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堅實的手臂橫壓在秦深腹前, 鏡子裏照出緊貼在一起的兩個男人。
景郁比秦深稍高三分,稍一低頭削薄的嘴唇就黏在秦深耳骨處,微微開合吐出喑啞的低音, 不容置喙地傳進秦深的大腦中。
“我想吻你。”
秦深瞳孔放大絲許, 潮濕熱氣附着在他耳廓,伴随着尾音結束, 對方就吻在了他的頸側,他看着鏡子裏背後的男人扯開了自己的衣領,帶着重量的吻斷斷續續地落在肩上。
景郁試探的動作, 因為秦深沉默的反應, 吻變成更粗暴的啃噬。
綿延的疼痛,秦深忍不住抗拒了下, 他已被後方的人逼到洗手臺邊, 雙手撐在臺面、鏡面,才勉強支撐起重心,他的隐忍使得另一人越發放肆。
景郁察覺到秦深的掙紮,眉宇中渲出怒氣, 他抓過懷裏的人,将人抵到花灑的位置, 冰涼的水流出, 打在他們頭頂。
秦深猝不及防, 被冷得哆嗦瞬。
“不行。”秦深抓住對方的手, 他的猶豫在想到景慎後化為烏有,當他無法完全對自己做主的時候, 如果放任的話, 勢必會傷害到對方。
現在又算什麽。
秦深擡眸望進景郁的眼底, 看清裏面深沉的欲望, 他撇開視線:“景哥,你知道的,我不能給你回應。”
花灑噴出的水有了溫度,一經接觸到冷空氣,彌漫起淡薄的霧氣,将浴室裏的兩人籠罩。
景郁透過白霧,盯着秦深漆黑的雙眼,他的嘴角勾起極度愉悅的笑意,在秦深驚訝的目光中,吻住忍耐一早上,終于可以吻的唇。
秦深不明白,他都那樣說了,一個随時會和別人搞在一起的自己,對方為什麽沒有退縮,反倒……
一個小時後。
秦深裹着浴巾,腿腳有些軟地走出浴室,大片的痕跡顯露在他的胸腹,他坐到床邊微微愣神,事情怎麽就發展到此刻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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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他的步伐出來的景郁,自然地靠近秦深,摟住那纖細的腰身,掌心感受着因自己的摩挲,而在細微顫栗的肌膚。
他滿意地嗅着秦深身上的氣味,沒有了那陌生的雪松香,只有和自己相似的氣息。
秦深被對方的磨蹭弄得發癢,但也沒有很抗拒,頗為無奈地放縱着對方在自己身體上留下印跡。
他被壓倒在床上。
秦深指尖穿過景郁的頭發,略略分神。
問答帖裏提出的他有無別的心儀對象的問題,當時的秦深腦海裏就浮現出景哥的形象,他不至于那麽遲鈍,自己大概是——
“我餓了。”秦深小聲地說,“以後再親?”
景郁動作一頓,扣緊了秦深的腰,他低着頭,垂落的劉海擋住他的神色:“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知道。”秦深,“我不很确定,但我不讨厭。”他遲疑下,“你不願意……”
景郁打斷他道:“秦深。”
秦深止住話語。
“選擇我。”景郁撐起身,與他四目相對,“會是你的最佳選項。”
——沒有人能比我更愛你。
由于來自景慎的香水味,引發的一場瘋狂的暧昧,在互相坦誠心意後終結。
秦深換上新買的衣服,坐在酒店餐廳,端着盤子挑選自己想要吃的早點,排在他後面的是景郁,前面的是景慎。
景慎今早看到跑腿送來新衣服給自己哥哥,但那間房是秦深的房間。
然後見景郁和秦深一同出門,景慎居然沒有任何意外,他只是心裏有些堵得慌,尤其注意到兩人自然的接觸,景慎實在無法忍受地加快步伐,想要遠離影響自己心情的兩人,可想要吃早餐就不得不待在同一屋檐下。
秦深看出景慎躲自己,不願和自己在一塊的想法,原是打算坐在遠離對方的位置,景郁抓住了他。
“景哥?”秦深不明所以。
景郁将秦深帶到景慎那裏,他們三人坐在同一張桌子上。
景慎拿着勺子的手微不可察地滞住,他抿了下唇,默然不語地攪和着碗裏的粥,黏稠米粒中的熱氣,因着他的動作消散得很快。
【加更,好耶】
【第一!】
秦深放下裝着豆漿的杯子,糖添多了,甜得有些膩人。
景郁将手裏剝好的雞蛋放在秦深的盤子中,他注意到秦深一剎那擰起的眉頭:“不好喝?”
秦深:“甜了點。”
“試試我的。”景郁和他交換了杯子,放多少糖,是每個人自行添加,糖多糖少純看個人喜好。
秦深沒把握好度,給自己舀多了,看着景哥理所當然地和自己交換,他下意識看向桌上的第三人。
——
【景郁在獻殷勤麽?向秦深?】
【我聞到修羅場的味道,但兩兄弟争一攻的劇情,作者是怎麽想的】
【秦深現在是左右為男啊哈哈哈】
【一個哥哥,一個弟弟,攻有福氣呀】
【丢,要搞事啊】
“景哥,你別管我。”秦深看人光顧自己,不好意思地說道,“你也吃。”
景郁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手,他依照秦深的話,吃起自己的早餐。
【這兩貨在秀恩愛嗎】
【秦深才把人吃幹抹淨,就一點不管景慎了?】
【不是景慎一副要劃清界限的樣子麽】
【景慎說啥就是啥?景慎說去死,秦深會照做嗎】
【你先讓作者寫出景慎讓秦深去死】
【大家別互相陰陽了,做一個無心kyj(嗑藥雞)吧】
【前面的我贊同你,誰來給景郁x秦深起個cp名!】
【邪逆樂子人滾】
無聲地用餐中。
秦深以為會就這麽尴尬地吃完早飯,突然聽到一陣咳嗽聲,恍惚中差點又以為看到作者了,但現實的動靜他依舊能感受到。
他稍一擡眸,掃到想忍住卻實在忍不住咳嗽的景慎,對方眼睛都咳紅了。
景慎應該是被嗆到,鼻尖都泛起鮮豔的顏色。
“抱歉。”景慎因為自己打擾到別人,歉意道。
可當他低着頭捂嘴咳嗽的時候,一只手拍着他的背,柔軟的紙巾擦過他的眼角,熟悉的嗓音落在他的耳中。
“吃個飯也能把自己搞成這樣。”似乎嫌棄的語句裏,透着絲寵慣。
景慎望向說話的人——秦深站在他身旁,那雙沉靜的眼眸浸着斑駁光影,躍上顫動的羽睫。
他盯着這雙眼,回不了神。
【唉,所以還是喜歡吧】
【快點在一起快點在一起】
【兩個人好別扭,真想摁着他們的頭給我做愛】
【操一次不行,那就兩次】
秦深關于神秘聲音的評論,表示你們是真變态,他注視着像是在發呆的景慎,擡手在人面前晃了晃:“吃飽了嗎?”不吃飯,盯着他看能飽?
景慎頓時收回視線,甩開秦深撫在自己背上的手,仿佛洩憤一般狠戳盤子裏的面餅。
被人嫌棄,秦深也沒什麽不好的想法,淡定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坐下的瞬間,秦深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冷,左手邊的寒氣凍得他不敢動,他自是清楚原因,可身體不受自己控制,被操控着關心景慎,不是他想做的。
秦深目光悄悄移向景郁的方向,卻是一怔。
他以為對方是在跟自己生氣,但事實好像不是他所想的那樣。
景郁親眼目睹心上人擔心照拂別人,當然不會開心,雖然知道是未知搞鬼,但感情不容理智操縱,盡管嫉妒,可他知道這一切全是未知的原因。
要怎麽才能讓秦深擺脫未知呢?
秦深看到的就是景哥面無表情的臉,和達到眼底的冷淡。
【秦深是吃着碗裏看着鍋裏,兩個都想要是不】
【景郁給自己獻殷勤看景慎,自己給景慎獻殷勤又看景郁,好樣的,兩邊不耽誤啊】
【作者敢3p我就去線下單殺】
【666】
早餐吃完,秦深三人就準備去退房,乘坐電梯抵達一樓的時候,另一邊也有往下到來的電梯,裏面走出的人和他們迎面撞上。
秦深看着斜對面的電梯現出有過幾面之緣的人,視線停駐在對方脖頸連着鎖骨的地方,一枚深紅的痕跡明目張膽地暴露在空氣中。
對方眉眼中透出慵懶,或許也淺含了點惶然,但更多的是愉快。
像是完成心願,并且結果也很美好的欣喜。
【譚遲小可愛怎麽會在這裏?】
【悲喜陷落的劇情是不是也改了許多,我聽說提前搞死譚家産業,譚遲和施錦玉的第一次也沒了】
【已經不抱希望,悲喜陷落估計到時候,怕是只有悲沒有喜了】
【譚遲脖子上是吻痕嗎?】
【看着譚遲出現在這樣的酒店裏,日子是真的大不如從前呀】
秦深:……
這酒店咋了?幹淨能住挺好的。
只是,秦深想着自己瞄到的吻痕,對方是哪種住就有些微妙了,別是和自己一樣吧。
秦深憶起自己和景慎昨晚的旖旎情迷,臉色就難看幾分,早就清楚會有這一天不是嗎?
以前他沒那麽介意,可現在……
秦深甩掉腦中的記憶,事已成定局,想想怎麽破局才是,避免被作者繼續牽着鼻子走。
歷經了美妙一夜的譚遲,撞到秦深三人也很驚訝,不過在發現景郁的存在後,那就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了。
可家庭的劇變,總算讓他成長了不少,未曾和過去那般,沖動地找上景郁掰扯打架。
譚遲攏了下領口,把痕跡徹底遮擋,雙腿姿勢略怪地經過他們。
【卧槽,所以譚遲的第一次被和諧給別人了嗎?!】
【哈哈哈施錦玉活該啊】
【悲喜陷落有炮灰攻嗎?有我就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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