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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比穿越更糟糕的嗎?
當然有!比如說穿越後變成小孩子。
有什麽比穿越後變成小孩子更糟糕的嗎?
絕對有!比如一起穿越來的同伴少根筋。
「太好了,我們居然穿越了,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啊!哈哈哈哈……」
藍天綠樹下,唇紅齒白的小蘿莉激動地亂叫,身上不合身的T恤和牛仔褲沒有阻礙「她」手舞足蹈,反倒令「她」更加興奮。
顧輕塵無語地看着同伴。姑且不論那個整天戴着口罩、蓋着亂糟糟的劉海,每天只知道對着電腦的宅男天河為什麽會變成青絲及腰、瓜子臉、大眼睛,怎麽看都是惹人憐愛的小蘿莉,單是這家夥發現狀況後的反應就足夠讓他頭疼了。
穿越是這麽好玩的嗎?人生地不熟的,甚至連個合法身分都沒有,別一進城就先被人捉起來才好!
如果可以,他才不想穿越。
他是個殺手,穿越前和娃娃、木頭、天河共同接了個任務,卻在執行任務時遭遇大爆炸,四人都被強大氣流卷到像黑洞一樣的空間,在那裏他和娃娃、木頭失散,昏迷前,他盡可能拉住天河,當他再醒來時,就是眼前這狀況。
定了定神,顧輕塵準備計劃一下接下來要怎麽辦——天河這個穿越小說深度中毒者,顯然是靠不住了。
不過還沒等他想好,外表似小蘿莉的天河已經拖着衣服歪歪扭扭地跑過來,嚷道:「天蠍,我們穿越了欸,我們可以争霸天下、坐擁美人了!興不興奮?那些小說裏的穿越者可都是超級厲害的,後宮三千,真正的後宮三千啊!哈哈哈……」
「咳,天河,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什麽?」天河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粉嫩嫩的少女臉更加嬌俏可愛。
顧輕塵頭疼地別過眼,避開這張太容易讓人誤會的臉蛋,無奈道:「你知道我們現在穿越到什麽年代嗎?」
「出去看看就知道了嘛!反正肯定是古代,你看這天、這樹、這草地,标準的穿越古代場景,啊!咦?你是不是擔心不能适應古代生活?不用怕,有我罩着你,我可是特別研究過歷史的,古今中外上下五千年沒有我不知道的典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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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魔法世界就更好了,穿越者不是都有主角光環嘛!而且我還研究過各種穿越必備的物理、化學、機械知識,發明東西絕對不成問題。」天河樂天的說,咧出一口發光的白牙。
顧輕塵都要給這個少根筋的家夥跪下了。他哭笑不得地說:「但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我們穿越到石器時代呢?沒有工業基礎空有知識你怎麽生産東西?或者近一點,穿越到清代,漢人的地位并不高,而且我們連個合法身分都沒有,能有什麽好下場?」
天河笑嘻嘻道:「不怕,我研究過中國史,遇到這種情況,只要找個偏僻的小村子,說是外地來的災民,再給當地裏正塞點錢就能弄到身分了。」
顧輕塵很懷疑事情真有這麽簡單,但看同伴自信滿滿的樣子,便不再多說什麽。商量了下,決定晚上到外面看看情況再說。
兩人在樹林裏待了一天,入夜才潛入村子,偷了兩套衣服各自換上。長發的天河學着這裏的人梳了個簡單的髻,而顧輕塵則用頭巾包住顯眼的短發。
第二日,他們沿着官道前往大城,好在城門守衛并未盤查往來百姓的身分,兩人頂着可愛的孩童模樣順利通關。
一進城,天河不住地大呼小叫,「這裏究竟是哪裏?這衣服怎麽不倫不類的?咦,怎麽還有橡膠做的鞋?那是什麽?怎麽像沙發……」
好在他說的是英語,旁人也聽不懂。
顧輕塵順着同伴的視線左右看了看,果然一派的突兀,各種狀似現代物品的東西随處可見,可不論百姓衣着還是建築又都是古典風,充滿了時空錯亂的感覺。
他想不明白也懶得去想,典當了些不重要的東西,用換來的錢買了一份報紙。
「居然有公開發行的報紙,還是印刷的!」天河不可思議地驚呼,看到同伴投來詢問的目光,這才解釋,「我沒記錯的話,明代中葉以後,朝廷才允許民間公開發行刊物,印刷術在報刊行業的普及也沒有早于這個時間……呃?大永王朝太始十二年?這是什麽朝代?」
他一把扯過報紙,死死盯住第一版右上角的日期,發出一聲哀號,「不是吧!我們穿越到異世界了!」随即目光又落在版面正上方的一行像花紋一樣的小字上——
「居然有英文?!」
顧輕塵也注意到了那段英文,輕聲讀了出來,「天河、天蠍,我是娃娃,如果你們需要幫助,就到任意一家佟家商鋪找掌櫃,暗號是……」一條訊息告一段落,緊跟着第二條,「木頭,快給我死出來!」
顧輕塵失笑。
娃娃和木頭是老搭檔,而自己及天河和他則是在這次任務中才認識的,親疏不同,留言內容也天差地別。
天河興奮地叫起來,「娃娃好像在這個世界已經發達了,我們可以去找他。天蠍,我們快去吧!」
顧輕塵卻沒有他這麽激動,「你等等,我們和娃娃的交情也只是剛剛認識,而現在娃娃在這裏是什麽身分、做什麽、是什麽樣的人,我們一概不知,如此貿然找上門,你确定妥當?」
天河微愣,也冷靜了下來,沮喪道:「那怎麽辦?」
「先觀望一下,他在留言中提到佟家商鋪,我們可以順着這條線查一下。」
于是,兩人混跡在茶樓裏打聽佟家商鋪的傳聞。
這是一個十年前才崛起的商家,各種新奇好用的産品層出不窮,迅速發展壯大,那些老字號的商家數次想要打壓但都被反擊得體無完膚。如今佟家商鋪已遍布全國,俨然有天下第一商賈的勢頭。
而在背後主導這一切的,是南宮家族那位不過十一、二歲的小少爺——南宮樂。事實上,佟家商鋪就是南宮家的産業,只是這個時代輕賤商賈,有頭有臉的人都要另外挂個名來經商,否則會教人看不起。
旁人不信主導這一切的會是個十來歲的孩子,可顧輕塵和天河卻能肯定,南宮樂就是娃娃!
既然他們能年輕十歲,娃娃不小心年輕過頭變成真「娃娃」也沒什麽不可能。在現代,身為頂級詐欺犯的娃娃想要在這個時空做出一番事業,根本只是動動手指頭的事,畢竟經商靠的是腦袋,身體年齡根本不是問題。
兩人很快就依據報上的訊息聯系到娃娃。
與顧輕塵兩人不同,娃娃十二年前就來到這個世界,身體已經沒了,只剩下靈魂,投胎到一個不屬于自己的身體,因此樣貌也和前世截然不同。若不是這個少年用英語說話,顧輕塵還真無法肯定他就是娃娃。
聽完顧輕塵簡單敘述來到這裏的經過,南宮樂若有所思道:「看來随着掉出黑洞的時間不同,原本身體的年齡也會有所不同。我應該是最先掉到這個世界的,就只剩下靈魂,而你們的身體也變小了。」他看了眼漂亮的小蘿莉,笑道:「天河,原來你長這模樣啊。」
天河噘嘴,他最讨厭別人讨論他的容貌!
顧輕塵沒說話,只是靜默地看着南宮樂。
南宮樂露出一排潔白的貝齒,「既然你們剛到這裏,我先替你們辦個合法的身分,然後你們看看想要做什麽。」或許是怕兩人心中存疑,他接着解釋,「我們幾個對這世界來說是異類,只要想,都能做出一番事業。如果我們不團結一心的話,日後對誰都不好。」
顧輕塵點頭,算是認同他的提議了。
南宮樂爽快道:「日後有什麽打算嗎?如今我也算是有權有勢,想要什麽,盡管跟我說。」
天河撓撓頭,茫然道:「我還沒想好,本來以為穿越到熟悉的歷史裏,我還可以未蔔先知,可這個世界我不熟,現代的一些東西你也都發明出來了,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
南宮樂腦筋動得極快,「那不難,我名下有個科研所,你要有興趣,可以去那裏做工程師。」
天河一聽,立刻笑開了花,「好啊!我可是看了無數穿越必備的技能書,不論是鑄鋼煉鐵還是造船制炮我都會。」
南宮樂大樂,「太好了,那以後你就是科研所的首席工程師。那你呢,天蠍?」他将目光投向另一個同伴。
顧輕塵抿了口茶,沉默不語。
沒見到娃娃之前,他考慮過和天河一起做生意,以他們超越這個時代的前衛思維,財富唾手可得。但既然娃娃已經富甲天下,他再從商也意義不大,而且他還沒狂妄到在一個頂級詐欺犯面前班門弄斧,更別說天河已經被娃娃攬入旗下。
除此之外呢?
這時南宮樂湊近笑問:「天蠍,考不考慮建立一個殺手組織?」
他心中一動,神色沒什麽變化,淡淡的道:「你的意思是?」
「如今江湖上的殺手組織以「血殺令」為首,雖然這個組織和我也還算和睦共處,不過尖刀還是握在自己人手裏比較牢靠嘛。」
顧輕塵反問:「這個世界有所謂的內功吧?我若建立殺手組織,殺手從何培養?又如何和這個世界的高手相抗衡?」
南宮樂笑道:「前期我可以借人借錢借功法,還可以幫你剿滅血殺令,将其旗下殺手收歸己用。不瞞你說,這些年我研制出一種內力速成的藥方,成功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七,只要十年,就能讓一個普通人擁有二十到三十年的內力——這在江湖上已經可以稱得上高手。」
顧輕塵瞥了他一眼,「你出力組建,我要如何回報?」
南宮樂綻開甜美的笑容,「咱們親兄弟明算帳,多少就是多少,日後你還我,誰也不欠誰。組織是你的,當然,基于我們的合作關系,你的尖刀不能傷害自己人,是吧?」
顧輕塵點頭。因為同為「外來客」,胳臂沒道理往外彎,就算娃娃不開這個口,他也會這麽處理。
南宮樂伸出手,問道:「準備給你的尖刀取什麽名字?」
顧輕塵伸手回握住他的,輕輕吐出一個詞,「輪回。」
三年後
太始十五年,今年柳州的夏天來得有些遲,都五月了,天氣還是乍暖還寒的。
魯德厚走在幽僻的小路上,嘴角帶着喜孜孜的笑。他退隐江湖已有十多年,如今再露面,那些後輩也只當他是個面目和善的普通老者,誰也不知道鬓角花白、腳步穩健的他正是當年赫赫有名的「劈山魯」。
不過魯德厚也樂得如此。
認不出他,自然就不會非議他。
魯德厚承認自己有個容易惹人非議的嗜好——玩虐娈童,尤其是那些眉宇間帶點風骨傲氣的少年最對他的胃口,鞭打幾下,他們雪白的肌膚上就會浮現一道道緋紅的傷痕,就像是雪地裏綻放的梅花,妖豔奪目。嬌嫩的玉莖在皮鞭、玉針的伺候下變得紅腫硬挺,他那根老而彌堅的陽物也會不由自主地硬起來,狠狠地捅進身下人未竟開拓的肉穴,少年發出尖銳的慘叫,火熱的肉壁卻會淫亂地死死纏上來,那樣的緊度普通人或許都要吃痛,可他魯德厚練得一身銅筋鐵骨,那寶貝硬如鐵杵,他最愛用它「疼愛」他的玩具們。
他今天心情很好,手下又替他送個小美人過來。那人一掀車簾,魯德厚就移不開眼睛了。
少年約莫十四、五歲的年紀,生得唇紅齒白,要說多美貌倒也未必,和樓裏的其他美人比起來,充其量只能說是俊秀,可就是那雙眼讓他增色不少,黑白分明、幹幹淨淨,一眼就望到底,仿佛看入一汪清泉,教人心曠神怡。
又見他一身素淨青衣,背脊挺得筆直,走起路來輕輕慢慢,似谪仙般不染纖塵,卻又好似不堪生活折磨,從那粉白的唇間和纖瘦的玉指間透出幾分脆弱,教人心生憐惜。
煙花地裏的美人千依百順、千嬌百媚固然惹人憐惜,可偶爾遇到這麽個不沾風塵的,就更讓人心癢難耐。
魯德厚極是憐惜地将人扶下馬車,不知情的人看了還以為是哪家老奴在伺候主子,哪有半點恩客的得勢。但一進門,他就将少年的手攥進懷裏,細細撫摸。
這手潔白如玉、骨節分明、指頭纖長,五片指甲像花瓣一樣粉嫩。魯德厚越摸越是喜歡,恨不得現下就用皮繩将人綁起來狠狠抽打。
「夜兒,你的手真是漂亮。」魯德厚愛不釋手。
被喚作「夜兒」的少年眼睑半垂,似是不願,但又沒有反抗。
他這反應撩得魯德厚更興奮了。淩虐起來,那無聲反抗的傲氣定然欺霜傲雪,豔麗動人。
魯德厚命人将少年帶下去沐浴更衣,等待的時間裏,他為自己煮了一壺茶,聞着茶香,感覺心慢慢平靜,身體卻益發興奮。他沉醉于這種感覺,就像是回到年少以一敵衆時,那種頭腦異常冷靜、血液卻異常沸騰的全盛狀态。
不久,下人就來禀告人已經沐浴更衣完畢。
魯德厚微微一笑,起身朝後院走去。不過他才剛走過拱門,長子魯平川急急趕來叫住他,「爹爹!」
他皺了皺眉,不悅道:「何事如此驚慌?」
魯平川喘了口氣,努力穩住聲音卻還是透出一絲激動的顫抖,「天機谷少主突然造訪!」
「不過就是天機谷少主而已……什麽,天機谷少主?!」魯德厚驚詫地睜大眼睛,「他怎麽來了?你确定過身分了嗎?」
魯平川無奈回答,「說是游歷至此,仰慕爹爹之名特來拜訪。兒子也不敢确定他的身分,不過他拿出天樞令,看起來像真的。」
魯德厚考慮了下,道:「不論是真是假都要見上一面。」
不舍地看了眼後院的方向,擡腳大步走向前廳。
天機谷是江湖中非常獨特的一個存在。它就像是一個隐士,行事低調,幾乎不參與任何武林紛争,但如果因為它的不動聲色就小瞧了它,那可就大錯特錯。
天機谷擁有江湖上最頂尖的內功心法,偶爾在江湖上出現的一、兩個弟子都擁有與其年齡不符的高強武藝,而且底子紮實,絕非那些邪門歪道的速成法可比。
然而,武學之道在天機谷聞名江湖的四大機術中僅排行第三,其上有奇門遁甲之術和機關之術,其下則有藥毒之術。
傳聞天機谷每一代谷主都是天縱之才,通曉四大機術之外還飽覽群書,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無一不精。
短短的路上,魯德厚将天機谷少主的模樣想了好幾遍,雖然左右不離「青年才俊」這個形容,可真正見到時還是大吃一驚。
進門時只見一個年輕人背對門口站着,似乎在打量影壁上的挂畫,雙手負在身後,一身黑衣,身量挺拔高挑,透出一股肅穆與威嚴。魯德厚腳步頓了頓,恍惚間好像回到了年少時拜見爹親大人的感覺。
就在這時,年輕人緩緩轉身,一雙烏黑眼瞳淡淡掃來,目光若利劍般破空而來,令魯德厚心神一震,邁過門檻一半的腳步當下滞住,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年輕人倒是微微一笑,拱手一禮,清朗嗓音禮貌十足地說:「魯門主,晚輩貿然來訪,真是多有打擾。」
他這才回過神來,進了門,還禮道:「好說、好說,久聞天機谷大名,今日得見少主尊顏,也是老朽的榮幸。公子請坐。來人,上茶。」
年輕人笑着坐下,這才道:「離傲此番奉谷中長輩之命外出行走,增加閱歷,以便日後接掌谷主大任,至此想起魯門主的威名,特來拜訪。來得倉卒,多有失禮,還請見諒。」
「呵呵,公子客氣了。」魯德厚笑道:「天機谷長老如此安排也是用心良苦,目光遠大,難怪天機谷能一直在江湖中處于超然地位。」
随着熱茶端上,淺淺抿了幾口,魯德厚的心才漸漸平靜下來,悄然打量起天機谷少主,暗道一聲:果然是人中龍鳳!
離傲很年輕,最多不過十八、九歲,面容俊美不凡,劍眉飛揚,桃花眼中波光潋滟。當他眼睑半垂時,濃密長睫便半掩去眼中的光芒,神秘得讓人忍不住沉溺探索。可真要對上,便像是墜入深不見底的古潭,連靈魂都要被吸進去。
他不但臉長得好,一身氣質更是非凡。站如松,坐如鐘,舉手投足間從容淡然,沒有半點局促,甚至連多餘的動作都沒有。如此裝扮舉止配着他的年齡非但不顯老成,反倒是沉穩尊貴,端的是大家風範!
魯德厚再三在心裏贊嘆好個非凡人物,同時又覺有些可惜——天機谷少主如此容貌氣度自然勾起他的色心,只是他玩虐娈童這麽多年還能不出大事,全賴他那好眼力,如此少年就算不是天機谷少主也絕不是普通人家能養出來的,他魯德厚再色欲薰心也不敢染指。
真要玩,那夜兒也是極品。
魯德厚耐着性子與離傲寒暄,心早就飛到後院那幹幹淨淨、漂漂亮亮的小美人身上,忽聞離傲想要參觀一下家裏,分神之下也沒注意到這個要求有多冒昧就點頭答應下來。等回神才感到懊惱,但這時候也不好改口拒絕,只能安慰自己這是親近天機谷的好機會。
沿着回廊走了一會,至一條岔路前,魯德厚本想将客人往左邊引,卻不料離傲忽然指着右邊那條小路問:「魯門主,不知這條路通往哪裏?瞧那邊茂林修竹,幽靜宜人,似乎是一方清修的好天地。」
魯德厚心中忐忑,強笑道:「那裏只是個普通的小園子,說茂林修竹真是擡舉了,不過是因為較為偏僻,沒怎麽打理,就讓那些野竹長起來。」
「哦?那晚輩可否參觀一下?」
「啊?離公子——」
不等主人家出言婉拒,離傲已大步走上通往小園子的路。
魯德厚急得滿頭大汗,幾次想要阻攔,卻又顧忌對方的身分不好将話說白,一猶豫,兩人已經穿過曲徑,來到一個不怎麽起眼的院落門口。而這時離傲也停下步伐,像是看到什麽不可思議的事,眼睛失神地看着前方。
魯德厚順着他的目光看去,也被眼前的光景奪去心神。
少年一身雪衣站在樹下,輕擡手腕扶上低垂樹枝上的花朵,溫柔得像是在撫摸心上人的青絲。他低頭淺嗅,白皙的肌膚在陽光下猶如羊脂白玉一般細致無瑕,他的容貌只是俊秀,卻清雅得猶如他手中的白梨花,纖塵不染,又好像掠過指尖的輕風,稍一用力就會消失。
像是察覺什麽,他側目看來,那雙清澈分明的眼瞳中蕩漾着粼粼水波,搖搖晃晃的滴落在心田間,教人心扉沁涼,如忘世俗。
魯德厚舔了舔嘴唇。這夜兒真是個寶貝,到了晚上定要……
不過眼下還有個大麻煩沒解決。
「離公子?」他小心地喚了一聲,心中暗自為天機谷少主的失神而得意,但提防之心卻絲毫不敢松懈。
離傲恍然回神,頗為無禮地問道:「他是誰?」
魯德厚心中不悅,但礙于對方身分,還是耐着性子回答,「乃是故人之子,暫時借宿于此,因不喜人打攪而替他安排一座安靜的院落。」
離傲「哦」了一聲,似乎想要過去打聲招呼,然而他才走了半步,少年已對魯德厚微微躬身施了一禮,旋即轉身避入房中,合上門,不欲與人來往的态度顯而易見。
離傲讪讪然收回步伐,瞥了眼魯德厚,笑咪咪地說:「晚輩失态了,還請魯門主見諒。門主這位故人之子與晚輩一位舊識相似,一時驚訝,教門主看笑話了。」
魯德厚暗贊這夜兒識大體,面上笑道:「無妨。這孩子膽小,比不上公子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大家風範。離公子這邊請,老朽後院有一奇色牡丹,正好昨日開了花……」
離傲随魯德厚看過牡丹後就告辭了,魯德厚送他出了大門,馬上迫不及待地折回小院。
「我的夜兒,我來了……」
他笑咪咪地走進房間,落了鎖。
哢嚓!
鐵鎖閉合的聲音震落院裏幾朵雪白的梨花,仿佛連花草都知道當這扇門再次打開時,又有一名可憐少年将如這些脆弱的花枝一樣殒落。
離傲一離開魯家,便有一名藍衣少年從暗處轉出,跟了上來。
「少主?」看主子都走老遠還面帶流連之色,小舒不免有些擔心。
自從剛才在茶樓喝茶偶然看到那個坐在魯家車上的美人後,少主就開始魂不守舍,堂堂天機谷少主竟貿然跑到人家家裏去拜訪,雖然不知道進了門之後發生什麽事,可用腳指頭想也知道——定是去找那個美人!這可不好,那美人是從風塵之地來的,若是讓主母知道了……
離傲才不管自己的小厮在擔心什麽,興致勃勃地問:「小舒,讓你去查美人的來歷你查到了嗎?」
小舒暗自嘆了口氣,還是盡職禀報,「回少主,小的查過了。那人花名冷夜,是天香樓的小倌。」
離傲皺眉,「小倌?他怎麽可能是個小倌。」
小舒撇嘴道:「那人之前是個清倌,但在樓裏也待了半個多月,這一帶的人都知道他。模樣生得好,氣質高潔,雖然性子冷,但捧場的人不少,今兒個一挂牌就被有心人買走了。說來這魯德厚在江湖上名聲不錯,背地裏居然是個人面獸心的家夥,他玩了很多小倌,每一個被他帶走後就都只剩半條命回來……」
「什麽?!」離傲又驚又怒,清朗的聲線頓時變成刀斧一般尖刻銳利,「你說魯德厚對那些小倌做了什麽?」
小舒忙道:「這些年魯德厚一直派人在附近城鎮搜羅小倌,被他帶走小倌送回來時皆遍體鱗傷,鞭打的、火燙的,還有那地方都腫得不成樣。據說每個小倌都要休養一兩個月才能下得了床呢。不過魯德厚給的報酬也特別豐厚。」
離傲挑眉,「這麽惡劣的事都沒人知道嗎?」
「魯德厚做事十分謹慎,他雇了個市井之徒專門為他拍買小倌,之後先送到一座別院,再換人換車帶入魯家大宅。馬車直接駛入後院,估計小倌下車後也不知道在哪兒了。送回去時也是先送到那座別院,再輾轉送回青樓,這樣就沒人知道這些小倌的去向。」
「可惡,早知道是這樣,剛才我就該把人給帶走!不行,我得回去一趟。」離傲說完就要掉頭。
小舒連忙拉住他勸道:「少主,不行啊!現在魯家人都知道您是天機谷少主,您這麽回去要人會落人把柄的,回頭主母那邊不好交代啊!」
離傲一愣,冷靜下來。想了想,他咬牙冷聲道:「既然這樣,只好讓美人受點苦了,我們晚上時潛入魯家,将人救出來。」
「啊?可是——」
「沒可是了,就這麽決定。」他揮手打斷小厮的勸阻,又轉頭朝他眨眨眼,「你家少主的功夫你還信不過?」
「好吧,不過少主您可千萬小心,絕對不可以暴露身分。」
天色剛黑,離傲就換上夜行衣,從後院潛入魯家大宅。只見他形如鬼魅,悄然無聲地越過巡邏者頭頂,直奔那處隐藏在竹林之中的院落。
魯德厚一直以來都是在這院落玩虐娈童,為免他人知道,連家人都不讓靠近。這倒是方便了離傲,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院落。屋子門窗緊閉,裏面雖然點着燈,卻沒有絲毫動靜。
離傲小心地頂開窗子翻了進去。屋中無人,想來另有暗道密室。他屏息聆聽片刻,卻沒發現哪裏有動靜,無奈之下只能在屋中盲目尋找。找了一會,倒還真讓他找到機關,将床角凸起的石塊往下一按,床後便有道暗門無聲打開,露出一條點着燭火的通道。
摸索着順着通道往下,他行動如貓,腳下絲毫沒有聲音,走了一半,一股若有若無的腥氣飄入鼻腔。他皺了皺眉,這味道像是血又混合了其他東西,說不出的怪。
他屏息繼續往下,沒多久就進入一間密室,四下燈火通明,各種淩辱性器一一擺在桌面上,白衣混雜着他色衣物散落在地,魯德厚渾身赤裸、一動也不動地倒在地上,他身下還壓着一個人,露出一截藕臂!
心中大驚,他飛快上前将魯德厚的屍體擡起來,露出底下人的面目。那人大約十三、四歲,趴在地上,雙目緊閉,嘴角溢血,纖細脖頸上兩道青紅手印清晰可見,顯然是被掐死的。
死者雖然面容姣好,卻不是他白日所見的冷夜!
離傲松了口氣,将屍體放回原位,随即心生疑惑。魯德厚死了,但他身邊的小倌不是冷夜,那冷夜去哪了?
他繞着屍體走了兩圈。這魯德厚倒也死得風流,看樣子是合歡時血脈逆沖導致死亡,而被他壓住的少年遍體鱗傷,股間有紅白混雜的液體流下,生前恐怕受了不少折磨。
離傲「啧啧」兩聲,鄙夷魯德厚的不憐香惜玉。如此嬌嫩的少年,應該好好疼愛才是,哪有這麽折磨人的。都說因果報應,這就是魯德厚的現世報,只可惜那少年做了陪葬。
眼看自己喜愛的美人不在此處,離傲也無意多作停留,正要走,忽覺不對,又折回繞着屍體看了看,若有所思。
客棧裏,看到主子居然一個人回來,小舒很是驚訝,「少主,您不是去救那個叫冷夜的小倌嗎?怎麽一個人回來了?人已經死了嗎?」
「別烏鴉嘴!」離傲擡手給了他一記栗爆,「我去時人已經不在了。」
「啊?」小舒吃驚地張大嘴。
離傲沒再解釋,想着在密室中見到的一切,饒有興味地自言自語,「我就說那樣的人怎麽可能是個小倌……」
「少主您說什麽?」小舒捂着腦袋問。
離傲不答僅道:「小舒,你再去查查那個冷夜的來歷,包括他的身世背景、性情,還有他在進入天香樓之前是幹什麽的,關于他的一切都給我查清楚!」
第二天,小舒就将冷夜的來歷打聽回來。
冷夜出自官宦人家,因父輩犯事而受牽連,貶為賤籍。他來天香樓之前待在另一個城鎮的青樓裏,因性情清高得罪了不少人。他這種因罪充妓的人雖然不允許贖身,但買賣還是可以的,原來的老鸨嫌他不賺錢,就将他賣給了天香樓。
過了兩天,魯德厚過世的消息才傳出,說是年事已高,一時激動而猝死,不知情的人還在為江湖又殒落一位老宿而惋惜,卻不知曉魯家秘密派人将小倌的屍體運回天香樓。
少年的屍體已經腫脹腐爛,但面目還依稀可辨,天香樓的老鸨見了沒多說什麽,收下魯家給的豐厚銀兩也息事寧人了。
聽完小舒打聽來的一切,離傲肯定冷夜定是離開天香樓後被掉了包。而那日在院落中看到的少年正是殺死魯德厚的兇手。
若說魯德厚之死是罪有應得,那麽冷夜之死呢?
離傲皺眉想起昨夜在密室中所見。本來他也以為魯德厚是精盡人亡,但仔細一想卻覺得不對,才又繞回去觀察,冷夜臉上沒有驚懼痛苦之色,反倒很安詳。更重要的是,冷夜看上去遍體鱗傷、滿身傷痕,可私處毫無損傷,股間那紅白混雜的液體也像是故布疑陣。如果真是魯德厚所為,顯然不合常理。
離傲在此地又停留兩日,想要将那少年找出來,可惜毫無頭緒,加上他還身負要事,不得不離去。但人雖走了,心裏卻記挂上這麽個人,囑咐小舒繼續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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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