考,只能瘋狂地尖叫,顫抖。
良久,他才回過神來,看着恢複如初,連血液都悉數吸收回身體的張三,難以置信地呆呆問道:你居然……完全沒事?”
這貨到底是個什麽鬼東西?
“啊,還是有事的。”雲傾寒卻給出了他意料之外的回答,睜開自己猩紅的雙眼,露出自己特有的尖利獠牙。
“我,現在,餓了。”
這世界上,居然有吸血鬼嗎?這也……太犯規了吧!
被雲傾寒吸血補充恢複用的能量,被吸到失去意識前,方圓滿心絕望和疑惑。
然而!他竟沒完全死去,而是被一陣寒冷和劇痛弄醒。他看着自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提起,然後慢慢撕裂,忍不住向另一旁的雲傾寒求救,卻只得到了她冰冷的笑語:“你在想什麽呢?你兩次害我,還想我救你?”
“況且,把我變成吸血鬼的那家夥說過,看到吸血鬼的人一定要死呢!”
雲傾寒說着便轉身側躺,不再看方圓。聽着方圓漸漸止息的慘叫聲,雲傾寒默默拿出自己的之前從鬼魂身上薅下來的戰利品。
明明是無形的鬼魂,身上居然還能掏出一塊普通人挂在胸口的身份牌——中橋小學,徐茂興。
另一邊,某個次卧內同樣響起了短促的開門聲。
室內兩人一睡一醒。睡的那位并未聽到不敲門的鬼魂的聲音。醒的那位心中升起了和方圓一樣的疑惑和恐懼,準備爬起,卻發現自己被某種無形的存在給壓制住了。那種壓力還在逐漸增大,壓得骨頭發疼。
想要慘叫出聲,脖子卻被一種冰冷的寒意裹挾,只能嗚咽。想要求生,唯有伸出右手向對面床的室友求救。
可那手怎麽也夠不到那遙遠的距離,只能在無聲掙紮後無力地垂下,而後再無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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