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如果、再見你一面[1]

學校真是個匆匆相遇又匆匆分別的地方,你永遠不知道離開後所有的人會發生什麽樣的變化。

就好像他們說的,畢業那天一起失戀。

聽從家裏的安排,從東到西,他常常看着教室裏陌生的學生發呆,窗外是成片成片的風景,和NZ沒什麽區別卻那麽的不同。

他的手機換成了最初的那個,號碼在到了美國後被父親強行的更換,如今手機裏唯一留下來的只有一張照片,他并不是常常看,更可能的是害怕去看。

他看着鏡子裏的人,原本的青澀已經褪去卻還是擋不住眼角眉梢那樣透世的稚氣,額頭的碎發遮了一半漂亮的眼睛卻擋不住眼神間的神秀玲珑,他低下頭去,掬了一捧冰涼的水往臉上拍去,重重的呼出口氣,看着水漬順着輪廓慢慢滑落,真像眼淚。

他笑了笑,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有些寂世僻靜不能破壞。

他對着自己說。

我回來了。

在五年後。

來接機的是張良家在J市老房子留下的管家,姓曾,張良叫他曾伯,因為張良的父親早年就出國,所以張良讀書時期多是曾伯在照顧,兩人關系倒也不是一般的親。

“子房呀,聽你父親說你要回來,我還不相信。”曾伯是個看起來極為和藹的老人,替張良把手上一堆吃的東西提着,看了又看:“五年不見你又變了,是不是有很多小姑娘喜歡你呀。”子房這個稱呼,是連張良的父親也不叫的名,當年荀子一時興起取了字,也就曾伯伯這個老人家一直在喚,反而有了種特殊的含義。

張良只管笑:“哪有,您別聽我爸胡說,在國外久了,就還是想回來。”他看到機場外天色已暗還漂起了小雨,“我再不回來,您不想我?”對着曾伯有些好像撒嬌的意味。

曾伯滿臉都是笑着的皺紋:“想啊,這五年市裏變化也多,你回來正好休息休息到處走走。”

張良點點頭上了車,曾伯還在唠嗑這幾年城南如何,城北如何,市中心的新公園他很喜歡,就是太遠了,張良看着窗外發呆,雨點落在車窗上,小的無聲無息,他看了看手表,10:05分。

“曾伯曾伯。”他喚了兩句,“我想下車,你先回去,我一會自己打車回來。”張良下車朝曾伯揮手就跑到了馬路對面上了一輛公車。

“傘都不拿,這小子。”曾伯練練搖頭卻拿小少也沒辦法。

Advertisement

張良坐了四站路下車,沿着一條小弄堂進去,他記得盡頭有盞昏黃的路燈,就在路燈旁是一家馄饨店,他很喜歡。

小雨夜的弄堂陰暗又潮濕,曾經那些偶爾夜歸的人也不知去了哪裏,靜谧的有些讓人悚然。

然後他走到了盡頭。

那盞路燈依舊那麽不明不暗的亮,燈泡年久的“絲絲”聲,好像随時就會滅去。

張良嘆了口氣,那一面的圍牆已經破敗不堪,馄饨店的招牌也被摘下丢棄在一旁,窗子邊大大的寫着一個“拆”字。

人事,人世,總在不停的變化,你念念不忘的,在別人眼中,一文不值。

張良轉身,也只有一些遺憾,看着這條弄堂,身影從兩個變成一個,形單影只。

他打過電話,就在今天早上,托了關系找到了NZ大學教務處的退休老師詢問關于那個計算機系的學生。

顏路,你去了哪裏?

退休老師只是搖頭說着抱歉,顏路第三年畢業後就沒有人聯系到他。

最後,你去了哪裏?

張良在飛機上一直問自己這個問題。

沒有答案。

他的頭發上凝結了細小的水珠,在光華裏晶亮閃爍,走進學校大門的一瞬還有些好像恍如隔世。

剛下晚修不久,校園裏依舊喧鬧,偶爾有幾個人吵鬧着從他身邊跑過,他回頭去看那些打打鬧鬧的學生,思索着當年的自己是什麽摸樣。

小路分叉的地方是那個花壇,碎裂的石塊青苔布滿,他看了半晌終于蹲下身,在一個被小石塊封閉的角落裏取出一樣東西。

他的表情有些意料之中的感慨,更多的是嘆息,果然是沒有看到。

那是一張紙條,就算是現在還能清楚的記得當時是什麽表情和心情,那樣無法平複卻好像如釋重負的寫上——我喜歡你,顏路。

時光的秘密終究被青苔和階梯覆蓋,碎石的灰塵會将一切掩埋,誰也不會發現,誰也不會知道,那樣的感情究竟為了誰小心翼翼——張良的心跳仿佛一瞬停止,連同無法埋怨無法表達的遺憾也不會在這刻凝固在一起,隽秀的字體下,那樣清淺悄然的寫着三個字。

我也是。

我也是,曾經因為那樣的懵懂和情懷不顧一切,像許多人一樣,将情書放在希望他知道卻又不想被他找到的地方。

那樣的感情,不想承認也好,不敢承認也罷,如今就着一封最簡單的情書倒敘了五年時光——有些東西,不會重來,有些時光不會回頭,而有些事情的意義也僅僅存在于它發生的那一瞬間。

紙條背面,是當年少司命留給他的卦解。

不可說,不可說,一說即是錯。

但是張良記得有人說過,不要等。

他想過,也許人生最大的遺憾不過,他離開了,心還在這裏——就好像直到這刻,他終于可以承認,所有的一切已經化成段落,完完整整的謝幕了,那些得不到回應的死不甘心,也在這刻被悄然安撫——而留下的遺憾,也許要用很久很久的時間來遺忘吧。

多久呢?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一說即是錯。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