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暗潮[4]
顏路在衛莊私人醫生處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就打算打道回府,他氣色看起來不錯,所以張良沒有阻止。
衛莊親自開車把幾個人送了回去,進門的時候,他還四下環顧了陣:“需要人手的話,就來找我。”有一次不難保有第二次,如今倒是不放心起來。
樓道裏已經清掃幹淨了,但還是隐約可以見到一些幹涸的血跡,許是昨晚上那個被擊倒的家夥拖出去時候留下的,顏路看着一團亂的廳堂真是頓感棘手,即便現在只有滿地破壞的痕跡都能想象昨晚上的混亂和驚心,新年裏亂事不是一般的多。
張良去廚房裏倒了幾杯水,簡單的收拾了下,衛莊就看着他到處忙活:“昨晚上只有兩個人?”
張良頓了下點頭,多加了一句:“起碼屋子裏只有兩個人,”他聽到那個人退出房子後咒罵了一句,“美國西部口音。”
衛莊又轉向顏路:“顏先生呢?”
顏路沒有多說話,顯然是贊同張良的說辭。
衛莊的鞋子微微惦着擊打着地板,有些“踏、踏、踏”的聲音:“看來我們的大律師狗急跳牆了。”他有些哼笑。
“Johnson?”張良倒不是很詫異。
衛莊聳肩:“他早就察覺到了,你這麽大膽的查他賬戶,做賊心虛可不是小事,只是沒想到這家夥做絕了,用這麽一勞永逸的點子。”雇了人來殺張良,張家唯一的“繼承人”死了,自然誰也不會有那個心思動作,捏準了這事死無對證,大律師的替罪羊不在少數,到底還是對衛莊在兩國國防交情上的一點威懾力有所顧忌,就硬是沖着無依無靠被逼到死角的張良來了。
張良苦笑:“真是可惜,沒有他什麽把柄。”他轉頭看了眼受傷的顏路,對現下的處境真是非常不甘心。
衛莊從口袋裏掏出一袋密封好的東西晃了晃:“八顆。”這是昨晚上善後的結果。
八顆子彈。
張良床上兩顆,客廳裏六顆。
簡直是玩命。
衛莊看了那兩人一眼:“我還是派幾個人多留意些好。”他也不管那兩人的反對,畢竟誰也不喜歡自家周圍多幾個無緣無故的人“監視”自己,衛莊起身,也不容反駁:“為了你們的安全,委屈一下吧。”他這話說的也挺有意思,那兩人對看了一眼就都沒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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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莊不多坐,他有更多的事要去處理,張良送他出門,拐角隔着牆壁可以聽到小區裏不停歇的鞭炮聲,今天是除夕,衛莊沒有看張良,話倒是對他說的:“新年快樂。”
張良總覺得臉色脾氣都不甚好的衛莊說着這樣的話的時候總是很奇怪的一個場景,他沒忍住“噗”了聲,拍拍衛莊的肩:“新年快樂!”真像在哄個孩子,衛莊就瞪了他一眼又懶得跟他計較極不自在的下了樓去。
張良回到客廳的時候,顏路在陽臺上接電話,張良就沒有在意的收拾起房間,時不時的擡頭看看顏路的身影,那人有些躊躇的來回走動,是很少見的,他聲音不大,張良不清楚他在說什麽,但是看得出,這通電話不夠愉快。
顏路挂了電話進來,臉色也不見得好。
“怎麽了?”張良把掃帚放回廚房。
“沒什麽……”顏路摸了摸太陽穴搪塞,又覺得這說辭太糟糕了,“家裏的電話。”他不多說。
張良愣了下,這才意識到這個嚴重的問題,顏路在這裏受傷了,還是因為自己,他家人知不知情都不是個好境況,他像是拿不定主意又不知所措的張了張口:“師兄是……”他沒有妄自對他作決定,只是在猜測。
顏路察覺到了張良的不安,伸手摟住了他:“我哪兒也不去。”他笑的柔和清雅,張良有時候覺得自己很自私,對顏路的決定欣然接受是因為根本不想去反駁也害怕去反對,貪心貪歡在某種程度上是自己不敢承認的占有欲,他低下頭卻避開了顏路的眼睛,那樣眉目含情無論何時都有着安然靜谧的文雅,真是孽障,是自己掙脫不了的孽障,他這樣想着,聽着顏路在耳邊聲音輕緩的重複着那句話:“我哪兒也不去……”
我哪兒也不去,只想和你在一起。
張良就笑了。
于是這就成了顏路第一個因傷而假的除夕夜。
晚上,張良在座機上接到了Elliot從法國打來的電話,嚷着怎麽手機一直打不通,張良只好推說手機壞了還在修理,顏路看了他一眼,張良識相的寥寥幾句挂了電話,由于家庭煮夫的意外受傷,這個除夕夜也成了唯一一個需要用速食食品解決年夜飯的新年。
總算風水輪流轉的需要小王子下廚了。
顏路也沒敢閑着,老老實實站在一邊監督他,免得他把廚房燒了。
米線還是水餃,張良選了半天,最後還是決定下面,打了個雞蛋,也不知從哪裏找來一堆佐料,雖然還是燒糊了但是在顏路的指點下好歹是吃食出爐。
兩個人開着電視機,就着一年一度的聯歡晚會,消滅了一鍋子的面。
顏路倚在廚房門口,眼神掠過張良正在洗碗的背影,小王子不小心被開水燙到的“呀”了聲,打開水龍頭就“刷刷”的沖手指,顏路皺了皺眉這次沒有上前,他只是安靜的看張良正在為自己做的事,雖然剛剛經歷過大劫,可是似乎并沒有影響到新年的氣氛和張良所有的心情。
就好像,只要你還和我在一起,就已經是最美好的事。
連噙着的笑都有不能破壞的動容。
第九顆子彈[1]
顏路這次的傷并不嚴重,一周後就可以上班了。張良對槍擊事件耿耿于懷,卻沒有再見到Johnson的任何動靜,而他唯一能等的,只有衛莊的消息。
三月初春的周日張良在家裏接到了衛莊的電話。
把顏路一起帶來。
衛莊是這麽說的,兩人到P.W電子中心的時候,前臺小姐已經等在那了,她把人領到了大廈的最高層。
張良看了看推門進去的科室,監控室。
只有衛莊一人,監控室并不大,折角的桌上有六臺顯示器,隔壁的玻璃門裏架設着服務器。
“來了?”衛莊回頭站起身,示意張良到自己身邊,卻讓顏路坐在了電腦前的主位上。
“你搞什麽鬼?”張良不解。
“你不是想知道Johnson在UBS的賬戶情況嗎?私人信息就算有牽扯到政治原因透露,事後也得等着被銀行的口水文件淹沒,明槍不成,只能暗箭了,”衛莊指了指顏路,“你有個現成的MIT高材生不用豈不是可惜?”
張良總算聽明白了:“你要他黑進銀行系統?”喂,這種事可大可小,“別開玩笑了!”
顏路這會倒是有了些頭緒。
衛莊沒說話打開電腦,六臺顯示器屏幕中央統一出現了藍底天平十三星的标志。
張良吓了一跳:“FBI?”玩大了吧。
“借用一下FBI的信息系統通道,”衛莊對張良的跳腳不以為意,指了指牆上的鐘,“只有三個小時的時間。”赤練到底是在關鍵時刻出的了手的女人。
“這個……”顏路滿臉驚愕卻輕輕的咳了聲:“黑進UBS不是不可能,”但是更多的是無奈:“可我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儲存信息,又是如何構建服務器的。”
張良聽着這兩人一唱一和,一解一答,等等!
玩真的?
衛莊就落了個奇怪的笑,伸手在鍵盤上快速的敲下幾個鍵,标志調轉,黑色的屏幕上光标不停的閃動,跳出了一串數字。
“這是什麽?”顏路皺眉有着不敢置信。
“面包屑。”衛莊把鍵盤交到他手裏,“接下去就看你的了。”
顏路這次是着實被震驚了,衛莊能拿到的信息遠比自己想象的多,這個人斷是有讓人不敢輕易接近的能力,他那麽想着,手指就在鍵盤上跳動起來,快極了,倒是張良眼花缭亂:“這些有什麽用?”
顏路開口解釋:“看到剛才那串地址密碼了嗎?從一個點到另一個點,我就能從一個國家到另一個國家,”他指着屏幕上的窗口,“只要輸入第一組地址密碼,就會給你另一組意想不到的……”他突然不說話了,屏幕上的指令開始不斷的滿屏刷新,六個屏幕。顏路張了張口,聲音有着隐藏不住的興奮:“難以置信……”他的聲音裏有着嘆笑,“它在下載UBS的服務器結構。”
張良不敢置信:“怎麽可能?所有賬戶信息?”
顏路的手指沒有停歇,眼睛盯着屏幕,話語裏帶着笑意:“只要我能破解構架參數,這就會變成一個普通的系統,所有賬戶信息,一覽無餘。”
“……”張良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是埋沒了一個天才,當初讓顏路來幫自己打工真是有些大材小用。
衛莊就把張良拉出了門去,免得打擾顏路專心“工作”。
助理端進來兩杯清茶,張良站在窗前,陽光直直的透過玻璃打在臉上,一片燦爛。
衛莊飲了一口:“有件事想找你确認一下,”他擱下茶杯,“那天晚上的人是一夥的?”
衛莊問的是槍擊的那晚,張良轉過頭,神色也微微沉了幾分,衛莊問出了口就說明事實的相反。
“有點意思了。”衛莊突然像發現了什麽興奮的事,他把密封好的小袋子從抽屜裏拿出來丢在桌上,張良認得,那是衛莊在自己家裏清理出來的八顆子彈。“這是口徑9mm的手槍,捷克CZ-P01,你知道美國是公民合法擁有槍支的國家,這個口徑幾乎遍布全美無從查起。”衛莊打開另一個抽屜,從裏面拿出一顆子彈,“這一顆,是在你家門口發現的第九顆子彈。”
衛莊之前并沒有提起,當然,他不提起,肯定是有原因的。
就好像現在,他将張良單獨帶出來詢問一樣,他也并不想讓顏路知道。
張良心知肚明,衛莊一直都把顏路看成一個應該置身事外無需分享信息的人。
“這不是CZ-P01。”張良看了子彈一眼。
“當然,”衛莊将子彈丢給張良,“這兩種子彈彈道不同,同一夥人會使用不同的武器嗎?”不會,所以,那天晚上,有槍的,不止兩個人,又或者這兩人也并不是同一路人。“這顆子彈我會送去做鑒定。”
張良點點頭,就聽到“嘎吱”,顏路推開了監控室的門。
“服務器登錄。”
第九顆子彈[2]
從衛莊公司出來還算早,顏路花了兩個小時得到了參數,當然衛莊不會把更多的信息透露給他。
真有那麽點過河拆橋的味道。
午後三點的陽光炫目的令人困頓,張良就笑眯眯的:“師兄是不是很後悔剛才沒有偷偷在瑞士銀行添加個賬戶呀?”
顏路就在他腦袋上戳了一記:“壞點子你倒是會想,不過,”他還真是有些失策的滿臉可惜表情,“難得有機會登陸銀行系統。”他悶悶的笑。
張良抿了抿唇和顏路沿着路邊的小道穿過附近的住宅小區,“啪、啪、啪”旁邊的小區籃球場地傳來球落在地面上的聲音帶着噪雜的哄鬧。
“傳球!傳球!”有幾個學生在球場上趁着周末的午後時光消遣。
張良就停下了腳步,站在場邊:“師兄,”有微風拂過他的發梢,發絲柔軟細致,輕輕的在眼睫上掠過,“你有沒有想過去更好的地方發展?”他的眼睛看着球場上那個飛快奔跑的少年,搶斷快攻被阻運球起跳,“咚”,球撞在了籃框上,很可惜的沒有進。
顏路站在張良身邊,他卻只看着張良的側臉,柔聲道:“子房當時為什麽不想呢?”
你有着比我更明确的答案。
放棄那些唾手可得的榮耀和光芒,因着我們無法控制的意外和選擇卻千方百計的只想這樣站在你身邊。
“嗒”,籃球滾到了自己的腳邊,顏路彎腰将球抓起,陽光打在他的眼睫上,有些炫麗的色彩擋住了眼底流淌的神情,“啪、啪、啪”運球響起的節奏聲落在耳畔,張良看向顏路,節奏在進入籃球場後瞬變,他運球過人兩步轉眼接後撤急定,跳投的瞬間,已向後仰去——人落地的同時,“通”的一聲,空心入籃——陽光下幾乎要炫了周圍的眼睛。
幹淨利落,沒有一點瑕疵和遲疑。
場地中的學生放肆卻贊揚的吹着口哨接過籃球。
顏路就朝張良勾勾手指。
張良真有些炸毛跳腳,混蛋以為自己傷好了就可以無所忌憚的耍帥了麽!
大概是因為在大學裏也沒見過顏路參加其他社團活動或者運動項目,包括籃球,他如果不展示,就沒有人會知道,或者根本沒有人會想到那方面,低調慣了的人,也同樣不容易惹人注意讓人花心思。
張良是被顏路拖走的,繞過小區就直接進入了商業步行街。
“去做什麽?”張良走進商場的時候還一頭霧水。
“你不打算把手機換上?”顏路無奈。
“哎?”張良這才想起來手機自那天後就一直忘記要去重新買一部,雖然卡已經重配可偏是懶得出門,多是因為宅在家裏太久,開始習慣用座機接電話了。
挑手機其實是個費勁事,張良站在櫃臺前左看右看,最後還是抓過顏路的手機笑着對導購小姐說,一樣的就行。
出了商場已是晚飯時間,這時候趕回去做飯也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吃上,兩人找了家附近的中式餐廳。
顏路去前臺點餐,張良就搗鼓着剛買的手機設置,號碼、時間、鬧鈴,他擡起頭看到顏路擱在桌上的手機,不知想了什麽,就抓起來打開滑動着尋找設置。
“叮”,顏路的手機上跳出一條短信,張良想也沒想就點了下去,當然他并不是真的想要窺探顏路的私人生活。
信息很短,是一個未知號碼。
幾個看不懂的符號,加上手機的格式顯示變得極為古怪,更像是系統出錯的亂碼,張良退出短信,手指飛快的在觸屏上滑動。
“咳”,一聲帶着悶笑的咳嗽就在自己頭頂。
張良被抓包似的賠笑忙把手機放到原來的位置。
“在找什麽?”顏路把餐盤擱下,話語輕緩尾音還故意的拖長了一分。
“……”張良眼睛骨碌碌的轉了轉,撓着頭發,“我在看師兄的設置。”他還說的面不改色心不跳。
顏路恍然大悟的“哦”了聲,拿起手機翻閱了起來,張良低頭趕緊在那死扒飯。
“叮”這次是自己手機的短信來了,正是桌子對面的家夥發來的,那人支着下颔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雖然張良沒擡頭也足以感受到目光灼人,偏偏聲音又清澈輕緩的叫人恨不得想把他溫潤君子的面具撕下來看看底下到底什麽顏色:“吶,子房是在找這個麽?”
張良打開彩信,就看到那張心心念念的照片安靜的躺在信息裏。
混蛋!大混蛋!張良險些被嗓子裏的飯噎死,對面的人還在那笑的溫文爾雅。
他哼哼的合上手機,臉頰都不自覺的發燙起來,不自然的伸手扯了扯領口,誰家的餐廳這個季節空調還打的那麽熱?
“子房,這裏可沒開空調……”顏路憋着笑看着張良發憷的表情,伸手将他扯歪了的襯衫領子再擺正,指尖不經意的觸碰到張良頸項上的皮膚,涼涼的幾乎能漾起一小層漣漪。
張良漲紅着臉低下頭就“吧嗒吧嗒”的猛扒飯。
第九顆子彈[3]
三月的天氣總體不錯,張良喜歡在顏路上班的時候搬把椅子在陽臺上畫畫,然後把畫貼的滿牆壁都是,中陵先生年後就随着家人走親訪友個把月,張良的時間可算小自由,但是他心情就沒有陽光那麽好,無非是前幾天衛莊倒騰半日說是查不到大律師在UBS的賬戶。
他把畫板丢開,取了中陵先生送的畫冊,漫無目的的翻閱,他對Johnson的了解不過是在他出名以後,線索雖然不少,比如賬戶,比如投資,比如郵箱,可似乎沒有什麽令人愉快的進展。
正煩擾時手機就響了,衛莊的電話。
不需多想,一定是關于Johnson的,自從槍擊事件以後,不說張良警惕起來,連衛莊都對此不敢大意。
張良虛應幾句,換肩膀夾着手機,雙手翻着畫冊,衛莊正提到Johnson郵箱的事,大律師做事滴水不漏,郵件除了幾封還未确認過的,其他都被掃清了浏覽記錄删除。
“我找了D.C的一個朋友嘗試恢複了他半年內的所有郵件的原地址,其中有一封挺有意思,”聽衛莊的口氣,似乎連唇角都噙着笑意,就是那種心知肚明卻要看你急的跳腳的味道,“你知道他在以色列也有投标,這封郵件架設了十二個服務器通過以色列,內容不得而知,但是,”衛莊突然哼笑了聲,從嗓子裏呷着的顫音,“最有意思的是,以色列還并非終端服務器。”
“不能查到終端?”張良坐直了身體,看着對面陽光下的公寓大樓,幾乎都要在眼睛裏産生盲點。
“不能,”衛莊否決掉,“除非,這封郵件再發送一次。”
看來這條線索是中斷了。
衛莊還在繼續:“你還記得我說過Johnsonfoye這個名字在UBS并沒有賬戶吧。”
張良應聲,衛莊呷了口茶緩緩道:“我托人查訪了他幼年時的經歷,單親從母,母親在幾年前車禍去世,如果按照她家族的傳統就能得到了另一個名字,Aronowitz。”
“Aronowitz?”張良有些吃驚,“這也是Johnson的名字?”并不是因為他有兩個名字,而是這是一個那麽顯而易見的——猶太姓。“Johnson有猶太血統?”
“不錯,他的母親是猶太人,以色列的《回歸法》就界定過猶太人的身份按母系相傳,他有權移民以色列,Aronowitz半個月前取消了一切服務注銷了UBS賬戶,”很顯然除了這個名字,衛莊什麽信息也沒有得到,更像是大律師早有防備謹慎的很,衛莊對此也頭疼不已,“你父親近年來的大多外投都在以色列的特拉維夫市,你還記得你父親有沒有提起過關于以色列的事?”衛莊似乎在試圖整理所有線索提供出的問題交錯點。
張良沉默了會,他很努力在回憶對父親的記憶:“他很少提生意上的事,我十歲那年英國發生過一起震驚全球的經濟詐騙案,他和幾個朋友聊天時卻提到了以色列,還親自去了一次。”當時張良沒有明白,英國的詐騙案跟以色列有什麽關系,而張良對這件事印象深刻無非是自己的母親在同年去世,而曾伯就是在她離開後,才被父親招來留在老家照顧自己的。
衛莊似乎對此也有印象,不過他糾正了張良的說辭:“那件案子定性是詐騙,不過坊間傳的是間諜,而且不是商業,是軍用戰機圖紙,”衛莊頓了頓,“你應該也察覺到了吧。”
張良頭疼的合上畫冊:“以色列。”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圍繞以色列展開。
Elliot說,你父親的生意做的有多大?
是不是那時候他已經察覺了父親外投的資産有問題。
Johnson是個猶太人,卻在美國名聲大噪兩年後突然取得父親的無比信任,将所有資産轉交他手中,包括以色列的一切。
而Johnson的電子郵件和Aronowitz銀行賬戶都和以色列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
“還有一件事我必須得告訴你,”衛莊的聲音沉了下來,“還記得那第九顆子彈嗎?鑒定結果出來了,點22口徑,那不是回收再使用的槍支,這古董玩意已經不是這個時代的選擇了。”換一句話,沒有人會去使用這個口徑的槍支,除了——“除了一種,全世界,只有他們在使用。”衛莊沒有說下去。
張良張了張口:“摩薩德。”
摩薩德,以色列情報和特殊使命局,與美國CIA、英國軍情六處、蘇聯克格勃合稱為世界四大情報組織。
而點22,全世界只有它是摩薩德的情報人員用來搞政治暗殺的武器。
*外投的大部分資産都在特拉維夫市,特拉維夫市南端海濱——正是摩薩德的總部所在。
衛莊也頓住了,像是真的考慮了很久才決定打這個電話,而真正要說的只有這一句:“你确定你想繼續調查下去嗎?”張良,你父親的生平可能并不是你所了解的,而這次的事情和政治手段脫不了幹系。
雖然還沒有任何證據正确表明所有之間的聯系,但整件事很可能無疾而終。
你确定你想繼續調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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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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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