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雲傾寒推開了2號門, 走進去後,她看到正前方出現了一面暗沉的灰色石磚牆。
再看左右兩旁,也是同樣的磚牆圍出了一個長方體的空間, 最後封住這個空間的則是最後一面的金屬栅欄。
走到栅欄前, 她摸了摸金屬橫杆, 發現這種金屬是品質完全比不上現代鋼筋的鐵制品。
這種強度可以攔住一般人。
對雲傾寒這只吸血鬼而言, 只是多使點力将其掰斷的時間問題。
看起來,這裏是個監獄。
雲傾寒透過鐵栅欄,看到了周圍的場景。
她的左右和對面都各有幾個這樣的監牢似的房間, 每個房間裏似乎都有一個人, 而這些人都躺在監牢的床上呼呼大睡,只露出白嫩的腳丫或頭部。
中間是一個空心地帶, 隔着空氣可以看到對面上下層都各有同樣的布局, 都是簡單壓抑的單人監牢的集合,中間除了一圈簡單的走廊外,沒有什麽過渡和設計, 似乎只是單純地建造了一個個裝人的箱子——看起來更像監獄了。
雲傾寒轉身回到監牢的床上, 仔細查看了番。
床是僅供一人睡覺的單人床,床板所用的木材卻不似現代常用的,有點像是中國古代會用的材質和款式。床單上的繡花圖案更是表明了這點——她來到了中國古代。
這次果然是時空穿梭。
她打開自帶的背包,和林祎程一樣掏出化妝鏡, 看到了頭頂的提示。
【下次時空穿梭前會出現腦內提示。】
【時空穿梭時身體要保持良好狀态, 否則穿梭失敗, 将不再有時空穿梭功能。】
沒有說現在是什麽時候……那只能自己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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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同樣取出了【滿級探測儀】, 結果卻是一個人都沒能找到。
毫無線索的雲傾寒決定伺機而動, 暫不打草驚蛇。
她取出了必要的小用具塞進口袋,準備将背包藏到黑魆魆的床底下。
掀開床單的那瞬間, 她靈敏的鼻子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氣味——血味。
還不是那種新鮮的血腥味。
這種血味并不濃,換一個普通人來可能根本聞不出來。但血味卻十分“厚重”,層層疊疊的,就像是有很多股血液都集中在這裏,而後沉澱發出這種複雜的氣味。
雲傾寒取出背包裏的手電筒将床底照了一圈,發現桌腳和隐秘的牆縫處有一些暗沉的血跡,其他地方卻很幹淨。
應該說,是過分幹淨。床外的地面上偶有灰塵,床板下面卻沒有,似乎有人清理過。
只是那些陳年血跡實在清理不掉,再加上又在視覺盲區就留下了。
會有人清理,那就不能藏在這兒了。
她不動聲色地将背包背上,悄悄躲到角落看不到的位置,而後靜聽周圍的動靜。
不多時,整個空間內響起了巨大的敲鑼聲,将每個人都吵醒。
雲傾寒戴上了【低調面具】,用心觀察周圍的情況。
她看的最清楚的是自己對面那幾層監牢的情況。
監牢裏穿着同款白衫的男男女女在聽到敲鑼聲的時候就起床了,他們整齊劃一地用同樣的動作掀開被子,甚至連被子掀起的角度都差不多。
接着,他們不約而同地按照同樣的流程疊好被子,最後統一放在相同的床尾處。
最後,所有人都迅速換好衣服,(期間他們絲毫不懼其他人的目光,當然也沒人瞎看)筆直地站在房屋正中間,目光空洞地看着栅欄門。
整個過程,他們所做的動作都整齊的像複制粘貼,連那毫無活力的神情都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如非各種古樸用具的佐證,雲傾寒都要懷疑自己其實是穿越到了未來,看到了一群被關在監牢裏的機器人。
敲鑼聲一直在持續,其中偶爾夾雜着開鐵門的聲音。
雲傾寒能聽出來敲鑼的人在一個個地開門,不多時就順着樓梯來到了她對面的房間,将栅欄門打開。
裏面的人向開門的人行了個隆重的鞠躬禮便離開了房間,順着走廊走到木質樓梯,一步一步往下走去,直到走離雲傾寒的視線範圍。
其他人也是如此。開門的三人都穿着一身簡單的古代練功服,邁着快速穩健的步伐走過一間間牢房,不多時就來到了雲傾寒的房間。
而雲傾寒早在他到來的前幾秒就躲進了床底,隔着床單邊緣的縫隙觀察外面的情況。
三人站在栅欄門前,看了看完好無損的金屬門鎖,在瞥了幾眼絲毫沒動的屋內物品,和空無一人的床鋪,并沒有開門。
“已經清理過了?”為首一人威嚴地問道。
“昨日已經清理完畢,随時可以住人。”
“但人沒那麽快到,恐怕還需數日。”
三人說的話被系統翻譯成了雲傾寒能聽懂的意思。
說完後,為首一人點了點頭,帶領後面兩人離開了這個地方,繼續開其他的門。
一心想要搜集情報的雲傾寒一直躲在床底,直到所有門都被打開,所有人都離開了這座盒子才悄悄出來,趁着沒人将栅欄門的鎖破壞,以最快的速度順着樓梯跑到了最底層。
最底層是一片大大的空地,周圍架着不少古代的刀、槍、劍、戟,像是一個比武場。
但這裏的光線又很昏暗,整個建築都沒有設計什麽窗戶和透光的部分,僅靠最底下緊閉的大鐵門透氣。
雲傾寒用力推了推那約莫三人高的大鐵門,發現門外被好幾把沉重的門鎖和鎖鏈鎖上了。
她用力一推之下,門發出了劇烈的聲響,将建築外的衆人又吸引了回來。
趁着門再次被打開的剎那,雲傾寒用自己最快的速度閃到了門外,避開衆人的耳目。
之前負責打開監牢放人的三人站在大門口,忽感到一陣詭異的風吹過,卻看不到人影。
“嗯?有鬼?”其中一人忽發此感慨。
聽的雲傾寒都怔住了:這人感慨的明明是她高速産生的風,為什麽會突然聯想到鬼?
雲傾寒感覺到不對,連忙躲到一旁的陰影處,在差點碰到屋外熱烈的陽光時,迅速使用了【陽光防護罩】。
“只是風吧……”另一人有些猶豫地說道。
“謹慎起見,還是要重新檢查一番,你先去申請。”之前為首那位指使着感慨那人。
“我們就不進去了。”
大門再次被鎖上了。這三位明顯是這裏的管理者,可聽到那麽明顯的推門聲後,他們居然只開關了一次門就離開,都不進去看看。
這三人着實不盡職。
但看那三人匆匆的步伐和面上難掩的慌張,他們又不像是那種心大,渾水摸魚的人……
雲傾寒疑惑地跟上那位被指派去申請的人,看着他到了一座古樸的像塔一樣的建築裏面。
她正打算跟上去,忽然,一陣強烈的危機感湧上心頭,讓她停下了腳步。
想到那三人之前的談話,雲傾寒使用了【鬼魂探照燈】,順着周圍的樹叢往那邊靠近。
很快,她就看到一群懸浮在半空中的虛影——正是她無比熟悉的鬼魂。
整個塔周圍至少飄着10只鬼魂,不停地繞着塔旋轉着,似乎是在看守這裏,每只鬼魂呆滞的目光都讓她想到了之前監牢裏的人。
厲害了,一下子來10只鬼!
雲傾寒趁鬼魂還沒注意到她,迅速往後退去,躲在一棵樹的後面。
這時,之前被派去申請的人面帶笑容地從塔裏出來,大步往外走去。
就在他走到離雲傾寒最近的地方——不到五米的路上時,【鬼魂探照燈】照出了一個虛影。
一只骨瘦如柴的女鬼緊跟在申請人的身後。申請人走一步,她就跟着飄一步,保持着一人的距離,看起來就像是申請人的侍從。
【鬼魂探照燈】只能照出方圓五米內的鬼魂,但這麽近的距離很容易被鬼魂發現,雲傾寒只得放棄跟蹤,悄悄躲在遠處,看這人又走回了之前的地方。
另外兩人也早已等候在那裏。三人将大門大開,申請人身後的女鬼突然現形,哪怕沒用【鬼魂探照燈】也能看清那蒼白猙獰的面龐。
三人卻似早有準備,絲毫不懼地看着女鬼,甚至指揮起她來:“檢查下裏面,有鬼的話處理掉,沒鬼就快點出來。”
女鬼聽話地點點頭,居然真的跑進去了。
不多時,女鬼就從大門裏傳來了,首次發出了嘶啞的聲音:“沒有鬼,也沒有人。”
這是……鬼魂在向人類彙報?
雲傾寒震驚了,萬萬沒想到在其他靈異游戲裏叱剎風雲,想殺誰就殺誰的鬼魂再這裏居然如此聽話,如此卑微。
那三人一句毫無尊重的“滾回去”居然就将她趕走了。化為無形的鬼魂去了何處雲傾寒也無法追蹤,只能悄悄地繼續跟蹤那三人。
好在,那三人一心檢查監牢,完全沒心思細查身後。
他們很快就檢查出了雲傾寒用手捏碎了的門鎖。
為首那位撿起了地上的碎鐵塊,看到了上面深凹至斷裂的指印:“這怎麽可能?這鎖這麽硬,人手怎麽可能捏斷?”
另外兩人也被這詭異的現象吓壞了,邊哆嗦邊猜測:“會不會是這個房間的鬼魂幹的?弄完後就走了,所以沒檢查出來?”
“那不是更糟了嗎?”為首那位深深皺起了眉頭,“一只鬼完全不受控制,還不知道它藏在哪兒……不行,我得上報全面檢查!”
接下來,他們又進行了和之前相似的操作,再次跑到那座塔那兒彙報情況。
可惜這次他們待得時間太長,雲傾寒又有點害怕那十只鬼,只得去別的地方探探。
走着走着,她居然找到了之前被帶出去的那群人。
他們整齊劃一地站在一個類似現代操場的大型空地上,仰頭迎面照着烈陽。
這是……軍訓?
雲傾寒驚了,默默靠近了些,躲在周圍用來休息的涼亭後面。
只見幾名穿着練功服的人(雲傾寒在心裏稱其為教官)繞着這群人組成的方隊四處穿行着,檢查着每個人的站姿。
稍有動作不标準的,他們就一鞭子過去,打的人趴倒在地。
“站起來,重新開始!”
剛被打趴的人悶哼一聲,話都不敢說,惶恐地勉強支撐身體,再次站起來。從他艱難的表情和時隐時現的抖動來看,他在強忍自己的疼痛。
很快,這一輪的站立時間結束,其中一個“教官”敲了聲鑼,剛才沒出問題的人們紛紛跑到身後的綠草地上,喝起了另一位教官依次供應的一碗水。
剩下的八位又站了一刻鐘才被釋放,可惜連水都沒得喝,只能虛脫地躺在地上休息。
又過了一會兒,教官再次敲鑼,所有休息的人立馬整齊劃一地站起。
但剛才那八位裏面有人受傷嚴重,一時沒有爬起來,教官又是一陣鞭打,像看垃圾一樣看着那人:“你不是第一次了。”
“對、對不起,我會改的!求你不要!”受傷的人扒着他的腿求饒。
教官冷冷地踢開他,并給身旁的幾位士兵一樣的人使了個眼神:“來人,把他押下去,處理掉!”
“不,不要!我不要死!”受傷的人無比惶恐,卻只能被士兵架住。
他拼命掙紮,士兵疏忽之間,他竟抽出了士兵腰間的刀,砍了對方一刀就要逃跑。
忽然,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的脖子突然斷裂,整個頭顱飛到半空,失去了生命。
“看吧!果然又是這樣。我們,是沒辦法反抗的。”離雲傾寒藏身的涼亭最近的約莫十五歲的女孩突然這麽感慨。
她身旁的看似同齡的男孩用力抓住她的手:“別想那麽多,聽話,就沒事的。”
然而男孩顫抖的手還是暴露了他的恐懼。
“對,聽話,我們要聽話。”女孩卻一下子被安撫了,像被洗腦了一樣重複着“聽話”二字。
另一邊,士兵們将死者的殘骸收集到一個大籃子裏,向“操場”外擡去。
雲傾寒用自己敏銳的目光看向籃中的屍體,發現脖子處那斷裂的痕跡頗像被人活生生拉斷的。
能做到這件事的,只有之前才出現過的——鬼魂。
難道,這個“操場”上也有鬼魂?
他們随時觀察着這個“操場”,發現有任何人不對勁就直接出手殺人?
可從頭到尾最不對勁的應該是雲傾寒這個外來者,那個鬼魂為什麽一直視若無睹,完全不下手?
雲傾寒想不通,卻知道操場也不再安全,只得跟蹤那幾個士兵查探。
偶有幾次,士兵突有感覺回頭,雲傾寒都能運用自己超人的速度迅速躲開視線。
最終,他們将屍體搬到了挂着“食堂”牌匾的建築物門前。
雲傾寒似乎已經想到他們要幹什麽了。
只見士兵離開,幾位中年男女從“食堂內”跑出來,将屍體搬了進去。
雲傾寒正打算跟上,卻突然想到了什麽,再次使用了一盞【鬼魂探照燈】。
只見她和食堂之間正隔着兩只繞着食堂巡邏的鬼魂。
這是什麽鬼地方,怎麽到處都有鬼?
雲傾寒有些不耐煩了,只得再次離開。
忽然,她瞥到食堂附近有一塊地方挂滿了各種晾曬的衣服。
興奮地拿着【鬼魂探照燈】跑去,她驚喜地發現這裏沒有鬼魂,且晾曬着的衣服裏面有幾套和那群被關在監牢裏的人穿着的一樣。
她迅速偷走一套符合她身形的,找了個隐秘的角落換上,打算混進監牢那群人裏面。
期間,她不停地四處探查這裏的情況,每每看到一棟大型建築就用【鬼魂探照燈】照照,總能發現驚吓。
等她找到離開這裏的城牆和大門時,驚吓和驚喜同時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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