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我想吃了它。”

“不行。”它還有用。

***

夏離醒來的時候已經正午了。

揉了揉眼睛，有些迷迷糊糊的站了起來，光腳踩到地上，直到感覺到涼意了才總算回過神來。

真是大意了。

“嘿！少想些有的沒的，我還在呢。”石頭聲音懶懶的響起，自從它把仇恨值轉移到斯內普身上之後就已經不生夏離的氣了，反正就是那個黑乎乎的家夥的錯，不過想到在不久之前它做了什麽它突然就平衡了一點。

但顯然也只是一點而已，它石頭是絕對不會這麽輕易就放過那家夥的。

“你不生氣了？”現在的夏離哪裏還有一點迷糊之感。

“嘿嘿，我石頭大人有大量，才不會和那些小東西們一般見識呢。”石頭笑得奸詐。

“你做了什麽？”顯然可以感覺到這家夥的幸災樂禍，夏離突然有一種不怎麽好的感覺。

“我什麽也沒有做啊，你不是讓我不許動他嗎？作為你最最忠實的跟随者，我當然得認真聽你的話。”它是認真的聽了，并且也認真的做了，可是它有沒有認真的做就得另議了。

想來石頭也不會做什麽出格的事兒，夏離也便沒再問這事，“他們人呢？”

“出去了，那個白頭發似乎有什麽事兒找黑袍子，然後他們就出去了。”石頭依舊懶洋洋的，仿佛很不樂意回答這個問題一般。

“哦。”夏離走向門邊。

“喂！你不問我他們說了什麽到哪裏去了嗎？”顯然很不滿意夏離的反應，石頭開始憤憤不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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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們到哪裏去了？”聲音很平靜，夏離似乎只是重複石頭的問題一般。

顯然很掃興，可似乎又想起來什麽一般，石頭再次興致高昂了起來。“我告訴你哦，剛才那個白頭發來找黑袍子商量的事兒好像和怨靈有關。我感覺到他身上的怨靈味道了哦。”

不但如此，它還玩了一個小游戲哦。當然後面這些石頭并沒有說出來，有些事說出來就不好玩了。

這時候斯內普和盧修斯剛回到馬爾福莊園，華麗的莊園此時顯得格外寂靜。

“我讓茜茜帶着小龍去對角巷買東西了。”所以現在莊園裏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可是也不該這麽靜。斯內普似乎感覺到一陣古怪的波動在這裏，所以才會造成死靜的情況。

這和之前在那個鬼樓裏差不多，可是為什麽馬爾福莊園會有這種感覺？

“你之前說這裏很奇怪？”斯內普這麽問，之前盧修斯說馬爾福莊園有些小問題讓他來看看，他還以為這家夥又有什麽魔藥需要他煉制。

盧修斯摸了摸鼻子，盡量掩藏他的尴尬，他是沒怎麽說清楚，但是如果不是沒有辦法了他是絕對不會找這個多年好友的。

“怎麽樣，有沒有辦法解決？”盧修斯此時顯得格外嚴肅。

“具體情況是什麽？”此時斯內普感覺到周圍的壓抑越來越重，雖然看不到有什麽東西存在，但這濃重的黑暗感覺就像是要吞噬他一般。

“那是三個月之前開始的了。”

三個月之前馬爾福莊園就開始發生各種怪事，比如東西莫名其妙的挪了地方，再比如晚上突然傳出來的怪聲，而更詭異的是最近家養小精靈的異狀，現在幾乎沒有家養小精靈敢到主宅裏來了。

這顯然不合常理，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

盧修斯也是在查了很多資料之後，實在是沒有找到解決的方法才會找到斯內普的。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似乎只有他一個人感覺到了其中的不同，德拉科和納西莎卻似乎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

“也就是說現在只有你一個人發現了。”斯內普總算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

那個少年應該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斯內普突然産生了這個想法。

搖了搖頭，怎麽又想起他了。

就在這麽一瞬間，那本來就顯得黑暗的壓抑感更加濃重，包圍在兩人身邊，有一種濃稠的窒息感。

現在還是白天，外面陽光明媚，但這屋子似乎被黑暗眷顧着一般，帶着一種沉重的恐怖感。這讓斯內普想起了那個伊麗莎白小區，當時也是黑暗，但顯然那時候的黑暗要比現在的溫暖很多。現在只是一種徹骨的冷。

緊接着他感覺到他手上的那黑魔印記開始發燙，就像是要灼燒起來一般。

看了眼神身邊的盧修斯，斯內普心裏閃過一道不妙。

“你最近有沒有接觸過什麽奇怪的東西？”首先要找到根源，雖然他并不認為自己有辦法能夠解決，但顯然現在已經到了不可不發的時候了。

“沒有啊。”

盧修斯絞盡腦汁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奇怪的事，“我就在三個月之前去了下阿爾巴利亞的森林給你找了些草藥，順便旅行了一下。啊對了，在我出了那森林之後看到了一個綠眼的東方少年，他看着我的眼神很古怪。”

那時候夏離正好在那邊執行任務，也正是那時候他們見到了第一次面。之所以對夏離印象深刻可不只是因為眼神，還有長相，綠眼睛的東方少年，這可并不常見。

“他給你說了什麽？”在聽了盧修斯的形容時，斯內普登時就明白盧修斯遇上的人是誰。

“什麽也沒有說，他就盯着我看了一陣，最詭異的是他肩膀上的那只白貓，那眼神就像是想要吃了我一樣。”想起來盧修斯還有些心有餘悸，他顯然并不知道當時的石頭是看中了跟着他的那個東西，只是被夏離給阻止了，所以才會有這麽個誤會。

白貓？他似乎沒有看到過夏離身邊有白貓，斯內普有些疑惑，但他卻絲毫沒有懷疑盧修斯口中的少年不是夏離。

“這，這是怎麽回事？”突然盧修斯開口，語氣中帶着少有的驚恐，甚至還有些戰栗。

該死的，斯內普在心裏咒罵，心裏也登時嚴肅了起來，這一次可沒有少年來救他們。

現在他們的視野中一切正常，除了那些不斷腐蝕的家具。那範圍顯然是逐漸向他們靠近的，危險的氣息向他們不斷靠攏。更可怕的是，他們根本看不到那個敵人。

“速速禁锢。”盧修斯臉上帶着他驚恐，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

如同預料中的魔法沒有絲毫用處，斯內普眼神一凜。

在他們周圍的物體都被腐蝕成了一攤粉末，随後消失，仿佛從未存在過這個世界上一般，斯內普注意到了，那些魔法物品也沒有逃過。

就像是被什麽東西蠶食着一般，他幾乎可以預見他們兩人在不久之後也會變成那種粉末消失了。

捏了捏魔杖，斯內普臉上絲毫異色。

“怎麽辦？”盧修斯也鎮定了下來，雖然沒有見過這種詭異的場面，但他好歹是馬爾福家這麽多年的家主，至少快速調整心态的本事他還是有的。

“呼神護衛。”沒有回答盧修斯，斯內普突然念出了這個咒語。

一頭美麗的銀色生物從他魔杖中沖了出來，美麗的母鹿散發出聖潔的光芒，在那麽一瞬間那蠶食速度似乎慢了點，但也只是一點點而已，如果要靠這東西來救他們的命的話顯然是不切實際的。

仿佛也認識到這個問題了，斯內普皺着眉收回了守護神。

這時候盧修斯不由得有些慶幸事先把德拉科和納西莎支走了，不然可真是危險。

馬爾福家是最在意家人的家族，這一點在盧修斯這裏體現得淋漓盡致。

眼看着越來那無形的東西離他們越來越近，盧修斯再也淡定不起來了，他的小龍還沒上一年級呢，繼承人訓練也才剛剛開始，如果他現在玩兒完了那馬爾福家怎麽辦？

不是他多慮，實在是這東西給他的不妙感太過于強烈。

慌張中的盧修斯并沒有看到斯內普現在的反應，現在的斯內普面色平靜，黝黑的眼睛沒有絲毫光澤，那是一種讓人沉溺的空洞。

現在的斯內普似乎沉入了一個充滿了暴戾與血腥的空間之中，這裏只有殺戮與絕望，這裏充滿了各種生物的屍身，鮮血的味道充斥了整個空間，這是一種讓人堕落的瘋狂。

曾經一度斯內普幾乎控制不住自己心中叫嚣肆掠的暴動。那是一場無聲的厮殺，壯烈而殘酷。

他的鮮血在沸騰，他的靈魂在怒嚎，但似乎總有一個聲音在提醒着他，如果他這麽做了，那他就再也無法從這裏離開了。

突然想起了那雙平靜清澈的綠色眼睛，驀地清醒了許多。

在那些東西再次向他發出帶着血腥的邀請的時候，斯內普突然感覺到體內冒出一股溫暖的氣息。不同于夏離白色的靈力，從斯內普體內冒出來的是與之相對的純黑色力量，純粹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