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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起來沒多久,竟然就有客人來了,真是少見,何況她身上穿的還是聖十字學院的校服,長得不算特別好看,臉上還長着淡淡的雀斑,她局促不安地問我,“這位先生,真是對不起,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我給她倒了杯奶茶,“沒有走錯地方,你要來的就是這裏。”
她喝了口茶,驚豔道,“真好喝,比外面店裏賣的奶茶好喝得多了。”
我笑道,“你喜歡就好了。”
她喝完奶茶,放下杯子,看着屋裏的擺設,問道,“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
我攤開了手掌,“這裏是可以實現願望的店,我能實現你的願望,只要你能付出相應的代價。”
“但是我沒有任何的願望,也沒有可以支付給你的代價。”她很失落,但語氣卻很輕松。
她低下頭看了一些手表,急切道,“糟了,快遲到了,我得走了,這位先生,今天真是感謝你的招待,再見。”她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她一定會再來這點的,我的大腦是這樣告訴我。
她剛走出去,栩堂安慢悠悠道從內室走了出來,一點都不着急,我開口問他,“你不是快要遲到了嗎,怎麽感覺你一點都不着急?”
他在我面前坐了下來,倒了一杯奶茶,“我今天并不打算去上課。”
我問道,“為什麽不去上課?”
他喝了口茶,眼白往上翻,慢悠悠道,“為什麽要告訴你?”
我有些沒耐性地說,“你不樂意說,我還不樂意聽,真不明白為什麽當初答應空收留了你,我想這是我人生做的最壞的一個選擇了。”
他皺了皺眉,有些失落,“我們老師調課了,所以今天不用去上課。”
他說了這話,我才發現我剛才所說的話語氣太重了,他畢竟還只是個孩子,我開口想要對他道歉,他卻打斷了我的話,“如果明天的便當做雞蛋卷,我就原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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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讨價還價的态度,真是惹人生厭,我答道,“好,我知道了。”
他補充道,“還有上回的烏龍茶也要。”
我答道,“是,是,是。”
他又倒了一杯奶茶,“剛才走出去的那個是客人吧?”
我說道,“和你同一個學校的,說不定還是你的同學。”
他思考了一些,說道,“但是想不起她是誰?”
我白了他一眼,“你這記性,還不是一般的差。”
他說道,“為什麽讓我記住別人,而不是讓別人記住我。”
他這句話,把我震住了,他低下頭去看我,我一掌拍到他的腦袋上,說道,“你在看什麽?”
他嘴唇帶着一絲微笑的弧度,說,“在看你,看你在發呆。”
我略帶厭惡地對他說,“我想在學校裏絕對不會有女生喜歡你的。”
他迅速地轉移話題道,“冰箱裏還有綠茶蛋糕吧?”
我無力道,“你不是不喜歡吃甜食嗎?”
他說道,“那以前的事,現在的我已經不讨厭甜食了。”
我總有一種他在說謊的感覺,我說道,“冰箱裏應該還有兩塊,給莫可拿留一塊。”
他點頭道,“我知道。”
一周後,那個說自己沒有任何願望的女孩子再次來到了店裏,栩堂安正坐在廊下吃蘋果,她愣在原地,一臉詫異地看着他,嘴裏難以置信地說,“你……你……”他擡起頭看了她一眼,說了一聲“你好”,然後低下頭繼續吃水果,她端正了臉色,徑直走到了內室。
我微笑着対她道,“恭候多時,客人,請坐。”
她在我面前坐了下來,她還是那麽的局促不安,我給她倒了一杯茶,她端起杯子,手指在杯沿不斷地摩挲,身體在不自然地發抖,很明顯,她在害怕什麽東西。
我開口對她說,“既然你已經來到了店裏,想必你心中已經有了明确的答案了。”
她端正了一下身姿,十分認真道說,“是的。”
我說道,“那麽,客人,請說出你的願望。”
她憋紅了臉,開口道,“我想讓班裏的所有人都不喜歡大島奈奈。”為了作出這個決定,她也應該考慮了很多東西。
我笑道,“可以哦,但是前提是你能給得出相應的代價。”
她開口問道,“怎麽樣的代價?”我用煙槍指了指她心髒的位置。
她疑惑道,“我的心髒?”
我搖了搖頭,“不是心髒,是心,是人心,說得更明白一點就是讓你們全班的人都喜愛你,這就是人心,這個便是代價。”
她猶豫了一下,說,“好,我一定會把人心帶來給你的。”
我說道,“靜候你的佳音。”
她腳步十分沉穩地離開了,我想,在這個契機下,她應該會有所改變吧。
栩堂安從廊下拿着空盤子走了進來,他将盤子往我懷裏一塞,說,“今天的午飯我想要吃餃子,芹菜餡的。”
除了吃的,他腦子還能不能想點別的,我問他道,“你認識剛才走出去的女孩子吧?”
他想了一下,開口道,“不是同班的,但是我經常在學校裏碰見她。”
我開口道,“是怎麽樣的一個女孩子?”
他繼續道,“她有一個很要好的朋友,她那個朋友在他們班級裏很有人氣。”
我笑道,“她那個朋友的名字是不是大島奈奈。”
他楞了一下,“好像是。”
他迅速地将話題轉移到食物上去了,“我剛才說的話,你還沒有答應我。”
我說道,“你的腦袋裏除了食物還有沒有別的東西。”
他一板一眼地對我說,“腦袋裏只有大腦,小腦,腦幹,沒有食物。”
我乏力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說道,“但我覺得你是這個意思。”
我無奈道,“那你中午去買作料回來,還有記得不要買多餘的東西回來。”
他點了點頭,“什麽都可以是多餘,只有食物是不多餘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栩堂安,我覺得我真的沒法好你溝通。”
他一臉淡定地對我說,“我知道的,你比我大得多,有代,但我不會歧視你的。”
我覺得我心中那個弦嘣一下斷了。
一天後,栩堂安拿着一張社團宣傳單遞到我眼前,我接過傳單一看,弓道社招新,我問他道,“你想參加這個社團?”
他搖了搖頭,說,“不是想,我已經報名參加了。”
我有些不解地說,“既然你已經參加了為什麽将傳單給我看?”
他指了指傳單上的時間點說,“以後我每天都會在這個時間點之後回來。”
我郁悶了,“你可以直接跟我說。”
他一臉正經地說,“我怕你記不住。”
我說道,“話說回來,我哪裏像記不住這個時間的人。”
他繼續道,“你的年齡那麽大了,我怕你會老年癡呆。”
什麽?老年癡呆,這個小鬼實在是太可惡了,我哪裏得罪了他,我的臉色陰沉下來,“明天,後天,大後天,大大後天,大大大後天……我都不會給你做便當。”我說完這話,就喘不過氣來了。
沒到料到他塞住了耳朵,完全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還一臉淡定地說,“你好啰嗦。”
青春期的小鬼,最讨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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