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散落在時間洪流中的靈魂，終有一天會再次蘇醒。

***

接下來的日子夏離過得很平靜，不過德拉科卻是顯得分外忙碌，最近夏離都沒有怎麽見到他。

現在夏離很少在霍格沃茨見到那個叫尼克的幽靈了，最後石頭還是沒有吃掉剩下那一半靈魂，理由是不完整的靈魂不好吃，但顯然的，這理由對于從來就不怎麽挑食的它來說有點站不住腳。

也難怪那個靈魂副格會不願意進入那個地方了，他應該知道當時的尼克是想要幹什麽才會不管不顧地想要占領靈魂的主導權的吧。可惜最後還是沒有成功，後來那個名為費羅列西的靈魂在鎖魂鏈消失之後就撐不住消失了，而同時消失的還有主格的那一半靈魂。

所以當那之後現在的尼克醒來的時候，夏離很明顯的看到了他的沉默。

這是一個消失不了的執念，或許他會在某個角落等待着曾經的主格複蘇，但夏離也知道那不怎麽可能，在主格決定和副格分開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他們之間只能存活一個，被留下來的那個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會一直一直的停留在這個世上。

真是殘忍。

本來想讓他徹底解脫的，但石頭最後還是住口了，因為它看到了那靈魂眼中的期盼。他顯然并不相信和自己相伴了幾百年的另一半就這麽消失了。

“哈利，哈利你在想什麽？”

對于夏離的走神，德拉科顯然有些奇怪，平常夏離可不會這樣。

“沒什麽，你有事嗎？”夏離擡頭，對着顯然很興奮的德拉科說道。

雖然還是有些疑惑，但德拉科向來不是追根究底的人，也便沒有再問下去，聽了夏離的問話之後再次變回那幅興奮的模樣。

“你知道海格的龍蛋吧？它現在已經孵出來了，是一條挪威脊背龍，現在它越長越大了，估計過不了多久那個大個子的屋子就養不下了。”

“哦？”夏離擡頭，基本已經明白他想要說什麽了，畢竟這麽個喜歡龍的家夥在提到這些的時候就應該可以看得出他在打什麽主意了，只不過馬爾福莊園有那麽大地方嗎？養龍可是犯法的。

果然如同夏離所猜測的那般，德拉科提到了想要把那條龍帶到自家在加利福利亞的別院去養的想法，在說到這裏的時候他幾乎手舞足蹈，也幸好他們現在在夏離的宿舍，若是被別人發現了他這幅樣子豈不是太丢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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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那麽大了？”夏離突然想起他還沒有看過那條龍，不知道是什麽個樣子。

“嗯嗯，你要去看嗎？可可愛了。”這時候的德拉科已經完全抛棄了自己維持了許久的貴族風範，如果被盧修斯看到了估計可能把他拖回去回爐重造。

“去嘛去嘛！人家想看！是龍诶龍诶！”石頭也從中摻合，它是真的很想去看那東西，應該很壯觀才是。想到這裏石頭就差點掉口水，上次白幹活了一場，雖然沒怎麽失望但怎麽的也不是什麽讓人愉快的事情。

“今天沒有空。”夏離的聲音無情的打破了一人一石頭的念想，不過德拉科的失望更加大一點就是了。

“你說的今天沒空那不代表明天也沒有空啊，去嘛去嘛！”石頭很快就反應過來夏離想要表達的意思了，畢竟這麽多年的相處了。

“那……明天？”德拉科也并不笨。

“明天下課後。”點了點頭，夏離完全沒有任何被看穿的尴尬。他今天的确是有事，他新一輪的禁閉還沒有結束呢。原因當然是那天在解決完尼克的事情之後出來又被逮住了。

真不知道斯內普是怎麽抓住他的，這一點差點讓夏離覺得他是專門守在那裏蹲點等着他，不過後來看來他應該都是恰巧，畢竟在那之前夏離可以肯定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行蹤。而且那天斯內普還在練魔藥……只是練完了出來晃一圈就正好把他給抓住了。用石頭的話來說，這叫孽緣。

在得到夏離的肯定回應之後，德拉科終于心滿意足的離開了。那得瑟樣就像是辦成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一般，石頭說它看到了這家夥上揚的尾巴。

抱着昨天斯內普讓他拿回來看的書，夏離在德拉科背後出了寝室。

現在是午飯過後的閑暇時刻，下午是例行休息，所以城堡內并無多少人在游蕩。夏離并沒有立刻去斯內普那裏，反而是擡步走向了圖書館，他記得上次在圖書館看的書還沒有看完，上面有說過龍身上的材料及用處。

反正離禁閉開始的時間還有那麽會兒，借回來應該沒有問題，至于應該放在哪裏，這一點自然不用夏離擔心，石頭那麽大的地兒還是空的。

圖書館此時也空空蕩蕩的，除了顯得有些昏昏欲睡的平斯夫人之外沒有任何人的存在，夏離很容易就找到了那本想要的書，不過不知道為什麽上次明明已經被他擦幹淨的書面上又是一層灰，似乎很久沒有被碰過了一般。

燙金的字體在書封上顯得格外顯眼——《龍身上一百種材料的收集方法》。

“小離子，你你你不會想要對小龍做什麽吧？！哦！你不可以這麽殘忍！那還只是一個孩紙！”石頭立馬反應過來夏離想要做什麽了，聲音顯得分外誇張。

沒有說話，夏離只是挑眉，他想收集的只是龍身上的材料而已，而石頭想收集的可是那條龍的靈魂，這顯然不在一個檔次上。

在平斯夫人那裏辦理了資料之後夏離就離開了圖書館。在走到那條岔路的時候狀似無意的看了眼，随後繼續向前。

“哦！誰的鼻子掉了！”

震驚的聲音配上誇張的語調，很容易就讓人吓一跳。這是這城堡裏最特殊的一個幽靈，不，或許并不該稱呼他為幽靈，相對于幽靈來說，他更像是一團混亂的……鬼魂，當然，這是對于夏離來說的，其他人或許會稱呼他為精靈。

夏離微微擡眼看了看那倒吊在天花板上的家夥，卻并沒有理會他。

在這個城堡裏半年多以來，對于皮皮鬼的大名他聽說了很多次，就連德拉科似乎也被他惡作劇過。夏離見倒是見過他，但卻從來沒有和這個靈魂有過任何的正面接觸。

對于他竟然會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夏離的确是有些驚訝的，但這可不代表他喜歡，現在離斯內普的禁閉時間還有半個小時。

“他好像很好玩兒的樣子。”石頭倒是先發話了。

“啊！有人在說話！”皮皮鬼小醜般的鼻子翹了翹，似乎被吓到了一般猛地從天花板上掉了下來，瞪着夏離上蹿下跳，“是誰是誰？！快給大爺出來！”

“他竟然聽得到我講話？！”這是同樣震驚的石頭，竟然會有鬼魂聽到它講話！在它沒有特意和一樣東西說話的時候從來就只有夏離聽得到它的聲音才是。

“我當然聽得到！”皮皮鬼偏了偏頭，視線集中在了夏離身上，“波特小鬼，我知道不是你在說話，快告訴我是誰是誰？！”

此時皮皮鬼的鼻子幾乎要碰到夏離的鼻子了，在他小小的臉上那雙眼睛大的可怕。

他并不同其他的幽靈，他是有實體的，不過同幽靈一點的是，他同樣沒有呼吸。

微微眯了眯眼，夏離心裏閃過一道有趣，他突然覺得這個鬼魂似乎挺好玩兒的。

“沒有人說話。”向來不喜歡把心裏的想法表現在臉上，夏離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就準備離開了。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而且遲到的懲罰貌似挺嚴重的。

“诶诶诶！話給我說清楚啊！波特小鬼！”皮皮鬼顯然不幹了，這家夥這是什麽意思嘛？他明明聽到了有人在說話的！

對于在自己身邊飄來飄去的小家夥夏離仿佛沒有看到一般，徑自走自己的路。

“你說不說？你說不說？你不說我就拿大糞球了啊！”皮皮鬼使出了他所謂的殺手锏，當然他現在手裏并沒有大糞球就是了。

石頭很乖的沒有再說話，在震驚之後它便偷偷在笑，這小鬼真好玩兒。

說果然不愧是兩主仆，想法驚人的一致。

“你找我有什麽目的？”在馬上就要到斯萊特林的地盤的時候，夏離看向那個依然抓狂一般的鬼魂，表情絲毫未變。

“你說……啊？”顯然被夏離的突然問話給驚到了，皮皮鬼還有些反應不及。

只是靜靜地看着這鬼魂，夏離沒有再說話。

“我就是想問問你……沒事啦，嗷嗷我要去玩兒了！”

“真不知道他在別扭些什麽。”看着飄遠了的身影，石頭終于再次出聲。

“波特先生。”這時一個聲音出現在夏離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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