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毀滅的力量再度降臨，籠罩着大地的生靈之光将會被吞噬。”

“毀滅？”可笑。

***

夏離到馬爾福莊園的時候一切都很平靜，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般。白色的孔雀在噴泉邊悠閑的散步，時不時個發出幾聲惬意的鳴聲，看到有人來便昂高了頭，沖着夏離高傲的睨了一眼，接着邁步向前。

“噗，哈哈哈哈哈！小離子你竟然也會有被動物嫌棄的一天！哈哈哈哈！”石頭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當然，如果它能喘氣的話。

也對，平常夏離對各類動物的親和力都是頂頂的，這次竟然被這小孔雀給鄙視了，噗哈哈哈哈哈。

對于這種情況的發生，夏離也不惱，而且臉上還罕見的勾起了一抹淺笑。

石頭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笑聲也停了下來。

終于清淨了。

走到大廳的時候夏離感覺到了一種奇怪的氣息，仿若深淵一般讓人絕望的味道。

很平靜，如果不是感覺到那裏面有兩個靈魂的波動的話，夏離估計要以為這屋裏沒有活人了。

此時的馬爾福家大廳一片狼藉，本來應該裝修得精致無比的大廳已經完全看不清原本的樣子了，說狼藉還真是太擡舉了。

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站在屋子正中央的男人，此時他身上正散發着一種讓他戰栗的氣息。那是死亡的味道。

之前跟在盧修斯身邊的那個怨靈也已經消失不見了，而夏離卻在猶未散去的力量殘餘中聞到了什麽。

“你做了什麽？”沒有向前，夏離只是問石頭。

“我，我什麽都沒有做啊。”石頭默默對手指，當然這只是想想，為了表示它的委屈，它還特意努力讓自己的語氣更加可憐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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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實是夏離根本沒有理會它的裝可憐。

“好啦好啦，我說就是了。”竟然威脅它，石頭心裏頭委屈，“人家只是看不慣你被人欺負嘛，嘤嘤嘤你還怪我，這家夥不是沒事兒嗎？而且看起來還真不簡單的樣子，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

本來想好好表達一下自己不滿的石頭又突然想起了這裏的不對勁，聲音陡然嚴肅了起來。

夏離當然知道石頭想要表達什麽，其實他也在暗暗警惕，剛進來的時候他就發現那個本來純淨的靈魂此時被一股黑暗的氣息占領了，可是他看斯內普卻并沒有任何不适的感覺，所以這也是他沒有立刻現身的原因。

很快，那些黑暗就消失了，依然是他所喜歡的純淨。

“看來沒事兒了，我們要趁他們沒有看到的時候潛逃嗎？嘿嘿小離子你這次英雄救美可沒有成功哦。”石頭聲音帶着揶揄，但顯然卻并不怎麽輕松。

于是在石頭不可思議的情緒中，夏離淡定的轉身往外走。

直到回到了蜘蛛尾巷石頭也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麽會這樣？明明它心目中的夏離應該猛地沖上去拿出劍搭在那個黑袍子脖子上然後大發王八之氣狠狠吼一聲“何方妖孽！”才對。可是竟然就這麽無聲無息的回來了回來了回來了……

顯然聽不到石頭無聲的怨念，夏離默默來到書房，拿出前天斯內普示意他必須記下來的書開始翻看。

他是感覺不到石頭的想法，但他卻大致的猜得到它希望他怎麽做，但顯然，他不是個沖動的人，如果他真的直接把那人當成被怨靈附身的人來對付的話那可才是真的傻到家了。

很明顯那人身上沒有任何其他靈魂的氣息，而且他也感應到那人似乎自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那股黑暗的力量是可以吞噬靈魂的存在，沒錯，是吞噬，而不是其他什麽。這一點和石頭有些相似，但從本質上卻是完全不同，石頭所謂的吃掉那些靈魂雖然是把它們都吸收入了它的內部，但卻并未對它們的實質産生傷害，而更像是把它們弄到另一個空間去了。

而斯內普，如果夏離沒有預料錯誤的話，之前那個跟着盧修斯的靈魂是被那個力量給直接擊散了然後再被吞噬掉的，這也是所謂的魂飛魄散。

想起之前看到那個靈魂的時候它還沖着他感激的笑呢，那也是夏離當時不允許石頭吃掉它的原因之一。

當然另一個原因當然還是因為他當時料到那個靈魂還有用，只是沒想到竟然是這種用處罷了。

手裏的書翻開了許久，夏離卻是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

“小離子你不餓嗎？”現在早就過了午飯時間了，這家夥竟然還不記得吃飯，這身體底子本來就不好，從小就落下了病根子，這會兒要是再折騰一下可就真沒法用了。于是石頭盡職盡責的擔任了保姆這一職責，雖然它很不想承認。

“你之前對他做了什麽？”似乎完全沒有注意石頭在說什麽，夏離問道，他在馬爾福莊園感覺到了石頭的力量。

“沒什麽啦，我就只是……只是在他身上下了個……”

“什麽？”

“引靈咒。”石頭扭扭捏捏。

“還有呢？”一個引靈咒不可能讓怨靈發狂。

“唔，還有，還有一點令怨靈癫狂的味道。”那是石頭所特有的能力，但它卻并不經常用，畢竟平時它可沒有那個惡趣味讓靈魂發瘋了再吃。只是沒有想到這次效果竟然會這麽明顯罷了。

在說完之後石頭便開始忐忑不安，要是夏離生氣了咋辦？不會又讓它好幾天沒法說話吧？

可夏離并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處罰它的動作，這讓石頭更加難安了，有時候緩刑可比立即執行恐怖多了。

其實在之前夏離就猜到了一點，石頭的護短他可是早就領會過的，只是這次他是真的有些不滿意了。

“小……”

“波特先生。”就在石頭想要再說些什麽的時候，一個陰慘慘的聲音從書房門口傳來。這顯然讓石頭狠狠松了口氣。

不過夏離卻是驚訝了，他剛才竟然沒有感覺到這人到來的氣息，似乎像是突然出現的一般。

“你剛才感覺到他的氣息了嗎？”夏離并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判斷，但他在斯內普出聲之前真的沒有感應到任何有人靠近的趨勢。

“沒，沒有。”石頭顯然也很驚異。

并沒有責怪石頭，畢竟他們之間的感應應該是相連的，既然他都感覺不到，那石頭自然也是一樣。

至于其中原因，夏離突然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事兒，他當時的靈力幾乎已經完全渡給了這人，也就是說可能是因為現在斯內普的身體沾染了屬于夏離自己的氣息，所以他才無法一時間感應到他的存在。

“難道我們的波特先生以為用您的眼睛就可以填飽肚子了嗎？”斯內普顯然注意到夏離的心不在焉。

“是的，教授。”夏離站起身來向斯內普的方向走去。

對于夏離的識時務斯內普顯然很是滿意。

客廳裏并不是空蕩蕩的，還有一個算不上陌生的身影，對此他并未感到驚訝。

在那一瞬間夏離明顯看到了那人眼裏閃過的亮光，似乎是想要把他拆吃入腹一般，顯得格外滲人。

“我想馬爾福家的家教并不是教導您用什麽目光看人讓人覺得更加可怕的，小馬爾福先生。”斯內普的聲音很輕柔，卻是讓人有一種徹骨寒的感覺。

早已過了時間的午餐很平靜的進行着，是真的很平靜，除了偶爾刀叉碰到盤子的聲音和細細的咀嚼聲之外沒有任何聲音的存在。

德拉科最起初還趁空偷偷的看了看夏離，可在斯內普森冷的視線中很快偃旗息鼓，改作和盤子相愛相殺，看着盤裏食物的眼神活像見了八輩子的仇人一般，不過還好這是肉，可以随意吃入腹中，這也算是滿足了德拉科小小的怨念。

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般，夏離面無表情的把切碎了的牛排往嘴裏塞，甚至就連石頭的提醒也沒有聽到。

石頭現在是真的無力了，這家夥發呆等級已臻化境，完全不是它一顆小石頭能夠相比拟的了。可是它還是得提醒啊，這家夥再這麽吃那小破胃就真的得重塑了啊！

在石頭欲哭無淚悠然婉轉到後來聲淚俱下用心良苦的呼喚中，夏離總算是回過神來了。“怎麽了？”

“怎麽了？泥煤！竟然敢問我怎麽了？！”石頭當時就暴走了，它這到底是為了誰啊？結果這家夥竟然只是問了他一個詞！這讓石頭有一種好累再也不會愛了的感覺。

“好啦，我知道了。你做的很好。”對于石頭的控訴聲，夏離平靜的點頭。

石頭眼淚汪汪，就差沒有咬手絹了，夏離竟然誇獎它了，竟然誇獎它了，誇獎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