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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來,離傲始終沒能找到心中的谪仙少年,他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看花眼,那樣纖塵不染的人兒本就不可能存于這個污濁的凡塵。
第二年開春,屹立江湖四十多年的第一大殺手組織血殺令被新興的殺手組織輪回剿滅、吞并。
離傲追查着血殺令的蹤跡回到柳州,在斷壁殘垣的血殺令老巢廢墟中轉了一圈,就迫不及待地回到城中,雖然明知道機會渺茫,還是莫名地期待在故地再次遇到那個少年。
柳州城的淡山湖素有湖中美人之稱,「濃妝淡抹總相宜」,春夏秋冬,各有風情。此時冰雪初化,樂于享受的富貴子弟們就迫不及待地将畫舫開上湖面,邀美人共游賞花。
離傲斜倚在船舷上,春風拂過他俊美的面容,帶起寬大的衣袍,玉樹臨風,卓然不群,惹得過往畫舫上的女眷紛紛側目。膽大的女子們抛出手中的花枝以示愛意。
對于落到眼前的花枝,他會信手接下,随後對滿面桃花的女子笑着搖了搖,再轉手扔進淡山湖裏,讓鮮豔的花朵随波而去,碎了一片芳心。
「少主,您又在惹風流債了。」小舒噘着嘴說,同時為主子空了的琉璃杯斟上冰鎮葡萄酒。
「哪有,長成這樣也不是我的錯呀。」
離傲漫不經心地回答,手中輕輕搖晃琉璃高腳杯,看绛紅的葡萄酒在陽光下幻化出寶石一般的光澤,嘴角勾起閑适的笑意。
小舒在心中對自家主子進行了一番鄙視,想起一事,又道:「少主,輪回并吞血殺令成為江湖上最大的殺手組織,對我們會不會有影響?」
離傲淡淡道:「能有什麽影響,江湖中素來不缺殺手。」
小舒蹙眉道:「那個天蠍呢?江湖上傳聞他擅長易容,至今無人知道他到底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高是矮。」
「天蠍啊……」
這個名字倒是讓離傲提起幾分興趣。
天蠍是新近出現的殺手,他的特別在于他總将現場布置得像一場意外,從沒被人懷疑過。若不是買兇者自己說出來,只怕至今世人還不知道有這號人物。而對天蠍的樣貌則是衆說紛纭,莫衷一是,最後只能歸結此人擅長易容和僞裝。
小舒之所以特別提及此人,正因為天機谷就以易容術聞名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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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傲晃晃酒杯,忽然想起魯德厚那件事。魯家人全然沒有發現魯德厚的死有蹊跷,只當是一件不可外揚的醜聞掩蓋起來。莫非……那少年就是天蠍?
這個猜測令離傲感到興奮。這些年他一直在暗中尋訪那少年,可惜始終未果。若那少年真是「天蠍」,毫無音訊也就有了解釋。
離傲嘿嘿笑道:「這人有點意思,易容術之高,只怕不遜于……」
他的話音戛然而止,小舒奇怪地擡頭,卻見主子不知怎的呆掉了,癡癡看着湖面某處。
小舒好奇看去,只見波光粼粼的金色湖面上,一艘小船慢慢順着水波劃來,坐在船首的是兩名年輕公子,一人身着藍衫,年紀稍長,另一人身着月白衫,看上去不過十四、五歲,前者興致勃勃地說着什麽,後者只是懶洋洋地半倚在小榻上,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什麽。
小舒歪歪頭,不明白如此普通的一幕何以吸引少主的目光。就在他準備出口詢問時,離傲飛身躍上船舷,一個縱身,如飛鷹般掠過水面,朝那艘小船而去。
「少主?少主!」
小舒驚愕的叫聲被遠遠地抛在後頭,此刻離傲眼中只有那像貓一樣曬着太陽的俊秀少年。
白衫少年有着比高級陶瓷還要細膩的白皙肌膚,在陽光下呈現出晶瑩的透明感。秀氣面容上神色冷淡,像是困倦的貓,微蜷在舒适的小榻上,一身慵懶,雙目半閉,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兩片彎彎的陰影,陽光透過濃睫,在他眼底變幻出寶石一般迷離的光芒。
他就像是被天地精華孕育出的藝術品,不小心落入人間,以不染凡塵的剔透與優雅誘惑凡人。
顯然藍衫公子也被這抹不食煙火的亮色吸引了,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少年粉色的雙唇,眼中透出迷戀而貪婪的光芒,似乎随時都會撲上去将這朵薔薇嚼下。
但少年似乎沒有注意到身邊人的垂涎,粉唇微張,猶如沾了露水的花瓣,柔軟,嬌嫩,誘人采撷。
當離傲跳上小船時,藍衫公子一驚站起,面色不善地大喝,「什麽人!」
少年低垂的睫毛微顫,像是雛鳥輕輕抖去身上的金光,緩緩睜開眼睛。這雙眼有着尋常人所沒有的清澈,幹幹淨淨,沒有任何煩惱與憂愁,令見者也為之心曠神怡,任何煩惱都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起煙消雲散了。
不錯,就是他!這樣的眼睛世間不會再有第二雙!
他沒想到自己苦苦尋覓的人會在這裏偶遇,離傲心中狂喜。
不過對方似乎已經不記得他了,投來的目光中沒有絲毫波瀾,只帶了淡淡的疑惑,像是奇怪他怎麽突然跳上船。
離傲感到失落。
自己的身分、容貌、才華哪樣不是頂尖的,見過自己的人哪個不會記得,偏偏就這個讓自己一直挂念的人不記得。是因為當時只是驚鴻一瞥,所以沒有印象嗎?
是了,一定是這個原因。
離傲再次揚起微笑,不顧藍衫公子的喝止大步走到少年面前,想打招呼卻意識到自己還不知道他的名字,想了想,道了句,「好久不見……冷夜!」
少年收回目光,冷淡道:「你認錯人了。」
他閉上眼睛,将場面丢給藍衫公子處理。
藍衫公子見狀立刻傲氣起來,嚷嚷道:「快給我滾開!別擾了本公子的雅興,不然要你好看!」
但離傲身形一晃就繞過他的阻攔,誰也沒瞧見他是怎麽辦到的,一道殘影,一陣微風,當衆人回神時,他已經到了少年身邊。
少年陡然睜眼,兩道銳利之光直射向他。
離傲一怔,嘴角笑意更加高揚。他俯下身,在少年耳邊輕聲道:「你不叫冷夜?那我應該叫你什麽,天蠍?」
烏黑雙瞳驟然一斂,少年擡頭欲看是何人看穿自己的僞裝,卻不料臉一偏,就被對方吻個正着。唇上溫熱令他一愣,眼中閃過怒色,冷聲喝道:「滾!」
離傲只是微擡起身,俊美面容依然停留在距離少年不足一拳之處,笑咪咪地說:「告訴我,你的名字。」
少年冷哼一聲,正想轉頭置之不理,卻見他別有意味地朝藍衫公子看去,不由得一股怒氣竄上心頭,咬咬牙,恨恨吐出兩個字,「印心。」
離傲卻還不甘休,「姓?」
少年抿抿唇,斂去面上波瀾,懶懶地伸直腿,淡淡的道:「沈印心。」
離傲長長地「哦」了一聲,沒頭沒尾地說:「我住在仙源山莊,你随時可以來找我。」
少年白了他一眼,像是在看一個傻瓜。
「呵呵,印心,我們還會再見的。希望……」他再次俯下身,在少年耳邊以只有彼此聽到的聲音說:「到時我能知道你真正的名字。」
少年翻了個身,用沉默的後背回答了他。
雖然從頭到尾都沒個好臉色,離傲卻很高興,全然不顧藍衫公子的臭臉色,哼着小曲跳下船,一如他來時那樣,蜻蜓點水般掠過湖面回到自己的船上。直到這時,少年才回頭看了一眼,許是那身絕世輕功驚了他,少年淡漠的神色中終于有了幾絲波動。
藍衫公子急急回到少年身邊,握住他的手,關切問道:「你沒事吧?他是不是為難你了?」
「沒有,估計是認錯人了,問了名字就走。」
說着,少年慢慢抽回手,玉雕般無瑕的手像牛奶一樣從藍衫男子的掌心中滑出。肌膚摩挲時細膩的觸感似乎撥動男人身體裏的某一根弦,令他失神地望着自己的手掌,喉結随着吞咽上下動了動,當他再擡眼時,看向少年的目光更加火熱而充滿欲望。
少年卻沒有注意到這個微小的變化,清脆的嗓音慵懶而綿軟地說:「我累了,我們回去吧。你不是說你的別院裏有好玩的東西嗎?」
說是命令卻更像是撒嬌,藍衫男子骨頭都酥了,哪會說不好,忙不疊地應了。最好現在就能靠岸,将人騙到府中為所欲為。
船緩緩靠岸,少年正要起身,忽然瞥見剛才那登徒子的船就跟在旁邊,眼波一轉,落到藍衫男子身上,朝他伸出白皙的腳丫,極是無禮地說:「幫我穿鞋。」
藍衫男子卻喜孜孜地在他面前跪下,将那雙圓潤如玉的腳放到懷裏,偷偷摸了兩把,才在少年瞪視下将鞋穿上。少年不悅地輕哼一聲,收腳,下船。
這一切都落在離傲眼中,嘴角興味的笑意又擴大了幾分。
上次是清冷的落難小倌,這次是驕蠻的貴公子,演技倒是一流。不過……
這個天蠍,每次都用美人計,別到最後給假戲真作了吧?
不行,他的美人怎能被其他人給吃了!
「小舒,派人跟着,看看他們去了哪裏!」
怎麽又是他!
顧輕塵閉目靠坐在馬車裏,渾然不管這次的目标在耳邊如何絮叨,只顧着在心中暗罵那突然冒出來的家夥。
其實那家夥一上船,他就認出他是在魯家有過一面之緣的年輕男子。一年過去,他也有些淡忘了,卻不料一見面就被道破身分。
那家夥自稱住在仙源山莊,難道是天機谷的人?但他怎麽知道他是天蠍?
顧輕塵在心中揣測。輪回草創,羽翼未豐,這幾年來為了打響組織名號,他一直親自執行任務,從未有過疏漏。是什麽地方暴露了自己的身分?
他并沒有想到讓自己露出馬腳的是冷夜的屍體。
當初他選擇借用冷夜的身分進入魯家,一來是冷夜的性格、容貌、年紀适合他,二來則是可憐冷夜這個落難公子,原想事成後就讓他詐死脫身,隐姓埋名過上新生活。但冷夜本人卻是心灰意冷,竟要自己将他了結,只求死前留個清白身。
他遂了對方的願,在殺了魯德厚之後,又在冷夜的屍體上制造淩虐過的痕跡,考慮到屍體應該會在三、四天後才被發現,到時候早就腐爛不可辨認,就沒有在私處制造更加逼真的傷痕,為冷夜留下最後一份尊嚴。而後來事情的發展也按照他所預料的那樣,腐爛的屍體沒人看出異常,只是他不知道離傲在那天晚上曾進過密室,并發現破綻。
揣測無果,而這時馬車也停了下來,顧輕塵收回思緒睜開眼睛,瞥了眼身旁早已掩飾不住情欲之色的男人,不屑地撇撇嘴,故意捏起清甜的少年嗓音問:「到了?」
「到了、到了。」
胡游采興奮地搓手,看他起身,立刻上前為他撩簾,看他要下車,又搶先一步下車,舉起手臂,給美人做扶手。
顧輕塵也是一點都不客氣,抓着他的手臂就跳下馬車,但一落地就收回手,仿佛不屑與之觸碰似的。
他一點都不擔心這會引起胡游采的不悅——不,或者說,他要的就是對方的不悅。他扮演的正是一個從小被家人寵壞又不谙人情世故的貴公子,他要在胡游采面前盡情展現自己的驕縱,胡游采越是不高興就越是想将他壓在身下好好蹂躏。這樣一來,他才好出手。
果然,他收手的那瞬間,胡游采眼中閃過一抹戾色,但随即換上谄媚的笑容。顧輕塵假裝沒看到,施施然走進胡家。
說是胡家,其實只是胡游采在城郊的一座別院,專供他亵玩少年的。
看到丫鬟端來茶水,顧輕塵只是聞了聞,便嫌棄地放回去,傲慢道:「還說你家是豪門,就這麽個破落院子,連我家仆人住的都不如,還有這茶水,都是什麽玩意兒嘛。」
胡游采陪笑道:「這處院子的确狹小了些,配不得沈弟的身分。不過此座別院的價值并不在于它有多豪華,而在于它後院藏了一個妙物。」他企圖賣個關子,可少年連眼皮子都不擡一下,完全不給他面子。
他心中暗罵一聲「小賤貨」,又谄媚笑道:「那妙物乃是一口溫泉。」
顧輕塵打了個哈欠,不耐煩地說:「一口溫泉有什麽好稀奇的,我家少說有十幾座別院都有溫泉!」
胡游采笑道:「若只是溫泉自然不稀奇,不過沈弟一定聽說過仙源山莊吧?」
「那又怎麽樣?」
胡游采得意道:「呵呵,仙源山莊之所以有名,不正因為占了口溫泉嗎?那溫泉號稱蛟龍脈,長期浸泡能強身健體,對療傷也有奇效。可惜被天機谷占去,旁人根本無從享用。而我這口溫泉正是那蛟龍脈的分支,雖然水量不及主脈那樣充沛,但效果同樣顯著。」
顧輕塵卻面露懷疑之色,「你莫不是騙我吧?天機谷的東西你也敢偷?」
胡游采解釋,「可不是我去偷的,早些年有當地人發現這處溫泉,就在這裏建了院子,後來柳州城的溫泉漸漸有了名氣,天機谷才在此建了仙源山莊,我們胡家就買下這座院子。說起來,這處別院的歷史要比仙源山莊悠久得多。」
顧輕塵黑玉似的眼珠裏透出感興趣的光芒,動了動,卻又坐了回去,「哦」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他這樣的「傲嬌公子」自然是不屑自己提要求的。
胡游采哪會不知道他的心思,心中竊笑,面上則滿是誠懇地說:「沈弟游玩一天也累了,泡個溫泉最是解乏。為兄讓丫鬟們準備了上好的酒菜,當地出産的黃酒用溫泉溫過後極是醇厚。」
顧輕塵眼珠轉了轉,仰着他高貴的頭顱,端着架子說:「那好吧,你就給我安排一下。」
胡游采領着他進入後院,隔着竹板也能看到白色的蒸氣氤氲,溫泉特有的硫磺氣息撲鼻而來。顧輕塵将胡游采趕了出去,這才脫衣下水。
這溫泉果然舒服,雖說他不是來享受的,但當身體完全沒入熱水中時,也不由得發出一聲惬意的喟嘆。
不得不說,這是個令人放松警惕的環境,一般被騙來這裏的少年多半涉世未深,進入溫泉後身心放松,更容易被胡游采所蒙騙。
不久,就有丫鬟端來小酒。顧輕塵将酒放到溫泉中隔瓶溫熱,随後送到嘴邊,假裝喝了,卻是偷偷倒入水中,将空瓶放回岸上,他泡在溫泉中靜待目标的出現。
然而等了好一會,胡游采都沒有出現。他正覺得奇怪時,忽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連忙伸手去扶池岸,哪想手上發軟,掌心一滑竟扶不住光滑的池壁,整個人往後仰躺而去!
顧輕塵暗道不好,以為自己要嗆上一口,不料手腕一緊,居然被人拉住!
擡眼看去,入目之人竟是滿面帶笑的胡游采。
男人充滿情欲的得逞笑意讓他知道有什麽事情出乎自己的預料。但他依舊佯作不知異樣,放松身體,瞪着男人說:「你這什麽破溫泉,泡得我頭暈眼花,快拉我上去!」
「嘿嘿,小騷貨,到這時候還這麽高傲。」不再掩飾自己猥瑣的本性,胡游采一邊說一邊将他拉了上來,摟在懷裏,一雙鹹豬手在那副赤裸的身體上不住撫摸,色迷迷的眼睛更是流連在少年青澀的私處上。
顧輕塵掙紮一下,發現手腳無力,怒道:「你對我做了什麽?放開我!你、你這樣對我,讓我家人知道了定要你們胡家好看!」
胡游采哈哈大笑,「你家人?你哪家人啊?哼,小賤貨,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不過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還敢冒充貴公子!啧,也就這皮囊生得好,竟差點被你騙了!」
顧輕塵佯作大駭,雙目睜圓,瘋狂地掙紮起來,大喊道:「放開我!你對我做了什麽?放開我!」
他雖是大力掙紮,其實手上根本沒什麽力氣。胡游采盡管沉迷酒色,好歹也是個練家子,一個人高馬大的成年男人,很快就将身子單薄的少年制住。
胡游采冷笑道:「小賤貨,現在叫得歡,等會老子叫你欲仙欲死!」
「你要幹什麽?!」
「幹什麽?當然是幹你!」胡游采在他大腿內側擰了一把,又将手指放到鼻尖下聞了聞,淫笑道,「好香,果然是處子。」看少年面色發白,又拍拍他的臉頰,道:「告訴你吧,這口溫泉可不是一般的溫泉,它不但是蛟龍脈的分支,更是它的龍根。龍性淫,龍根流出的淫水自然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在裏面泡上一炷香的時間,就會欲火焚身,等會老子不幹爛你的小淫穴,只怕你還要搖着屁股求老子幹你呢!」
顧輕塵聽完,忽改之前瘋狂抗拒的神色,面色一沉,低低說了句,「原來如此。」
之前任憑胡游采對他上下其手好一會,正是為了從對方口中套出原因。
「什麽……啊!」
胡游采剛意識到有什麽地方不對勁時,腰間便是一痛,他本能地低頭看去,卻見一枚銀針插在他腰間軟肉上。疼痛陡然劇烈起來,他慘叫着将少年推到一邊,捂着腰企圖爬起來,然而還沒等他站起來,身體一陣抽搐,砰地一聲摔倒在地,雙眼圓瞪,口吐白沫,就這麽死了。
而顧輕塵此刻也好不到哪去。剛才出其不意的一擊已用盡他所有力氣,被胡游采一推就滾到溫泉裏。若是平時撲騰兩下也就上來,可眼下他手腳無力,氣血翻騰,連嗆了幾口水才浮出水面,雖然知道運功只會讓溫泉的效力發揮得更快,卻也顧不得那麽多。內力流轉之下,讓手腳尋回些許力氣,他勉強攀着池壁爬上了岸。
「呼……呼……」
他癱在岸上大口喘氣,暗道自己太大意了。
之前他只注意到一些少年喝酒後就失神志,還以為是酒中有藥,沒想到自己不喝酒依然着了道。
躺了一會,他感到身體燥熱難當,尚顯稚嫩的玉莖高高翹起,硬得像根小棍子,渾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在叫嚣。
什麽破溫泉……
顧輕塵腹诽一句,胡亂套了件衣服,從胡游采的腰間将銀針拔出,運起最後的功力飛快地離開這座別院。
他得去找個人替他解除藥性。
念頭一轉,一張俊美邪肆的笑容躍入他的腦海。
好吧,就你了!一看就是個花花公子,想來平時都是你嫖別人,今天就讓我嫖一回吧!
仙源山莊并不難找,城南那座最大、最雅致的莊園便是。
顧輕塵一躍闖進山莊,熾烈欲火令他無心細想為何此處守備如此寬松,只是憑着僅剩理智跳上高處眺望一眼,就朝着後院那唯一一處光亮奔去。
離傲正在溫泉小憩,當屋外傳來倉卒的腳步聲時,他微微皺起眉,對小厮沒規矩的責備還沒出口,那個腳步聲已經到面前。他有些意外,睜眼看去,還沒看清,一個人撲通一聲跳到水裏,濺起巨大的水花。
「誰?」
「天蠍!」
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離傲抹了把臉,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美人竟就在眼前!
「是你!」他驚喜地叫起來,然後——他忽然發現美人身上只套了件單薄的中衣,被水一泡,濕透的衣裳就像是一層薄紗緊緊貼在肌膚上,曲線畢露。
他忍不住舔了舔嘴唇,上前将人溫柔抱住。本以為會遭到激烈的反抗,卻不料美人比他還要熱情地展臂勾住他後頸往前一拉,兩人之間的距離頓時只剩下不到半個拳頭,在濕熱的浴室中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和心跳,氣氛格外的暧昧。
顧輕塵盯着他看了一會,忽然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你幾歲了?」
「嗯?」離傲錯愕了好半晌才回答,「二十……」
「二十?好,成年了……」
顧輕塵嘟囔一句,瞅了眼還在發愣的男人,眉眼一彎,濕潤的眼角媚意橫生,化作千絲萬縷将對方勾住。離傲咽了口唾沫,還沒來得及問怎麽了,又被點在胸前的指尖勾去魂魄。
蔥白的指尖順着男人胸膛一路下滑,在小腹打了個圈,随後緩緩探入下體的黑森林中,握住那半夢半醒的陽物。
柔軟掌心包裹着要害上下套弄,離傲倒吸一口涼氣,慌張地按住少年的肩膀将他推開一點。
「你怎麽……」話出口,他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變了,又沙又啞,已是情欲侵蝕。
顧輕塵嘴角微翹,朱唇貼在他的唇角,暧昧地呵着氣問:「想做嗎?」
「做什麽……呃,你說的是——想!可是……」
「你不行?」
顧輕塵挑了挑眉梢,似是挑釁,又像是失望。
不行?開玩笑!離傲咬牙切齒地說:「你試試就知道行不——唔!」
才懶得聽這些廢話,顧輕塵将男人往下一拉,用力吻上那形狀優美的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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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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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