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黑暗終會過去，黎明前的掙紮卻是最後的絕望。

當喧嚣聲再次響起的時候，便是白日的降臨。

***

在小姑娘離開的時候德拉科已經完全暴躁了，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麽令人讨厭的女孩，畢竟他從小接觸的女孩哪個不是貴族風範名門閨秀的，這次竟然碰上這麽一個蠻不講理的家夥。

夏離倒是無所謂，他見過的人可要比德拉科全得多，再怎麽難纏的女人也不會有他以前那個名義上的母親難纏。

第一次見面顯然算是不歡而散，那個格蘭芬多的勇士姑娘。

接下來的路程很沉悶，夏離也沒有再動那些食物，所以剩下的都被那兩個大塊頭一股腦的掃進了肚子。

在準備下車的時候夏離胃已經疼的快要抽搐了。

“讓你帶點吃的你不信，好吧小布丁帶了的，可是你好歹多吃一點啊，好吧那些食物是有點奇怪。但是！我說但是！明明在那個賣東西的人來的時候可以買些東西墊胃你卻視而不見……”石頭一個勁兒的責怪着夏離，在發現夏離有意無意的捂着胃的時候它的聲音就沒有停過，也不管夏離是不是願意聽。

“你不是老媽子。”夏離覺得他的忍耐也快要到極限了。

“我！你！泥煤勞資這是關心你竟然說我是老媽子！”石頭頓時累覺不愛了，它得找個牆角好好淡定一下，這家夥太考驗它的忍受力了。

終于安靜了，對于這個結果夏離還是比較滿意的，畢竟在身體難受的同時還要受到可謂是魔音的摧殘，任誰也會覺得不舒服。

石頭可不只是簡單的說說，畢竟誰讓這家夥這麽大個人了還不懂得照顧自己，以前對着木淩笙的時候就想着那家夥了，可現在一個人了也還是不知道對自己好一點，真不知道怎麽說他才好。

自然知道石頭是真心對他好的，可夏離是真的很不喜歡吃那些來路不明的食物。

“啊！”

夏離突然感到一個力道撞在了自己身上，不過他還沒有叫出來那個撞到他的人就先叫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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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不起。”也知道自己做錯事了，紅發男孩臉色通紅，不過也正好因為天色已經暗下來了所以旁人并不怎麽看得清楚。

“沒事。”看了眼有些尴尬的少年，夏離眼裏閃過一道深思。

“哈利，走了。”顯然感覺到了夏離的停頓，德拉科偏頭看着催促。在看到紅發男孩的時候皺了皺眉，卻沒有說話。

“哈利？你是哈利.波特？”顯然很驚異于自己聽到的這個名字，紅發男孩登時叫了出來。

“羅恩你在說什麽？”這是跟上來的女孩開口，卻只看到消失在前面轉彎的背影。

“沒什麽。”是他反應太大了，不過救世主怎麽會和馬爾福家的走在一起？

“剛才那個男孩身上有熟悉的氣息。”石頭的聲音很嚴肅，很熟悉，可是它卻想不起在哪裏聞到過，這顯然不在它的預料之內。

是很熟悉，夏離沒有反駁，不過由于接觸的時間并不長，所以他也沒有辦法徹底判斷出來。

“怎麽會想不起來呢？難道是我老年癡呆了？不可能啊，按照石頭的年齡來算我還是坨小石頭才是，怎麽可能就老年癡呆呢？”石頭覺得它的判斷可能出了一點小問題。

夏離知道其中一定出了些什麽問題。

他的記性向來不差，更不用提相當于記錄器的石頭了，那麽一定是有什麽東西在阻止他們想起來。

黑暗籠罩了整個大地，孩子們深一腳淺一腳的跟在那個拿着大燈的半巨人身後，淅淅瀝瀝的小雨往落在他們身上，顯得格外清涼。

燈光打在湖面上，讓在夜晚中顯得格外幽深的湖水顯得格外粼粼。

“傳說這個湖裏面有水怪。”似乎想要打破這令人不安的寂靜，德拉科開口了，也許是因為天氣太冷，所以他的聲音微微顫抖。

水怪嗎？其實是水鬼吧。夏離幽幽的看了眼那深不見底的湖水，水面的波瀾一圈一圈的蕩開，又一圈一圈的收攏，有一種驚心動魄的詭谲之感。

不過奇怪的是湖中的靈魂雖然多，卻似乎全都在一種莫名的沉睡之中，其中還有生靈的氣息，交雜在一起卻絲毫沒有不和諧之感。

讓夏離更為驚異的是那湖裏傳來的威脅之感，那是某種危險的食物将要蘇醒預兆。

默默地跟着德拉科走上了小船，每條船上面只能坐四個人，夏離和德拉科并沒有與那兩個大塊頭坐在一起，而是和臨時□來的紮比尼和潘西組成了隊伍。

一路上夏離的注意力都在湖中，這麽多的陰魂應該夠得上石頭吃好幾年了才是。這霍格沃茨果然不是什麽簡單的地方。

“很危險。”石頭評價，但它話中暗含的顯然是壓抑的興奮。看來這地兒來得真沒錯。

“孩子們，低下頭。”半巨人的聲音很響亮，打破了這湖面的平靜。

夏離清楚的看到水面上的波紋再次蕩開，随後仿佛被什麽壓制了一般隐去。

“怎麽辦小離子我好雞凍！我幾乎已經感覺到我跳躍的石頭之心了。”石頭以一種誇張的語氣表達着自己的心情，但顯然它又忽視了一個問題，它的心打哪兒來的？

沒有理會石頭的表達，夏離擡頭看了看這在暗夜裏格外陰森的城堡，難得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至少接下來的日子不會無趣了。

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守在門口的女人，此時半巨人正在和她交談。

“哈利，你知道怎麽分院嗎？”德拉科扯了扯夏離的袖子，臉上帶着些微的忐忑。

在德拉科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夏離清楚的感覺到在他們身邊幾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他身上來了。

“不知道。”他可不是百事通，更何況就算他知道，他為什麽要告訴他們？況且看着這些小家夥忐忑的樣子真的很好玩，這可是夏離為數不多的愛好之一。

在進入城堡的等待間之後衆人才發現自己身上才叫真的濕透了，好多小家夥都打着哆嗦，雖然現在只是秋天，但秋雨涼入骨這一點夏離還是知道的。

可這并不是他們現在關注的重點，重點是那些飄出來的幽靈。

“我可以吃嗎可以吃嗎？”石頭的聲音雀躍，它覺得自己已經迫不及待了。霍格沃茨的幽靈雖然似乎與其他的怨靈不一樣，但他們身上的能量卻并不比普通怨靈少，他們的怨要比那些可以稱之為惡鬼的怨靈溫和得多，這是一種由時間沉澱下來的厚重感，執念不消散，他們就永遠只能在這個城堡裏游蕩。

石頭顯然很喜歡他們給它的感覺，而且，如果它吃了他們，那可絕對是超級大補。

“暫時不行。”如果現在幽靈消失在衆目睽睽之下的話，那可就真的不怎麽好辦了，雖然夏離并不擔心會有人懷疑到他頭上來，但少一事總比多一事的好。

石頭很失望，雖然它不餓，但它真的是想吃的。

“你好。”一個清清冷冷的聲音在夏離身邊響起。

夏離注意到此時他的身邊已經沒有人了，就連剛才一直不斷拉着他說話的德拉科也退到了一邊。

這是一個讓人光是看着遠遠看着就毛骨悚然的幽靈，他渾身散發着壓抑的血腥氣息，雖然已經成為了幽靈，已經聞不到鮮血的味道，但顯然這卻是正好讓他有了一種更為幽然的森冷之氣。

“你好。”

“你是第一個不會害怕我的人，你看那些小家夥。”指了指已經躲得遠遠的新生們，血人巴羅狀似很失望的樣子。但夏離可沒有忽略他眼裏的趣味。“我叫巴羅，他們都叫我血人巴羅，你呢？”

“哈利，哈利.波特。”夏離面色如常。

“哦，小救世主啊！”巴羅的聲音顯得更是恐怖了，本來想要走過來的德拉科再次停下了腳步，為夏離深深地祈禱。

“我不是救世主。”他可不相信這世上會有什麽救世主的存在。

巴羅沒有說話，只是他眼裏卻是明顯的贊同，救世主從來都不存在，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抑或是未知的未來。

“認識你很高興，希望你會來斯萊特林。”這時候等待間的門正好被推開。

雖然從語氣和表情上看不出任何的開心之感，但夏離就是知道這個幽靈的确是希望他到斯萊特林的。至于原因他卻并不是很明白。

“這個靈魂我可以吃嗎？”石頭咽了咽口水。

夏離沒說話，只是看着那個靈魂離開的方向，會有機會的，而且，很快。

顯然明白夏離的意思，石頭壓下了心裏的急迫，它時間多着呢。

“孩子們，請随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