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最清醒的永遠是旁觀者，可旁觀者卻總是保持沉默。

***

當分院帽落到他頭上的時候，夏離皺了皺眉。

“哦，孩子，嫌棄一個擁有着遠古智慧的帽子可不是個好行為，難道你不知道人家會傷心的嗎？”分院帽顯然在第一時間聽到了夏離的想法。

和石頭很像。

後面的想法分院帽沒有聽到，當然，也是因為之前夏離沒有警惕所以才會被偷聽。

“孩子，你這樣我沒法給你分院啊。”分院帽為難了，在說話的同時還扭了扭，似乎有些焦躁。

夏離知道他對魔法物品有一種威脅的感覺，不只是魔法物品，還有魔法生物。這一點從他接觸的家養小精靈上就可以看得出來，當然不只是的家養小精靈。這是一種來自靈魂上的威壓，在上一世最頂峰的時候夏離可以控制住自己外散的能量，但現在不行。

他現在的靈力根本支撐不了多餘的法術，在上次給斯內普治療的之後殆盡的靈力就恢複得異常緩慢。不過有一點夏離很高興，雖然緩慢，但現在恢複的靈力顯然要比之前凝練很多，如果他預計得沒錯的話，等完全恢複的時候就是他靈力更上一層的時候了。

“你聽不到我在想什麽嗎？”夏離似乎很疑惑的樣子。

“狡猾的小家夥。”雖然聽不到這人在想什麽，但分院帽怎麽說也是見多了世面的老古董了，哪裏不知道夏離在想些什麽。

“小離子，這老家夥很好玩的樣子。”沉靜了一段時間的石頭開始說話了。

“咦？”仿佛感應到了什麽，分院帽疑惑的說蹭了蹭夏離的頭發。

等會兒一定要洗頭——這是夏離的第一反應。

“快給我分院。”夏離的聲音很平靜，雖然對這個帽子很感興趣，但顯然是當它不在他頭上的時候。

“你身上有巴羅的氣息，那是一個好孩子。”帽子突然冒出了這麽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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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羅？夏離突然想起了那個陰森的靈魂。

“斯萊特林。”

似乎中了無聲咒一般，整個禮堂登時就安靜了下來。

救世主是斯萊特林？！

“一定是分院帽弄錯了。”

“對呀救世主應該是格蘭芬多才對！”

“波特的父母都是格蘭芬多的。”

……

在一瞬間的安靜之後便是無盡的嘈雜。大多數人是為了表達自己的驚訝，再就是出于其他什麽原因，畢竟救世主的形象早就已經在小動物們的腦海裏定了型。

本來還想問些什麽的，但頭上的帽子突然被取走了。

“孩子，去吧。”麥格教授的聲音有些僵硬，顯然也是剛從驚訝中回過神來。

默默看了眼裝死的帽子，沒事，以後還有的是機會呢，夏離很淡定。

沒有往教授席上看，但夏離卻是知道此時他們應該是什麽樣的反應。

“哈哈哈小離子你看那個黑袍子，他臉都黑透了，真是太好玩了！話說他不是應該很想和你一起才對嗎，怎麽聽說你進了他的學院臉色還這麽爛？”

石頭不明白不代表夏離也不明白，其實可能在這個世界上就只有斯內普最關心哈利.波特這個人了，他不想讓哈利入蛇院也是為了他考慮。但他卻并不知道其實他所保護的人早就已經不在了，現在在他面前的早就是另一個靈魂了。

不知道為什麽在想到這人對他好都是因為那個名為莉莉的百合花，夏離心裏就一陣不舒服。

此時德拉科已經興高采烈的把本來應該給紮比尼留着的位置讓了出來。

“哈利，能夠在這裏看到你真的是太幸福了，以後我們就是一個學院的了。

德拉科簡直無法抑制自己的興奮之情。

相對來說夏離就鎮定了很多，甚至連表情都沒有變一下。

“布雷斯.紮比尼。”麥格教授終于叫到了這個名字，作為最後一個被分院的人，他受到的矚目幾乎已經和救世主不相上下了。

但夏離此時的注意力卻并沒有放到那人身上，畢竟這人會進斯萊特林是毋庸置疑的，受到如此大的關注也只是因為他是最後一個被分院的人，再加上他本身長得就不錯，更是吸引了少女們的愛慕以及少年們的記恨。

但此時夏離的視線卻是落到了格蘭芬多的長桌上。

在他的目光剛及，那個本來一直盯着他的視線的卻消失了。

若有所思的轉回了注意力，此時紮比尼已經坐到了德拉科的另一邊。

“是那個有熟悉感的紅頭發。”似乎怕夏離不知道是誰一般，石頭雀躍的開口。

直到現在他都還沒有想起那個熟悉的氣息到底在誰那裏感覺到過，夏離想不起來，記憶就像是被什麽刻意抹去了卻沒有抹幹淨，反而還留了些可以察覺的痕跡。

對于自己能不能想起來這一點，夏離并不擔心，畢竟只要有一點痕跡就可以順藤摸瓜了。

晚餐很平靜，除了在鄧布利多宣布不能去那個走廊的時候喧嘩了一陣之外一切都很順利的進行着。

“那個看起來很好吃的靈魂過來了诶！”石頭幾乎快要捧臉笑了，想到這家夥早晚是他的食物它就覺得各種開心，現在雖然不能吃但看看也不錯嘛。

果然沒過幾秒鐘，血人巴羅就從幽靈隊伍中退了出來擠到了夏離的身邊來。

全然不顧已經被吓得瑟瑟發抖的小蛇們，巴羅直接穿過了夏離旁邊小家夥坐到了長凳上面。

對于識時務離開的小家夥們巴羅自然是分外開心，只是他似乎已經成了面癱的臉卻是完全表達不出什麽開心的情緒。

“小家夥，歡迎來到斯萊特林。”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對這個孩子有一種天生的好感，他總覺得他身上有一種讓他忍不住想要靠近的魔力。當然，他知道有他這種感覺的幽靈并不只是他一個而已，如果不是他先到這個孩子身邊的話估計那些幽靈早就撲過來了。

“你好，巴羅。”咽下最後一口食物，夏離擦了擦嘴之後開口。

“我可以叫你哈利嗎？”巴羅的聲音很小，但卻是正好可以讓夏離聽得清楚，但也正是因為這樣被人認為他們在說悄悄話，或者更像是這個幽靈在威脅夏離。

擡眼看了下巴羅那張此時顯得格外可怖的臉，“可以。”

他不知道這個幽靈有什麽目的，但顯然只是一個代號而已。在說話的同時夏離還沖着德拉科抛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這才讓他沒有沖過來。

“今後有什麽事情可以讓我幫忙，我知道霍格沃茨很多事情，有事就到天文塔來找我。”巴羅顯然很滿意夏離的反應。

沒有回答，夏離目送這個古怪的幽靈離開。“巴羅是個好孩子。”分院帽是這麽說的。

“他愛上你了。”石頭突然語出驚人。

“別鬧。”

本來想展現自己滔滔不絕的想象力的某石頭突然蔫下去了，人家只是開開玩笑嘛，幹嘛這麽兇。

“他給你說了什麽？”看到幽靈離開之後德拉科終于蹭了過來，不過那語氣怎麽像是在對外出偷情的小媳婦說話？

“他說讓我去天文塔找他。”夏離連眼皮也不擡一下。

“啊？”

“波特先生，晚餐之後請到我辦公室來一下。”就在德拉科瞠目結舌準備長篇大論夜游的危害性的時候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出現在了他們身後。

“啊哈哈哈抓奸在床！”石頭覺得自己都快被笑裂了，果然斷章取義神馬的要不得，這不被抓住了吧。不過它顯然沒有意識到它用詞的詭異性。

“是的教授。”并不擔心自己的處境，夏離只是點頭。不過現在他卻是真正确認了一件事——他真的無法感應到這人靠近的氣息了。

也就是說，他現在幾乎已經對這人處于一種完全不設防的狀态了。

很危險。

夏離不得不承認在意識到這件事的時候他是對這人産生了殺心的，不過很快就湮滅了就是。在上次馬爾福莊園的事情之後他發現這個靈魂的氣息愈加純淨了，可越是這樣他就越是想要看着這個靈魂成長的想法。那麽，到時候再說好了，而且這人在這七年之內還是他名義上的監護人。

可夏離沒有想到，一念之差會對後來産生多大的影響。

斯內普在說完那句話之後就離開了，夏離擡頭正好看到那個紅發男孩移開的視線，他到底是誰？

“哈利你沒事吧？”順着夏離的目光看過去，德拉科卻什麽也沒有發現。

“嗯。”冷淡的點頭，夏離當做沒有看到旁邊人失落的眼神。

嗚嗚可憐的小布丁一定又被森森的傷到了那顆玻璃心了，酷愛找個人來疼，靠渣受是不管用的啦！石頭在瘋狂的吐槽，不過當然它不敢說出來就是了。要是夏離知道它在說他壞話還指不定會怎樣對它呢，打了個哆嗦，為嘛這麽心虛呢？不行，它得好好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