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軌道是無法逃脫的注定。

***

夏離不是扭捏的人。再加上他的變身靈符可不是只是表面而已，所以在最初的不适應之後很快就接受了現實。

從來沒有和人做過類似的事情，可以說夏離在上一輩子到死也沒有和任何一個同性或者異性有過任何的親密接觸。但這并不代表他什麽都不知道。

已經完全陷入瘋狂的顯然不知道什麽叫做溫柔，該死的疼，夏離皺了皺眉。

他不是忍不住的疼，只是這顯然有些突然，從來沒有被他人接觸過的地方被異物突然侵入，顯然一時間承受不了。他幾乎可以感覺到從那裏流出來的鮮血的溫度。

用光了靈力的身體現在只是一具空殼，石頭現在還在沉睡中，完全感應不到夏離這裏發生了什麽，顯然一時間也是叫不醒它的了。所以現在夏離也算是進入了一種求救無門的境地了。

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他可沒想過會這麽疼。

在疼痛過後是一種異樣的感覺，夏離從來沒有體會過的。不過他不讨厭就是了。

“莉莉……”夏離聽到這人這麽叫，心裏閃過一道不悅，當然，他也不清楚自己具體在不悅些什麽。

在事情終于平息下去的時候，夏離想要撐起身來，可剛把伸出手就被渾身一軟。看來是沒法立刻起來了。

雖然覺得某處的粘膩很不習慣，但他實在是太累了。

夏離醒來的時候斯內普還在睡，感應了一□內稍微恢複了些的靈力，運轉着它們在體內繞行了幾圈之後身上的酸疼總算輕了許多。

“小，小離子……你，你們昨晚幹了什麽？！”這是石頭震驚的聲音，如果它有下巴的話估計已經掉了一地。它看到了什麽？這麽純潔可愛的小離子竟然，竟然會和這個黑乎乎的家夥……那啥啥？！

不對，一定是那個黑乎乎的家夥逼小離子的！真是卑鄙！現在的石頭已經徹底把斯內普歸入了黑名單。

“不許打他主意。”夏離顯然能夠猜到石頭在想什麽，可斯內普雖然讓他有些不舒服，但怎麽着這人也是他好不容易救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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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識好人心。”石頭低聲念叨，自然是很不滿意夏離的态度。

“你是人嗎？”

只一句話就把石頭的話給堵了回去，也對，它不是人，當然也沒有心。石頭倒也看得開，這一點和夏離很像。

夏離撐着還有些酸軟的腰去了浴室，狠狠皺了皺眉，心裏突然産生了一種荒謬的感覺。當然，并不是覺得這件事荒謬，只是覺得他自己很奇怪，似乎被什麽影響了一般。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回複了十一歲的孩子模樣，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一絲不同的地方，當然，除了走路微微有些小別扭之外，一切再正常不過。

這時候也才早上六點多一點，夏離規規矩矩的回到自己的房間，每天早上七點鐘是他起床的時間，他可沒打算讓斯內普發現什麽。

斯內普還未睜開眼睛就感覺到了不同，接着便看到那可謂是一片狼藉的床。不用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麽，可是他卻并沒有多少印象，只記得，他昨天好像看到了莉莉？

不對，是那個少年。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那個少年清冷的綠色眸子，昨天他在醒來之後看到的就是那個有過一面之緣的少年，可後來他怎麽回來的？還……

揉了揉生疼的眉心，斯內普看了眼空蕩蕩的房間，不由得有些煩躁。雖然是黑色的床單，但上面那微微幹涸的血跡還是讓他意識到昨晚他的動作該是怎樣的。可為什麽那少年不反抗？

直接清理一新了滿室的狼藉，看着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過的屋子，斯內普站起身來。

夏離下樓的時候斯內普已經坐在餐桌前了，如若往常一般，只是夏離卻注意到他似乎有些心神不寧。

挑了挑眉安靜的坐到斯內普旁邊，夏離看着眼前油膩膩的牛排微微頓了頓，随後拿起刀叉準備用餐。

“你……昨晚有看到人和我一起回來嗎？”斯內普突然幹巴巴的開口。

“沒有，有人來過嗎？”夏離睜着眼睛說瞎話，“昨晚我睡着的時候你還沒有回來。”

斯內普臉色更難看了，卻沒有再問什麽。

擡頭看了眼斯內普，夏離有一下沒一下的切着盤子裏的食物，最後實在是沒有食欲便也就作罷了。

這一次斯內普竟然沒有對他這種浪費的行為做出任何評價，甚至都沒有看夏離一眼，全然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夏離懂事的什麽也沒有問，只是随意翻了翻今天的預言家日報，從還沒有拆開的線頭來看，斯內普似乎并沒有看這報紙，至于他到底在做什麽，夏離卻是明白的。

這人其實是在意那個僅一面之緣的少年的吧。只是……為什麽？

屋子似乎在一瞬間靜了下來，靜得可怕，就連平日聒噪的石頭都在這一刻靜了下來，剛才它把剩下的那些靈魂解決了，現在正撐得慌呢。不過石頭不說話的原因自然不止這個而已，之前被夏離吼的仇還沒報呢，它還生氣着呢。

它好心好意想要幫忙竟然被這家夥給威脅了，想到這裏石頭就不由得為自己拘一把傷心淚，尼瑪它這麽多年來費心費力不說勞苦功高但也算是苦勞吃盡吧，竟然連一個它不喜歡的靈魂都不能吃，還被自家主人威脅，這顯然是不可理喻的。所以它鄭重的決定要和這家夥開始冷戰！

夏離并不知道石頭在想什麽，當然，就算知道了他估計也不會在意，就憑石頭的話唠屬性，那絕對是閑不了幾天的。

“那……”

“砰！”

就在夏離準備起身找個理由回房休息的時候，突然一聲悶響從壁爐處出現。

這是……夏離明顯的看到斯內普額上的青筋微微凸了凸，接着便看到了微顯狼狽的某貴族。

和上次在摩金夫人成衣店看到的那個男孩好像，不，應該是說那個男孩和這人好像。其實在看到這人的時候夏離就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說起來他們曾經還簡短的接觸過呢。

不知道上次跟在這人身後的那個人還在不在。

“我說，西弗勒斯，你的壁爐真的該好好清理一下了。”對于斯內普森森的眼神，盧修斯顯然有些尴尬，不過還是麻溜的給自己來了個清理一新，然後才開口，畢竟那種形象可不是他的風格。

“難道沒有人告訴我們偉大的馬爾福先生什麽叫做最基本的禮貌嗎？還是說您的大腦已經被美容藥水完全腐蝕了？”斯內普現在心情很不好。

“別這樣，西弗勒斯，我這次來可是有正經事兒。”緩緩看了眼斯內普，然後盧修斯慢悠悠開口，似乎是在咀嚼為什麽今天的好友看起來似乎有點……暴躁。雖然這人脾氣一直不見得好，但似乎從來沒有這麽暴躁過吧。

“咦？這是小波特先生嗎？上次德拉科回去還提了你的，看來你們相處得很不錯。”兀自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盧修斯深深地看了眼夏離，其實德拉科并不像他所說的那般只是提了提，反而像是被蠱惑了一般一有機會就念叨。這自然是讓盧修斯印象深刻，可是他竟然會在自家好友家裏，還真是……有緣吶。

“您好。馬爾福先生。”夏離站起身沖着他打了個招呼，接着便轉頭面對斯內普，“教授，那我先回房間了。”

盡管靈力已經基本修複了他的身體，但耐不住這具身體太小也太過虛弱，再加上昨晚沒有休息好，自然不可能這麽簡單就完全好了。

夏離的動作還是有些不适，不過也正是因為他習慣性僞裝，所以看起來卻是與平常并無多異樣。可是在他上樓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道意外深思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

斯內普現在并無暇思來顧及他，所以現在看着他的只能是那個從剛才就一直盯着他的男人。

并沒有關心那兩人會說什麽，夏離只是直接倒在了床上，閉上眼很快就睡着了。

“唉。”在夏離睡着之後石頭驀地發出一聲嘆息，很輕，卻沉重。

它不喜歡那個男人的靈魂，因為太過于純粹，而它也知道夏離為何會對那個靈魂感興趣，也正是因為這份純淨。從一開始它就知道那不是一個簡單的靈魂了，如果它猜的沒錯的話，那之前他們遇上的事兒都是沖着那個男人來的。

至于夏離，雖然在其中可能有一定的分量，但絕對不會是那個主導者。可是石頭看得明白，也只是僅此而已，作為一件靈器，它從選定這個主人開始就已經注定了它必須成為那人的武器，或者附庸。很多事并不是它想要提醒就能夠說出口的，而且這一次，有一股力量在隐隐的阻撓它說出任何關于其中的信息。

這不由得讓石頭十分挫敗，上一次它感覺到危險的時候是在那個名為木淩笙的家夥準備背叛的時候，那時候也是這個力量讓它無法以任何渠道傳出任何信息的，而這一次，雖然并未像上次一樣預警，但它卻總覺得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冥冥中發生改變了。而這個改變，并不怎麽美妙。

跟着夏離這麽久，它也是不信命的，但對于這股無法掙脫的力量，它無奈。

沒有打算吵醒夏離，能夠這麽毫無防備的睡一覺，對夏離來說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自從它成為夏離的專屬靈器之後就再也沒有看到過他睡過一次好覺，危險随時可能來到，這讓夏離從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就已經養成了随時戒備的習慣，而這樣的代價自然是永遠沒法真正的睡覺。

這也好在他有靈力支撐，如果是個普通人的話還真活不怎麽長。當然，這也并不代表夏離真的活了很長，就算沒有那個木淩笙的那劍，其實夏離也大概只能支撐幾年了。

所以其實對于夏離能夠重生在這個世界上，石頭是最慶幸的，甚至要比夏離本人還要慶幸。

可是！這家夥竟然背信棄義喜新厭舊的勾搭上了那個黑袍子！它明璟發誓絕對不會放過那個家夥的！

石頭很認真。

猛地一躍變成一只白貓輕輕巧巧的落地，它得個探查一下敵情，雖然夏離不允許它吃了那個靈魂，但它有的是辦法讓他難受。

哼！欺負小離子！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